“因为你说的那个叫‘浮雨’的家伙啊,跟我关系特别好,我也特别了解他,他什么都会,会唱歌、会讲笑话,很温柔,而且,长得还特别帅。”
“真的吗?有多帅?”
“唔……跟我差不多吧。”
小禺槐嘴角一抽:“你好自恋啊。”
“我自恋?我怎么自恋了?你说实话,我长得不帅吗?”
“嘶……还行吧。”
小禺槐凑近了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个男孩长得确实很帅,尤其是那双深茶色的眼睛,明亮却又尽显深邃,仿佛认真的注视一个人,便能将那人吸了进去。
“什么还行?你心里明明觉得我帅的要命。”男孩坏笑,“总之,你就安心吧,我敢保证,你跟了浮雨,他会对你非常好非常好的!”
“你怎么跟我爸说了一样的话?”禺槐不解,殊不知自己老爹那句才算是带话,真正说这句话的人此刻就在自己的眼前,“哼,我才不信你们的话呢,再说你和浮雨关系好,肯定一个鼻孔出气。”
“不信,我们就走着瞧呗。”
说完,男孩就捏了捏小禺槐肉乎乎的脸蛋子,笑着扎进水里游走了。
小禺槐:“你别跑啊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男孩:“下次你就知道了!”
“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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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总是会来,就算父母再疼爱自己的小儿子,再舍不得,禺槐也终究还是到了需要谈婚论嫁的年纪。
“宝贝儿子!快过来见见你叔叔和浮雨哥哥!”
“你……你就是浮雨?!”
小禺槐怔怔的望着眼前眉清目秀,身着正装的少年,这不就是那天在礁石上送他糖果的自恋男孩吗?
“嗯?你们已经认识了?”双方家长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个孩子。
“海王叔叔,我前段时间,已经见过禺槐了。”尚且年少的浮雨,却早已彬彬有礼,仪表堂堂。
“真的吗?那太好了!那浮雨觉得我们家禺槐怎么样?”
闻言,浮雨看向禺槐,目光温柔:“禺槐是我见过,最可爱的男孩。”
“什、什么啊……”闻言,禺槐低下头,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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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来二往,双方的家长就顺理成章的将两个小孩撮合在了一起。
时间飞逝,很快,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一个玉树临风,一个骄纵可爱,从小的相知相伴,使得他们两个成为了形影不离的……老铁?
在禺槐的眼中,浮雨就像是能够令他安心的大哥哥,不论何时都守护着他,逗他开心,给他找好吃的、好玩的,给他唱好听的歌,陪伴他对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禺槐一直以为,浮雨也把他当做自己最疼爱的弟弟,会一直陪伴在他的左右,永远都不会离开他,可他不知道的是,浮雨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其实,在浮雨的心里,早就已经把禺槐当成了这世间最珍爱的另一半。
他送禺槐糖果,为禺槐制作贝壳簪子、贝壳项链、为他写歌、为他吟唱,他会拉着禺槐的手,畅游在汪洋无边的海底之间。
他是他的小槐,独一无二的小槐,独一无二的宠爱。
可浮雨对禺槐的感情,禺槐却直到死都没能明白,而浮雨也直到死,都没能把一切都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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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小槐,我的小槐……”
黑无常想要伸手去抱住禺槐,却被裴常枫死死的挡在身前,不让他接近禺槐:“你在说什么?谁是你的小槐?”
“他啊!他是禺槐啊,与我有过婚约的小槐!”
“什么?婚约?”闻言,禺槐和裴常枫都愣住了。
黑无常望向那紧紧护着禺槐的裴常枫,眼底深沉:“小槐,原来在我被吴德良抓走的那段时间里,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竟是他?”
禺槐只觉得头痛欲裂:“你在说什么?什么吴德良?抓走谁了?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裴常枫,你这个混蛋!”黑无常揪着裴常枫的衣领,“你知道的对不对?你明明知道他就是小槐,却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
裴常枫眸子一淡:“对,我是知道他的身份,但他以前也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他跟你的婚约,她爱的是我,不是你。”
“不可能!我不信!”黑无常的情绪有些崩溃,“是你,一定是你……趁我不在小槐的身边,就蛊惑他的心神,让他忘记了我!”
裴常枫愠怒:“黑无常,你他妈少在那胡说八道!”
“小槐,你告诉我……”黑无常推开裴常枫,抓着禺槐的肩膀,不安的颤抖着,“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浮雨啊!我是你的浮雨啊!”
望着双目猩红的黑无常,禺槐吓得发抖:“你放开我……什么浮雨?我还暴雨呢,我不认识你!”
黑无常不依不饶:“你就是小槐!不会错的,不然,你的身上不会有前世鳞纹状的胎记,如果你不是,你就不会看得见我!你是个凡人,而我是鬼,凡人怎么可能会看得见鬼魂?!”
禺槐愣住:“我——”
“黑无常!你给老子冷静一点!”裴常枫上前打掉黑无常抓着禺槐的手,怒斥道。
黑无常的眼神恨不得撕碎了裴常枫:“我怎么冷静?你告诉我,趁着我被抓走抢了我的爱人,你他妈让我怎么冷静?你个趁人之危的伪君子,老子他妈没弄死你,你就该躲起来给自己多烧两柱高香!”
“爱人?怕是你一厢情愿吧?”裴常枫冷笑,“没错,我知道禺槐曾经很在乎你,你失踪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在找你,想尽了各种办法,最后他拼了命的去跟吴德良同归于尽,也仅仅是要为了给你报仇,他不惜一切代价,都是为了你,但他只是把你当做亲人,他说过,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他不想失去你,但他爱的不是你,你他妈能不能清醒一点,在这发什么疯!”
黑无常僵在了原地,片刻后,瞳孔的红光消散,深茶色的眸底覆上一层薄薄的氤氲:“不可能……我不信……”
“你不知道吗?禺槐为了给你报仇,和吴德良同归于尽,最后死无全尸!也是因为你,我失去了他,我精神失常,见谁杀谁……”忆起前世,裴常枫满心酸涩,却又无比怨怼,“你呢?浮雨?呵呵……最好的朋友?家人?哥哥?你又能带给他什么?爱吗?为了一个仇人,生生世世不入轮回,只为一次又一次手刃仇人的恶魔,你还有时间去守护他吗?你还有心思去爱他吗?!”
“……”禺槐站在裴常枫的身后,呆呆的望着这两只鬼的对峙,心中莫名的五味杂陈。
他们、亦或是禺槐自己,上一世好像经历了太多、多到有些感情、有些记忆无法释怀,漫至了这一世,不论是幸福还是痛苦,都依旧鲜活。
“好,小槐,我明白了……”黑无常苦笑,“你因我而死,所以我的惩罚,就是失去了你,对吗?”
“……”禺槐不言。
“我不相信裴常枫说的话,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不会爱我,但不是现在,而是等你彻彻底底的记起了我,和我们的曾经。”
裴常枫攥紧了拳头:“你——”
黑无常不理会裴常枫,而是径自走到禺槐面前:“小槐,如果到了那时候,你还是不愿和我在一起,那我会放弃你,成全你们。”
“别傻了,他现在是凡人,不可能再记得起前世发生的一切。”裴常枫道。
“我不信,他总有一天会记起我。”
“妈的,冥顽不灵的臭黑鬼。”裴常枫咬牙切齿的低咒。
“我今晚还有差事,先走了。”
说完,黑无常深深的望了禺槐一眼,眼底不舍的飞身消失在了一片黑色的雾气之中。
“呼……”禺槐捂着心脏,用力的喘了两口气,脸色煞白如纸,紧张的心跳还未平复。
裴常枫担心道:“吓坏了吧?还好吗?”
“没事、我没事……”
禺槐低着头,脑子里总是徘徊着刚刚黑无常那满是泪水望着他的双眼,为什么在看到他眼底湿润的一瞬间,禺槐的会感觉到自己的心倏地痛了一下?直到现在回想着那个画面都很难过,仿佛黑无常的痛苦,他能感同身受一般,胸口发闷,内心无比的压抑,令禺槐快要喘不过气来。
“禺槐……”裴常枫伸手去握禺槐的肩膀。
“我、我没事,我还有演出……我……我先换衣服——”
禺槐心神不宁的走到衣柜前,手忙脚乱的翻找着衣服,就连手指都在颤抖,裴常枫走过去从背后紧紧的拥着他:“傻瓜,如果难受就告诉我,别这样吓我,我会心疼……”
“我……不知道为什么……”感受着裴常枫的怀抱和胸膛的温暖,禺槐哽咽了起来,“我明明不认识他,可我这里为什么会那么难受……”
禺槐抓着胸口的衣服,不知所措的流着眼泪,裴常枫攥住他的手,用力吻着他的额角,“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告诉你,其实你的前世,确实已经和他有了婚约,你们是娃娃亲,在你们很小的时候就定下了。”
“婚约……?”
“嗯,他说过在成人礼那天本想跟你求婚,却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人类抓走施暴,最后惨死……而你为了给他报仇,选择了和那些人类同归于尽了……”
禺槐怔怔的听裴常枫讲述着这一切,难以置信:“原来,我上辈子做了那么多事,认识那么多人……”
“是啊……”裴常枫将禺槐的身体转了过来,双手捧着他的脸:“禺槐,我承认,之前是我有私心,我想你心里只有我,只看着我,不要看着别人,尤其是他……可现在,我知道我没办法束缚你,也不能对你这么自私……”
“……”禺槐眼睛红红的,说不出话来。
“你有你选择的权利,我尊重你,如果以后……就像刚刚他说过的,你若是能有机会想起一切,那么到时候不论你选择我,或是浮雨,或是谁都不选,我都接受你的决定。”
“会有那种机会吗?我还能想起上辈子所发生的一切吗?”
“不管有没有这种机会,都没关系,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守着你,保护你。”
“裴常枫……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好累……”
裴常枫把禺槐抱在怀里:“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可我今晚的工作没完成……”
“我来搞定。”
裴常枫一挥手,直接把排班表改成了禺槐带薪轮休,随后一把扛起禺槐,再一晃眼,就回到了禺槐的家门口。
“这样也行吗?”禺槐瞠目结舌,还没缓过神来。
“没什么不行的,在我这,一切都要以你为主。”
“你对我真好,上一世,你对我也这么好吗?”
“噗……”裴常枫忍不住低头吻禺槐的唇,“你说呢?”
“我哪知道,我又不记得……”
“那我慢慢帮你回忆,好不好?”
裴常枫顶着禺槐的额头,唇瓣慢慢向下,一边深沉的吻着禺槐,一边抱着他往屋子里走去,禺槐情不自禁的搂住裴常枫的脖子,任由自己的双脚离地,被裴常枫抱了起来,两个人一边吮吸着彼此的唇舌,一边摸索着开门进了房间,裴常枫将禺槐压在柔软的床上,细密的轻舐着怀中那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唔……你总这样,显得我特别不爷们儿……”禺槐扭过头,红着脸不开心的小声抱怨。
“那你想怎么样?你在上边?”裴常枫好笑道。
“我不要,我不是同性恋,是你非要搞我,本来我不喜欢男人的……”禺槐小声嘀咕。
“我不是男人,我是男鬼,你要是不想鬼搞你,也可以来搞鬼,我没意见。”说罢,裴常枫抱着禺槐在床上翻了个身,让禺槐趴在自己身上,摆出一副躺平了求欺负的架势。
“你别把话说的这么吓人好不好?谁要搞鬼啊!”禺槐伸手去掐裴常枫的胸肌,“再说,你体力太好了,我来不了……”
“所以嘛,累得活儿都让老公来。”裴常枫压下禺槐的脑袋用力吻他,“其实你上辈子,特别喜欢这样,天天吵着闹着要跟我‘圆房’,这辈子明明也喜欢,但你就是嘴硬,口是心非,真可爱……”
“你……闭嘴!要做就赶紧的!”
禺槐羞得脸颊发烫,只能堵住裴常枫的唇,只觉得心跳前所未有的快,快到令他难以正常呼吸,裴常枫催动灵力自体发热,温热的触感令禺槐心尖微颤,他觉得自己仿佛被云端的电流所挤压,难耐又舒适,甚至要被裴常枫揉进了他的身体之中……
-
翌日清晨,禺槐还没起床,就听到屋外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
禺槐觉得奇怪,自己没家人也没几个朋友,就算是罗温岑和吴钦瑞也不敢随便登门拜访,禺槐望了望身边因昨晚弄得乱七八糟的床单,上边还留着裴常枫身上的草莓香味,裴常枫半夜要出去办差,所以照顾好禺槐洗干净睡下之后就消失了,难不成是裴常枫回来了?那就更不可能了,那死鬼要是想进来,根本不需要敲门就能直接穿墙飞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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