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津直截了当地打断他:“好的。”
秦灿愣住:“什么?”
在得到“我可以承诺”这五个字之后,谢以津就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无心再听秦灿接下来说的那些话语。
他拉着秦灿衣摆的那只手微微用力,顺势将秦灿拉到自己的面前,随即抬起双手,直接环抱住了秦灿的腰。
此刻的谢以津正坐着,秦灿站在他的正前方,所以谢以津目光水平注视的地方,便是秦灿的腹部。
谢以津对着秦灿腰腹部凝视了一会儿。
片刻后,他吐出一口气,继续抱着秦灿的腰,直接低下头,毫不客气地将他的脸贴在了秦灿的腹肌上!
秦灿:“……!”
谢以津实在是馋太久了。
光是注视着就已经非常难忍了,更不用提刚才秦灿还主动将谢以津的手拉起来,贴在了他的小腹上。
谢以津分析不出来秦灿方才做出那样举动的动机。毕竟在他的印象之中,对于这样的肢体接触,秦灿之前表现出来的状态是无措且慌张的,谢以津以为他心底还是比较抵触的。
但不论如何,掌心贴到那片温暖紧实的皮肉的一瞬间,谢以津在几分钟前下定的“今天一定不能摸他”的决心便在瞬间粉碎。
更不用提现在谢以津终于将脸贴在了心心念念的腹肌上,他感觉自己大脑之中的神经元在快速地分泌多巴胺。
每条神经通路都在告诉他,他很开心。
好温暖。
好好贴。
秦灿僵直地站着,感受到谢以津温热的鼻息扑打在自己的小腹,只觉得那片衣服布料像是快被谢以津的气息给烧化了。
谢以津现在是舒服了,将脸颊换着面地在秦灿的腹肌上贴来贴去,不停变换着姿势,进行着全方位沉浸式的体验。
他在这边心满意足地蹭来蹭去,然而秦灿只感觉自己腹部的皮肤已经快要被谢以津的体温融化开了。
像是着起了火。
太亲密了,而且更要命的是,腹部下面的位置……可是裤裆啊。
一开始遭殃的地方仅仅是腹部,但随着时间推移,以谢以津为源头的这股热意,此刻甚至隐隐向下蔓延,扩散到腹肌下方裤裆的位置——
秦灿的呼吸骤然乱了节奏。
他实在憋不住了:“……前辈啊。”
过了很久,谢以津才双眼蒙眬地仰起脸,很轻地“嗯”了一声:“怎么了?”
秦灿低头看了一眼,瞳孔骤然一缩,几乎是在瞬间又重新抬起了头。
这个角度也太微妙了吧!
不过是一瞥,但秦灿整个人都差点没缓过来:谢以津的耳廓和脸颊依旧带着淡淡的粉意,眼睫柔软温顺,他的脸贴在自己的腹部,他抬起眼,疲倦而茫然地看向自己,微微湿润的乌黑双眸看起来是失神的。
一副非常混沌难言的场面。
秦灿慌乱无措地平视着前方,紧急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你……能不能换个姿势?你一直贴着一个地方,我有点热。”
他努力拼凑着借口,又不能直接说“因为我的裤裆快被你的呼吸给弄着火了”,只能艰难地斟酌词汇:“你可不可以稍微往上贴一点?就别……别这么靠下。”
“好。”
半晌后,他听到谢以津说:“但是我现在站不起来,可以麻烦你蹲下来一点吗?”
秦灿犹豫片刻,稍微弯下了腰:“这样?”
谢以津:“再蹲下来一点。”
秦灿又屈了下膝,还是不敢去看谢以津的脸:“……够了吗?”
谢以津叹了一口气。
下一刻,秦灿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衣领被谢以津拽住,然后只见谢以津的手稍微使劲一拉——
秦灿被谢以津拽得直接半蹲了下来,两人得以平视。
对于这个高度,谢以津终于露出了像是满意的神情。
秦灿听到他很有礼貌地说:“谢谢,这样就好。”
——没有进行任何的商量,下一个瞬间,谢以津直接将双手搭在了秦灿的肩膀上,俯下身,把自己的脸亲昵而满足地埋在了秦灿的胸口!
秦灿:“……”
是了。秦灿这才反应过来,他在无形中给自己挖了个又大又深的坑。
腹肌是短暂地解放了出来,但是他忘了,谢以津馋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腹肌,还有自己的胸肌啊!
胸口的位置虽然要靠上一些,但是也不比腹部好到哪里去。
他们此刻的姿势依旧是色气得不像话,而且埋胸和贴腹肌在感官上带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埋胸的感觉要更亲密,谢以津依偎在秦灿的怀里,感觉就像是他们正在拥抱一样,是真实的相爱伴侣才会做出的亲密举动。
秦灿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而这边的谢以津则感觉自己像是枕在一片柔软的云朵上。
虽然脸已经把胸肌占上了,但谢以津手上的小动作也一点都没减少:秦灿的肩膀、大臂乃至背部的肌肉,都已经被他摸了个遍。
太舒服了。
“你的肌肉质感和上次暴雨天相比,似乎变得更好了。”
谢以津从来不吝惜自己的夸赞:“摸起来非常舒服,你最近一直有去健身房吗?”
秦灿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可以对谢以津的虎狼之词免疫。
感受到谢以津的手在自己的背部反复摩挲,秦灿一边努力绷着脸,一边干涩地开口道:“还好吧,偶尔会去锻炼一下出出汗。”
“肩和背部都练得很好,你很自律,是怎么做到的呢?”
“也,也没特意练,就每次都一起顺带着随便练一下,这样身体看起来才比较协调。”
“要做很多组无氧吗?一般都有什么类型的运动呢?”
“一般主要就是运用一些器械,又或者——”
“不过你的心跳也好快哦。”
“……”
不知道为什么,在谢以津说出“心跳也好快”的一瞬间,被他拥抱着的青年突然不再说话了。
谢以津并没有多想,只是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抱得更紧了一些,同时将脸颊在秦灿的胸口上蹭了蹭。
他可以听到秦灿强有力的心跳声,很清晰。
咚咚,咚咚。
暴雨天和秦灿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时,除了物理上带来的最为直观的温暖柔软的触感,谢以津在秦灿的身上同时体验到了另外一种很难用语言描述的感觉,他意识到正是这种感觉,才让当时意识不清的自己不愿撒手。
那似乎是一种安全感,是一种再柔软再蓬松的玩偶身上也不会有的令人安心的、令人渴望的归属感。
是只有在秦灿身上才会体验到的感觉。
谢以津觉得秦灿是一个难得而危险的存在,难得在于他从未遇到过如此特殊的人,危险也在于这个青年对现在的自己而言,好像太过独一无二了。
谢以津知道,未来的他必须要考虑该如何降低自己在雨天对于秦灿的依赖性。
但此刻的他只想活在当下,好好享受眼前美好温暖的体验。
谢以津又安静地在秦灿的胸口枕了一会儿,随即微微蹙起了眉,因为他感觉秦灿的心跳快得好像有些离谱了。
“如果你是心率较快的那种体质的话,”谢以津自认为善解人意地提议道,“饮食中要尽量少摄入咖啡因和酒精,运动的时候也要注意……”
现在其实只要谢以津从秦灿的怀中稍微抬起一点头,便会发现青年的耳根和脖颈早就红得不像话了。
谢以津等了很久,才听到秦灿的声音闷闷地从自己的头顶上传过来:“……谢以津前辈。”
“嗯?”
“雨停之前,请你专心抱好,不要再开口说话了。”
作者有话说:
小秦本人:确诊心率过速。
小秦的裤裆:确诊中暑和过度亢奋。
第22章 你要求的
雨过天晴,会议散场。
会议过后便是一边吃茶歇一边闲聊的环节,郝七月和郝五周在甜品台旁边大展身手时,洛嘉嘉走了过来。
郝七月冲洛嘉嘉挥手:“嘉嘉姐,快来快来,你最爱的蔓越莓曲奇刚刚差点被别人全盘端走,幸亏我眼疾手快给你留了几块。”
“平时没白疼你。”洛嘉嘉从郝七月手里接过来饼干,“秦灿人呢?怎么把你们俩留在了这里?”
“不知道。”
郝七月耸了耸肩:“秦哥刚刚中场休息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头也不回地就出了礼堂,走得还特别急呢。”
同为男士的郝五周给出了一个合理的推测:“可能是放水去了。”
洛嘉嘉随意地点了点头,又挑了一块饼干塞进嘴里:“外面是不是下雨了?刚才我听演讲的时候,总感觉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雷声。”
“嗯,伦敦嘛,雨从来都是这么不讲道理。”
郝七月看了一眼窗外:“不过好像刚刚就已经停了。”
他们围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秦灿才从礼堂的后门出现。
“秦哥!”郝七月挥了挥手,“这里这里!”
“你干什么去了?刚才我话都没说完,你人就走掉了。”她好奇地追问道,“怎么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演讲都已经结束了啊。”
郝七月话音刚落,这些人都愣了一下。
因为他们这才注意到,秦灿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人……是正在慢吞吞走着的谢以津。
秦灿的眼神有些闪烁:“我,我去了趟卫生间。”
郝七月:“那谢哥是——”
秦灿停顿了一下,看了眼身后的谢以津:“然后我们……碰巧在卫生间遇到了。”
郝七月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地信了:“哦哦,这样啊。”
“咦?”然而敏锐的洛嘉嘉注意到了秦灿话里的不对,“七月不是说,你中场休息的时候就走了吗?可是现在会都已经结束了,你俩……在厕所里待了半个小时?”
洛嘉嘉一下子找到了秦灿话语中的漏洞。
眼见秦灿的大脑在瞬间当机,身后一直安静的谢以津突然开了口:“在厕所偶遇后,他对我刚才的演讲内容有一些疑问,所以我们在礼堂外面进行了一些讨论,用时就稍微久了一些。”
谢以津的声音冷静平稳,但是仔细一听,会发现他的声音其实有点沙哑。
不过他的答复挑不出来任何的问题,心细如发的洛嘉嘉最终也被成功说服:“原来是这样啊。”
“对了。”谢以津抬眼看向秦灿,淡淡开口道,“关于你刚才最后问的一点,我现在有一些相关的文献可以展示给你看,走吧。”
秦灿应了一声,两人转身,并肩走出了礼堂。
郝七月挠了挠头:“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谢哥和秦哥的脸……都有点红。”
郝五周说:“这几天确实升温不少。”
“对哦对哦。”郝七月说,“游乐场那天我都要中暑了,估计他们俩也是因为礼堂外面没有空调而热得吧。”
她又憧憬地握拳道:“伦敦的夏天果然要来了,这周末我要去逛街!嘉嘉姐你陪我去吧!”
没有得到身旁人的答复,郝七月扭过头,看向旁边一直在出神的洛嘉嘉:“嘉嘉姐,怎么了?”
洛嘉嘉回过神来:“好。没什么。”
她盯着秦灿和谢以津的背影,若有所思。
秦灿和谢以津之间的那场不知道因何而起的小小冷战,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急雨,神奇地暂停了。
秦灿回家后,盯着书架上那只背对了自己好几天的小企鹅玩偶,陷入沉思。
想着那张红扑扑的脸蛋,秦灿莫名地还是没有办法做到直视。他犹豫片刻,将企鹅的身子转回来了一点,于是小企鹅变成了半个身子面向自己的状态。
秦灿自己也有些纳闷。
他平时是有氧无氧加起来一个小时练下来都不怎么累的体质,为什么在厕所的时候……心跳会那么快呢?
跳得过快也就算了,为什么谢以津这人的耳朵偏偏还那么尖,给听出来了呢?
但秦灿转念一想,换谁面对谢以津那种毫不收敛的大胆的肢体接触,都会被吓得肾上腺素直接飙升吧。
自己只不过心跳得稍微快点……又怎么了?
就这么又一次成功地在心底说服自己之后,秦灿松了口气,看了眼架子上的企鹅,转过了身。
伦敦逐渐步入初夏时节,气温骤然上升,一连几天都是晴天。
这天秦灿正在教郝七月和郝五周怎么配置一种试剂,听到有人喊了一下自己的名字:“秦灿?”
转头一看,是有一阵子没见的艾米。
“打扰你们一下。”
艾米爽朗地开口道:“乔安娜这月末就要退休了,我打算在这周末给她秘密举办一个欢送派对,目前的计划是去打保龄球,你们要不要来?”
她虽然问的是“你们要不要来”,但是眼睛却紧紧地盯着秦灿一个人看。
郝五周和郝七月早就习惯了这一出,两人在旁边开始疯狂用眼神交流,秦灿一时间感到头痛欲裂。
但要离职的这位乔安娜女士是实验室的管理员,秦灿和她认识了很久,两人的关系非常不错。
秦灿犹豫片刻,还是客气地应了下来:“我应该没什么问题。”
艾米弯弯眼睛:“好嘞,那我到时候把时间和地点发给你们。”
19/68 首页 上一页 17 18 19 20 21 2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