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刚才还录了视频,宿主你要不要……】
季辞猛然打断它:
【不要!】
系统只得遗憾地将录像收起来:
【好叭好叭,不要就不要,还这么凶呢。】
看来这盘录像它只能独自珍藏了,哎呀呀,这个世界的男主亲的好凶好重哦,它好喜欢。
宿主好福气。
它转念一想,又道:
【宿主你面皮还是太薄了,要换做我们恋爱攻略部门的宿主,肯定早就大胆A上去了。】
季辞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不听不看不说。
系统还在那叨叨,百般比对之后,长叹一声:
【你可真是我带过的,最差劲的宿主。】
季辞:“……”
【你闭嘴。】
系统带着它那珍藏起来的录像,欢天喜地地滚回去了。
浴堂内的水声还在继续。
季辞默默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怎么这么久?
秦珏之前在原著里不是下边那个吗?
这不合理啊。
季辞之前不是没起过反攻的想法,但是他有自知之明。
在看到秦珏那比他要结实高大的多的身形的时候,季辞就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行吧,躺着不动挺好的。
就在季辞数着浴堂水声的时候,外边门板忽然被敲响了。
有人来了。
季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
……应该没啥大问题吧?
他稳了稳心神,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一拉开门板,外面站着的赫然就是孤鸿长老。
季辞和他大眼对小眼片刻,双方皆默默无言。
终于,季辞率先客气道:
“孤鸿长老请回吧,弟子不会和你回宗的。”
孤鸿没动。
他目光正专注地落在季辞被磨的发红软烂的唇瓣上。
还记得季辞刚醒来时,那双唇的模样。
形状优美,弧度流畅,淡色的唇极其清爽。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被采摘过的,仿若已经熟透的浆果。
湿红水润。
但是被采摘的本人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还无知无觉地用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睛瞪着人。
明明脸颊上的红晕还没消散,明明脖颈上的红痕还在张扬地炫耀着存在感,怎么就敢出来见人?
就不怕……
孤鸿缓缓闭了闭眼,再次开口时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秦珏亲你了。”
话音落下,季辞便无端有些惊慌,半晌才红着脸说道:
“对啊,关你屁事。”
他胡言乱语着:“我的嘴巴,我想给谁亲就给亲。”
“不对,我只给我师弟亲。”
孤鸿平静地看着他,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嘲弄:
“是吗?那你在厮混过后,顶着满脖子痕迹出来给旁的男人开门,又是怀抱着什么样的心理?”
孤鸿语气冷沉,但只要细听,便能听出那深埋于心的嫉妒。
他一字一顿,饱含恶意地敲毁季辞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这不是勾引是什么?”
第116章 暴打
“砰!”
等秦珏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提着拳头把孤鸿按在地上暴打的季辞。
季辞满脑袋火气,恨不得将孤鸿揍死在这里:
“我去你丫的!我去勾引鬼都不会来勾引你!你少给我在脸上贴金了!”
“别以为你是长老我就不敢揍你!”
一拳又一拳,尽数砸在孤鸿那张英俊的脸上。
眉骨处的皮肉绽开,那是被季辞砸出来的伤口。
秦珏安静看了片刻,随后微笑着上前将季辞拉开。
打红了眼的季辞完全没意识到身后来人了,见有人拽着自己,便狠狠一甩胳膊:
“别管我!我今天非揍死这个为老不尊的……”
“师兄,是我。”秦珏的声音透着些无奈。
听到熟悉的声音,季辞提起的拳头瞬间顿住。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就见秦珏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季辞眨了两下眼睛,勉强回过神来。
他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干什么,连忙松开握住孤鸿衣领的手,惶惶然站了起来。
当时季辞完全是凭着一腔热血才提起拳头去揍的,主要季辞真的被恶心到了。
直到现在,他眉头都还是紧锁着的。
季辞声音微颤:“小师弟,他说我勾引他……”
“我特么就是去勾引一头猪都不会勾引他!”
秦珏:“……”
听清楚他的话之后,秦珏目光也微微转冷。
他看向孤鸿,沉声道:
“孤鸿长老,还望自重。”
孤鸿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的黑袍沾了些污秽的泥土,长发披散着,面容阴冷,那双削薄的唇紧紧抿着。
孤鸿抬手按压住自己眉骨上的伤口,因为过于用力的缘故,伤口里的血汩汩流下,沾了他满手。
这行为很是怪异,季辞不由得皱起眉头。
那些鲜红的血染湿了他的黑袍,带来浓烈的腥味,孤鸿恍若未觉,眼角沾血的模样像极了鬼魅。
风吹过,那阵铁锈般的血腥味更加浓重了。
季辞看着那从孤鸿眉骨往下淌的血,一时间有些慌乱。
……他也没想到自己下手这么重,孤鸿他怎么都不躲一下?
季辞闭了闭眼。
算了,都是他活该。
两人正前方,孤鸿抬手将兜帽戴上了。
宽大的帽檐遮挡住男人的大半面容,只余线条冷厉的下颌。
孤鸿声音沙哑,细听之下竟然还带了几分病态的愉悦:
“你快活不了多久了,季辞。”
季辞微微蹙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我这次放过你,不强制把你带回去,下一次来的可就不是我,而是云时了。”
孤鸿慢条斯理地捻磨着手指上的鲜血,掀起眼皮看向面前的青年:
“比起我们,云时才是那个货真价实的疯子,不要让他逮到你了。”
“以及,”孤鸿削薄的唇往上勾着,眼底晃着点细碎的笑意,“以后打人用巴掌,别用拳头。”
话音落下,刚才还好好站着的人便不见了踪影。
若不是地上还有几滴鲜红的血,其他地方完全都看不出有人来过的迹象。
季辞愣愣地看着那几滴血。
良久,他才愤恨地、抖着手,不可置信道:
“他污蔑我就算了,他竟然还调戏我!”
“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秦珏面色也不是很好看,他揽住季辞的肩膀将人摁在怀里:
“师兄放心,终有一日我们能杀了他。”
季辞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受。
方才孤鸿的那番话,明明是十分普通的,但是不知为何从孤鸿嘴里吐露出来,便无端带着几分狎昵和难以启齿的味道。
季辞无法形容。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随着那句话的落下,开始在他的肌肤上游走,毒蛇爬过的地方总会带起一阵颤栗,叫人无法忍受其中狎昵。
季辞紧紧牵着秦珏的手,眸光厌恶地落在地上那几滴血上。
秦珏立刻会意。
他亲了亲季辞的唇瓣,离开时留恋地咬了一口,低声道:
“师兄先进去休息吧,这里的脏东西我来处理。”
正好季辞不愿意留在这个带着恼人铁锈味道的地方,点点头转身就进了屋子。
季辞一天的好心情就这样被破坏了。
他好不容易才这么高兴。
先是从鬼门关回来,然后是和小师弟修成正果,然后是甜蜜亲亲。
想到这,季辞脸一红,随后又愤恨地想——这亲亲一点都不甜蜜,光疼去了。
秦珏一点技巧都没有,只会随便乱啃,就跟野兽一样。
季辞打算过段时间亲自教他……
不对,想岔了。
总之就是因为孤鸿,季辞现在特别不高兴。
他从腰间取出折柳,拔剑出鞘,随后闲得无聊开始弹剑刃。
折柳十分配合地扭动自己的身体。
弹出去、折返回来,弹出去、折返回来。
季辞小声跟折柳吐槽:
“我一点都不喜欢孤鸿,你明白吗?”
折柳顿了顿,随后懵懂地点了点头。
季辞拍了拍折柳的剑柄,继续说道:“我讨厌孤鸿讨厌的恨不得他死,恨不得他终身不能人道。”
折柳缓缓抬起了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
良久,折柳郑重地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完全领悟了主人的意思。
可惜季辞却叹了口气:“算了,你一把剑能知道什么呢?”
闻言,折柳不满地跳了跳。
季辞轻而易举地将折柳镇压住,随后将它塞进了剑鞘。
不久,秦珏便端着餐盘进来了。
闻到饭菜的香味,季辞这才后之后觉地反应过来——从醒来到现在,他还没吃过饭呢。
饿,饿死了。
现在秦珏在他眼里简直伟大的不能再伟大,浑身上下散发着母亲般的光辉!
季辞热泪盈眶地接过饭菜大快朵颐,只觉得这下更衬托出孤鸿的没眼色了。
“师兄,慢点吃。”秦珏拨弄着季辞的头发。
季辞听话地慢了下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饭。
见状,秦珏又道:“擦一下嘴巴。”
季辞吃饭的动作一顿,从芥子环中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尽管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要擦。
完事之后,季辞仰起脸看向秦珏:“还有脏东西吗?”
其实那里一直都是很干净的。
秦珏掩下眼底一点莫名的光亮:“没有了。”
“哦。”得到答案的季辞重新开始吃饭。
秦珏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眼底都是餍足的神色。
好乖。
第117章 情诗
此时已是深秋,树叶枯黄。
清凉的风吹过,带来一阵彻骨的寒意。
温度越来越低了。
想到这,季辞便给自己多添了几件衣服。
他怀里抱着一个小暖炉,丝丝暖意从手掌传导到全身,舒服的骨头都酥了。
季辞一边兴致勃勃地哼着歌,一边用小镊子拨弄笼子里面得毒虫。
自从上次被毒虫咬之后,小师弟就不让他碰这些虫子了。
甚至上山找毒虫这件重任也全部交给了秦珏去做,季辞说他这次长了心眼,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结果秦珏凝眉看了他许久,才缓慢地、一字一顿道:
“你,心眼?”
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信任。
很明显,秦珏认为自家师兄突然多了两个脑袋,都比他突然多长了些心眼更让人容易接受。
莫名被嘲讽的季辞气急,一脚给人踹出了屋子。
随后自己削了木头镊子来数毒虫玩。
也不全然是玩吧,季辞主要是把这些毒虫和绢布上的记载都比对上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他不想让秦珏一个人在外面辛苦,自己却在屋子里无所事事。
最主要的是这些毒虫都长得很丑,大多数都丑的季辞两眼一摸瞎,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去世八百年的孤鸿骨骸。
想到这,季辞嘻嘻笑起来。
他真是一个恶毒的家伙。
屋外的冷风从窗户灌了进来,季辞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更用力地捏紧了暖手炉。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用灵力做个屏障隔绝一下寒风,就见窗户外面飞进来一只纸鹤。
叠的很漂亮的一只纸鹤,翅膀“扑闪”着,艰难从寒风瑟瑟的屋外飞了进来。
看着那只纸鹤,季辞起了点好奇心。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两根手指轻轻地将在空中飞行的纸鹤捏住了。
被捏住翅膀的纸鹤乖乖停住不动了。
季辞盯着这只纸鹤看了两秒钟,忽然记起来,道宗弟子联络的时候,一般都会在黄符上写上话语,随后将灵力注入其中,将之叠成纸鹤的模样放飞出去寻人。
难不成这是小师弟送给他的纸鹤?
想到这,季辞兴致勃勃地将纸鹤给拆了开来。
拆开之后,只见这半个手掌大的黄符上的确是写了字的,但那并不是秦珏的字迹。
黄符上的朱砂颜色红的艳丽,字迹工整小巧,因为这黄符不大,所以持笔者用的是簪花小楷。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看到这,季辞微微蹙起了眉头。
相思诗?他又往下看了看,只见黄符左下角有一个红色的印章。
季辞的目光落在那印章上,仔细查看之后,这才发现那印着的,竟然是“云时”二字。
这纸鹤是云时传过来的。
思及此,季辞登时闭上了眼睛。
他左右看了看,将那黄符卷起来,放到书案上燃烧着的烛台上方,任由火舌将黄符吞没。
直到这张记载了缠绵相思诗句的黄符完全化为灰烬,他才勉强松了口气。
季辞垂下眸子,低低地骂了一句:
“晦气。”
文绉绉的搁这倒酸水呢?季辞看见就觉得心理不适。
诗是好诗,但这诗经由云时之手出来,季辞便觉得万分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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