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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二天早上,降谷零伸了个懒腰一睁眼就看到了两只猫猫准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你们才能老实一点，稍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去做饭。”降谷零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萩原猫猫，却在看到萩原猫猫的眼睛的时候,手掌停顿了一下。
虽然很快被掩盖了下去,但还是被萩原研二清晰地捕捉到了。
等到降谷零离开/房间后，松田阵平才凑过来：“你发现什么了？”
萩原研二：“我在想一个问题,关于小降谷的。”
松田阵平挑眉：“什么？”
“按道理来说,小降谷会一眼看穿我们的谎言。但是他没有去向任何人求证，也没有进行调查，尤其是他在发现了小高木的异常后更没有展开行动。这不符合他的人设吧。”萩原研二转头看向松田阵平。
作为相伴十几载的幼驯染,松田阵平很快就明白了萩原研二想要说什么。
是了,无论是降谷还是安室透亦或是波本，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一定要追求真相。通俗点说就是要刨根问底,把被怀疑对象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
这次疑点都这么明显了，隔壁FBI也开始展开调查了，可是降谷零这边依旧是逗猫做任务，保持着原本的状态。
他又怀疑过降谷把这件事情分给风见他们做了，但是上次跟班长偷偷联系，班长却说公安那头没有任何动静。他想无外乎就是两种可能,一种是降谷的调查手段极为隐蔽,还有一种就是他根本就不打算调查。
不打算调查吗？是觉得我跟他一样成为卧底搜查官了？还是觉得……
松田阵平看向萩原研二：“hagi你没对我隐瞒什么信息吗？”
被点名的萩原研二无奈笑道：“小阵平你还这么敏锐啊。”
“少废话，讲清楚。”松田阵平用尾巴唿在了萩原研二的脸上。
萩原研二按住尾巴：“好吧，那hagi告诉了小阵平想知道的事情，那小阵平也得告诉hagi一件，hagi不知道的事情。”
松田阵平腹诽,你觉得我能有什么事情瞒过你。除了——他看向按着自己尾巴的萩原研二心道，hagi这是打算主动出击了？这可不像他的风格啊。
“小阵平想好了吗？”萩原研二问道。
虽然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但是主动说和被动说的感受可不一样。
松田阵平摇了摇后牙槽，他本来是想等着事情全部解决完以后再说的，没想到hagi这笨蛋一脚油门踩上来，把计划撞得东倒西歪。
这个混蛋。
他没好气地扫了一眼hagi，粗声粗气道：“成交，把你爪子拿开。”
“不要，小阵平的尾巴超有趣~”
松田阵平不语，松田阵平亮出自己锋利的宝刀。
“不是吧，小阵平你这叫谋杀亲亲幼驯染——小降谷救命！”萩原研二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降谷零一转身就看到两道残影从眼前划过，他抿了抿嘴默默地拉上厨房的门。免得自己在做饭的时候被波及。
最终松田阵平把萩原研二按在了沙发上，凫青色的眼睛盯着萩原研二。
“说。”
萩原研二露出没办法的表情：“好吧，小阵平的脾气愈来愈大了。其实我发现小降谷也许是在回避，回避着奇迹的出现。”
松田阵平一愣，回避，为什么要回避奇迹的出现？
“小阵平我换一个问题问你，”萩原研二紫色的眸子里散发出奇异的光泽：“假设现在你是独自活下来的小降谷，而你发现了你收养的两只猫猫很像两个老朋友死而复生了，你是什么感受？”
“开心啊，还能有什么？”
“之后呢，注意审题小阵平。”萩原研二提醒道：“我说的是独自活下来的小降谷。”
独自一个人活下来么，松田阵平的脑海里回忆起了那四年，孤寂的感觉重新席卷他的世界。失去重要的人的我发现了死而复生的奇迹，然而奇迹却没有降临在我最重要的那个人身上的话……
“会很绝望吧，会想着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让他失去了得到奇迹的机会。”萩原研二看着正在厨房做饭的降谷零：“我们要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松田阵平放开了萩原研二，他当然知道hagi是什么意思。也许降谷会为自己和hagi的复活感到高兴，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降谷会不会在心中质问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别人都回来了，诸伏为什么没有回来。
如果降谷那家伙再乱想到一些别的什么事情影响状态，到时候就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你打算把降谷剔除？”
萩原研二：“至少在那个组织被瓦解前，我们不能再刺激小降谷了。而且还得时刻监测他的心理状态，来到这个家的第一天起，我就感受到屋主陷入了孤独的长夜之中。”
松田阵平看向立在墙边的吉他，按了按头：“真是让人操心啊。”
“松子，萩美子，我去买东西了，你们乖乖在家等我。”降谷零嘱咐道。
松田阵平：“他是真把我们当成小孩子了。”
萩原研二看着窗下的降谷零轻叹：“虽然在回避，但是小降谷心中内心深处还是渴望着奇迹的降临的。”
松田阵平望向蹲坐在窗台上的萩原研二，他仿佛看到了少年时期跟他一起到天台上吹风的hagi。和煦明媚，像太阳那样耀眼。
“我好像知道了。”萩原研二忽然说道。
“知道什么？”松田阵平没有反应过来。
“小阵平想要问什么了。”萩原研二转过头笑了一下：“我那天确实是有非常非常重要的话要跟小阵平你说的。”
松田阵平醍醐灌顶，他那天在公园里问hagi，在7号那天你想对我说什么？重要的话吗？究竟是什么重要的话呢？
夏日的蝉鸣被挡在外面，白色的阳光落在了两人中间的位置。
咚咚的心跳声吵闹至极。
“小阵平现在还想听吗？”萩原研二一步步靠近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喜欢，喜欢小阵平。”萩原研二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萩原研二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你了，松田阵平。”
那一刻，松田阵平感受到了自己浑身上下都在颤抖。他抬头看向hagi，在对方的温柔的紫眸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空荡荡的躯体被重新添回灵魂了。
但是他又难以相信这一切，于是他只能将按倒在地：“hagi今天不是愚人节。”
萩原研二却笑道：“我知道啊，所以才在今天说。小阵平你的答案呢？”
松田阵平盯着萩原研二的眼睛。从小到大，其实最果断那个人就是hagi，看似温温柔柔的，实际上是个果断的家伙。想要什么就会去争取，做了决定就会立刻去做，从不拖泥带水……
就现在一样，发现了他藏在心中的秘密，于是他就给出了回应。
说起来在没发现自己的心意前，他的理想型都是果断帅气的女强人。偶尔他会去想原因，在脑海中反复思考，可是却没有答案。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也许所有问题的答案就是来自被自己压住的家伙。
因为hagi性格果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他希望另一半要果断一点。
因为hagi模样生得俊俏，所以他希望另一半也要漂亮。
因为hagi跟他有共同爱好，所以他希望另一半会是他的知音……
他恍然大悟，哦，难怪总觉得自己的理想型特点组合起来很眼熟。现在把理想型拼凑起来，组成的便是眼前的这个人。我喜欢的从来都是hagi啊，独一无二的hagi。
Hagi是他所有行为的因，人若是没有了因，就像是无根之萍，一辈子结不出果，漂浮在苦海中。
但所幸的是他的因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他的人生可以再次结果。就如同浮萍重新生根发芽，即使再大的风浪也无法把他吹走。
他莫名地想到了网上肉麻的段子，你在的地方便是安身之所。现在觉得，写得还算真实。
只不过，看着hagi这家伙自信满满的表情，他就有些火大。这家伙是算准了我不会拒绝他的吗？
虽然是不会拒绝就是了，但是看到这样的表情还是打一顿吧。
“你这家伙其实一早就看出来了吧，”松田阵平狞笑：“看着我踌躇不前的样子很有趣是吧。”
萩原研二：“……小阵平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不是在看笑话！”
“那你跑什么！”
“那你挥爪子干什么？！”
又是一阵猫飞猫跳，萩原研二实在不想跑了直接倒在猫窝里，又一把勾住了松田阵平把人抱在怀里。
“祖宗您歇一会儿，为什么人家告白现场是甜甜蜜蜜的，为什么到我这就变样了？”萩原研二又试着把松田猫猫往怀里塞了塞。
“因为你欠打。”被困住的松田阵平动了动头，让萩原研二把脑袋移开，结果遭到了拒绝。
“哭泣，伤心，难过。要跟小阵平贴贴才能好。”
“……我答应你了吗？”
“难道hagi的初恋就要以失败告终了吗？”
虽然知道萩原研二是装的，但是看到那双紫色的猫猫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的时候，松田阵平觉得自己又被攻略了。
“啊啊啊，我知道了。我很喜欢你。”
“我就知道小阵平最好了。”
松田阵平：“你怎么突然下决定了？”
“我想让小阵平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我回来了，”萩原研二轻声说道：“其实这些天的旁敲侧击足够我推理出小阵平对我是怎样的感情，我本来打算等事情安稳一点再跟小阵平表白的。”
“但是看到小阵平因为不安而煎熬，我又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的。所以一脚油门的来了。这大概是我一生中最冲动的一次了。”
松田阵平闻言笑道：“你冲过来有什么用？”
“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至少我有了一个更正大光明照顾你，可以赖在你身边的身份了。”萩原研二含笑道。
松田阵平切了一声，心里却是放松不少。解决人生大事后，他和hagi就要想一想降谷的事情了。
此时此刻，在东京的角落里。
一只布偶猫带着一只白色幼犬四处流浪。
第52章
锃光瓦亮的天空上飘浮着几朵白云, 幼嫩的草茎上滑落着几滴水珠。
在公园里的破纸壳箱里铺着一层柔软的针织物，两只白色的团子蜷缩在一起休息取暖。
等到阳光渐渐升起后，公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时，白色的团子有了动静。
“汪！”白色的小狗抬起头十分开心地舔了一口正在睡觉的猫咪。
毫无防备的猫咪被舔了个正着, 被舔的猫猫无奈道：“啊, 没来得及躲开啊。小家伙我的毛又湿了。”
说着说着猫猫就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蹲坐在地上审视周围的环境, 最后发出一声感叹：“七年之间就变化这么大了吗？已经有些认不出来了。”
说话的这只布偶猫就是警校五人组的最后一人, 诸伏景光。
据他本人回忆自己变成猫的过程十分玄学，玄学到一般人都不会接受。
当年他的身份暴露, 惨遭组织追杀。而在追杀的过程中，他被逼到了天台上。走入绝境之时, 一直追杀他的黑麦突然对他说他也是卧底搜查官。
那个时候他在心底轻蔑地笑道，组织的成员真把他当傻瓜。他怎么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相信，在这种时刻掉以轻心。虽然他渴望活下去, 但是不代表他会愚蠢天真。
听着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诸伏景光心道, 下面会是谁来呢？Zero 或者是其他人？
我想应该是 zero 吧, 那家伙知道我暴露的话一定会拼命地想要救我。zero，诸伏景光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个陪伴自己许多年的人的名字。
抱歉了, zero。我的身份暴露了, 为了你还有那些为了黎明而奋斗的所有人的生命，我要逃到那个世界了。
诸伏景光趁着黑麦失神的瞬间抢过手槍的控制权, 随即按动挡板。只听砰的一声，尖锐的刺痛在心脏炸裂, 身体也开始不自觉地向后倒去。
在意识消弭之前, 他隐约地看到了那耀眼的金发。像金子, 像向日葵，像太阳那样明亮而又令人愉快的颜色。
还是被你看到了啊，zero。真的很抱歉，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诸伏景光如同走马观花一样地回顾了自己的一生，只是一段不起眼的回忆令他难以忘怀。
那是他成为苏格兰的前一天，也就是萩原葬礼的那一天。
作为老朋友即便不能明着出现，他也想再送老友一程。他带着白色的花束，趁着夜深人静躲开了所有的监控，来到了墓地。他以为这个时候不会有人，但是想错了，还有人深更半夜地守在这里。
清冷的月光落在那人身上，阴影隐住了那人的神情。但是看着那宛如松柏被人外力横折的背影，就能感受到那人心中莫大的悲哀。
那个人他认识，也是他的老朋友，是他要来祭拜的人的幼驯染。
诸伏景光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守在萩原研二墓前的松田阵平，感受着那股悲伤与痛苦。
过了好久，他才听到松田阵平说话，声音有些沙哑，感觉像是哭了。
“hagi，会替你报仇的。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诸伏景光的心里有些酸楚。这就是活着的一方要承受的痛苦吗？在那时诸伏景光心中就生出了一个念头，他要尽全力活下去。
可是到现在他终究还是食言了，真的非常抱歉呐，各位。
我只希望 zero 能够度过这次伤痛，开心地面对每一天。至于我，如果回忆起我会让他痛苦，那就忘记我吧。神明大人您能听到我的愿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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