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像是安排好的,他赶回来,遇上下不停的大雪和充斥了整座城的玫瑰花,他有预感,那个男人就在城里,他回来了,他又要对有钱下手,而这一次,他有钱也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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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卓坐在椅上,淡定地看着房间里的红脑袋,这个红毛似乎有什么多动症,安静不下来,说是休息,其实一直东咬咬,西啃啃,不时用饱含食欲的眼神打量他。
陈卓半个小时前就把前胸口袋的玫瑰花投喂给了他,现在没东西能给他吃……他一开始是这么想的。
捂着手臂上的齿印跑出房间时,上官玫瑰正站在院里看花,身旁立着一个健硕的男人,面容冷峻,一言不发,却微微低头,眼神温柔地看着他。
陈卓一阵恶寒,都顾不上疼了,调整好状态,走到上官玫瑰身边,“老板。”上官玫瑰默然回头,冰冷的神情却把他吓得一怔,陈卓深呼吸了一下,又叫他,“老板?”
上官玫瑰垂眸,看院里正在枯死的玫瑰,声音轻不可闻,“雪停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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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池译是个霸总,他那个疑似喜欢花精的土狗前男友正拿着手机,向他展示一长串的电话黑名单。
据他所说,两年了,一个叫上官玫瑰的人常年骚扰他,这人有无数个电话号码,上来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拉黑就换号,不怕威胁不怕查,生命力之顽强令人惊叹。
池译不信,让他把相册拿出来,指着上面几十张合照,又问:“是你吗?”
百里霸道握着他的手点上照片,“是我,”又点点旁边,“和我从小养的玫瑰花。同样的问题你已经问了半个月。”
池译又拿相册问旁边累到不行的欧阳,“你看见什么了?”
欧阳摆摆手,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道:“池总,得饶人处且饶人,江勤我这就开除,你到底把孩子藏哪了?他还生着病呢。”
池译一心想着玫瑰,没空顾及他又江勤又孩子的,捧着相册逮着人就问,所有人都表示相册上是甜蜜的双人合照,有些老保镖还让他千万不要在意,这个人已经走两年了,就算老板当初喜欢他,现在肯定也忘了。
池译冷笑着把相册丢回前男友头上,百里霸道对他大胆的行为很不满意,要上楼惩罚他,欧阳适时插进话,崩溃道:“孩子呢?人给我先让我走行不行?”
池译拍开扯在腕上的手,没好气地问他:“孩子呢?”
百里霸道不耐烦地皱眉,又握上他的手,“那个第三者,跑了,还在抓。”
池译朝向欧阳,转述:“那个第三……哪个第三者?”他站在沙发前,攥着前男友的头发迫使他抬头,“什么第三者,你再说一遍?”
“说十遍都行,”百里霸道突然起身,逼得他后退一步,又抓着手腕把人拉近,冷声道,“你的第三者,池译,你的出轨对象。”
“什么?”惊讶的声音传来,百里妍从楼上下来,她微微皱眉,“我刚才好像听到……谁出轨?”
池译跟百里霸道拉开距离,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指向沙发,“他。”
欧阳:“?”
他真的没力气了,没戴眼镜都能看到百里妍的目光利剑一样射过来,好在池译还不算良心尽泯,坐到沙发上,拍了拍他的肩,轻叹一声,向百里妍补充:“他对象出轨,所以他才变成这副样子。”
百里妍同情地点点头,目光又柔和下来,安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来朋友家吃顿饭就忘了。”
欧阳说不出话,池译捏在他肩膀的手用力,他又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朝百里妍点头,“夫人说得对。”
看他这样强颜欢笑,百里妍摇摇头,问了他喜欢吃什么,亲自去厨房盯着了,百里霸道走近,扒开池译搭在欧阳肩上的手,又要拉他上楼。
“行了,有意思吗?”池译不动,使力把他也带到沙发上,长腿一伸,压在了他大腿上,“一会吃饭了,不上楼,在这唠唠。你凭什么说我出轨?”
百里霸道不抗拒他的动作,手掌搭到小腿上,缓慢收紧,“这是事实,没想到你会喜欢染头的。”
池译笑了一下,去踩他的脚,“那你染个绿的,我也喜欢你。”
欧阳:“你们是不是有点误会?染头那个是江勤……呸,第三者是江勤,染头的是个孩子,刚成年,给你们谁当第三者?”
池译早对前男友的脑子不抱希望,闻言扭头看欧阳,问:“江勤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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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译是个霸总,他现在觉得前男友踩的船一只手都数不清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上楼友好交流一下,比如“工作能力很强”“那天只是不小心”的江助理是怎么靠一杯咖啡坐上老板腿的。
百里霸道不让他起身,坚持拿他僵硬的躯体摆了个姿势,说:“这么坐的。”
池译:“为什么?”
“没反应过来。”
池译了然地点点头,坐着没动,甚至亲昵地环上他的脖颈,认真道:“不瞒你说,我分手之后小白高兴坏了,每天都是这么坐着工作的,他那张脸你知道,我也次次反应不过……”
欧阳讲完就又出去找孩子,这么大的庄园,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当然,他更不理解的是自已,到底为什么一整天不上班来干这些奇怪的事。
另外两位不上班的没有这种苦恼,这个姿势太适合接吻,百里霸道略一仰头,唇就不小心碰上了,池译不跟他亲,要撤开,百里霸道又扣上他的后脑,说:“你这张脸我也知道,”呼吸渐乱,唇贴着唇轻语,“实在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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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百里妍很高兴,没想到登机前能和儿子的朋友们一起吃晚饭,正在饭桌下悄悄跟前男友比谁手劲大的百里霸道猛然抬头,“你要走?”
“前两天就该走了,只是雪下个没完,有些不放心。”百里妍笑着给他倒了半杯酒,池译立即从餐桌下抽出手,接过酒瓶,十分关切地给旁边失魂落魄的欧阳满上,正要给自己倒,百里霸道突然夺过酒瓶,把自己那杯推到了他面前。
池译一愣,看他的神情,缓缓坐下,问百里妍:“您是今晚的航班吗?”
“是,”百里妍垂眸轻笑,“今晚走明早就到了,那边有点事,比较赶。”
池译理解地点点头,说:“外面有积雪,又是晚上,开车要注意安全,”又碰了碰不说话的前男友,侧头问,“你去送送?”
百里霸道看了他一眼,漠然偏过头,池译扯了扯嘴角,在餐桌底下踢他的腿,弯起眉眼,向百里妍道:“那我去送您?我开车比他稳……”
“我去!”
“?”
池译正踢着人,旁边沉默的欧阳突然开口,吓得他没收住力,狠狠踹上前男友的腿,又被阴恻恻瞪了一眼。
没找到王有钱,损失了眼镜,还耽误了一整天的工作,欧阳觉得在过去无数次创业失败的日子里他也没有这么不行过,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最后这个机会他一定不能再错过,这可是百里妍,那位传奇,十年来深埋在他心底的力量,这个人他今天送定了!
“欧阳,”池译觉得今天才认识的C厦总裁也不过如此,他盯着面前的酒杯,淡淡道,“喝车不开酒。”
“……”
意识到自己嘴瓢的池译面色不改,默默转过了头,旁边的前男友轻蔑一笑,不给他逃避的机会,纠正道:“开酒不喝车。”
池译:“你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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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越野车在雪地上缓慢行驶,副驾上的人昏昏欲睡,后排有只手猛地搭到椅背上,幽幽探近一颗脑袋,问:“还有多久?”
开车的人打了个哈欠,拍拍脸,努力清醒起来,盯着前方道:“马上进城,你再睡会老大,雪太厚了,不敢开快。”
后座那人没说话,又拍了一把副驾的肩,把他叫醒,问:“小武,金主那边还联系不上?”
“联系不上,”小武挥挥手机,“连打一周都没人接,我说老大,金主都失联了,东西咱们还抓吗?”
“废话,”那人又躺回座上,长腿弯曲,马丁靴随意踩上车窗,“中华田园犬倒无所谓,但是所长想了很多年的纯种玫瑰,就算没金主咱们也不能放过,”他把状似手机的宽屏仪器举到眼前,“探测器显示城里有两处出现异常生物,城北一处,城中心一处。”
“怎么着,金主不说是一对儿吗?”小武笑了,扒着副驾的椅背凑过去看,“大晚上的,隔大半个城,这对象俩还闹分居啊?”
“谁知道,也可能不止两只,”那人在宽屏上操作了一下,开启导航,朝开车的人说,“大天,先去城中,一只一只来。”
“行,”大天扫了眼导航,“半小时,老大你接着睡,到了叫你。”
小武闻声调整姿势,也准备接着睡,大天突然抬手,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你睡什么?”
小武无辜,捂着脑袋看他,“我困啊!一会下车还得干活,为啥不让我睡?”
大天又打哈欠,瞥了眼后视镜,继续目视前方,“你别睡,跟我说话,别让我犯困……我去!”突然被前方照来的车灯晃了下眼,险些撞上,急忙打方向盘,两辆车堪堪擦着车身而过,小武惊魂未定,后座那人捂着脑袋又凑过来,“你歇着吧,换我来。”
差点撞上迎面开来的越野,夫人还在车上,管叔明显黑了脸,司机不住道歉,百里妍摇摇头,柔声道:“没事,雪天难行,还有时间,开慢点就好。”
“哎,”管叔叹息一声,又朝向她,“少爷心情刚好点,好不容易雪停了,夫人又要走,饭桌上一句话都没跟您说,这……”
百里妍笑笑,“他哪回都这样,雪停了就行,还有朋友们陪着他。那边催得紧,我得尽快回去了。”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百里妍接通,话筒里传出一道冷淡的声音,“还要多久?”
“马上到机场,再等等。”
“尽快。”
“诶,先别挂,”百里妍垂眸,摩挲了一下手心的照片,声音轻快笑道,“你猜我见到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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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听说百里妍要走,百里霸道冷了一晚上脸,喝完酒的欧阳痛失当司机的机会,在旁边机械性进食,池译肩负重任,一边疯狂踩着前男友的脚示意他出声,一边跟百里妍说说笑笑,尽量让气氛看起来融洽。
看儿子只埋头吃饭,看都不看她,百里妍晃了晃酒杯,对池译笑道:“他从小就这样,一吃饭就认真得不行,这么大个子就是因为从小吃得……”
“夫人,”管叔突然俯身,凑到她耳边说了些什么,百里妍面色不变,向管叔点点头,表示她明白,转而敛起了笑,叹气道,“这孩子从小胃就不好,饭都吃不了几口,能长这么大个子完全是因为我们家基因好,哎……”
池译理解地跟着叹气,视线移向前男友面前的一大盘食物,关切地踩踩他的脚,“胃不好就少吃点,不然我跟夫人都会心疼的。”
看他们感情这么好,百里妍满意,正要再说点什么,对面刚关切完朋友的年轻人又转向她,一脸心疼地说:“听说他还有严重的失眠症和洁癖,不抽烟身上都会散发出淡淡的烟草味,甚至……”他闭了闭眼,声音轻颤,好似不愿面对,“甚至后脑勺还有一缕残疾的头发,夫人,把他养这么大,您辛苦了。”
百里妍晃酒杯的手顿了一下,再次叹息道:“是啊,这孩子从小就苦,幸好认识了你这样的好朋友,以后还要麻烦你多照顾了。”
池译笑而不语,餐桌下的前男友反过来踩住了他的脚。
两人聊了一通,旁边两个只顾吃饭,管叔突然走到旁边,拿起相机,池译见状拍了拍前男友,硬把他的脑袋转过来看镜头。
百里霸道绷着脸拽他抓在头发上的手,百里妍看着他们笑,欧阳埋头吃饭,到头来只有池译对着镜头眯眼笑得灿烂。
柔软的大床上压出凹陷,锁链声胡乱作响,交错的呼吸在房间里格外明显。
送完百里妍上车,百里霸道冷着脸说要上楼罚他,池译没想到他玩真的,更没想到前男友的房间如此深藏不露,床四周延伸出的锁链紧紧扣着手腕脚腕,半开的长腿因为链条的束缚而难以合上,在庄园呆久了,他穿的是最好脱的居家服,这就方便了衣服带着拷被撩得七零八落,手掌抚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在身上燃起火,辗转、翻腾,吻得太动情,池译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舒舒坦坦给了反应。
罪魁祸首却不动了,男人冷哼一声,突然起身看他,视线顺微张的唇移到散乱的黑发,盯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池译手腕被拷着,动了动腿,带动链条轻响,又看向他,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喘:“少爷都是这么罚人的?”他垂眸,扫过某只骨节分明的手,挑了挑眉,“有点纯情了。”
百里霸道不语,忽然起身站到床边,居高临下的视线扫过来,池译半支起身,仰靠在床头和他对视,见他不准备说话,先开口说:“百里,不管是你的助理还是小情人,我都很在意,我没有出轨,也绝对不会原谅你,”他抬手,提了提冰凉的铐链,“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上官玫瑰到底是什么人?”
无声对视,池译的耐心快要消耗殆尽,目光也逐渐冷下来,所谓“其他的男朋友”都是乌龙,上官玫瑰却不是,他愤怒于百里霸道骗他,还要以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来指控他,这样不就是想转移矛盾,顺势隐藏起昔日情人以保证他的安全?
看他冰冷的神情,百里霸道沉默许久,缓缓坐到床边,俯身吻上了略有些干燥的唇,池译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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