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门口那么多侍女怎么会没有告知一声?
但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而且他们也说了是要来说事的,那再无理取闹也不是个好办法,女人“啪”一声滑出了自己的扇子,边扇着风边说道:“那可真好,我只是去了趟集市,听闻你们来了,便急急忙忙地回来了,不好意思久等了,来,坐吧。”
楚南息笑着点点头,先坐下了,跟在他身后的贺浅硬是挤到了他旁边坐下,喻泠然头也没梳,脸也没洗,想逃走也跑不了,只能无助地望着天跟着坐下了。
女人婀娜般走过来,端庄地坐下,道:“那客官,你们想得如何了?”
“这婚,肯定是要结的。”
“哦?”又是出乎意料的事,女人脸上的惊讶已经掩盖不住了。
“只不过,我们作为属下,实在没有胆量瞒着主上去结婚,唉!实话实说了罢!”楚南息装作十分懊悔的模样,而旁边的贺浅迅速地跟着摆出一副抱歉的姿态,而后面的喻泠然从天花板慢慢地将视线放在地上,硬是装出了委屈的模样。
“属下?”女人一惊,“你们不是......”
“实不相瞒,我们只是乘着这次杀人任务完成了,主上给放了假,才跑来这里欣赏这儿的美景。”楚南息忧愁地抬眼看着女人,说道,“我们说要去商量,也是因为这个,唉!这不是怕我们主上生气嘛!”
“哦,这......”女人表示明白了,“您说的要结婚,是?”
“当然是我们主上了!”楚南息连忙摆摆手,说道,“我们这等下人怎么能和主上抢人呢!实在没这个胆量,等不久,我们的主上就要来了,这不是才急忙来跟您商量来了嘛!”
“哎呀,这好说。”女人很快地露出笑脸,说道,“那礼金......?”
“怎么会亏待你们呢!”楚南息很快摆了脸色,“你们给我们主上找了这么称心如意的姑娘,我们不多给一点表示那就说不过去了,您说是吧?”
“那是那是。”女人连忙献媚道,“客官您可真通情达理,那婚礼我们先备下了,就等主上来了?”
楚南息点了点头,为了表演得更真实一点,楚南息还转过头问贺浅:“主上何时到来?”
“大概今日晚上能到达。”贺浅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这模样,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兵头。
楚南息又转过头,礼貌地笑道:“抱歉,要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主上能来我们这儿,是我们的荣幸。”女人赶紧笑着回答。
“那就好。”
楚南息在女人看不见的地方,眨了眨右眼,无声地笑了一下。
第四十五章 主上来了
既然这个所谓的主上要来,那醉花楼可不敢懈怠,还关了晚上的营业,大摆酒席准备迎接他。
而房间内,楚南息等人正在设计这位主上要长成什么样子。
五人围坐在桌前,激烈地讨论着。
“毛团怎么样都能变?”楚南息问道。
“至少要见过或有张画像。”贺浅回答道。
“哎!我觉得吧,既然是主上,就要有一点络腮胡!”喻泠然兴奋地说道,“这样看起来成熟稳重一点。”
“以貌取人的想法不对。”林夕冥反驳道,“不要胡子,一副书生模样才给人反差感不是吗?让人觉得这个主上明明是读书人,却掌管了不少数一数二的高手,肯定不简单的感觉!”
“你的书生模样不是也是以貌取人!”
枯舞在一旁哭笑不得,道:“我倒是喜欢长得坏的呢。”
“要不来个眯眯眼?”楚南息提议道。
“反驳!”喻泠然吼道,“男人的审美不可靠哼!”
“......”
贺浅将画笔递给枯舞,道:“要不你来画吧。”
枯舞愣了愣,然后接过笔,似乎有点犹豫。
林夕冥顿时了然,连忙笑着抢过笔说道:“反正这婚也不是真的,咱还是以威武高大来画吧!”
枯舞喜欢的是楚南息,先不说楚南息这形象和高大威武有什么关系,这画出来了要是有几分相似,贺浅一定能看出来的,到时候尴尬了怎么救场?
林夕冥扶额:怎么自己又是那个爱情大师?木偶术不算最高,但是这些情情爱爱他却比谁都知道得多。
怎么回事......
“也是。”其他人没觉察什么不对劲,楚南息就顺势把笔拿了过来,“我来创作一幅!”
“不要画师兄。”喻泠然提醒道,“当然,师兄络腮胡好像也是可以体验一下的。”
贺浅立刻开口:“反驳。”
喻泠然像枯萎了的花一般很快地焉了下去。
楚南息很快就画完了,其他人看见的便是一位气度非凡的将士,却又有饱读经书的墨香气息,眼神如刀锋一般锐利,虽在纸上,但能给人肃然起敬的感觉。
其他人看不出,但贺浅看出来了:像极了楚南息的师父......
“怎么样?”楚南息笑了笑,问道。
“我觉得可以哦。”枯舞虽然得不到心爱的人,不过能有他帮忙,已经足够了,至于和自己假结婚的是谁,其实她也不是很在意。
喻泠然盯着画摩梭着下巴,道:“嗯,师父,你画技不错嘛!刚刚我还质疑你的审美,我错了......这位大叔还挺帅的!”
“不可以貌取人。”林夕冥在一边碎碎念,“总感觉这样的人才像是师父的模样......”
“怎么说话的!说好不以貌取人的呢!”楚南息不爽地收起画纸,“既然你们没意见,就这样定了吧。”
见其他人都没有意见,楚南息把画摊在毛团面前,让毛团幻形,毛团碍于贺浅在一旁也没能有什么意见,在贺浅给了点灵力后,很快就幻化出一位和贺浅差不多高的画中人。
“它不知道多高,索性和我一样高。”贺浅解释道。
“唔......”楚南息扶着下巴看着眼前的人,说道,“很成功嘛,只是可惜了,不会说话,这点要怎么解释?”
“曾经战斗时让被敌人的剑刮伤了喉咙,以至于后来说不了话!”林夕冥飞快地站起来,提议道。
喻泠然也紧跟其后:“或者主上一般不开金口,跟我们通信都是灵力传话,而师兄是他的心腹,他每次都会让师兄替他开口。”
贺浅默默别过脸,表示拒绝。
让贺浅一开口就瞎编故事,可真有难度。楚南息笑着捏了捏贺浅的衣角,道:“要不你们两的故事结合吧,我是主上的心腹,贺浅只是主上手上一个冷漠无情的杀手。”
林夕冥和喻泠然瞪圆了眼睛,异口同声道,“那我们呢?”
“你们......”楚南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当然是主上的跑腿小工啦。”
“......”
枯舞用衣摆掩着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很快便到了晚上,家家户户亮起了灯火,一盏盏灯光沿着街道,将黑夜驱赶,而城中心最大的建筑——醉花楼,更是热闹无比,楼上楼下跑过匆忙的身影,分工有序,井井有条,很快宴席便准备好了。
楚南息假装从外面迎来了主上,恭恭敬敬地撑起手让主上扶着,然后慢步走了进去。
“这位想必就是主上大人了吧!”女人谄媚地走上前来,举止大方地行了个礼,笑道。
“嗯。”楚南息严肃着脸说道,“主上一般不开口,请见谅。”
有钱就行。女人眼珠子一转,连忙笑道:“怎么会呢!这来者是客,即便主上大人不爱开口,我们也得照顾得服服帖帖的,有什么吩咐也可写于纸上告诉我们。”
“不必了,我会跟着主上身边的。”楚南息微微鞠了个躬,说道,“有劳了。”
“哎!”女人欠身,然后给他们让了一条路,“恭迎主上大人。”
这位毛团假扮的主上大人面无表情地走进去了。
醉花楼不愧是最有钱的地方,摆下的宴席也是酒水不断,歌舞就不断,美食不少,前来服务的姿色也不少。
贺浅受不了这香气萦绕,就在无人注意时走到楚南息身旁,深深地吸了口气。
“怎么了?”楚南息注意到贺浅靠近,便轻声问道。
“难受。”
楚南息明白贺浅在说什么,就轻轻地捏了捏贺浅的手,说道:“再忍一会,我这有个香囊,你拿去用吧。”说罢,便丢给了贺浅一个淡蓝色的小香囊。
贺浅拿起香囊放在鼻尖闻了一下:是他的味道。
毛团不沾酒,所以所有酒水都是楚南息和林夕冥帮忙挡着,喻泠然在一旁没心没肺地吃着美味佳肴,以此迎来了酒宴的最后一个环节。
女人站起来,对着主上敬了杯酒,然后欢快道:“主上大人,接下来便是我们醉花楼的头牌花魁为您献上的舞蹈,请您好好欣赏佳人的风情罢。”
主上像是提起了兴趣般,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女人看到主上终于展开笑颜,忍不住叫人赶紧唤上枯舞。
而主上笑的原因,是贺浅在他背后说:“回去给你糖葫芦。”
古筝声一起,所有的吵闹便消逝了,所有人安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表演,乐曲突然一变,“哗啦——”一声,天上洒下无数花瓣,枯舞踩着绫缎,如同仙子一般落到了舞台中央。
“哇......”喻泠然手里那半根鸡腿啪地掉落在地。
枯舞跳的是战国时灭国之君的爱妻为其跳的最后一支舞,悲怜而又美丽,一曲毕后,掌声如雷,枯舞回过头看了一眼,在其他人眼里可能是看着即将要娶自己的男人。
但真正看的是谁,恐怕只有枯舞本人才知晓了。
主上满意地点点头,随手一挥,楚南息便了得地点点头,道:“快!送上贺礼!”
贺浅解救一般地拿着香囊出了宴席,搬下几个结实的宝箱,然后同林夕冥一起搬到了宴会中心。
女人佯装惊讶地站起,其实内心已经开了花:“主上大人,这又是何意?”
楚南息说道:“主上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那宝箱一开,里面全是金银珠宝,珠光宝气之感,女人笑着,态度又恭敬了些,连忙吩咐让人备上好的房间,并说枯舞之后回来服侍的。
楚南息笑了一天脸都僵硬了,连忙扶着主上离开了。
已经入夜,狂欢也渐渐落幕,毛团也已经累得变回了原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枯舞就睡在毛团旁边,看眼前毛茸茸的身影,没忍住抱了上去,然后便沉沉睡去。
第四十六章 忙里偷闲
楚南息牵着贺浅的手,走到了离醉花楼很远的一条溪流旁,走到了人群渐渐稀少的地方。
“师父。”贺浅轻轻地回拉了一下楚南息的手,唤道。
“贺浅,你觉得她们会看出端倪吗?”
“不会。”贺浅轻声笑道,“你演的很好。”
虽然故事扯淡了一点,不过醉花楼里可没有一个人有闲情去追究这些,每个人都被这喜事冲昏了头脑,哪管这狗屁不通的逻辑。
“贺浅,答应你的婚礼也会有的。”楚南息突然站定了身子,回过身来看着贺浅,“虽然为师没什么钱了,从炽雁那拿来的钱财也都当成聘礼了,但是吧我还可以努力一下......”
“没关系。”贺浅松开楚南息的手,然后接着狠狠地把楚南息揉在怀里,“我有。”
“你有?”
“之前一直帮麒麟派完成悬赏,钱都是林夕冥派了个木偶人守着,应该有一些。”
既然说是悬赏,那佣金岂能是一些来概括?
楚南息差点推开贺浅,瞪大眼睛问道:“能吃满汉全席么?”
“我试试。”
“能买辆马车?”
“唔,我更想要一台花轿。”
楚南息咽了咽口水,问道:“能让咱的婚礼,开在麒麟派门口?”
“南息,我怕你会被打。”贺浅怜惜地摸了摸楚南息的头。
“......”
干嘛!耀武扬威一下不行么!
“师父,我们为何要走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贺浅转过头看着溪流,溪上窜着几只忽闪忽闪的萤火虫,杂草倒映入水中,似乎将水中月亮的倒影托了起来,万籁俱寂时一声蛙叫,乱了如镜的水面。
让人莫名的也静下心来。
“闹市太闹,胭脂水粉味儿浓,给你洗净鼻腔。”楚南息笑着拍了拍贺浅的背说道。
“没关系。”贺浅把头搭在楚南息身上,手上的力道用了些,将楚南息抱得更紧了,“有你就够了。”
楚南息扑哧一笑,道:“呵欠欠,抱够了没?撒手,我们去溪边坐会儿。”
贺浅不情愿地松开手,盯着楚南息的脸说道:“嗯,南息,我们聊一聊吧。”
聊一聊,关于我不知道的那五年。
......
翌日一早,醉花楼便开始张罗起婚宴,只要是客人,便递上请柬,这情形,是要将全城邀请来了,在婚宴前新人都不准许见面,所以楚南息等人便被安排到了不远处的阁楼住下了。
“师父,新魔......”
“不急。”楚南息站在二楼,望着窗外皱眉道,“等枯舞结完婚也不迟,但是之前魔被滥杀,积攒了不少怨气,我怕这新生的魔并非是善类,而且数量未知,若是成千上万......”
那这成千上万的魔很难管教,要是惹出什么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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