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他当显摆的工具。
姜映僵白的指尖紧绷了一下, 到底没有给苏柏砚一耳光,而是默默地用手帕擦了擦嘴唇,幽幽地直视着他:“神经病。”
说完,挺直脊背,转身就走了。
“怎么不敢追上去?不然白瞎你导这场戏了,苏影帝。”
面对秦斯以的风凉话。
苏柏砚倨傲的薄唇淡抿, 没有说话。
秦斯以漆黑的眸色深不可测,鼻梁高挺,唇角扯出一道微愠的弧度:“苏影帝有必要在我面前用这种幼稚的举动证明你们很相爱吗?你和姜映分手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你这样过激粉行为, 反而告诉我,你远远没有把握守住姜映的心。”
镜面一般光洁的落地窗玻璃上, 倒映出了苏柏砚结了冰霜的俊脸。
那厌恶的眼神。
和那根本不愿配合的反抗。
姜映从来不愿在秦斯以面前和他亲密。
可那又怎么样?
即使不情愿,不还是他的人吗。
以前是他太端着了,认为姜映不爱他又要玩弄他,于是在情侣发生关系这件事上,姜映撩撩他又放弃,他就没有坚持。
可这次分手让他认清了一个事实。
他做不到真正放手让姜映去玩别人,不如争取让姜映一直对自己保持兴趣。
从牛郎被迫下海,到主动热情接客这个心理障碍,他已经完全克服了。
“他喜欢不喜欢又怎么样?”
苏柏砚眸中闪过一层薄薄的戾色,修长的指节慢条斯理地理着袖口,凉薄的语气中带着一股子刻意的恶劣:“只要我们没有对外公开分手,我就可以和他接吻,拥抱,做尽亲密到极致的情-事,随时随地。”
“这并不是你的专属。”
秦斯以十分大方的提醒道:“这次新剧拍摄有一场必拍的吻戏,姜映并没有拒绝。他心中有我,因戏生情是迟早的事。”
秦斯以说完,细细的品鉴了一番影帝脸上也难以伪装的微表情,转过身,迈开大长腿就离开了。
——姜映并没有拒绝。
犹如魔咒一般,缠绕在苏柏砚耳边。
冷白的指骨捏到发僵,寒意凛然。
慈善晚宴的宴会厅上,华丽的吊灯将整个大厅照得格外奢靡绚烂。
衣香鬓影,推杯换盏,名利场上声色犬马。
为了能在这场慈善晚宴的红毯上呈现出最佳状态。
姜映中午饭都没有吃。
进入取餐的宴席前,就取了一碟子小甜点,随意的窝在一个单人沙发里坐下,慢条斯理的捏起一小块慢慢享用。
心中再度盘算了一下,怎么给把他当工具人耍的苏柏砚上坟。
他背后的大沙发上坐着的江城豪门圈里有名的几个千金少爷,为首的是李贺,圈里有名的二世祖,没少惹是生非。
一群败类。
李贺身边坐着的一个漂亮男生是温明雪,温家的私生子,也就是沈檀檀的表弟,沈檀檀的母亲是温家长姐,手里掌握着温氏企业股权,出家多年,在温家还是很有话语权。
温家老爷子不愿子嗣在流落在外,温明雪本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温家,可是在沈檀檀母亲的干预下,到现在温明雪都没能成功进入温家,对沈檀檀母子的恨意自然无法言说。
几个人的对话清晰的传入姜映耳中。
温明雪:“贺哥,孙总说了,他只要沈檀檀,你就找几个人把他捆过去好了,一旦他得了手,以后我的资源待遇直接飞升。”
小马仔王肖打断道:“风险太大了,沈家的人是真不好动,沈檀檀这些年傲成啥样了,也没见谁敢折他傲气。”
温明雪偷偷拿出了一瓶药,说:“这药吃了他就身不由己了,等他到了孙总的屋,把事办成了之后,咱们再带几个人把这件事撞破,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李贺本来就对温明雪有意思,温明雪比较狡猾,时不时的钓一下,但就是不让李贺得手,把他迷的团团转。
姜映继续捏着小蛋糕吃:“……”
你们密谋的时候能不能真的没带扩音器吗,八百米开外的人都听见了。
姜映雪白-精致的小脸蛋皱了皱。
脑子有点疼,说实话,他意识觉醒后,确实在梦中看到过这一段剧情。
这一段剧情毕竟是文中最香艳最突破道德枷锁的炸裂剧情了。
内容大致就是主角受沈檀檀和主角攻苏柏砚出席了同一场晚宴,而沈檀檀被一个恶臭肥猪孙总盯上了,温明雪为了讨孙总关心,就用了一种强效媚药将沈檀檀灌倒,打包送进了孙总房间。
但是沈檀檀是本书中的主角受,他的人生第一次和最后一次都得属于主角攻,因为晚宴开始时间和结束时间都晚,主办方为嘉宾们准备了顶楼套房。
而孙总的房间就在他和苏柏砚房间对面,于是当娇弱的主角受逃出时,正好跌进了苏柏砚的怀里,苏柏砚才意识到他对主角受的视而不见并不能保护到主角受,于是两人压抑已久的感情彻底爆发。
两人直接在楼梯道里干柴烈火了。
姜映又咬了一小口戚风蛋糕,红唇上沾了一小块碎屑,舌尖轻轻舔掉。
这剧情真能处。
主角受都去开拓恋综线了,它还能掰到主线上走一走。
可这英雄救美的剧情怎么被他撞见了?
他是讨厌沈檀檀,但是他最讨厌的打压人的手段是性侮辱。
小姜老师の每日一善。
姜映并没有沈檀檀的联系方式,于是给刘玲发了个消息,让她帮自己找,卷翘的睫毛垂下,正在等待着刘玲的信息。
沈檀檀居然已经出现了,一身装逼高定,学过舞蹈的身段纤瘦修长,显然也是来宴会厅用餐的。
姜映看见那张寡脸就讨厌,但还是打算走过去提醒一下,正酝酿着如何开口才能让那小瘪三感恩戴德一点,再抬眼,沈檀檀居然已经走了。
跟着温明雪。
我他妈的。
小说降智剧情就是强大啊。
在此之前,温明雪已经不止一次坑害沈檀檀且被沈檀檀发现了。
就这,还能跟着他走?!
姜映放下餐盘,也跟着往那条昏暗的走廊走去,一边走,一边给主办方打电话:“你派几个人来宴会厅,孙氏餐饮的孙总对沈檀檀有兴趣,温明雪打算对沈檀檀用药,把人打包送去,万一沈檀檀真发生了什么好歹,我估计沈家会把你们撕个粉碎。”
对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通知了安保,以防万一,又问了一句:“你是?”
“姜映。”
昏暗的走廊内。
姜映没有走进去。
而是站在走廊转角处往那边望了一眼。
这一眼,刚好看见沈檀檀那个缺心眼被打晕那一幕。
姜映:“……”
妈的好好笑啊。
不行了,真的好好笑啊。
姜映根本不打算冲上去救人,他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清晰,他力气太小,上去除了给对方爆个装备,啥都帮不上,刚打算再打个电话给苏柏砚。
让他也急一急。
毕竟是主角攻嘛,他也想前排围观一下苏柏砚如何处理这抓马的剧情。
可是。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吓得姜映肩膀抖了一下,抖出了残影。
“姜映,你以前不是很勇的吗,提刀就干,现在怎么还搬救兵了?”
姜映:“……”
姜映回头,一个五年未见的老冤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是白氏企业的小孙子白轩,以前就该干拉皮条的脏事。
大一时,白轩在厕所意图欺辱一个无权无势的漂亮男生时,被姜映撞见了,姜映拿着个拖小便池的拖把就上了。
白轩恼恨姜映坏了好事,找人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把姜映狠狠揍了一顿。
不过,姜映出院后,发现白家已经将白轩除名了,至于白轩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没想到会在这遇见。
五年了,人渣还是和人渣混迹在一起。
白轩原本也是百无禁忌的靓少爷,可是五年过去了,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遍布丛生,五官也变得狰狞丑陋,拖着半残的腿一步一步靠近姜映。
姜映握着手机的手指轻轻滑动,打开手机壳里经过特殊改造的微型防狼电棒,打算给这人渣来一下。
王肖拿着一块沾了迷药的帕子,上前把他摁到了墙上,另一只手掩住了他的口鼻。
姜映漂亮的杏眼因为惊惧睁大:!!!
姜映根本挣脱不开,也无法呼救,努力闭息不去闻手帕上的迷药,拼命的挣扎。
白轩吊梢眼里藏着凶光,夺走了他的手机,打开电压,压在他肚子上狠狠电了下去。
姜映根本没有承受住这一波电流的袭击,晕了过去,白皙的脸蛋上都被挤压出了一下浅淡的红痕。
王肖把姜映丢在地上。
真正看到姜映的脸时,一时间慌张不已,连忙问:“轩哥,怎么处理?”
白轩嗤笑:“怕什么。”
黄毛:“当初你找人收拾姜映,苏柏砚那疯狗连夜从国外回来,在白老爷子面前废了你的腿,你现在又无权无势,再让他发现你动了他的人,岂不是死路一条?”
白轩半蹲下去,取出口袋里的药瓶子,倒出两粒药丸,给姜映嘴里塞了进去,道:“把他抗下楼,咱们把他送给一个人,他不仅不怕苏柏砚,还能让咱俩摆脱马仔的身份,过荣华富贵的生活。”
黄毛:“谁啊?”
白轩:“苏灼年,以前来我们学校看晚会,那眼珠子都没从姜映身上移开过。但他这人又装的很,咱们当恶人,让他有机会和姜映生米煮成熟饭,他能不感谢咱俩吗?”
“好。”
不知过了多久。
姜映沉重的眼皮缓缓抬起。
他吸入的迷药本就不多,晕过去是突然遭到了电击,不过即便他晕过去了,白轩和黄毛对他的防备还是没有削减,两只纤细的手腕被一条粗粝的麻绳困住了。
耳边不断传来关于白轩将他拐卖后的畅想,姜映脑瓜子嗡嗡的。
面包车车厢里的皮革气味更是让他干呕,随着估算车程的增加,姜映的一颗心直直坠入谷底。
他已经远远离开江城国际酒店了。
姜映攒够了力气,勉力从车椅子上顾涌起身体,屁股压在脚上,跪坐在后车厢。
恍然的环顾四周。
这时,一辆线条凌厉的黑色跑车挡住了面包车的去路。
另几辆车紧随其后,将面包车围了起来。
姜映喉间越来越热,脸蛋也莫名其妙的燥热起来,眼尾泛红,好似开了灼灼桃花,努力眨掉眼中的模糊,这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撞入他的视野——
苏柏砚金丝边镜片后的眼神阴鸷可怖,下颌线线条凌厉,一身深色高定西装勾勒着他完美的肩骨,紧窄的腰线,和修长有力的大腿,给冷白修韧的手骨一寸一寸套上白色手套,拎起一根棒球棍大步走了过来。
妥妥的西装暴徒。
白轩看见他那一刻,浑身发抖,记忆深处的恐惧将他缠绕住了。
“嘭——”玻璃渣在他耳边碎裂,白轩机械般地侧眸,下一秒,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拽出去,狠狠丢在地上踢踹。
姜映身上的不适感越来越严重,浑身火烧似的,皮肤上泛起强烈的痒意,更让姜映崩溃的是。
他居然起反应了。
他是好色,爱看人腹肌图片,但是他体虚,连自摸都是少有的。
这会儿再笨也意识到他为什么这么燥热难受了。
他被下药了,这本该是主角受的剧情,怎么转换到他身上了?
后车厢的门被人打开,开门的人是秦斯以。
姜映难堪又羞臊得往里面缩了缩。
秦斯以认为姜映是受到了惊吓将他错认成了坏人,不敢出来,于是将骨节分明的手掌伸了过来,轻声道:“桃桃,我是斯以。”
姜映艰难地摇摇头,蜷缩成一团不愿出来,白板鞋努力蹬着椅子垫,将自己塞进一个小角落里。
可是皮肤上疯狂想与人贴合的痒意让他更加难耐,随时可能把他变成一个陌生癫狂的人。
他这一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努力稳了稳神志,声音低弱:“你们都走,让,柏砚哥哥来。”
反正他在苏柏砚面前不知道社死多少回了。
不差这一回。
秦斯以伸在空中的手骨僵了一下,但还是给苏柏砚让了位置。
苏柏砚刚探进来身子。
姜映习惯性的靠了过去,脸蛋轻轻软软地靠在他结实的肩膀上。
苏柏砚想起他抱出去。
姜映漂亮的杏眼里掉了一大颗泪珠子,委屈极了,哽咽:“别抱,我不想出去。”
“别害怕。”
苏柏砚这一刻杀人的心再次燃起,比刚刚听到主办方说姜映打过电话就消失了还要紧张,克制住了四溢的凶戾,一只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纤细发颤的脊背,另一只手给他接着麻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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