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封瑶开车来接他,带他一起去参加苏柏砚电影剧组的杀青宴。
姜映正化妆间卸妆,他妆前妆后没多大区别,妆前肤色甚至更加水润清透一些,为了更好的迎合镜头拍摄,才会上着重打上一些高光阴影凸现轮廓。
苏柏砚的新戏是标准的商业片,赚钱的大头,每当有黑子黑他实力时,砚粉都会让黑子们打开猫眼票房排行榜前十,让他们冷静一下。
一部戏爆是运气,部部爆只能说明他有实力,是投资人眼中的香饽饽,所以苏柏砚的朋友傅臣和乔昂为了赚个块钱也都参与了投资。
宴会举办在荣华路中段的香云酒店。
姜映和封瑶赶到时,庆功宴已经开始。
张导是国内外有名的导演,年龄已有六十,憨厚温和的容貌中透着一股难以亲近的威严。
剧组的演员除了拍照、采访到相关才敢到他身边,用一些溢美之词形容他,夸他是个温厚好相与的人,其实这种场面话只是骗骗外人和粉丝,张导的犀利他们心知肚明。
但是苏柏砚是个例外,张导看见他第一眼就像认他做干儿子,被拒绝之后,依旧拿出百倍的热情,慕强情绪过分上头。
姜映到的时候,苏柏砚修长冷白的手指捏着一支香槟杯,宴席桌上浓丽的鲜花和烛光浅淡的光线将他清冷的容貌映衬的更加完美。
略微偏头。
在听张导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看到姜映之后,清冷懒散的目光聚焦了一下,和张导随便说了两句,便放下香槟杯子走了过来。
姜映被他的美貌惊诧的刹那间失神了一下。
苏柏砚冷白的指节浅握了一下他的手指,声线温淡:“正好我的朋友都在,带你认识一下。”
张导也走了过来,他那个年代暗香浮动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足为奇,但是看到姜映那一刻,惊为天人,心道帅哥果然应该和帅哥在一起。
姜映来之前做过功课,温声道:“张导好。”
苏柏砚为张导介绍:“这是我的爱人,姜映。”
张导眼睛里满是欣赏,目光也柔和了一些:“绝。”
姜映容貌清丽漂亮,又美又妖,偏偏又有一种纯稚乖软混在里面,这种复杂的气质让他可塑性变得更强,可以轻易演绎出纯白的芙蕖和嗜血的彼岸,天生该吃演员这碗饭。
张导拿出一张烫金色名片,塞给姜映,他的名片自从80年制作出来,到现在还没发出去几张,看向姜映的目光更加温和,熟人要是看到肯定怀疑他被夺舍了。
他语气里又有些遗憾:“我儿子也是弯的,小映要是有两个就好了,柏砚一个,我儿子一个。”
姜映:“……”
苏柏砚:“……”
这老不死的。
姜映神色略略尴尬,但还是保持了温和有礼貌的浅笑,和张导寒暄了两句,苏柏砚就带着他去见了朋友。
姜映以前也见过苏柏砚的朋友,并不是很正式,但现在分手了又要见,多少有点不自在,对苏柏砚说:“见见导演投资制片就好了,让他们记住我,以后多一条路,朋友还是算了。”
苏柏砚:“他们也是投资人。”
苏柏砚带他去见了乔昂和傅臣,乔昂和傅臣在另一个包间玩牌,身边坐了容貌清秀的牌友,是香云酒店的陪玩。
字面意义上的陪玩。
乔昂一见到姜映,就热情地叫了一声:“小嫂嫂。”
咦。
油腻。
这里没有别人。
姜映强调了一下:“分过了。”
乔昂:“那就是前小嫂嫂。”
姜映:“……”
傅臣:“小嫂子再给我哥一个机会呗,你不要他,估计他死了都得在墓碑上写曾经拥有过。”
姜映:“……”
苏柏砚声线凉淡:“别起哄了,我自己的事,我心中有数。”
姜映大概也理解了苏柏砚为什么能一直冷情冷性,一遇到朋友,就像是孙悟空进了花果山,到处叽叽喳喳叫哥哥哥哥,谁听久了都得烦,都会板着脸。
姜映本来还有点拘谨,和他们玩了几回牌,也放开了,乔昂一开始还叫嚣着让姜映别放水,后来裤衩子赔的都不剩了,只好向苏柏砚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苏柏砚看了一眼姜映手里的牌,淡声:“他已经给你放过一个太平洋了,是你菜。”
乔昂:“……”
姜映:“……”
这狗比男的为什么能凭借一张毒嘴,在兄弟之间安然无恙多年的?
宴会结束后。
苏柏砚被人轮番敬酒,又被乔昂和傅臣他们敬了,喝的酒不少,人都有点懒懒散散的。
姜映让封瑶开车送他们。
苏柏砚在车椅子上仰着,狭长的丹凤眼眼底略过浅淡流光,有些醉。
姜映还没见过他醉的样子,因为苏柏砚基本上一喝醉就消失,谁也找不到。
这时,姜映收到乔昂的添加微信。
乔昂:「十万火急!救命!」
乔昂:「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
姜映同意了之后。
乔昂:「我哥呢,在哪,卧槽我不知道怎么说,刚刚傅臣说他醉了,快把他送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姜映不理解:「他喝醉还能杀人吗?」
乔昂万分痛苦:「不会,但是他喝醉会乱告白,我们以前去农家乐,他喝了人家的陈年老酿,结果半夜还抱着猪圈里的小猪崽子不撒手呢,说那是他前世的情人?」
姜映看了这句话,有点想报警,他怎么可以这么污蔑人?
只不过下一秒。
姜映耳边一热,苏柏砚抱了过来,眸色柔情似水,一下一下抚摸着他乌黑的头发,清冷的声线有些哑:“映映,我的小宝贝。”
姜映:?
姜映蓦地脸蛋一红。
他这是被人当小猪崽子哄了?
第24章
封瑶听了这句话差点压实线。
苏柏砚金丝边镜片后的眸光愈发温柔, 墨色的眼仁都泛起了迷人的色泽,被姜映推开后,又凑了过来, 抱紧贴住。
姜映抬眸正好与封瑶在后视镜里八卦吃瓜的眼神相撞, 一时间羞臊难忍,伸手摁在苏柏砚脸上,要把苏柏砚按回去。
苏柏砚这会儿像是触手一样无孔不入,被摁下去, 修长的手骨又探到姜映背后, 环抱起来, 整个人又欺了上去,将姜映摁在车厢角落里, 把脸埋进姜映纤细雪白的脖子间。
“映映真的好可爱, 好香甜,你的腿累不累?每天都得在我心中跑八百回。”
“你这个迷人的小映映, 你这种又小又娇的小娇宝生来就是要被哥哥亲死的,外面都是坏人,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
“映映老婆真是太抢手了,如果得不到,映映老婆的奸夫我也能当的十分出色。”
……
一句比一句更炸裂。
封瑶差一点把商务车侧翻进绿化带里,降下驾驶室与后车厢的挡板, 假装自己什么也听不见。
姜映的和苏柏砚力量悬殊,没有可比性,生无可恋的被他抱着贴贴蹭蹭。
只不过在他的手探进他的棉麻衬衫往胸口某处游走时,拿起手机里的防狼电器, 将苏柏砚电晕了过去。
有点可惜。
姜映卷而翘的睫毛轻垂,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的“正在录音”键上, 八百年遇不到一次苏柏砚的社死瞬间,没能录下更多。
封瑶将车驶入苏柏砚的别墅车库内。
姜映瞅了一眼苏柏砚,封瑶是个个子娇小的女生,他力气不大,没有把握能把他弄回别墅,思索了一秒,对封瑶道:“你先走吧,我等会儿把他扶上去。”
封瑶:“你一个人能行吗?”
姜映:“可以,你自己走害怕的话,留下也行。”
封瑶看着华丽肃冷但是宽敞的商务车车厢,思维发散了一下,连忙摆手:“不用,我的公寓也就在附近,几步路的事儿。”
封瑶走后,姜映就回别墅了。
他真整不来扶着前男友跌倒了,还要一步一步将他拖回床上安置的苦情戏码。
在别墅里找到了一个可以移动的小摄像头,拿回车库,放在车子的中控台上,让它对着苏柏砚。
以免这醉鬼夜里发生意外。
这个可以移动可以通话的摄像头是苏柏砚给芋圆准备的。
芋圆是一只幼时特别可爱如今已经珠圆玉润的橘猫,平时他有工作了,苏柏砚又刚好在江城就会很自觉地接走它。
芋圆那逆子平时和他亲近的时间久,偶尔看到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就会产生极大的兴趣,每次都是欢天喜地的跟着苏柏砚走。
姜映和苏柏砚分手那一天,生怕苏柏砚哪天对芋圆思念过度,干出偷猫的缺德事儿,就把芋圆送到姜沉那里了。
姜映回到别墅客房,洗了个澡,他不喜欢吹干头发,怕静电,每次都是随便用毛巾擦一擦,出来后浑身无力地趴在床上,拿起手机看。
姚乐乐在发小群里艾特了他。
怡红院头牌:「@姜映,映宝,后天老地方见面,感觉好久都没见过你了,相思如疾。」
娇0霸王花:「嘤嘤嘤,最近映宝好少翻我们姐妹的牌子唉,是不是开始吃苏柏砚做的杏鲍菇了,晚上都不参与夜谈了。」
gay圈甜菜的情人:「↑不像假的。」
宇宙小骚男:「↑看上去确有其事。」
二十岁纯情美艳小男妈:「↑再不出来辟谣,我们就开始造谣了。」
姜映雪白的指尖点在屏幕上,略微疑惑,不过还是出面澄清,省得他们给苏柏砚按一个家庭煮夫的完美人设,认真打字:「苏柏砚很少做饭,做了我也不一定知道,冰箱里全是速冻食品,不过他没做过杏鲍菇,你们也知道我最讨厌哏口难嚼咽的东西。」
还在弹聊天框的屏幕突然空白了近二十秒。
姜映不理解,秀气地眉心轻颦,有点愤愤地:「为什么每次你们@我,我一出现你们就死群聊,是不是有第二个群?」
又过了十秒。
怡红院头牌:「……」
gay圈甜菜的情人:「……」
宇宙小骚男:「……」
娇0霸王花:「看来没吃到,不然不可能这么纯情。」
二十岁纯情美艳小男妈:「一时间不知道是真的在澄清,还是真的在澄清。」
怡红院头牌:「珍惜现在还没被狠狠开发过的映宝吧,不然以后你们给他讲个黄的,他能整一段更黄的。姐妹们,让她说,让她说.jpg」
姜映越看越迷惑,不过他今天有点累,将聚会的时间和地点的那条信息复制到了备忘录,就睡了。
群友习惯了他的突然失踪,又把话题移到了别处。
第二天,姜映醒来之后又赖了一会儿床,御景别墅群的绿化很好,剥开厚重的窗帘,能看到窗外枝繁叶茂的观景树。
明亮的光线透过了窗帘缝隙,照在姜映雪白莹润的肩头,细白的手指屈起揉了揉睡粉的眼尾。
姜映起来后,下了楼。
餐厅已经摆上了热腾腾的饭菜,小火炖煮一个小时的玉米排骨汤散发着诱人的清香,几道家常菜色香味俱全,大米粒粒饱满珠圆玉润。
放在了保温罩内。
厨房的流理台上放着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塑料袋,里面还有露出的青白分明的葱段。
苏柏砚清俊的脸上残留着一丝宿醉的乏累,做完饭之后回卧室简单冲洗了一下,出来时没穿上衣,灰色运动长裤裤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野性十足的完美肌理散发着强悍的性感。
站在阳台的落地窗前,接了个电话,打火点了一支香烟,咬在薄薄的唇间。
姜映出来后,站在楼梯扶手旁,苏柏砚的侧面轮廓,和他指节间的那支香烟,猝不及防的闯入了视野,眉心微皱,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尼古丁的辛辣味道呛了嗓子。
姜映忍了忍喉间痒意,最终还是小声咳了出来。
苏柏砚闻声回头,随手将烟掐灭,扔进了垃圾桶,聊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狭长清冷的丹凤眼浮起浅淡笑意:“今天醒这么早?”
姜映秀气地眉心轻颦:“去刷牙,嘴里的烟味我不喜欢。”
苏柏砚嗯了一声,就去了洗手台前。
苏柏砚的烟瘾一直有,姜映之前见了让他不要再抽,就没见过他抽了,但是他身上偶尔溢出的烟草味昭示着他一直没戒过。
高中时他就见苏柏砚抽过,问就是好奇味道,但每次苏柏砚与苏父苏母有过交集后,吸烟的次数就会频繁,而他还偏爱一种性质极其辛辣的廉价烟草,姜映问过其他人,这种烟伤害大,而且吸起来一点也不享受,对喉咙和肺部刺激性强,成癌性大,和用毒酒解渴的自残式缓解焦虑和瘾症的赌徒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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