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遮阳伞,小碎花遮阳伞不大,只能遮住他一个人,走进玉米地。
苏柏砚已经开始掰玉米了。
姜映没走几步,就被无处不在的玉米叶子刺到了,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鲜明的红色痕迹,又痒又疼,很不舒服。
姜映根本不想碰玉米一下,就举高了一点遮阳伞,帮苏柏砚撑一些凉,借机偷懒。
苏柏砚有轻微的洁癖,不想住鸡窝,玉米叶确实刺挠,但这点小痒小疼在他看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掰玉米的动作就一直没有停。
没一会儿,在艳阳的照射下。
苏柏砚冷白的皮肤上渗透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线条绝美的下颌和脖颈上如同刷了一层薄釉,袖口微挽至小臂处,手臂的线条注满了诱人的雄性力量,而他丝质衬衫也被汗水打湿,贴合着劲瘦挺拔的躯干。
弹幕这一刻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掰的不是玉米,是我的大腿,我想当柏砚哥哥唯一的翘屁嫩男]
[↑↓苏柏砚看了要发律师函]
[老公,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和我男朋友分手呜呜呜呜]
[天呐,真的好想舔他肌肉上的汗珠]
[好想和他在玉米地里滚一滚]
[弹幕里怎么全是变色龙(惊觉!)]
姜映快被太阳晒蔫了,纤长的眼尾蔫蔫地耷拉着,看着蛇皮袋里渐渐鼓起来的玉米堆,想要和其他嘉宾的玉米比较一下数量。
他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视线却被直播间的弹幕吸引到了。
看了几秒,秀气的眉心越皱。
弹幕上的观众肆无忌惮地垂涎着苏柏砚,他心里莫名不爽了起来。
陈远拎着蛇皮袋从另一边走了过来,他从小就干农活,做事干净利落,他那一片的玉米已经掰干净了,换一片地方继续掰。
天气太热,陈远身上也全汗湿了。
于是脱下来衬衫,系在紧窄的腰间,露出了俊美的古铜色肌肤。
路过的时候,对苏柏砚道:“苏影帝,汗湿的衣服穿着更热,你不如和我一样,脱了。”
苏柏砚修长的指节捏住了衣领,抖进去了一些风,凉丝丝的风转进衣服,让他的皮肤舒爽很多,汗湿的衣服就和保鲜膜一样,没有出气的地方,穿着更蒸。
苏柏砚犹豫了一秒,淡声:“行。”
不远处的简燃、裴煜、段司野都脱了上衣,江娆也将宽大T恤下摆系了一下,打了个蝴蝶结,露出了雪白的腰肢。
脱了衣服,掰玉米的速度更快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的他们全都要脱]
[赐香囊,留牌子,爷爱看]
[一颗晶莹剔透的汗珠滑过苏柏砚健硕的胸膛,在他紧窄有力的腹肌沟壑上留下一道薄薄水痕,最后汇聚在人鱼线深处,呜,这画面想想我就死了]
[陈导的本意是让你们看嘉宾们吃苦耐劳,没想到你们全部在搞凰]
姜映看着弹幕,秀气的眉心皱得更深了,转过身,走到苏柏砚面前,一双乌亮的杏眼直视着他,认真道:“别脱,你穿好。”
苏柏砚慢条斯理地接着第一颗扣子,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姜映的遮阳伞伞柄压在肩膀上,小碎花伞给他遮住了一半阴影,他烦烦地指着村口跑来凑热闹的大黄狗,说:“在镜头面前,狗还穿着貂呢,你好意思脱光吗?”
苏柏砚睇了一眼大黄狗,薄笑一声:“狗种不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苏柏砚完全不明白姜映这一会儿闹什么小情绪,看了一眼不远处对着镜头疯狂卖弄腹肌的裴煜,这会儿有点懂了。
这是怕他的八块砖块一样坚硬的性感腹肌,把他偶像的六块小水豆腐比下去?
苏柏砚薄唇拉直了,冷白的指节再次解开第二颗纽扣。
解开两颗纽扣就邪气得要命了。
全脱了。
弹幕岂不是要疯。
岂不是连夜写出无数篇关于苏柏砚的小黄文来。
不行。
姜映的不爽更深了。
姜映伸出剔透的指节,虚虚地握住了他的领口,一本正经:“你粉丝里有未成年,你脱光合适吗?”
[你撒手]
[真嫂子撕伞了]
[凭什么不让看,美色是人类共同的资源,呜呜呜呜呜呜]
[哈哈哈哈哈哈小姜老师の占有欲]
苏柏砚眸色微微一敛,一道清冷的弧光从他墨色瞳仁中淌过。
姜映此刻的焦急在他心中有了别的答案。
他轻轻嘶了一声,故意说:“有什么不能的,你初中生物书上也有人体结构图,天下大同,不就是光个膀子吗,我脱个上衣凉快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
姜映:“……”
姜映漂亮的杏眼里泛着怒意:“反正就是不可以。这玉米叶刺一下多疼啊,你穿着衣服可以保护皮肤免受伤害,我这是保护你,好心当成驴肝肺。”
苏柏砚静静地看着他,过了几秒,薄唇掀起:“小姜老师的嘴比我的还硬。”
姜映:?
“直接说,你不想让别人看我不就行了吗?”
嘶。
这人?
我是怕你骚到小朋友的眼睛。
姜映脸蛋一烫,咬牙切齿:“没有,你真自恋。”
“是吗。不过我最近患上了暴露癖,要么我脱了露肩露背给观众看,要么你今晚一个人看。你选一个,小姜老师。”
苏柏砚的声线矜凉如水,可每一个字都能烫乱姜映的神经。
姜映快要被这撩拨的话整得呼吸不过来了:“……”
变态变态变态。
[???????]
[???????????]
[???????????????????妈的,谁来管管他啊]
[不是,我们全部都是他威胁漂亮老婆和他色色的筹码吗]
[有时候一个人上网真的无助极了,报警都不知道要怎么说]
第37章
“很难选吗, 小姜菩萨。”
苏柏砚低沉的尾音有点危险,但又像是焚香供台前瓷瓶中沾着晨露的兰花,缠蜷着向神祈求的虔诚。
小姜菩萨?
怎么好像他选一个人夜里看, 就是渡了他似的。
姜映瓷白莹润的指节还虚虚抓着他的领口, 看着苏柏砚的眼神格外的羞愤复杂。
无耻。
就是傻子也不会答应这种丧权辱国的要求!
“想脱是吧。”
不等苏柏砚回答。
姜映的修长的食指指肚勾着衬衫缝隙用力下拉,苏柏砚丝质衬衫的纽扣一粒一粒崩开了,露出了俊美起伏的肩胛,和完美隆起的胸肌线条和紧窄如刀的腰腹。
“成全你。”
苏柏砚:“……”
玩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反转我没想到]
[小姜菩萨叫的好欲啊, 绝世冰川, 以前真是错看你了, 你该叫滚烫熔岩]
[看出来了,苏影帝可以轻而易举掳获所有人的芳心, 却唯独走不进小姜老师的身体, 呸,心里(狗头)]
[↑捉楼上去鸡笼]
[男菩萨男菩萨男菩萨渴死我了]
天气实在太热。
锦城的温度白天甚至能达到地表四十。
苏柏砚一双眸子漆黑如墨, 捏起被扯坏的衬衫布料,抵在下颌处擦了擦,将汗珠浸没,动作清雅,性感的要命。
一向以清冷矜贵形象示人的他如今赤肩裸身,这一幕对观众的冲击力不亚于内娱二度地震。
但是他这次完全不同往日一般, 介意暴露男色,甚至有隐隐显摆的意味。
姜映:“……”
你是懂如何勾引粉丝的。
苏柏砚看着姜映的淡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失落,仿佛刚才的占有欲表现只是走个情侣吃醋流程, 并没有动真情。
他擦完汗,迈开大步, 随机踩到了几株没有棒子的玉米秆,拿起对折了几下,用地里的野草枝蔓捆成一个小长方体,放在一旁,给了姜映一个眼神:“小少爷,坐吧。”
姜映撑着伞,看了一下简易的玉米秆凳子,难得有点不好意思,瞅着他,臭不要脸地给自己贴金道:“不太好吧,我还给你撑伞呢。”
苏柏砚:“……”
苏柏砚慢条斯理:“你伞面上的铁尖不止一次戳了我太阳穴,如果你想睡鸡窝,就继续端着。”
姜映愤愤地:“……”
说谁矮呢。
姜映才不想睡臭臭的鸡窝,很识趣地不打扰苏柏砚干活了,坐在玉米秆上,乖巧地撑着小伞,默默地等时间过去。
没一会儿就嫌闲了,用脖子微微夹住伞柄,拿起一个垂着浓密粉色穗穗的玉米棒子,吭哧吭哧抿住红唇,给它辫小辫子,自娱自乐。
他身体素质特别差,经不起晒,高中军训在烈日下强撑着站了小半天,下午就热感冒输液了。
如今在乡下录节目,他不生病就是不拖后腿。
而其他人则是奋力地表现自己,恨不得对着镜头时时刻刻展现掰玉米时的肱二头肌,彰显自己肌肉的爆发力。
一时间玉米地里热火朝天,赤条条的俊美男人让观众们脸红心跳。
够糙,够野。
这才是成年人该看的。
[妈的,我一定是太久没有谈恋爱了,看他们几个掰玉米竟然有一种唐僧误入女儿国的感觉]
[↑不要怀疑自己,该欣赏男色还是要欣赏的]
[有没有人注意到,村头的老奶奶已经拄着拐棍在苏柏砚的地头来回走好几遍了,视线都没从他胸肌上偏过]
[↑哈哈哈哈哈哈奶奶演我,我老了一定和现在一样,喜欢美色]
两个小时过去后。
陈导依次给他们的玉米称重,陈远干农活的能力最强悍,一个人掰了五百斤,徐桑掰了三十多斤。
简燃和江娆两个人一起,掰了四百斤,和苏柏砚掰的重量一样。
段司野和裴煜掰得最少。
陈远徐桑的奖励是独栋小洋房,简燃和江娆的是山区学校的职工宿舍,苏柏砚和姜映的是独立小院,而段司野和裴煜的是养鸡场鸡舍。
分配完毕后,众人重新穿好衣服。
柳村村长和村民拿出午餐招待众人,每个人都是馒头配家常菜,还有一瓶柳村特产的辣子酱。
而给姜映准备的则是去县城买的年轮蛋糕和柔滑的奶茶小饮料。
徐桑饿了一上午了,眼珠子都饿直了,吃惯了米其林大餐的他根本不想吃这些看上去就不好吃的农家家常菜:“这不公平!”
陈导:“小姜老师食道娇,吃不惯的话,万一嗓子发炎,你要背着他到处看病打点滴吗?”
徐桑:“……”
众人在地头老槐树下的石桌上用餐。
徐桑有点嫉妒地看了一眼姜映的年轮蛋糕,不过很快,吃了一口炒酸豆芽的他,被这些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小菜征服了味蕾,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当然也有表演的成分。
故意吃得很香的给姜映看。
姜映默默地吃着绵密的蛋糕,没一会儿就被众人幸福和惊喜的吃饭表情吸引到了,尤其是那一瓶散发着浓郁酱香的辣子酱。
他本身并不辣椒过敏,因为免疫力过低,接触或者食用辣椒才会出现过敏症状,可他本身就喜辣,总会时不时偷偷尝一口。
只不过他现在想吃,苏柏砚绝对不会让他吃的。
姜映纤黑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又挖了一小勺蛋糕,将勺子递到了苏柏砚面前,企图贿赂,鼓了一下莹润的脸蛋,声线清软:“柏砚哥哥,我想吃辣子酱。”
苏柏砚金丝边镜片后的狭长丹凤眼微转,眼角余光睇他,淡声:“不能。”
姜映:“我就尝尝味道,一点点又不过敏。”慢吞吞,别开眼,细弱蚊呐:“好哥哥。”
苏柏砚:“……”
[妈的,好哥哥,是谁死了我不说]
[好娇宝好娇宝好娇宝]
[好了,今天的直播就看到这里了,姐妹们,海棠见]
苏柏砚从筷子筒里抽出一双一次性筷子,从中间分开,拿着一根细细的筷子沾了点酱:“张嘴。”
姜映满心满眼都是筷子尖上的一点辣子酱,凑上前,张开红润纤薄的唇瓣,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下一秒,整个人被那点酱子辣得缩了缩脖子,小脸也皱成了一团。
苏柏砚修长的指腹捏着一个一次性塑料杯,清凉的水液在杯子里晃荡,抵在姜映唇边,姜映顺势抿住杯沿,喝了一大口。
矜淡的声线无波无澜:“知道辣了吗?省得你馋嘴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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