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只是情绪消耗太大了,身体进入了灯进油枯的状态,需要大量的睡眠补充体力。
姜映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
他的手机微信里有很多消息,不过姜映先看的是临时置顶的安秘书的消息。
安秘书:「苏总的麻药药效已经散完了,现在特别地清醒,他在1162号房,你睡醒了可以来找他。」
姜映起来下了床。
因为害怕他出意外,姜沉这两天是在酒店办的公,没有单独开一间房,姜映睡了酒店的大床,他就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姜沉在客厅看到姜映出来了,招呼他:“你赶快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
姜映摇了摇头:“没胃口。”
他走到玄关处,打算换鞋去找苏柏砚,被姜沉拦下了。
姜沉说:“去找他之前先洗个脸,刷个牙,你看看你的小脸蛋,没有一点精神气儿,你让他看见,岂不是让他多担心吗?”
姜映只好耐着性子洗漱了一下,才出门。
vip病房门上并没有护士查房时看的小窗户,姜映并不知道苏柏砚在里面的情况。
苏柏砚正在病床上,修长的脖子缠了细细的绷带,因为它是开放性粉碎性骨折,并不需要观察几天才做手术,胳膊上打了石膏,身上的伤口处都缠着纱布和绷带。
苏柏砚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脸上的霜冷一点点加深,变得阴鸷可怖。
他看到的是一个博主po在外网的文字信息,时间发生在昨天。
至爱邪门的茱莉亚:难道全球就我一个人真心实意磕秦斯以×姜映吗?我又不撒谎,昨天我看到真的了,秦斯以抱着姜映去了酒店,他们两个开的是一间房哦。没有看错啦。那个高大的男人肯定是秦斯以,我就在那个酒店入住,他们两个一天一夜都没有出来哦,太色情啦prprprprpr
这是什么新的play吗?
尸骨还没有凉透,就迫不及待和秦斯以卿卿我我了吗?
看来是对秦斯以的惩罚还不够。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很快,姜映眼里只有能有他一个人了。
苏柏砚寒凉的眼珠子迸射出令人心惊的戾气。
苏柏砚的房间并没有反锁房门。
姜映站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走廊,深吸了一口气,用小手扇了扇眼眶中的湿热,努力保持着平静的状态,生怕自己哭哭啼啼地让苏柏砚担心。
叩叩。
他屈指敲了两下房门,轻声:“柏砚哥哥。”
房间内并没有回应,姜映以为苏柏砚睡着了,就自顾自地推门进去了。
姜映走进房间内,正好与苏柏砚寒凉的眼神对上,苏柏砚脖颈上的绷带缠成了Y字型,喉结刚好凸出了一个性感的线条,病容为他冷冽的气质平添了几分慵懒倦怠。
姜映心下疑惑,走到病床前问:“柏砚哥哥,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柏砚没说话,鸦羽般的长睫毛压着丝丝寒凉的戾气,清冷的视线悠悠地直视着前方。
“现在是不能说话吗?”
姜映声音又温柔了一些:“我没有听医生说你声带受损了呀?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姜映瓷白纤细的手指刚要触碰苏柏砚的脖颈,苏柏砚偏身闪过了,语调不轻不重的嘲讽道:“你有这个时间,怎么不和你的斯以哥哥再多柔情蜜意一会儿。”
姜映闻言一愣,薄唇动了动:“莫名其妙。”
姜映转过身。
苏柏砚强行不去看他的视线又粘在他纤细的身段上。
就像一个被丢弃进垃圾桶里的娃娃,明明不会动,却想用视线跟着丢弃它的主人回家。
——要走了吗?
——所以说是走个过场来看他的吗?
——那又来看他干什么呢?他就是现在死了,也得不到姜映的一个眼神吧。
姜映拿着水杯,去了vip病房的厨房,烧了一壶的热水,又拿了银质小汤匙挖了一勺芒果蜂蜜拌进了热水杯里,搅拌搅拌。
直到热水将芒果蜂蜜的香气激发出来,他才端着水杯出来。
姜映轻轻吹了吹热水,递到苏柏砚的唇边:“不是很烫了,你要不喝一口润润嗓子?”
姜映笑得明媚。
苏柏砚不喜欢病房里有光,厚重的云层窗帘拉的很紧,只留下了一道微微的缝隙,可这一会儿,他却觉得阳光冲破了云层,昏暗的室内多了一些光亮。
苏柏砚的唇瓣抿了一下,没有去喝。
姜映奇怪地看着他,慢吞吞的语气格外认真:“我不知道你又闹什么脾气。如果还是因为秦斯以的事情,我思考了一下,我在明明喜欢你的时候,又和他走的很近,让你误会了。我当时应该心平气和地和你谈谈,可是你的误会又让我觉得你是在侮辱我,认为你强行给我定了罪名。”
“嗯?怎么说呢?现在想想,我还想和你吵一架。”
苏柏砚在听到他说“喜欢你”三个字的时候,已经听不见其他的话了。
因为掺杂了太多的主观感情,他不知道姜映是否真的喜欢自己,他有时候觉得姜映是喜欢他的,可是真正从姜映嘴里听见“喜欢你”三个字,他才知道什么是巨大的狂喜。
想到在网上看到信息。
苏柏砚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是觉得他可怜,所以在和别人温存之后,雨露均沾一下吗?
他直接将手机丢在了姜映面前,狭长的双眸盯着他的每一寸表情,墨色额发凌乱扫在眼尾,看上去邪气又病娇。
他问:“那这又是什么?”
姜映看完,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是在楼上摔下来摔丢了脑子吗?没图没真相的事情,你也会信。昨天我确实去了酒店,那是因为哭你哭晕了,被我哥抱过去的,我哥他现在还在对面酒店里。”
苏柏砚:“……”
真是吃醋吃疯了,所以在姜映和他告完白之后,又搞这一出吗?
本以为姜映会离开。
可是下一秒,姜映莹白的手指抱住了他的头,嫣红的唇瓣贴在了他的唇瓣上。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只是很努力的厮磨来厮磨去,唇瓣的摩擦带来的酥麻蔓延到了他和苏柏砚的全身。
苏柏砚愣住了,瞳孔瞬间放大了,以为自己陷入了梦中梦,他一定是还没有清醒。
见苏柏砚毫无反应。
姜映亲着亲着就生气了,势必要让他也沉溺其中,微微张开柔软的唇含住了他性感削薄的唇瓣,不断的舔舐、吮吸,中途不忘学着苏柏砚曾经的模样换了一下脑袋方向,像一个永远不得要领的笨拙演员,只会在力量上过分加重。
意识到这个不足后,小姜老师甚至试图用柔软的小舌头撬开他的唇齿。
撩拨的动作中饱含着欲-念。
好像在独自完成一种向爱人的献-祭。
姜映抱着他亲了好久,甚至握住了他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纤瘦的腰上。
他今天上身只穿了一件雪纺衬衫,布料很薄,他能感受到苏柏砚指腹上的粗砺擦蹭,苏柏砚也被他腰肢上紧绷的细腻雪色烫到了。
苏柏砚的动作僵硬,修长的手骨握着姜映纤细的腰肢,比沙漠淘金者手里攥了一块红烧的金块的处境还要糟糕,又烫又疼,又贪婪的舍不得放开。
小腰真的很软。
一时间不知道该要怎么办。
【↑这里这是摸了一下腰,隔着衣服腰都不能摸了是吗,又没有脱】
不知过了多久。
这场单方面的亲吻才彻底结束。
苏柏砚第一次比木头还要木头,他没反应过来,他一动不敢动,他怕惊扰了这神仙美梦。
姜映嫣红的唇瓣动作停止,明明是他在主动,肩膀却微微蜷缩了起来,两只纤细的手骨微微攀附着苏柏砚的脖颈,整个人虚弱无力地靠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潋滟出来的一颗乏累的泪珠,从眼尾滑落下来。
姜映轻喘着气,声线轻轻柔柔的说:“苏柏砚我喜欢你,我应该给你这份安全感,”抿了一下唇瓣,“我们复合,但是我之前和你恋爱好久你都没公开,这次我也不要公开。反正我们在外面也是情侣,不告诉朋友我们的感情状态就行。”
其实这些根本没有多大影响。
他只是不想面对,朋友之间“经历一场虚假的生死离别,你就匆忙和苏柏砚像小别胜新婚一样缠缠绵绵了”的这种调侃,这样太长苏柏砚的面子。
苏柏砚一定会方方面面得寸进尺。
苏柏砚一颗心脏都快要撩炸了,轻声说:“之前说不公开,还是你要求的,你怎么每次都记错怪在我的头上?你和我复合,又不公开,这和没有复合有什么区别。”
“……”
这狗逼男的果然会得寸进尺!!!
姜映垂下薄薄的眼皮,小声说:“你对我行使的权利不一样了呀,爱复合不复合。”
话语里的暗示撩得人心尖儿发烫。
如果早知道受伤能让姜映心疼他,他就主动从江城商贸大厦上跳下来,让这磨人的、糟心的、无法排解的思念早日结束。
苏柏砚的眉弓骨立体而性感,散发着上位者的掌控欲,冷白的指节捏起姜映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一字一句地认真问:“什么权利?姜映,你能不能说清楚?我想听听。”
苏柏砚的视线一直在姜映漂亮瓷白的脸蛋上打转。
明明是姜映亲的他,怎么呈现出的画面,好像是他糟蹋了姜映一样?
真是太敏感了。
墨染的眼珠湿湿的,又纯又欲的脸蛋也愈发娇懒,一副难以承受的模样。
姜映思忖了几秒,认真说:“当然是可以狠狠地*我了,你现在又没这个本事,不然我现在真的好想做。”
苏柏砚快被他的话刺激蒙了,漆黑的眼珠直愣愣地盯着他,想到的之前两次经历,怕又被耽搁了,坚毅的薄唇开合着:“现在也可以。”
苏柏砚刚想有动作。
姜映抬手打开了他的手,他怀里不着痕迹地站了出来,被他急色的样子气笑了:“滚蛋。我还没有那么禽兽,等你养两天再说。”
苏柏砚看他的眼神炙热无比,非要问出一个确切的时间来:“具体什么时候?”
姜映也很苦恼,看了他身上零零总总的绷带一眼,无奈道:“你的小腿受伤使不上力气,我怕你伤口撕裂了。右胳膊又打着石膏。怎么做呀,难不成把我吊起来吗?”
苏柏砚深深的看他一眼,性感的薄唇微掀:“我说可以做就可以做,三天后怎么样?”
姜映本来对这件事情喜欢不来,主要是苏柏砚的时长太磨人了,可是前一段时间他发现苏柏砚秒了,对待这件事也就没有那么恐惧和抵触了。
姜映点点头:“好啊,那你尽快恢复。”
他又觉得苏柏砚二十五岁就萎了有点可惜,莹白的指尖点了点小下巴:“你看你现在又病又残,真不知道到时候能做成什么样子。别人都说18岁的男高是钻石,我这辈子也没有机会睡十八岁的你了,真可惜。”
苏柏砚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姜映的大部分工作已经结束了,小美人鱼广告已经拍完了,电视剧已经杀青,邱易梦又给他签了两个待爆大电影,离开机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正好有时间在病房里陪着苏柏砚。
这三天他和苏柏砚在一起只是正常的交流,两人甚至没有做什么过分打情骂俏的事情,可是每天对上视线却有一种刚谈恋爱的感觉,害羞到不行。
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让人心花怒放。
姜映曾经也为恋爱保鲜期略微焦虑过,可是真正处在这个阶段,他所有的焦虑好像一时之间全部消失了。
苏柏砚的身体各项指标恢复的很快,可是人体的恢复速度还是存在一定局限的。
他的小腿浮肿,依旧使不上什么大的力气,因为是一根钢筋棍扎穿了,里面的肉都空了,等待它重新长出来。即便上了止疼药,疼痛还是存在的。
只不过苏柏砚能忍,及时姜映在场,也很少接住他的力量行走,而是杵着最新定制的拐杖。
姜映在他身边除了提供一些情绪价值,甚至没有机会付出一些体力劳动。
男人经常逮着几条内裤可劲儿造作,不经常换新的,新的磨档磨大腿,内裤这种贴身衣物又不能放洗衣机里洗的。
姜映发现苏柏砚就是胳膊骨折了,内裤都是自己在卫生间单手洗的,完全没有提让他帮忙洗一下衣服的事儿,而且特别又干劲儿,好像在向他证明,他就是残废了也是一个居家可靠型的男人。
姜映:“……”
到达了两人约定好的时间。
姜映结束了今天的工作,驱车回家拿了两床床单和一个薄薄的被子。
苏柏砚在医院养病,他们两个也只能在医院做,他可不想把医院病床的床单弄湿,不然换洗的时候非常尴尬。
姜映到达了医院的vip病房。
苏柏砚坐在床上,头发没有做造型,墨色的丝垂落下来,多了几分清新的少年感,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唇色消薄绯淡,支着那条未受伤的腿,撑着他的平板电脑,正在电脑上和E.R娱乐的高层们进行视频会议,看上去严肃正经,没有丝毫歪邪的心思。
75/98 首页 上一页 73 74 75 76 77 7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