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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肖战还在惊愕中，江淮猛地松开嘴，然后把人往后一推，直接骑到了前者的身上，凶狠异常地一擦嘴。
“不回答？那我就来用你最真实的反应来确认！”
说完低下头，重新吻了上去。
夜幕低垂，二层公寓的卧室里灯光如昼，窗帘遮挡着玻璃窗，除了影影卓卓的帘动，什么都看不见。
江淮觉得自己恐怕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对一个小时空里的土著产生身体和心灵上双重的愉悦。
肖战的胸膛温暖而紧实，用力地拥着自己，就像是在占有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晨光熹微，江淮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从床上爬起来，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冰凉一片。
他扶着腰走进浴室，开始回忆和懊悔昨晚的冲动。
【这样的进展，对剧情推进有帮助吗？】
0920满怀质疑地出声，引起江淮心虚的狡辩。
【他要代替梁世民的位置，去做最重要的事，给他点甜头和动力这是有必要的。】
0920却根本不信。
【梁世民对他有恩，就算你不这么做，他还是会做好应该做的事情。】
江淮难以否认，只能装聋作哑。
【江淮，你不会是像那些违规的执行员们一样，你对肖战他已经……]
[别说了！】
江淮知道自己编不下去了，索性有点恼羞成怒。
【这对剧情线和结局达成不会造成影响，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0920沉默了一下，最后说道：
【那就最好，你知道我们迟早会回去的，你给他留下念想，你让他以后怎么办，记住你的身份，别再做多余的事。】
这还是第一次0920用警告的口吻跟江淮说这样的话，说到底他是有权限这么做的，他的存在也是有时刻监控和惊醒执行员的作用。
没有立刻打小报告，江淮就已经要感谢他了。
【我知道了。】
一连几天江淮都没有和肖战见面，他知道肖战现在刚上任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再加上自己跟他叮嘱过，要他少跟自己见面，以免引起修睿的怀疑，并且要他全力去调查和阻止修睿跟顾中将的阴谋。
肖战的能力江淮从来没有怀疑，一个多月下来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按照剧本上既定的轨道有序进行着。
江淮的紧提着的心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终于等到结果发生的那一天，肖战这次没有翻窗，而是正大光明地从公寓的大门里走了进来。
彼时江淮正窝在沙发上看小说，手边放着一杯红酒，背景里是清雅的钢琴曲。
肖战推开门，在江淮诧异的目光中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
江淮合上书，懒洋洋地撑了懒腰，坐起来。
“现在什么情况？”
这一个多月来他称病，别说是修睿，连文萱来看他，他的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就是怕再给肖战在做的事生出枝节。
看见肖战胸有成竹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也总算能松一口气。
“中将被降职撤掉了军衔，修睿会收到命令前往战事前线。”肖战说完后深深地看了江淮一眼，“前线凶险，他这一去恐怕是回不来了。”
恐怕？
江淮知道他一定回不来，最后一定会死在战场上。
但他不能说，反而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么惨？你就没看在我的面子上帮着说说情？”
“调查报告和检举文件是我亲自交上去的。”肖战脸上露出不悦。
“这么说，你是一点余地都没留给他。”江淮扯了扯嘴角，“你在记恨他当初折磨你的事，还是这么记仇。”
“你心疼了？”
肖战越听越不高兴，就差点把‘吃醋’这两个字写在脸上。
江淮捏了捏他的脸，笑道：“修睿虽然有一颗爱民爱国的心，但是还是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做些难以原谅的事。”
“不管是杀梁世民，还是跟顾中将合谋陷害想去上将的命，都是为了自己，他这个人自私，多疑，本性凉薄，我不过是他上位的工具，我有什么好心疼的？”
肖战脸色这才好了些。
他伸出手摸了摸江淮的头发，然后轻轻捏住了下巴，深望道：“你想做的事，我都帮你做完了，那现在是不是也该兑现给我的承诺了？”
第64章 加速惊变
剧情进展到这个节点对江淮来说还算是比较顺利，剩下的就只剩下一件事。
那就是等，等修睿前往战场，等修睿战死疆场的消息传回到南平来。
到那个时候江淮的任务也算是彻底结束了。
但是看着眼前情意满满的男人，拒绝的话，江淮怎么也说不出口。
“青天白日的，想什么呢？”
几声巨响从楼下传来，江淮拍开捏住自己下巴的那只手，重新坐了起来。
窗外的喧闹声真吵啊，就连肖战的注意力也被拉动，他走向窗户，楼下几辆车冒出滚滚黑烟，人群在奔逃，呼喊着什么。
“出什么事了？”江淮问。
肖战的神色变得紧张，他冷下声，“我去看看。”
在人流混杂的三岔路口，驻守在楼下的肖战带着手下们正在疏散人群，那几辆出事的车也被隔离了起来。
“肖长官，刚才从楼梯间，还有附近的商铺里找到火药爆炸的痕迹，我们去问了一下，爆炸的这几辆车都是从昨天晚上就停在这里的。”
肖战皱眉：“查清楚是什么人干的了吗？”
“现在还不清楚，人太多了，我们也拦不住。”
“让警察局的人过来拉警戒线，交给他们去查。”
江淮跟着从楼上跑了下来，看着惨不忍睹的爆炸现场，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时真的该留周琛一命，他的那些炸药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江淮担忧地说。
肖战点点头回答道：“是，这段时间我们也一直都在找，但是都没有头绪，南平这么大看来还得想点别的办法。”
江淮思索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记得修睿说过，他之前把月苏红关在过一个地方，但是第二天连人带那些看守他的士兵全都不见了。”
肖战眉心一跳，问道：“在什么地方？”
江淮就把那天在办公室里跟修睿交谈的内容如数告诉了他。肖战听完很快跟手下吩咐了几句，留下一些等着跟警察交接的人，就带着其他的人走了。
时间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月，江淮的眼皮也跟着跳了半个月，直到从前线发来捷报，修睿阵亡战场的消息在整个南平的报刊上大肆报道着。
江淮也松了一口气，不管那些炸药究竟在哪里，他的任务算是已经接近尾声了，剩下的就交给后人去想吧。
不同于街上日夜间普通的喧吵，有时偶尔也会出现几声警示的枪声，江淮从来没有多想，只当是警察局的人在抓捕犯人或是黑帮打闹。
但今天却不同，铺天盖地的炮火声络绎不绝，他听到了士兵的呐喊和群众的哭喊，从一个方向犹如潮水般淹没过来。
“又出什么事了！？”
江淮烦躁地推开窗户，眼前的一幕让他差点瞪吓自己的眼珠子。
穿着敌国军装的士兵从西南方向涌进，步枪和炮火连击，往人群最拥挤的地方进行扫射，分秒之间横尸遍野，惨绝人寰。
是敌袭？
【这怎么可能？这剧情快了不是一星半点啊！这不在我的任务详情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0920回到道：
【过去剧情人物的遗留因素，导致下个节点加速发生。】
江淮猛地一惊。
【你是说月苏红？】
【是。】
【这小子他妈的修睿去了前线了，他竟然投敌了？】
但江淮却知道，修睿去前线倒不是最关键的，让月苏红宁愿卖国也消灭不了的杀意，是对江淮的恨。
【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你现在可以选择返回主空间，其他的事情会有下个阶段的执行员继续接手。】
这么大个烂摊子，江淮甚至想都没想就要按下返回键，但在下手的一瞬间他突然停了下。
【不对，肖战怎么办？】
【他原本就是一个炮灰，没有在之前的剧情里死在挡枪的子弹下，那么他会按照梁世民原定的剧情线，为了保护民众，死在敌袭的炮灰中。】
江淮愣了下。
【你是说就是这次的……？】
【你没有下个节点的剧本，但是应该是的。】
江淮反手就合上了系统面板，抄起大衣就蹬着楼梯出了公寓。
0920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耐着性子在脑中跟江淮喊：
【别做多余的事！就算你没有后续基本，现在救了他系统也没办法判定你违规，但是你会给后续接替你的人添很大的麻烦！】
【要是被反馈，你这次任务的评分会被直接清零！你冷静一点！】
【闭嘴！】
江淮猛喝一声，一边迎着敌火穿越街道，一边往政府厅的方向跑。
他知道他的行为可能会引起很大的问题，0920说的每一句他都清楚，但这种突发情况下，不明不白地要他看着肖战去死，他却是做不到了。
后果是怎么样无所谓，评分被清零也行，只要任务判定成功，他的违规行为就还没有到无法解释的地步。
在南平待的这几个月他已经充分把路线印在脑子里，每一条巷子，每一个胡同，就像定位地图一定一点点让他绕开那些炮火，抵达想去的目的地。
就当江淮从一个弄堂里钻出来的时候，身后的炮火声已经隔得远了不少，他松口气的同时，在想这个时候肖战究竟会在哪里。
他还会在政府办公厅吗？
正在犹豫的时候，两声高鸣的板机声在耳后响动，一瞬间鼻尖被浓烈的枪火味所覆盖。
“呃——”
他闷疼一声，遽然转过身去。
在深巷里，一个身形偏瘦的男人拿着枪站在那里。
他穿着敌国军官的衣服，帽檐遮住了整张脸，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持着步枪的士兵，枪口纷纷对准了他。
这样的一幕实在太熟悉了。
江淮眯着眼，他咬牙喊出那个人的名字。
“月苏红！！”
月苏红缓缓抬起帽檐，目光狡黠地望过去，不紧不慢地端着枪口。
“二少爷，好久不见了。”
身后那几个端着步枪的敌国士兵跟着月苏红的步子步步紧逼，江淮捏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往后退了好几个踉跄。
“你竟然投敌叛国，你不怕下地狱之后不得好死吗？”
月苏红毫不在意，“真可惜啊二少爷，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足足像个马上就要死的配角，苟延残喘，企图能从我的枪口下挣出一条命。”
江淮淬了口血水，冷笑道：“修睿死了，这事怪不了我，就算你恨我，那他也活不过来了，我早就劝过你收手……”
江淮还没说完，月苏红抬手又是两法子弹。枪口放下双眼已然变得通红。
“你住口！你根本就不配提他的名字！”他怒吼道，“要不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把他从我身边抢走，最后却要背叛他！”
“没有人要背叛他，我劝过他很多次，他意图谋权篡位，这就是失败的下场！”
“那你也不能这么做！”月苏红双眼猩红，狠狠地逼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你跟那个原本就该死在审讯室的杂碎那些龌龊的勾当我不知道吗！”
江淮吃了一惊，那枪口已经抵在他的额头，江淮抬眼朝月苏红看去，“那天公寓周围的爆炸果然你是做的……”
“看来周琛是把那些炸药全都交给你保管了。”
月苏红冷笑道：“那只不过是给你的见面礼，你现在知道这些已经太晚了。”
江淮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大喊道：“你把肖战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月苏红微微一笑，“你以为这些军队为什么会选在今天进城袭击？之前那几声爆炸声看来离得太远你没听清楚。”
“政府办公厅已经被我炸了。”
“那个狗官早就已经命丧废墟之下！”
江淮的脸色惨白，他没有后续的剧本，所以无法确定对方所说的真实性。
月苏红见他不信，枪口紧了紧，“既然你不信，那就到地狱里亲口去问他了。”
“对了，顺便帮我跟修睿问个好，好好去忏悔你的背叛。”
枪声响起，江淮下意识地闭上眼。
疼痛感迟迟没有传来，疑惑升起的同时，取而代之的是枪林弹雨的子弹。
“江淮！”
江淮猛地睁开眼睛，他看见肖战站在巷口，满脸焦急，惊慌失措。
而江淮身边的那些正对着他的枪口全都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样？没事吧？”
肖战脱下外套，将江淮抱了起来，跟着他一起过来的，是比刚才还有多出一倍的兵力。
“你…你没死？”月苏红口吐鲜血，无力地撑着墙。
刚才在他扣动扳机的前一秒，如雨点的子弹率先击中了他，枪也掉在一旁的地上。
江淮的情况也很不好，五六个枪眼让他的血也在极速地流失，但他还是抬起头，对肖战笑了笑。
“我没事。”
肖战抱着江淮，凶恶地看向月苏红，“我早就知道你没死，我专门去查了你被修睿关的地方，那里的痕迹表明，你是被人救走了。”
“说起来还真是巧得很，救你的人现在已经被你的炸药，埋在了废墟下面。”
月苏红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口中喃喃道：“林正英他……死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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