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完哨子的话都统一沉默了几分钟,江淮抓了抓脑袋,原来是因为他们的闯入,才让哨子被迫中止了进攻虫族的驻扎地。
“还有机会,还有机会……接下来就看我们的吧!”松鼠打着哈哈缓和气氛。
但刚才枪声已经足以惊动了虫族的守卫,现在进攻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他们选择另一套方案。
“人越少越隐蔽越好,你们在外围形成包围圈,我跟维克托进去负责绞杀他们率领部队的头领,你们在外面负责转移视线,掩护我们撤退。”
哨子修改了计划,维克托倒是没有意见,相较于江淮跟松鼠,他是这个小组中唯一一个能称得上冷静沉着的人。
维克托正要答应,江淮却开口道:“我跟你去吧。”
众人的视线统统转移到江淮的脸上。
“不行,太危险了。”哨子皱眉说,“你太冲动,你跟松鼠和其他人在外面……”
江淮却强硬地表示不赞同:“不用为了特意保护我,我跟大家一样都是机动组的成员,以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实战,为什么维克托可以去,我却不行?”
江淮大致摸清了自己的情况,与其守在外面唯唯诺诺,还不如主动出击。但更多的,是他想更近距离地跟哨子接触,毕竟这个男人在自己看来是极其特殊的。
哨子微愣,沉思了片刻,才答应道:“好,那你别冲动,一切听我的指挥。”
“我知道。”
风声在高大的树木间摇晃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天色也彻底亮了起来,在虫族驻扎的营地外,哨子从侧后方偷偷潜入。
刚才枪声确实惊扰了这些虫形怪物,撒出去一大半的兵力到附近去进行搜查和探索情况。
哨子在守卫还没有察觉到异常的同时,从背后掏出军用匕首,干净地将那几个守卫毙命,动作之快江淮都没有看清。
那些守卫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留着一滩浓稠的绿色血液倒在了原地。
江淮巡视着四周,确认没有引起动乱后便快速现身,两人一同冲进营地里的巨大帐篷,端着量子激光炮便对这里面一通扫射。
为了保护首领,它身边还是有不少护卫,江淮跟哨子合力,最终全数剿灭。
两人也不敢耽搁,在外围的虫族还没有返回的时间里他们必须尽快撤离,不然就算是拼人数他们也再也逃不去了。
但虫族的率领者在死亡前已经通过信息素向森林周围发出不低的信号,等他们穿过丛林准备去跟其他人集合的时候。
一队虫族士兵已经赶了回来。
哨子身为队长始终保持着镇定,他通过地面的震动和敌人的移动速度就可以大概计算出敌人的方位和人数。
“十个…不,十五个,西南方向!”哨子一个转身,拉住江淮的肩膀把他往旁边一推,枪声在身后响彻,哨子每一发子弹就击中一名敌人。
“走!”为了不把敌人引到他们的集合地去,哨子拉着江淮的胳膊往反方向跑。
终于再不知道奔跑了多久,整个森林被巨大的轰鸣声笼罩,紧接着是密集的炮火声以及虫族的嘶吼。
江淮知道,它们一定是赶回来发现家被偷了,正气得直跳脚,开始疯狂地扫射攻击。
虫族的驻扎地已经被炸成了一片废墟,冒着熊熊大火,不远处高耸的丛林里也发出窸窣的声响,天空开始轰鸣,那是虫族发出增援请求的信号。
终于甩开了敌人,但即将面临的是更全面的增援,他们的通讯装置被切断,连唯一能够呼叫到基地的特殊信号发射器也被哨子放在了森林的入口。
虫族的增援是预想到的,所以哨子准备一收到对方增援进入森林的信号就带着所有人撤出,却没想到现在他跟江淮两个人被困在一个四面石壁的山洞里。
两个人连方向都来不及区分,山洞里漆黑一片,只能靠着洞口微弱的光分清前后的方向。
等到他们终于有机会歇下脚喘口气的时候,一旁的哨子却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呻吟。
山洞里太幽静了,一点微弱的声音都能激起层层回响,更别说是这声带着痛楚的呻吟。
“你怎么了?”江淮马上注意到对方的异常,反手拉着哨子的胳膊把他撑到地面上。
“没事,刚才被刺中了几下。”
虫族的触角坚硬,十分锋利并且有剧毒,江淮虽然看不清哨子的表情,但也能够想象他有多痛苦。
江淮托着哨子让他坐下,然后脱掉了他身上的防护服,里面还有一件短袖。
江淮点击手腕上的微型系统面板,俗称表盘。借着微弱的光亮,开始摸索对方的伤口。
“疼吗?”他摸到一块有明显凸起并呈沟壑状的皮肤表面,低头一看,果然已经呈现出中毒的青黑色。
“没事,我还撑得住。”哨子摇了摇头,江淮却从他逞强的表情中看到了满头的虚汗。
【0920.给我醒神剂和涤灵剂。】
虫族的剧毒会导致中毒者精神恍惚失去神智,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让哨子保持清醒并且减轻他的痛苦。
“这是什么?”哨子看他接二连三地往自己伤口上涂抹液体,好奇地问。
“能暂时保住你命的药。”
江淮粗糙地做着解释,哨子也在下一秒状态有了明显的好转,但从联邦局带来的道具只能暂时控制他的伤势,并不能解毒,要想让哨子活下来,只能尽快带他回到基地里。
“如果你还觉得痛的话就把这个咬碎含在嘴里。”
哨子古怪地看着江淮拿在手里的东西,那像是某种植物的种子,他摇摇头,轻轻笑了下,“不用,这点痛我还挺得住,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我还从来没见过起效这么快的药。”
江淮含糊其辞,只能说:“黑市买的。”
“我知道不该在黑市买东西,但我听说你失联了,幸好提前带在身上,不然你就死定了。”
哨子看了他一会儿,也没有再做多计较,撑着墙体想站起来,却不想脚下一滑重新摔了下来,把江淮压在了身下。
“嘶……”
这种毒就算是有涤灵剂的效能在都没有那么轻易能够被治愈,江淮能想象到如果没有用这个道具,那哨子会经历什么样的痛苦。
“你没事吧?”江淮紧张地绷直了身体,虽然被压在下面但他的注意力还是一直在哨子身上,“很痛的话还是吃这个……”
哨子却没有看他举在手里的那颗种子,反而捏住了江淮的手腕,举过头顶。
“别动……”他感觉有点不对劲,刚才明明已经觉得好过了不少,现在怎么全身有种被火烧的灼热感?
江淮也是立刻就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已经压在自己身体上那副滚烫的躯体。
我去,不是吧……
这毒里还有这种成分啊?
“你冷静一点,不要被控制了,保持清醒。”
哨子现在就是因为醒神剂的作用,所以太清醒了,他知道自己身下的不是别人,而是江淮。
意识到这一点,哨子在极度的克制下,埋下头在江淮的脸侧微微摩挲了一下。
江淮还在余悸之中,只感觉唇上一热,哨子轻轻地咬了他一口。
大脑开始停滞,在漆黑一片的洞穴里,江淮两只眼睛睁得老大。
下巴,锁骨,就当对方准备一步步朝下亲吻的时候,江淮抬起手就是一个手刀,用最普通且粗朴的物理方式阻止了即将发生的粉色事件。
推开哨子,江淮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巨快,脸颊也烫得吓人,这样的感觉是他在上个任务中跟肖战亲热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明显的。
很明显对于哨子的行为,他的身体…竟然是兴奋的?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虫族的毒素,只是通过接吻就可以进行传播吗?
江淮心中五味陈杂,不敢再想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经从大亮逐渐消弭,一整天快过去,江淮跟哨子从清晨躲到了黄昏。
从洞口突然掀起一阵风,飞行器喷气引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江淮揉了揉疲惫的眼睛,看了一眼旁边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哨子,道具的效能应该过去了,哨子现在因为毒素彻底陷入了紧急的状态。
必须要马上把他带回去才行。
于是江淮走出山洞,站在峭壁上朝森林上空望去,果然看见了银护队的飞行器在空中盘旋,一定是来救他们的。
而飞行器的搜寻屏幕上,在江淮露头的一瞬间,生物识别跟踪技术就立刻锁定了他的脸。
“江淮!你没事吧!”松鼠从飞行器上探出头朝下面大喊,“队长呢?队长也没事吧?”
江淮冲他招了招手,飞行器便停在了下面的草坪上。
松鼠跟维克托从里面跑出来,“队长呢?”
“袭击的时候为了保护我…被虫族的触角刺中了,现在中毒昏迷了,得赶紧把他带回去。”江淮心里还是有一点愧疚的。
松鼠点点头,带着维克托就往山洞里跑,不一会儿维克托就背着哨子出来了。
“虫族的那些增援怎么样?”江淮问。
“我们在边境找到了队长遗留在那里的信号发射器,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我们回去再说吧。”
眼下当然是哨子的命最重要,江淮往后看了一眼沉睡中那个男人的脸,十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画面突然回到他的脑子里,他耳根又红了。
看来回去之后自己也得解解毒,江淮暗暗想。
第73章
江淮听他们说了关于增援来得很及时的事情,庆幸之余他还是比较关心哨子的伤势。
从医疗舱的床上跳下来,医护人员说他并没有大碍,即便他反复强调自己的身体状态和心率的不正常,那些穿着医疗服的人也只是露出一种也古怪的眼神,建议他要不要进行一下心理治疗。
“难道我真的想多了?”江淮挠着头对一旁坐着吃香蕉的松鼠吐槽。
“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以前跟队长出任务的时候也会这样吗?”松鼠问。
以前的事情江淮怎么知道,他只知道这种反常是曾经在其他时空中参加任务的时候都不存在的,也许是因为这个世界有着不同于往的异常?
“哨子怎么样了?”江淮问。
“他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基地不止一次捕捉过虫族的标本,这种毒我们早就研制出解药,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还能撑到现在,按理说毒发五个小时内应该就没命了。”
“不愧是哨子,竟然有这么强的精神力。”
松鼠到底对哨子还是服气的,现在甚至还多了点崇拜的味道。
江淮总不能明说是自己的道具发挥了不错的作用,只能含糊地跟着笑了笑。
“爱丽丝的通缉令已经下来,整个费南德大道的同事都会密切观察她和她背后那个黑市交易的组织。”
经过上次的经历,松鼠跟江淮一样还是比较关心这件事,但更多的还是对上次因失手让人给跑了而产生的不甘心。
“我知道,这件事就麻烦你们去办吧。”江淮脱下病号服,换成跟它们一样的银灰色冲锋衣,检查了一下配备武器,抬脚就往外走。
松鼠枕着手臂,意味深长地冲着他的背影笑:“你去看哨子吗?”
江淮下了点头:“对,我去看看他醒了没有。”
监护病房里哨子还没醒,江淮在门口跟医护人员说了几句话,基本上不用表明身边就让他进去了,只是叮嘱了几句不要打扰到了病人休息。
安静的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生物检测装置在病床前发出平稳的‘滴滴’声。
江淮走到哨子床边缓缓坐下,看着病床上男人英俊的侧脸,睫毛垂着似乎睡得还挺平稳,他沉默了良久,缓缓叹出一口气。
“你究竟是谁……”
床上的人闭着眼,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喃喃自语。
江淮一时不知道该干嘛,就顺着周围的环境观察了一下,然后他的视线落下,床头的一样的东西落进他的眼中,让他平静的表情变得十分不寻常。
“这个东西怎么会在这儿!?”
那是一枚镶嵌着碎钻的银圈戒指,此时正闪烁着灼目的光正安静地放在桌面上。
虽然只见过数次,但这枚戒指对江淮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他曾在上个任务的公寓里无数次捏在手心,企图从里面能联想到爱丽丝的身份。
那是在舞会时,爱丽丝当作下次见面的信物,而交到自己手里的戒指,后来在咖啡馆见面了江淮又把它还给了爱丽丝。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这枚戒指竟然是被哨子一直随身携带的?
床上的手指动了动,哨子睁开眼睛,默默扭头看向正在出神的江淮。
“你怎么来了。”他虚弱地笑了笑,声音有些嘶哑。
江淮这才收回神,将戒指重新放了回去。
“我来看看你。”他心虚地回答,“毕竟你也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谢了。”
哨子的目光却落在他刚刚放下的那枚戒指上,笑容微敛,没有回应他道谢的话,反而不明不白地说了句:“我一直都带着。”
江淮一愣,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然后重新把视线放在了戒指上:“你说这枚戒指?它对你来说是有什么重大的意义吗?”
哨子的目光收紧,眉心也锁了起来,他似乎是没想到江淮会这么问,于是一寸不移地盯着对方,最终身体松了下来。
“江淮,这是你给我的求婚戒指。”
江淮脑子嗡地一下轰鸣,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求婚戒指,在自己到这个世界中来之前,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啊……?”江淮僵硬地张了张嘴,看起来十分失态,“对,我就是问问。”
哨子却撑着床坐了起来,庄严地看着他,“你还在生气我拒绝你的事。”
是陈述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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