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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拿了渣攻剧本后(穿越重生)——不吃姜糖

时间:2023-10-06 10:06:09  作者:不吃姜糖
  “对不起妈妈。”
  “其实........我没有打掉孩子。”
  许映的话如同惊雷,猛地在乌云之和秦臻的耳边炸开,令他们陡然一怔,说不出话来:“......”
  在极致的安静之中,空气近乎窒息,宛如忽然坠入深海,连耳膜都隔了一层与现实世界的薄膜,沉默的令人窒息。
  在一片落针可闻中,许映心跳越来越快,人也越来越害怕。
  他不知道乌云之和秦臻得知后会有什么反应,唯一缓解焦虑的方式就是愈发神经质地抠着指尖,直至在指尖上抠出不少印痕。
  而秦臻也如同他所想的那样,捂着心口,脸色铁青,精致的妆容都要掩盖不住她面容的扭曲几乎要爆呵出声:
  “什么?!”
  她几乎要吼出来了,声音也高了八度:“你还留着那个孩子?!”
  许映被秦臻喊的耳朵一麻,整个人都惊了一下,身体很明显地颤抖。
  乌云之见此,忙揽过许映,轻轻拍着许映的背,轻声安抚他:
  “没事。”
  乌云之顿了顿,声音逐渐放沉,透着淡淡的磁性和沉稳:
  “想要就生下来。”
  “生下来?!”秦臻吃惊地瞪大眼,像是看一对疯子一样看着乌云之和许映,几乎是要气笑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以你们现在的处境,要是真的生下来,孩子要怎么办?难道他要跟着你们四处躲债吗?!”
  秦臻的话简直是往乌云之和许映的死穴上戳。
  是啊,没钱。
  没有钱,一切都寸步难行。
  别说孩子以后的教育问题,就算是生下来的吃喝来撒,要抠出的钱都难如登天。
  乌云之看了眼惶惶不安的许映,想了想,片刻后,方道:“我可以养。”
  乌云之说:“再给我一点时间。”
  见秦臻还想说什么,乌云之沉吟片刻,又说:
  “如果写小说不能挣快钱,那我就去送外卖,兼职,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做。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每天和您报备我的工作情况和收入情况,并把具体的数字发给您。”
  “请您相信我,我不会让孩子和许映吃苦的。”
  “........”
  由于乌云之的表情太过于诚恳,一时间,秦臻呵斥的话堵在喉咙里,半晌没能说出来。
  就.......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许映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不懂事的孩子,他有了自己的选择,她就算是要打要骂,也不可能改变许映的决定。
  何况她秦臻也拉不下脸来,像个泼妇似的咒骂乌云之。
  秦臻的胸膛迅速起伏,喘着粗气,脸色阴晴不定,许久,她才一屁股坐回沙发,面色沉沉地盯着乌云之看了一会儿,问:
  “你欠了多少钱?”
  乌云之扭过头看秦臻,一时不确定秦臻问这个问题是为什么,只能谨慎道:“.......一共欠了五百万。”
  “五百万。”秦臻复述了一遍,表情没什么变化,像是只是在重复一个数字,
  “不少啊。”
  “........”乌云之不懂秦臻想表达什么,所以没有马上吭声。
  很快,秦臻又再度开了口,语气里毫无波动:
  “这些赌债,我可以先借你一些,应急。”
  乌云之闻言,瞳孔骤缩:“您.........”
  “先别激动。”秦臻说:
  “我是有条件的。”
  她双腿交叠,粉色的美甲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似乎是在计算着在这件事里,她能获得的最大化利益:
  “我不会一下子替你把所有钱都还完,但我能帮你解决手头最棘手的那一笔。而你必须在三年内连本带利地还清欠我的钱,以及剩下的那笔赌债.......当然,我的利息会比正常的高一些,但绝对也不会到收高利贷的程度。如果你做不到在三年内还完钱,那么许映生下来的孩子就得被我带走,随我姓秦,从今以后,你也不许再见他,不许以赌徒父亲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
  言罢,秦臻转过头,看向面色沉凝的乌云之,淡淡开口道:
  “怎么样?”
  她问:“乌云之,这笔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第18章 对不起
  秦臻的声音不大,但在落入乌云之和许映的耳中时,却字字句句,清晰无比。
  也许是看见许映和乌云之如此亲昵,一股失落顿时涌上心头,使原本狠心割舍去的母爱在此刻又卷土重来;又也许是一生工于心计,玩弄人心,未曾得到过真正的爱,所以到头来,竟然也渴望起那一点曾被她视若敝屣的亲情。
  年轻的时候,秦臻觉得亲情不重要,孩子不重要,钱才最重要,但当真正得到了数不尽花不完的钱后,又忽然怀念起许映尚还是幼崽、牙牙学语时,笑着向她扑过来的软暖身体。
  许映小时候很乖,乖的不像话,很少忤逆他,秦臻有时在许听山那里受了气,便将怨气全部发泄在许映身上,许映虽然不明白,又委屈,但在下次她喊他的时候,还是乖乖地跑过来喊她妈妈。
  眼睛亮亮的,很干净,像个可以任人揉搓的漂亮娃娃。
  但后来,秦臻决心抛下许映出国,并在他日后所有的大事小情都一应缺席的日子里,秦臻作为母亲的身份就逐渐淡去了。
  秦臻以为母子决裂只是忽然一瞬间的事情,但她或许没有想过,在她出国那些日子里,来自于许映发给她的邮件消息、打给她的电话全部被拒收拒接的时候,她对许映来说,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了。
  一个在梦境中怎么抓,也抓不住的背影。
  “妈,我不同意。”
  乌云之还没有表态,许映略带激动的声音就从她耳边传来:
  “孩子是乌云之的,为什么要把他带走?”
  “他能养得起孩子吗?”琴臻的思维逐渐回转,缓缓眯起眼,将视线落在了许映身上:
  “我是为你好,为了孩子好。”
  “没有父亲在身边,怎么才能算好?”许映从小缺爱,最是知道秦臻是如何教育人的,登时反对:
  “不行,我不能让你带走孩子!”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秦臻不耐道:“何况你有的选吗?孩子的父亲还坐在这没说话呢。”
  “我.......”
  许映本来就怕秦臻,被这么一骂,顿时泄了气,仰起头看向我乌云之,神情有些失落,又带着些许可怜。
  乌云之见此,伸出手,揉了揉许映的头发。
  许映的头发很软,乌云之的指尖穿过他的发丝,又落在耳垂上,捏了捏,在许映祈求的眼神里,低声道:
  “对不起伯母。”
  他说:“我也不同意。”
  “.......为什么?”秦臻震惊之下,便是不解。
  “因为孩子是我的,也是许映的。”乌云之说:“只有他才能决定孩子的去留。”
  “而且......”乌云之顿了顿,看了许映陡然亮起的眼睛一眼,随即缓声道:
  “而且我也不愿意将此称之为交易。”
  他淡淡道:“我的孩子,怎么可能成为金钱交换的筹码呢?”
  孩子虽然未曾出生,只是个胚胎,但即便如此,乌云之也不愿意将它作为利益交换的筹码。
  这对孩子来说,可以算作是侮辱。
  秦臻没有想到这个明明是“两全其美”的提议遭到了乌云之和许映的反对,登时变了脸色,气急败坏之后,冷笑连连。
  “行。”她气的抓起包,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乌云之和许映,冷声道:
  “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言罢,她也不再看乌云之和许映,踩着高跟鞋,径直离开了。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许映耳朵一麻,旋即呆呆地抬起头,看向秦臻早已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他为数不多反抗秦臻的时候。
  他小时候曾经因为不想吃饭被秦臻毒打过一次,后来秦臻才知道,保姆经常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用一些已经坏掉的食材喂许映。
  但她没有和许映道过歉,而许映在此之后,也愈发不敢违逆她。
  但是这次,许映却因为乌云之,违逆了她。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选择是对是错,只能抬起头看向乌云之。
  乌云之也正低头看他。
  许映盯着乌云之漆黑的瞳仁看了一会儿,随即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一般,小心翼翼地爬进了乌云之的怀里。
  他搂着乌云之的脖子,抱的紧紧的,随即将脸埋了进去,低声道:
  “对不起........”
  乌云之闻言,指尖一顿,随即缓缓抬起手,将许映抱进怀里。
  一时间怀中变的满满当当的,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空隙。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乌云之吻了吻他的发丝,轻声道:
  “都会过去的。”
  许映闭上眼睛,擦了擦眼泪,随即狠狠点头。
  有了孩子,许映就不可能再出去打工上班了。
  他的身体已经很差,能写完毕业论文就已经够呛,为了保住孩子,只能安心待在家里保胎。
  最后那一百万,还是江舒明发现了许映的难处,悄悄借给许映的。
  “你先拿去用吧。”
  一百万不是小数目,江舒明拿出来的时候,也很是肉疼。
  但他是alpha,不需要因为怀孕而忍痛放弃工作,他家里也不算待他过于苛刻,就算没了一百万,也有的是渠道再挣。
  思来想去,江舒明一晚上没睡,第二天还是睁着一双黑眼圈爬起来,把钱打给了许映,先帮许映度过了难关。
  但旁人的接济并不是长久之道,乌云之还是加快了写稿的进度,每天雷打不动地写两万字以上,硬生生靠字数将数据拉了上去。
  但即使这样,第一篇文的数据并不能算好,乌云之还是没挣到什么钱。
  因为毕竟无论在哪个行业,都遵守二八定律,能赚到大钱的都只是小部分人,大部分连养活自己都算艰难,更哪有闲钱还债呢?
  何况写网文本来就不是写快钱的路子,有时候一篇文数据不好,一天坐在电脑前花半天写出来的稿子只能赚几块钱,如果真的要赚快钱,乌云之还不如去酒吧当鸭子,一个晚上比他连载写几个月小说挣得钱还多几倍。
  好在乌云之并不是一般人,他有天赋,又勤奋,很快就有了成绩。
  第一本文扑街坠机坠的悄无声息,但也积累了一些读者,第二篇文连载的时候,数据就显然好了不少,抠抠搜搜,努力省省的话,还是能勉强维持乌云之和许映的房租水电和吃喝。
  等到第三个月,乌云之的小说被一个微博推文号小推了一下,因为题材新颖,很快吸引了不少新读者去看。
  但有新读者意味着批评声也多了起来,要是换做新手作者,很快就会因为批评声多而心态爆炸断更,但乌云之当过编剧,知道有些批评声可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有些攻击人身的干脆无视,继续日万更新,心态稳得一批。
  因为心态好,加上天天日两万,所以乌云之的第二篇文很快也就完结了。
  乌云之把挣的钱全部提出来,一些用来还债,一部分用来给许映怀孕时产检用。
  但钱很不经花,尤其是产检费、保胎药、挂号费什么的都很贵,刨去两个人吃饭租房还有去医院来回通勤的开销,根本就是一分钱都难攒下来。
  许映又没有了工作,全家的经济来源都压在乌云之的身上。
  他只能不断做大纲,做人设,写稿子,甚至不敢断更一天,月月拿全勤。
  有时候许映睡的迷迷糊糊,半夜脚抽筋想要起来上厕所,结果手往旁边一摸,发现乌云之不在。
  许映瞬间清醒,忙摸黑爬了起来,打开门往外一看,发现乌云之正坐在客厅里,噼里啪啦地码字——
  因为乌云之怕打扰许映睡觉,而灵感又来的太快,他只能特地把笔记本搬到客厅打字,快速将来之不易的灵感记录下来。
  笔记本幽幽的蓝光照射在他鼻梁上的眼镜上方,能看出他瞳仁底部密密麻麻的字,还有乌云之略带疲惫的神情。
  许映见此,心中顿时一阵酸楚。
  自从怀孕后,许映的情绪便愈发敏感,有时候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总是莫名其妙地想要掉眼泪。
  保胎最需要的就是心情稳定,他容易焦虑,所以他又一次发生了先兆性流产,被乌云之紧急送往了医院。
  不得不住院后,住院费和医药费便又是一大笔开支。
  乌云之干脆把笔记本带到了医院,一边照顾许映,一边码字。
  但任何人的身体都不是铁打的,在高强度的赶稿后,乌云之上辈子就患上的腱鞘炎,这辈子又再度犯了起来。
  腱鞘炎疼起来是很要人命的,即使不动手腕,针刺般的感觉也会从手腕处传来,痛的人晚上睡不着觉。
  但是乌云之实在他缺钱了,他没办法,只能去外面买了便宜的膏药,暂时用来止痛。
  他为了省钱,将一片薄薄的不大的膏药贴剪成两半,撕其中的一半贴在手腕上,来减缓痛苦,同时也防止膏药贴消耗的太快,后续又要掏钱买新的。
  但膏药的作用显然是有限的,乌云之每每只能咬牙,忍痛码字。
  许映还不知道乌云之有腱鞘炎,怀孕的痛苦已经让他自顾不暇,因此在他发现乌云之有些不对的时候,乌云之的手部状态已经很差了。
  那天,因为怀孕嗜睡的许映被乌云之喊起来吃饭,但这一次,乌云之却没有主动给许映夹菜。
  许映有些疑惑,抬起头,看着一直没有动筷子的乌云之,有些疑惑:
  “你为什么不吃?”
  “我吃过了。”乌云之温和道:“你吃吧,吃完我收拾。”
  “......哦。”许映乖乖地低头吃饭。
  他吃完饭后,乌云之并没有马上收拾,而是扶着他睡下,等许映闭上眼睛,装睡的时候,他才转过身,开始收拾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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