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同,我们祭祀的神明喜欢你们,同意你们参加。”白胡茬男人道:“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天色晚了还去找你们回来。”
听白胡茬男人这样一说,云安几人对视了一眼,几乎都有了同样的想法,看来金子吟母亲的离奇出走失踪和这场祭祀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啊。
“那这场祭祀有什么仪式呢?需要用到什么东西?”金子吟心中紧张,情不自禁的追问道。
这种社会化程度不高的村庄经常会弄一些血腥暴力的祭祀活动,生出过很多冤魂,金子吟自己还去处理过一次类似的,虽然他能感觉到母亲还没有死,但是他害怕,害怕她奄奄一息或者被折腾得性命垂危。
白胡茬男人没有回答金子吟的问题,只是深深的看着他,仿佛在问你迫不及待知道这么多做什么。
云安赶紧打圆场道:“他是太好奇了,如果冒犯了,您可以不说。”
白胡茬男人喝了口酒,笑着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抹得意,“我现在先不告诉你们,等到了祭祀那天你们就知道了。”
他舔了舔唇,那双浑浊的双目里骤然发出精光,“知道如何祭祀,祭祀中所要用到的器物和贡品。”
“对了,你们的出生年月报一次吧。”白胡茬男人突然道,“我要算一算,虽然说神明已经降了我们预兆,说你们能带来好运,但还是要算一算你们的生辰八字与这场祭祀合不合。”
白胡茬男人说得有理有据的,若是一般戒备心不重的人可能也就给了,但是云安几人都是天师,非常清楚当一个懂得邪术的人在知晓另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后能做出多少恐怖的事情来,所以他们三人分别报的生辰八字都是假的。
怕花弶不清楚,云安还特意在他耳边小声的提醒他,让他不要透露真实的出生年月日。
所以花弶也报了个假的。
收集了四人的生辰八字后,白胡茬男人低头一看,嘴角向下,眼睛眯了眯,显然是不太高兴的模样,但抬起脸又是一脸的笑容,招呼云安等人快些吃饭,要不然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云安还在犹豫要不要动筷子,花弶已经拿过筷子吃了第一口,云安都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饭菜吞咽了下去。
趁着白胡茬男人去将记录他们假生辰八字的字条收好时,花弶低声道:“我们至少要在这里住到祭祀开始,这还有两三天的时间,不可能不吃不喝,放心吧,我们留着对他们有用。”
而且白胡茬男人为了打消他们的疑虑,所有菜品都亲自尝了一口,那碗白乎乎看着就很鲜美的菌菇汤也喝了一碗。
听花弶这样说后,金子吟和夏宛才放下心来,开始暴风吸入,他们折腾了一天,吃没吃好,休息也没有休息好,肚子早就饿得咕噜噜响了。
见大家都动了筷子,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云安也只好慢慢拿起了筷子,花弶为他夹菜放在他碗里,宽慰他道:“没事,吃吧。”
其实他也饿了,但有可能饿过了头,所以他现在的食欲并不是很好。
云安低头吃了一口饭菜,这味道,不说难吃,但也绝对不算好吃,因为调料放得少,更多的是食物的本味,但也仅此而已了。
云安吃了小半碗饭就停了筷子,白胡茬男人回来见云安他们在吃饭,脸上又露出了笑容,还招呼他们多吃些,不用客气。
夏宛和金子吟吃饱喝足后,夏宛闻着那股菌菇汤的香味,有些控制不住的盛了一碗,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甚至又喝了第二碗,如果不是金子吟在一旁阻止,说她的肚子都快撑起来像个小皮球了,她恐怕还能喝第三碗。
这汤这么好喝?一口没尝的云安露出了疑惑表情,金子吟表情也有点严肃,夏宛绝对不是贪恋口舌之欲的人,这样不顾身体的喝汤,会不会是这汤有问题?
就在他们这样想着的时候,白胡茬男人自己也盛了一碗汤喝了下去,赞叹道:“这汤鲜得很,都可以尝尝。”
云安盛了小半碗,砸了砸嘴巴,感受味蕾上的味道,这汤确实鲜美,但也绝对达不到好喝到能连喝三碗的程度,但夏宛却觉得无比好喝,眼睛还恋恋不舍的盯着汤碗。
金子吟也喝了小半碗,他的感觉与云安一样。
而夏宛的感觉和白胡茬男人一样,都觉得这汤好喝得很。
没有过多纠结,吃完饭后,白胡茬男人的老婆便将这些没吃完的饭菜都撤了下去,同时还为他们整理好了今晚要睡的房间。
“今晚的房间分配……”白胡茬男人的老婆询问道。
“两间房就够了。”金子吟抢先回答道。白胡茬男人的老婆点点头,“你们先休息会儿,等会我领你们去房间。”
等她走后,夏宛便着急起来,“两间房怎么够?”
金子吟没有看她,而是看向了云安和花弶问道:“你们一间房可以吗?”
当然可以。
那剩下的一间房就只能是夏宛和金子吟了。
“今时不同往日,这里危险重重,你一个人一间房,我不放心。”金子吟看向夏宛道,“你放心,晚上我会打地铺睡。”
没等夏宛开口说话,金子吟又对着云安和花弶说道:“也请你们不要把这两日的情况说出去。”
云安和花弶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金子吟对夏宛说道:“这样对你的名声也不会有损坏。”
“我担心的是这个吗!”夏宛气呼呼道,她发现金子吟总是有办法气到她。
假装没有听懂夏宛话里意思的金子吟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然后马上消失不见,他伸手摸了摸夏宛的头发,轻声道:“乖,别闹别扭了。”
只是一句话,夏宛这只炸毛的猫立刻就被安抚了,她永远都无法抵抗金子吟对她的温柔。
很快,白胡茬男人的老婆就再次上楼,预备领着四人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
两个房间挨着,窗户外就能看到村庄里的动静,云安他们还算满意。
白胡茬男人的老婆也没有过多打扰他们,领着他们到房间后,告诉了他们洗漱间的位置就离开了。
因为已经做好了要来“持久战”的准备,所以云安的衣服准备得很齐全,他和花弶分别去洗了个澡,先洗去了一身的疲惫,然后去了金子吟和夏宛的房间。
两人也洗过了澡,在房间的床上和椅子上坐着,云安他们没进去之前气氛还有些尴尬,见到云安他们过来,两人还都松了口气。
“今晚要不要行动?”云安开门见山的问道,“去探探?”
夏宛点头道:“我觉得可以。”
反倒是金子吟没有做出明确的回答,反倒是犹豫了几秒后才道:“今晚先休息吧。”
“为什么?”夏宛不解,他们都到村子里了,金子吟也能确定母亲就在村子里某处待着,为什么还要浪费一个晚上的时间。
“我能感受到母亲在这个村子里,并且应该没什么性命之虞。”金子吟闭了闭眼睛道,“在进入这个吊脚楼后这样的感觉越发强烈。”
“但晚上并非一个打探的好时机。”他解释道,“你们应该也发现了,那些跟在白胡茬老头身后的男人们的家就在这个吊脚楼附近,我感觉今晚他们会监视我们。”
“一旦我们有行动就会被立刻发现。”金子吟道。
他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那就是他的母亲与这场横跨千里的祭祀有关,或许是被当做了祭品,但这也勉强算一个好消息,因为在祭祀来临之前这些村民不会让她死。
“既然来了,也不差这一个晚上了,还不如明天白天去村子里逛逛。”金子吟道,他选了最稳妥的一个办法,虽然救母亲心急,但他也不希望朋友们为了自己涉险。
云安点了点头道:“也行。”他们对村子还不熟,既然现在金母没有大碍,还不如等明天白天在村庄里逛一逛,先打探打探消息。
推迟行动就这样定了下来,云安和花弶回了房间,金子吟和夏宛随着他们的离开又陷入了尴尬中。
“快睡吧,明天可能要早起。”金子吟轻声道。
他问白胡茬男人的老婆多要了一床被子,可以分作两边,一边盖一边当做垫背。
但是吊脚楼的地板是由树木和竹子共同搭建的,硬邦邦的不说,睡在上面还有点膈人,再加上夏天的被子也很薄,金子吟基本上就是睡在了地上,会睡得很不舒服。
夏宛轻轻点了点头,上了床,这床很大,被褥铺的很厚实,打开窗,夜晚还有一丝凉风吹进来,带着些许草木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能睡个好觉。
夏宛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见金子吟抱着被子要将被子铺到地上时,她咬了咬唇还是没忍住张开口道:“要不,要不,你也睡床上吧。”
金子吟露出惊诧表情,不敢置信的看着夏宛,夏宛的耳根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想歪了,我是看着地板太硬了,今晚休息不好会影响明天。”
“这个床反正够大。”夏宛默默的抱着自己的被子挪到了床的最里面,“两个人睡也挨不到一起。”
金子吟沉默了片刻,道:“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夏宛有些恼羞成怒,脸颊绯红,眸光闪闪,在金子吟眼中可爱得紧,“你啰啰嗦嗦干什么,是我邀请的你,我都不介意,你还介意!”
金子吟从善如流,立刻将原本打算铺在地上的被子扔到了床上。
邀请是一回事,等金子吟真正上床了又是一回事,夏宛贴着墙睡,靠得紧紧的,又拿了枕头放在两人中间充当分界线,金子吟闭着眼睛看似睡着了,实际上心脏也扑通扑通跳,寂静的夜里,他们好像都听到了彼此紧张又剧烈的心跳声。
不知道是谁先笑了一声,一种无言的默契在两人身边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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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房间里,云安或许是今天太累了,沾着枕头就睡着了,还是呼呼大睡,没有一点戒备心,就像是一条睡得翻开了肚皮的可爱小狗一样。
花弶不怎么需要睡眠,所以只是闭目养神,等到云安睡着后,他便将人搂入了怀中,而云安也似乎有肢体记忆一般,迅速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像八爪鱼一样双手双脚都勾住了花弶,整个人小小的,窝在花弶的怀里,还蹭了蹭花弶的脸颊,砸吧砸吧嘴,睡得很香很香。
花弶低下头宠溺的看着他,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小声道:“小坏蛋,现在抱我抱得这么顺手,明天又要装失忆。”
已经熟睡的云安当然是听不到这声小小的抱怨,他只是觉得鼻尖痒痒的,然后又往花弶的颈窝蹭蹭,嗅到那股熟悉的青草香味与雪山柔和的味道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软软的。
但是没过多久,花弶听到了窗户外传来了些许动静,窸窸窣窣的,不像是人发出的动静,倒像是有无数只虫子从外面经过。
若是此刻云安醒着,恐怕早就炸了毛,密集脚多的虫子是他的天敌,云安第一次见到会飞扑脸的大蟑螂时也害怕得紧,对这种生物他是十足的厌恶。
雕虫小技,花弶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刚想出手,云安温热的鼻息打在他的颈窝处,花弶又犹豫了一下,也就是犹豫的这一瞬间,那些虫子似乎能察觉到这个房间的人不好惹一样,又纷纷离开了房间周围。
四周又变得一片安静,花弶能听到的只有云安轻缓的呼吸声。
盯着云安漂亮熟睡的脸,花弶的视线慢慢向下,他送给云安的琥珀项链就挂在他的颈间,云安倒是听话得很,让他带着他就乖乖的带着了。
这个琥珀项链是花弶仿造在副本【玛丽古堡】里他送给云安的那个琥珀项链铸就的,那个项链云安为了救他而碾碎成泥了,所以花弶特意又重新取出了自己的心头血,放入琥珀中,保护云安。
可想起方才险些就进入房间的虫子,还有对于这个村庄为数不多的记忆,花弶眉头微皱,想了想,还是轻轻的把云安从自己的怀抱中拉出来,让他平躺在床上,然后借着月光,轻轻的解开了他的衣领。
细腻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莹润光滑,像是牛奶一般。
曾经品尝过这份美好的花弶心念一动,按耐住了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将云安胸前的所有纽扣都解开了。
少年人瘦削的上半身就这样赤裸裸的展露在他面前,花弶低头亲吻了云安的额间,见云安瘦了这么多,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同时又暗暗的做了决定,等解决完这件事回到帝都后,他一定会盯着云安多多吃饭,营养均衡,快些把掉了的肉给养回来。
温热的指腹轻轻触碰云安心脏的位置,在花弶的指引下,琥珀项链里一滴心头血从项链里抽离融入了云安心脏的位置,花弶在云安的胸膛画下了一个古老的契约符咒,又温柔的抬起了云安的掌心,轻轻咬了一口云安的指尖,刺痛感让云安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又被花弶哄着继续陷入了沉睡。
他舔舐云安的伤口,人类的血液混杂着鬼气涌入花弶的身体里,他的胸口处也隐隐有了一个契约符咒的模样,这样便算是契约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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