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哥,这李家父子肯定有问题,我只有拍到证据才能去报警,所以才在这边转的。”
“你们到底是谁啊?我求求你们看在我对我女朋友用情至深的份上,放过我吧,我真很不容易。”
男人说着泪流满面,令人动容。
玄奕身上是黑色上衣,灰色外套,和玄参那种故意露着胳膊肌肉相比,玄奕更习惯把自己裹严实。
他也没说信也没说不信,翻看着“孟志明”随身携带的相机,里面可不是什么证据,而是蜚零的照片。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偷拍的,照片里的蜚零并无察觉,只是在做自己的事。
不过……
照片上的蜚零总让玄奕觉得怪,他一张张翻看过去,眉头越皱越深。
蜚零刚梳洗完,未能束起的头发黏在锁骨处,眼神朦胧,嘴角微启,若隐若现的舌尖隐藏其中。
蜚零在翻书,漫不经心的拨弄着,透光处腰间隐约可见,纤细又弧度自然。
蜚零站在阳光下抱着猫,眼眸低垂宛如悲天悯人的圣子,似乎要化进光里就此消融。
下张不再是照片而是画,一张惟妙惟俏的素描画,画里的蜚零被不知名的手压着,周围的恶犬流着口水狰狞的伸出舌头肆意舔弄,蜚零脸上的面前又痛苦又带着诱人的……
“哐”的一声,玄奕用相机敲在孟志明的脑袋上,他在玄参的注视下从孟志明背包里翻出这张画,然后摸出打火机烧毁。
玄参被弟弟的动作惊到,他的语气中甚至带着笑,俯身与孟志明贴脸:“你惹他生气了?”
明明是阳光灿烂的音调,却莫名令人觉得心底紧张发寒,产生颤栗。
“不。”被砸过的孟志明口齿含糊:“不不,我不是惹他生气,那张画,那是那是我为了报复他们画的。”
“你们不知道吗?他们吃人,他们吃人就是为了救他们的幺弟,凭什么啊,用那么多人命去续他幺弟的命,我就是画张画讽刺一下,发泄一下……”
玄参这才“噢”了一声,用刚刚随手扯的小野花花茎对准孟志明的眼球,他扒开孟志明的眼皮,笑道:“乖乖的别动噢,把嘴闭上,我会把花插进你眼睛里。”
“哥。”玄奕面具下面红耳赤,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大反应,只觉得脑袋“轰隆”一下,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我就是被呃……恶心到了,我没事。”
玄参这才松开孟志明的眼皮,他耸了下肩膀,把花放在孟志明胸口,双手合十:“抱歉抱歉,刚才失礼了。”
孟志明大口呼吸着,很想骂面前两个神经病。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不敢骂,半是宣泄半是附和道:“是吧,你们也觉得恶心对吧?他们一家子都是变态,说是养小弟,谁知道养来做什么,他们看那个蜚零的眼神可不清白,估计就是他们家的公用**,早就被**了,正常家庭关系怎么可能宠成那样!”
玄参无辜的摊手,堵住耳朵,示意玄奕来做决定。
玄奕摆手道:“绑这,等做完任务再给他放开。”
他们这次任务显然出现了点小状况,第一个问题是多出来个李志鹏,第二个问题就是……蜚零那个工具人丈夫玄明突然而至。
双生子并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太多,杀戮联盟的事情人类知道的越少越好,他们需要把情况汇报给二把手,查清楚缘由再动手。
延迟动手的后果便是蜚零继续待在李家周旋,蜚零在睡醒后收到延迟行动的通知,信息直接出现在眼镜上,只能佩戴者读取。
蜚零叹了口气,冷静下来,看向面前的兄长,他问道:“必须这么做吗?我现在就要进去吗?”
“当然,好不容易弄成的。”李飞鸣脸上露出几分兴奋来,眼神上下打量着蜚零,重点停留在脖颈处,那里红色的痕迹异常明显。
李飞鸣狠狠骂道:“便宜那小子了,妈的。”
蜚零视线转移,并不想知道对方在自己身上看到了什么,他瞥向两个兄长的身后,那里放着一个浴缸。
白色的,最常见的浴缸,里面是红色的水,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血腥味,那么红色的液体是什么并不难猜,是血。
蜚零褪去自己的鞋袜,裤子,外套,他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
李飞鸣整想提醒要把最后一件也给脱掉,李志鹏摇摇头制止道:“没事,就那样吧。”
李飞鸣还挺急:“不行啊,说了要用血养皮肤的,穿着衣服怎么养?”
“从小到大都是光着泡的,这次干嘛要穿?”
“兄长。”蜚零已经坐进去,他抬眸道:“我身上有东西,所以我不想全脱掉。”
李飞鸣故作好奇的凑过去:“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蜚零低头看到自己胸前被弄出的红色痕迹,他指尖点了点:“这个。”
“阿兄送的男人我很满意,他去哪儿了?”
“拿件衣服给他吧。”
“我的裤子他穿不下,阿兄的应该可以。”
第25章 就那么喜欢那小子?
李飞鸣把手伸进血色的池水中来回拨动,握住蜚零浸泡其中的小臂,大拇指忍不住的摩挲。
蜚零在红色液体里更显白皙,这种白并不通透,而是凝固的,细腻的,可以捏在手里用力揉捏染上红痕的花瓣。
蜚零向后仰躺,屈腿坐在水中,寒冷带着碎冰混合着血液,动作间水流里叮当作响,碰在浴缸壁上奏起细碎的声调。
他解开头发,脸上因为寒冷升起不自然的潮红,似是疑惑,微微偏头叫道:“阿兄?”
“阿兄,没有听到我的话吗?”
看呆的李飞鸣回过神,胡乱道:“嗯嗯,都行,听你的。”
蜚零笑了一声,无奈的告状:“大哥,你看他。”
李志鹏默不作声,他走过去替蜚零解开衬衫上的扣子,蜚零也不躲,安然的享受别人的伺候,他甚至伸手在李飞鸣打飞的口袋里拿出烟点上,夹在指尖:“这次要泡多久?”
李志鹏解开所有扣子后才开口:“12个小时,要不停的加冰,你要是太冷可以出来暖和会儿再进去。”
“嗯。”蜚零唇色加深,红也蔓延到双颊,眼角像是醉了酒。
李飞鸣伸手将蜚零的眼镜摘掉,轻放在桌角:“就那么喜欢那小子?”
蜚零点头,头发浸在水中:“对了,阿母有没有说家里半夜进来一个人,还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李飞鸣立马变得很难看:“知道,你还叫她阿母做什么?她害你犯毛病还告状,要不是阿大还没醒她早就告诉阿大了,天天就盯着你。”
李志鹏倒是开口道:“你不用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家里人为你好,总不会害你的。”
“不过,你自己就不觉得奇怪吗?”
蜚零本来眯着眼睛抽烟,白雾朦胧,蜚零笑道:“奇怪什么,奇怪你们绑人回来这件事情吗?”
“为什么奇怪?”
李飞鸣戳了下李志鹏:“蜚零小到大没出过门,还是我们教他认的字,他手机也不能联网,他懂什么?”
李志鹏没接话,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注视着蜚零,许久后闭上眼睛。
蜚零捻灭烟头,冲李志鹏吐烟:“家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对我说,有时候我觉得阿大更喜欢你们。”
“这话说的。”李飞鸣怪叫道:“阿大最喜欢的明明是你,你都不知道家里为你都做了什么,牺牲多大!”
蜚零故作好奇:“那你告诉我。”
“家里家里······总之你知道家里对你好就行了,问那么多做什么?”李飞鸣止住话头,不断讪笑,就是不肯说。
李志鹏拿着布擦手:“咱们家附近能藏人的地方不多,这几天我和你二哥会出门找找看,至于你喜欢的那小子。”
“再敲打两天,总要他听话了才能放出来。”
蜚零开口道:“都听阿兄的。”
在李家兄弟二人的脑海中,“幺弟”应该一无所知。
可蜚零已经猜出部分真相:被绑架过来的玄明,企图跨过围墙的男人,阿母的辱骂,遮遮掩掩的后院,只言片语中的地窖······
难道这就是原剧情中省略没写的部分,杀戮联盟要对付的是一家子的杀人犯?
越来越有趣了,催眠中的人会根据自己的记忆与内心来补全逻辑。
接受这样的设定后,蜚零再看着此时的经历,只觉得虚伪又荒唐。
他捧起血水,浇在自己身上,凝望着厚重窗帘缝隙中透过来的光,忽然笑起来:“阿兄,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太阳真的很暖和,我不想再泡这么凉的血水,猪血的味道好腥,把我骨头里都沁入了腥味,我不喜欢,真的不喜欢。”
“还有啊,我看到你们抓过来的男人,他的衣服可以给我吗?”
“我从来没有见阿兄们穿过那样的衣服,阿兄穿了肯定比他好看。”
蜚零像是喝醉酒一般,潮红朦胧,坐在浴缸里扶着,下巴搁在手臂上,腾出只手捏冰块。
他刚才懒散的模样有所收敛,应该是熟悉冷水的温度后变得活跃起来。
染红的白衬衫浸湿贴在蜚零的后背,勾勒出优美的背部线条,肩颈处没有扣子,衣领随着动作散开,挂在臂弯上要掉不掉。
黑色的长发弯弯绕绕,给没有重色的画面勾出重点,比如盛着血水的锁骨,一缕头发环绕着脖子蜿蜒其中,紧紧贴着。
比如随着蜚零翻身,漂浮在水面的发丝会贴腰部往下的弧度,若隐若现。
蜚零察觉到李飞鸣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将头发撩起来放在绑住。
蜚零认真的看着李志鹏:“阿兄,要是我没病多好啊,你们就不用为了我留在这里。”
李志鹏皱眉:“你说什么傻话,我们不为你做这些事情谁给你做?我们不守着你谁守?”
李飞鸣摸摸鼻子:“就是,外面有什么好的,小弟我跟你说,外面都是坏人,你要是出去会被吃的骨头不剩,是要受欺负的。”
蜚零没有继续争辩,李志鹏提醒道:“这些话你就跟我们说就可以了,别在阿大面前提,听到没有?”
蜚零想到什么,重新靠回浴缸:“好,我不跟阿大提,不会当着阿大的面说这些,我又不傻。”
李志鹏起身揉了揉蜚零的脑袋,然后把李飞鸣也拽走,李志鹏走的很快,有那么点落荒而走的意思。
走到外面李飞鸣还不乐意:“你拉着我做什么?我还想陪蜚零一块泡呢。”
李志鹏严肃道:“别他妈瞎说,没事就赶紧把周围巡逻一边看看有没有外人,要真是……”
李飞鸣嘀咕道:“这么多年都没事,你怕什么?”
“我不去,我才睡了几个钟头就起来给小弟弄偏方泡水,我还没睡够,嘿嘿,我要去地窖一趟,天黑前别叫我,都怪小弟太白……”
李志鹏阴沉沉的抬头,李飞鸣立马闭嘴,嘻嘻哈哈的往外面走。
李志鹏转头去了后院工厂深处的暗门,里面笼子里关着的人里有玄明。
玄明正拿着手戳疯了的张经理,声音嘶哑灰头土脸的话痨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李志鹏的脚步声响起,话痨立马闭嘴。
玄明恍然未闻,李志鹏看了玄明一会儿,慢慢靠近,却是蹲在话痨面前:“孟志明,还记得你名字吗?孟志明。”
第26章 我说的话别告诉蜚零
嘶哑嗓子的脏男人有些恍惚,好像很久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猛然听到有些不适应,反应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是在叫自己。
李志鹏笑道:“你还记得你自己的名字,哈哈,记性还挺好。”
“那,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女朋友?”
孟志明激动起来,他罕见的冲向笼子拖着残破的身躯质问:“她还活着吗?”
“活着。”李志鹏露出意味深长道的笑容:“她活得好好的,像我们家养的母猪一样……一窝接着一窝的生,生下来的孩子也会像小猪崽子似的处理掉,有时候也会给你尝尝。”
“畜生!”孟志明撞向笼子,不要命似的咒骂,反抗,却被李志鹏一脚踢翻铁笼摔倒在地,单只手爬都爬不起来。
李志鹏哈哈大笑,张经理吓得缩在旁边不敢动弹,原本这还关着个半死不活,奄奄一息,只剩半截身体的人,就在几个小时前被李家兄弟杀死,像杀猪一样倒着放血,开膛破肚。
自从张经理见到玄明后便开始恢复清明,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结果一场宰杀差点又疯过去。
当张经理以为玄明也会死时,玄明居然被完好无损的送了回来。
虽然和玄明不对付,可这时候多个“自己人”说不定能多份活下去的可能。
张经理祈祷着李志鹏能赶紧离开,李志鹏却戏耍够孟志明后转身正视玄明。
显然,李志鹏这是在杀鸡儆猴给玄明下马威,故意显示他的恶劣和无所不能。
当然,李志鹏还有更多的手段没使出来。
他多年的“狩猎”经验自然知道什么猎物能吃,什么猎物能驯养,什么猎物可以同流合污。
果然,玄明那双眼睛里没有害怕只有兴奋,仿佛知道自己不会死,又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他身上裹着蜚零的衣服,系在腰间,除此外是锁链和口笼。
“那个人,我还能再睡一次吗?”
先开口的竟是玄明,不等李志鹏回答,玄明又道:“我在张经理和孟志明中选一个亲手杀了,可以加入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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