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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小兔子乖乖……
同伙杀过人自然知道手指的真假，他看着上面的切口，脑海中思绪飞速运转。
房间里有尸体，很有可能是白衣女人所杀，可她是怎么办到的？杀人后又为何如此冷静？
看来虐杀直播出现意外，他们偶遇了其他杀人犯，这是以前从未碰到过的情况。
就在这时，床上的手机通话声停止，屋子里变得异常寂静。
同伙这才意识到自己呼吸没控制住，他眼皮不自觉抽搐，或许自己要被对方发现……接下来该怎么办？
乐正源在衣柜里也寒毛直竖，不过他比同伙冷静，很快便镇定下来，事到如今没什么好害怕的，就当是场杀人犯的对决。
反正大家都杀过人，相比较起来他们还是两个男性，没道理怕一个女孩子。
两个没脑子的家伙根本没意识到眼下情况代表着什么，事出反常必有妖。
隔着屏幕，蜚零看出两人的意图，他抬起红酒杯品尝，有些微醺，手指点着沙发扶手：“三，二，一。”
屏幕里明亮的卧室随着蜚零的倒数声消失，“啪”的一声，直接停电，只能透过外面的灯光看清大致轮廓。
昏暗带着香味的柜子里，女孩子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响起，从床边路过在衣柜附近徘徊。
乐正源觉得自己反而更像是躲避杀人魔的人质，他屏住呼吸握紧手中的武器。
这一刻，两个入室虐杀的罪犯，由主动被迫化为被动。
终于憋屈感和失去掌控的焦躁，让乐正源再也忍不住目前压抑的氛围，起身想要出去，可他动起来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搂住。
乐正源瞬间头皮发麻，力道来源于身后，可他身后只有一具尸体。
乐正源低头看去，果然看到腰间多出两只手，他就这样被一双手牢牢禁锢。
乐正源挣扎起来，外面传来同伴冲出来的动静，但听不到任何女孩的声音。
柜门之隔，乐正源在里面挣扎，外面打斗得很激烈，家具碰撞倒塌发出扰民的巨响，“噗”的一下，那是有人撞在墙上导致。
同伴的惨叫声猛然响起，又在下秒钟戛然而止。
乐正源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甚至用刀割禁锢自己的手指，拼尽全力撞出柜门，却在冲出去的刹那硬生生的止住动作。
因为柜子外拖拽的动静不绝于耳，一双眼睛被压在衣柜正面露出的缝隙前。
乐正源与这双眼睛四目相对，他认出来这是自己的同伴，也认出来自己的同伴眼中已经失去光彩，变得死气沉沉。
虚拟的空间中，参加死亡游戏的角色们，他们的扌喿纵者们同样难以置信。
黑斗篷的角色脑袋上气泡不断抛出，又被再次被新内容替代。
那是他们无法认同刚才的画面，所以不断表达的语言。
“藏在柜子里，柜子里的尸体居然活了？”
“难道原本尸体就没事，可哪个正常人在柜子里装死人这么像？”
“且不说呼吸心跳怎么伪装，刚发现对方的时候可是直接刺了一刀进去。”
“同伙的视角更离谱，冲出来的时候看着身手不错，没想到这么虚，居然让个女给碾压了。”
“那女的在黑暗中受到袭击应付自如不说，力气比男人……不，应该是比人类这个物种还大。”
睡袍女孩赤裸着脚踩在地毯上，白天所见那温婉的模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股疯癫的邪气，她手臂纤细爆发出的力量极其惊人，速度也非常快。
不仅能预测敌人的进攻，还能接住动作，迅速反打回去。
最后决定性的一脚下去，乐正源的同伴砸在墙上，朵熏手里拿着抢过来的刀，毫不犹豫的划破对方喉咙，血液就那么喷洒出来。
从动手到现在，乐正源的同伴都没来得及向乐正源求救。
朵熏拖捏尸体按在衣柜上：“小兔子乖乖……”
“把门打开……”
偏偏乐正源动不了，他终于反应过来：“你到底是谁？你们不能杀我。”
“很多人都在看我们，他们和我是同伙，如果你们敢杀掉我的话，会有人替我报仇。”
“你一定是针对我们组织的人，你们和蜚零设局，别杀我别杀我，我家有钱我可以给你钱，多少都行！”
乐正源不敢想那些教徒们是怎么嘲笑自己的，他也意识到自己身后的可能不是尸体。
因为耳后的尸体开始动，还发出了声音：“钱？”
“对对对。”乐正源以为自己有希望活命：“我有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身后的尸体是香蕉乌南，他敞开自己的上衣，露出被乐正源刺中心脏的伤口，那里居然没有血。
乐正源脸上几度变化，朵熏的脸出现在乐正源脑袋旁：“你已经发现了对吧？”
乌南抬手扭断乐正源的脖子，于是直播的视角从乌南苍白的脸扭转到后面朵熏的脸。
朵熏又恢复成温婉大方的模样：“180度还多一点，这个旋转很完美。”
属于乐正源同伙的面具随着头颅的翻滚对准黑漆漆的床下。
整个直播间闪烁了几下，直接消失。那是教授的面具，感受到两位佩戴者生命体征消失所以自动封存。
朵熏捡起尸体上的面具：“这上面的科技……对方的身份和我们一样，不是npc，是玩家呢。”
乌南心脏的伤口合拢，他脸色逐渐红润，恢复了呼吸和心跳。
楼道的走廊里传来邻居的骂声：“303，你们家两口子打架的声音怎么这么大？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白天再说嘛，要是再吵下去，我就报警。”
“小伙子看着浓眉大眼的，怎么还干出打老婆的事？”
“闺女你咋样，有事没事啊，有事需要帮忙就说一声啊。”
杀手夫妻两个唯唯诺诺，朵熏去出面安抚邻居，乌南则联系石榴齐洛尘的人来善后。
随着虐杀直播间的停止，虚拟空间里穿黑斗篷角色们议论纷纷，他们并不觉得自己“同伴”死亡有什么不对，刺激反转让他们享受。
完全不能够用常人的思维来推测这群教徒们的心理，他们遇到这种事情，感觉到的并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别墅里，蜚零双颊红得厉害，却并不是面红耳赤，只有眼角受到牵连，染上漂亮的绯红，他看着熄灭掉的屏幕止不住笑出声音来。
电子锁发出解开的声音，蜚零回头望去，进来一道高大的人影，对方看到醉眼朦胧的蜚零，放下东西，关切的问道：“喝醉了，头难不难受？”
蜚零认出是玄明，放下心来，软软的瘫倒在沙发上，他抓住玄明的手腕，上面的凉意令蜚零惬意。
他贪图这点冰凉，于是用玄明的手往脸颊贴，一边蹭一边道：“你不该进来。”
玄明哪里见过蜚零这个样子，他半跪着贡献出自己的另一只手去贴蜚零的额头：“我为什么不该进来。”
“因为，因为所有的门，只要是电子的东西，都应该被锁住了才对。”
玄明看了一眼漆黑的屏幕，还有投影器上奇怪的链接金属：“直播停止，控制会失效，我就能进来了。”
关键是玄明怎么会知道，有一场杀人直播呢？
蜚零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睁开眼睛：“你……”
玄明静静与蜚零对视，似乎并不担心被对方发现端倪。
“你说的有道理。”蜚零起身将奇怪的金属链接拿过来，当着玄明的面扔开。
就像是小朋友扔开了自己不喜欢的玩具，如果要是不想碰的话又何必要拿过来，可见蜚零醉的不轻。
蜚零指着金属连接口：“你把这个东西扔掉，它是坏东西。”
“我没办法判断它的隐藏功能，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我们的生活造成影响。”
“摧毁的话，也不懂如何做才能摧毁彻底。”
蜚零命令道：“扔掉。”
玄明答应道：“好，我扔掉。”
蜚零点点头，他又想起什么：“猫呢？”
“在楼上。”玄明哄道：“我带你去楼上休息好吗？”
蜚零思考了会，点点头，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知道吗？猫也不对劲。”
“那只猫，他有人类的灵魂。”
玄明像抱小孩一样抱着蜚零，他哄道：“嗯。”
又同样小声道：“那怎么办？你想解剖他满足好奇心吗？如果你想的话，我帮你。”
蜚零摇头，他搂着玄明脖子凑过去：“我们，送猫高考，让它上大学……”
玄明脚步一顿，蜚零已经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玄明颔首看去，猫站在楼梯最上面，一脸惊恐。
玄明继续将蜚零抱回床上，他关上房间门给蜚零倒水，保证蜚零如果天没亮醒过来会有水喝。
接着玄明拿出蜚零交给自己的链接口，他看着这个东西，然后握紧。
再松开手时，金属连接口已经消失不见。
这天夜里警察局接到一通举报电话，还是匿名举报，追踪不到电话号码和信号来源。
举报内容中发生的事件极其恶劣，那就是B市缪斯国际学校学生乐正源，及其同伴幸子喻，两者皆死于虐杀直播。
天亮后警方出警，发觉两名学生真的失踪，于是开展搜查。
五天时间足够确定学生失踪的真实性，失踪案件逐渐被报道，官方为防止民众恐慌有意压制热度，但是警方内部却有不少人知情。
由于食人魔案件留意到蜚零的王警官，再次将目光放在蜚零的身上。
第46章 警方问话
警察的直觉告诉他，蜚零这个人绝对有问题，可目前为止并没有证据证明蜚零的异样。
B市警方针对最近出现的未成年杀人案成立专案组，王警官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并不能冒然插手。
幸运的是在人际关系的调查中，警方查到乐正源和蜚零起过冲突，失踪前还被蜚零敲断过牙齿。
不过后续非常奇怪。乐正源那样一个睚眦必报，脾气暴躁的人，并没有追究。
其中有个叫做牧子平的学生是人证，只不过对方三缄其口，有意包庇蜚零。
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上门走访，王警官因蜚零的事获得加入专案组的资格。
这一去，发现蜚零所住的别墅区前不久刚刚发生过一起灭门惨案。
“你不要紧张，放松。”
“最近你身边不好的事情有没有影响到你？”
王警官负责问话，与他搭档的警察有两个，一个负责记录一个则是在观察蜚零。
其实他们在进门看到蜚零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蜚零那过于优越的外貌。
王警官似乎也理解了自己在A市调查时，那些FORTUNE职员以及警察同事们对于蜚零的赞叹。
这次没将蜚零请到警察局而是进入其家里询问，与A市警察局审讯录像相比，活生生的蜚零带来的视觉冲击力更大。
蜚零在自己家接受盘问，状态更为放松，他脸上挂起礼貌的微笑，邀请三人进屋子还准备好茶水。
面对问话看不出紧张，他刚下学不久，穿着B市缪斯国际学校的校服还没来得及脱下，没有戴眼镜，仅凭肉眼无法判断出具体年龄。
要说是学生也不违和，况且蜚零本来就刚成年不久，清清冷冷又温和礼貌，显得非常稳重。
这种人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忽略其年龄，先注重起对方的气质来。
眼下王警官的问题并不难回答，根本不用思考很久，可蜚零没有给予任何回馈，反而用一个问题避免了回答：“哪件不好的事情？”
王警官故作诧异：“你不知道吗？还是说蜚零先生最近的生活太多不如意？到处都是……不好的事情。”
蜚零点头：“的确。”
“最近烦心事很多。”
“有关感情，学业，”
张警官顿时语塞，总不能追问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讲一讲，这样听起来并不是在走访调查，倒像是在关心蜚零的生活状况。
王警官咳嗽一声，不再打哑谜，再这么下去，引导不出来什么东西。
“最近两个同学的失踪案件，你是否听说过？”
“你和乐正源有过冲突，他和他的三个同伴在学校的天气是找你的麻烦。可最终是你打伤了他。”
“我们很想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你一个人并不可能敲断他的牙齿，所以那位牧子平……我觉得他就是你的帮凶。”
“你如何说服牧子平让对方心甘情愿替你隐瞒暴力，他非常不配合。”
王警官声音压力，语气严肃，一松一紧的审问手段，会更好的突破对方心理防线。
蜚零抬头：“我当然听说过那两位学生的失踪案件，我还知道他们死于虐杀直播。”
没等王警官细问，蜚零皱眉道：“同学们都是这么说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流言蜚语，他们真的是死于虐杀直播吗？”
“关于我和他发生冲突的事……”
蜚零似乎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他问道：“我需要先上去拿样东西给你们看，可以吗？”
这代表着可能会有新的线索，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为防止蜚零做什么，还是派了一个警察跟着。
蜚零上楼去只是从自己的卧室里拿出一部新手机，他下来后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然后把这个手机开机放在三位警察的面前。
“B市缪斯国际学校，我不方便过多赘述。”
“B市警局应该知情，学生们之间的霸凌会被学校出面解决，学校解决不了的自然会报警。”
“我这种情况来到B市缪斯国际学校，并不会所有人都能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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