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唇擦到了骆柒杨的嘴角。
带起了一丝温热。
“你……”
他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才发现对方根本没醒,正往外打着轻鼾。
骆柒杨一阵燥热,但还是耐着性子,将对方的鞋子脱下来,轻轻盖上被子。
脱下西装的季旬比他还像个学生,即使是应酬回来,也是乖乖的,不仅不让人心烦,相反还多了几分魅力。
骆柒杨低头看了他一会,最后还是收回视线。
刚才那一吻只是意外。
也只能是意外。
次日清晨。
季旬头疼欲裂,废了好大劲才睁眼。
合尚集团的人各个不是省油的灯,那就跟酒罐子一样,怎么灌到灌不倒。
他揉着脑袋,简单洗漱了一下。
外面传来骆柒杨的声音,喊他下去吃点东西。
餐桌旁,季旬后知后觉:“你今天不是要上学?”
“明天再去。”
“所以昨晚是你给我盖的被子?”季旬眯了眯眼
骆柒杨盛粥的手顿了顿,没有吱声。
“害,所以说啊,有个弟弟就是好。”
季旬拖着下巴,美滋滋地开口。
两人就这样对着吃饭。
骆柒杨拿出一张假条,上面记录着,他的学杂费,还有季旬给他买的各种东西。
“这都是我借你的,以后一定会原数奉还。”
老实说,季旬看了以后,心里是有些小难过的。
他之前是存了私心,但实际也是因为,作为一名读者,他真挺喜欢骆柒杨的,加之对方又是自己穿书以后,第一个遇到的人。
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情感因素在的。
骆柒杨一直在观察对方,总觉得这人好像有些不高兴。
“行吧。”季旬把借条收起来,“但我有一个要求,你读书的时候就好好读,别想着挣钱,一切等到你大学毕业后再说。”
骆柒杨松了口气。
张渠法外开恩,给季旬放了一整天的假。
好不容易迎来了假期,当然是要狂玩几把游戏再说啊!
季旬打发骆柒杨去楼上做作业。
自己抱着个笔记本,跑沙发上开了把游戏。
这时,外面传来开门声,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走进来。
想必就是孙姨了。
原著里,她朴实善良,无论是和季旬,还是骆柒杨,关系都处得不错,也是季家唯一一个有好结局的人。
“季少爷?”
看到季旬在家的孙姨有些惊讶。
“今天不用去公司,就搁家打游戏啦。”季旬笑眯眯道。
“哦,听说少爷带了朋友回来?”
“嗯,正在楼上做作业呢,孙姨,他马上要高考了,咱们三餐以后都弄得营养些,尽量别重样哈。”
“好……好嘞!”
孙姨也没多问,手在围裙上抹了两下就开始了。
骆柒杨刷完两套试卷,听到楼下有动静后,就往外瞟了一眼。
像这种有钱人家,无论是谁,估计都很瞧不上他这种人吧。
“弟弟,下来下来,到检查功课的时间了!”
骆柒杨抿抿唇,叠好卷子以后带下去。
原以为季旬不会认真去看。
没想到他却停下游戏,拿着红笔对着卷子细细查验,不时还会提出一两句快速解法。
和他平日里的表现完全不同。
“不错不错。”季旬终于看完,“只不过字还得练练,不然得扣卷面分。”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卷子上写了几个字。
刚劲有力,笔锋流畅,确实比骆柒杨的好看很多。
这时,孙姨刚好端着两份水果走过来。
季旬忙对着她道:“孙姨,这以后就是咱们家骆少爷了,你对他就跟对我一样,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随便招呼。”
“好,好,这骆少爷还没吃过我做的菜呢。”孙姨笑开了花,“以后需要什么,想吃什么,都跟孙姨说啊。”
骆柒杨惊讶于对方的反应,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
“行啦,别傻愣了,过来陪我打两把游戏。”
接下来,两人就对着电脑玩了一整天。
季旬连输二十四把后,将电脑丢到旁边,哼的一声,躺边上自个儿看剧了。
骆柒杨也不太懂,超级玛丽的地图就没变过,只需要顺着指示跑就成了,对方究竟是怎么记错的。
原本骆柒杨以为,对方会这样和他冷战下去。
结果到了晚上。
自己照例收到了对方的牛奶,是孙姨帮拿进来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字条。
“过去的都过去了,复课快乐。”旁边是一个有点丑的笑脸。
季旬字写得可以,画的画却一般。
骆柒杨看了好一会,将东西叠好,放进自己的抽屉里。
第五章 改签
回到学校以后。
骆柒杨受到了与众不同的待遇。
原来,因为穷,周围同学都会欺负他,老师也经常拿他开涮。
但现在完全不同了。
这些人简直把他当个香馍馍,班主任、科任老师,甚至校长都对他客客气气。
但骆柒杨并没因此改变,他仍然像之前那样,也不交朋友,去哪都是独来独往,整天泡在座位上刷题。
除此之外,他放学以后还会去练拳击,这个是季旬给他报的名。
只不过。
连着两个月,他都没看到这人。
张渠来过家里一次,让孙姨收拾了几件季旬的衣服,说是要去外地出差。
这些天,季旬的短信就没断过,要不然就是关心他在学校里的情况,要不然就是抱怨自己工作太多。
当然,后者在这两天明显增多。
【霸总就是我:哎,这些天忙得昏天暗地,我快不行了。】
【骆柒杨:什么时候回来?】
【霸总就是我:如果顺利的话这周五就回来(*^▽^*)】
【霸总就是我:·弟弟是不是想我了,嘿嘿,满血复活(#^.^#)】
【骆柒杨:。】
这人是不是傻。
不过几天没见,骆柒杨确实感觉,自己有些不习惯。
孙姨待他很好,每顿饭都会变着花样来,色香味俱全,快赶上星级饭店的水平。
但他就是会忽然想起,季旬第一次给自己下的那碗面条。
带着这种情绪。
骆柒杨一直等到了周五。
“你今天看上去好不一样啊。”陆小铭扭过头道。
他和骆柒杨是同桌,之前还觉得这人有些怪,但相处久了发现他只是不爱说话,实际还是不难相处的。
“怎么不一样。”骆柒杨看向他。
陆小铭没想到对方会搭话,忙接道:“就看着很高兴,像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骆柒杨默默低下头。
不说话了。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
骆柒杨提前给拳击馆请过假,放了学就要往家赶。
楼道上,几个男的正站那聊天。
其中一个个头很高,五官十分深邃,像是从国外回来的。
“让一下。”骆柒杨声线微凉。
其中一个人不屑道:“不让又怎么样。”
骆柒杨什么也没说。
直接从七个楼阶上跳下去,稳稳落到地上。
高个男瞟了他一眼,摸着下巴道:“你叫什么名字。”
骆柒杨根本懒得理,背好包以后就走了。
司机小杨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看到他以后笑了笑:“您今天看起来很高兴,看来季少爷提前回来是对的。”
“提前?”
“是啊,季总原本是下周二的票,临时改了时间。”
想起两人的对话。
骆柒杨心尖一颤。
是因为他的缘故吗。
“他几点到机场。”骆柒杨下意识开口。
“说是七点钟,我先把您送回去,再去接季总。”
“不用,现在就过去。”
不知为何,骆柒杨想在第一时间看到对方。
汽车开到机场的时候是六点二十,司机小杨先去停车,骆柒杨就在航站楼里等。
现在天气不好,外面开始下起雨来,甚至越下越大。
快七点的时候,就有消息传出
“MU9037客机,在机场降落时,因大雨造成跑道湿滑而滑出跑道,现通知所有工作人员前去救援。”
听到这则通知,骆柒杨脑袋“嗡”的一声。
拿出手机,核对过客机号后,疯了似得冲进接机口!
却被安保人员及时拦住。
在他之后还跟着其他乘客的家属。
“大家稍安勿躁,我们会尽权利保证所有乘客的安全。”
骆柒杨却什么都听不进去,身体拼命地往前伸。
十几分钟过去。
一群人稀稀拉拉地从上面下来,眼底全是庆幸。
骆柒杨只一眼就认出季旬,焦急的内心瞬间找到了归宿。
“骆柒杨?”
季旬似乎也看到了他,快速跑出接机口,“你怎么过来了?”
骆柒杨却宛如一尊雕像,一顺不顺地盯着他。
“怎么,看到你哥安然无恙,高兴傻啦?”季旬虚虚地捶了对方一下。
骆柒杨才回过神来,把头撇到一边。
这时,航站楼的广播又响了。
是通知所有人,本次飞机滑坡并未造成任何人员伤亡。
相比其他人热泪盈眶,季旬的重点却在别的地方:“骆柒杨,你,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果然。
之前只比自己高一小撮,现在快高了半个头。
几人上车以后。
骆柒杨还是没有开口。
“张特助,咱们以后还是坐高铁吧,今天这情况确实有些危险。”季旬开口道。
要说完全不害怕那肯定是扯淡。
刚才在飞机上,自己都已经在心里写遗书了。
好在最后是有惊无险。
“好的。”张渠仍旧面无表情。
季旬往后靠了靠,又看向旁边一动不动的骆柒杨。
不会是吓傻了吧。
想了想。
季旬拿出手机,给近在咫尺的人发消息。
【霸总就是我:理理我.jpg】
【霸总就是我:天上下馒头.jpg】
骆柒杨看了眼手机,又看向身边的人。
“你无不无聊。”
“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呗,反正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弟弟就别担心啦。”
谁担心你了……
骆柒杨不懂。
这人怎么随时随地都这样乐观,还如此自恋。
但不得不承认,刚才自己真的是怕了,怕这个人不在,那种强烈的恐惧,像要将自己吞噬得一点不剩。
终于回到家里。
孙姨端上两碗鸡汤,给他们压压惊。
季旬中饭吃的早,早已饿的不行,鸡汤全喝了不说,还吃下两碗米饭。
见状,骆柒杨忍不住提醒:“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说着就起身,帮对方去盛第三碗……
到了晚上。
季旬早早地就回房间睡觉了。
按他的说法,这俩月忙得是黑白颠倒,整得他再也不想出差了。
他这一觉睡得特别沉,沉到连骆柒杨去学校了都不知道。
下楼以后。
桌上摆着艇仔粥和荷包蛋,
孙姨说,粥是骆柒杨一大早起来煮的。
“季少爷,骆少爷是真的担心你,昨晚我看他凌晨三点还亮着灯,估计是没睡好。”
季旬若有所思。
看来这主角受真没白养。
来到公司以后,季旬全程心情都不错,就连开会的时候都顶着个大笑脸。
“季总,请注意您的表情管理。”张渠咳嗽了两声。
季旬不以为然道:“张助,你有弟弟吗,有的话就懂了。”
两人边说边走往办公室走。
还没走到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
“什么弟弟呀,让季大总裁宝贝的不得了。”
季旬只一眼就认出。
这人是尤放,是原身的一个朋友,比起那些游手好闲的公子哥,眼前这个算是最靠谱的。
“今天怎么想着过来啦?”季旬走进去道。
“还不是听说你认了个弟弟,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尤放翘起二郎腿,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我怎么觉得你变了挺多,外面那些地方都见不着你了。”
季旬吓了一跳。
不愧是学医的,观察力就是比常人敏锐。
“害,那些声色场所没啥意思,老爷子又走了,我总不能一直那样混吧。”
这其实是季旬的心里话,本来条件就比普通人好,哪有荒废的道理。
“嗯,我倒觉得你现在这样挺好,有点你爸当年的风采。”尤放发自内心地道。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
幸亏季旬带有原身的记忆,所以聊起来也没有露馅。
“行吧,我就是来看看你,既然你说那骆柒杨是你弟弟,那也是我弟弟,啥时候带出来混个脸熟。”尤放站起来,继续道,“对了,我来也是给你提个醒,就算现在从良了,以前那些朋友也别得罪,尤其是陈为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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