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威慑下,青年已经一脸菜色的把外套脱下来,露出里面的白色病号服。
“什么情况。”季旬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想见陈为梁么,刚好,本小姐最近显得发慌,打算帮你一把!”
“这,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见人不动,苏岚岚着急了,“你放心,我这助理是有女朋友的人,不会取而代之的。”
季旬?
说的是这个问题么?
万一被骆柒杨发现倒霉的可是他啊。
【作者有话说】:小贴士:苏岚岚以前假扮过骆柒杨的未婚妻,但实际上是姬圈大佬!
详情可见:三十七章到四十二章
第九十六章 真相
说是这么说。
季旬还是穿起青年的衣服,戴好口罩帽子,跟着苏岚岚往外走。
走廊上站着两排保镖。
“苏小姐,这位是?”其中一个将他们拦住。
“我一远房表弟,陪着一起来看季先生的。”态度十分从容。
保镖上下打量了季旬一番,“麻烦您把口罩帽子摘下来。”
季旬怔愣一瞬。
“这是我的人,凭什么听你指挥。”苏岚岚踩着十二公分高跟鞋,气场将近一米八,“刚才我们一起进去的,你们难道没看到,还是说骆少给的工资不够,你们只管出不管进?”
“你……”那人也不是吃素的,却又实在不敢和苏家二小姐抬杠,只能道,“苏小姐,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们往里看看,季总是不是好端端躺里面在。”
透光窗户。
“季旬”正躺在床上,背对着身子,似乎正在玩手机。
“行,你们走吧。”
保镖们面面相觑,最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直走到楼梯口,那些人都没有跟上来。
“苏姐威武。”季旬不禁对这二小姐佩服得五体投地。
“好了好了,别假惺惺的,快走吧。”
穿过一条走廊,外科诊疗室就在这层的尽头。
“行了,我就送你到这。”苏岚岚扬了扬头发,
“不一起上去?”
“哼,我家沁沁还在楼下等着呢。”她拿出小镜子补妆,背过身后又冲人一扬手臂,“去吧季少,别给那蠢货好脸色,要是他现在这样你都打不过。”
“就别在外面说认识我了。”
等人走后。
白龙猫从口袋里爬下来,向着她的方向,满脸崇拜,“这个姐姐好酷。”
季旬?
咋觉得这傻猫一脸春天样。
咻——
一个轮椅忽然从另一头冲过来。
“让一让让一让!”孕妇马上就要生了!
白龙猫直接呆在原地,季旬见状忙把它捞起来放进怀里,闪进旁边一个拐角。
其实轮椅速度不快,但外面人看不见小家伙,难免横冲直撞。
把它救回来后。
季旬不禁低声训斥,“不是让你在口袋里好好待着么,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了?”
对方就跟没听见一样。
瞪着大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嗯?
这是真的被吓坏了?
季旬只好安抚地揉揉它的头,继续往陈为梁的病房走去。
四号三床。
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有东西砸到门上。
“放老子出去,老子要亲眼看看,那姓季的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
后面全是无法过审的粗口脏字。
季旬微微扶额,刚要上前敲门,口袋就被扯了两下。
“宿主,不然你还是别去了。”白龙猫声音有些小。
“怎么了,你要是怕可以在外面等。”季旬刚说完,可想起刚才小家伙差点被撞,又改口道,“算了,你还是待在我身上吧,或者去找你的小黑?”
小东西欲言又止,似乎还有话想说。
就在这时,病房门开了。
一位妇人从里面出来,她穿戴不凡,从头到脚都是珠宝首饰,但眼底下的褶皱还是尽显疲态。
看到来人后明显愣了一下。
“陈太太。”季旬率先开口。
虽从没打过交道,却也能从这过于相似的五官认出她来。
“季总,您好。”陈母神色微敛,从外面把门关上,将自家儿子隔绝在病房里面,“之前听我丈夫说过,他说您很优秀,每每提起都赞不绝口。”
“陈太太不用这么客气,我早就不是季总了。”季旬笑了一声,复又开口,“您之前一直在医院养病,现在看来已经痊愈了。”
妇人目光微闪,往身后看了眼,“多谢关心,只是您这次过来应该不是来看我的吧。”
“嗯。”季旬没想和人兜圈子,“我和令公子有些旧识,听说他在我生病时不止一次过来关心过,所以这次是来特地探望他的。”
此话一出,陈太眼底戒备更甚。
她其实和陈父一样,对儿子的那些混账事并非全然不知,但母亲就是母亲,即使孩子做错了也要护着。
“季总。”她抬起头,嗓音有些哽咽,“要是为了那件事,我替我儿子道歉,但现在您已经痊愈,他的两条腿却都已经废了。”
“您能不能体会我一个当母亲的心情,别再跟他计较了。”
这番话,和当初在警局门口,陈总说的一模一样。
话音刚落,房里又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姓季的狗杂种,快点给老子滚进来!”声音暴虐可怖。
“您放心,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个问题,问完就走。”见人犹豫,季旬只好道,“并且令公子这样,不见着我也不会消停的。”
里面声响越来越大,直到房门打开,才迎来一瞬间的平静。
双氧水、温计、医药箱丢得满地都是,角落里的小护士快要哭了,想上前又根本不敢动,见门一开就赶忙跑出去。
看到来人。
陈为梁终于平静下来,眼底的恨意却要将人灼烧,
“季总。”像是从牙缝里挤出。
“是不是挺失望的。”季旬看他一眼,顺势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陈为梁眼底全是血丝,眼前这人毫发无损,他却已经是个废人,这个事实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半天才憋出一句,
“为什么你不去死。”
“我倒是想啊,但是老天爷不答应。”季旬得意一笑,瞥了眼这人腿上的绷带,若有所思,“这样一直捂会捂出痱子吗?”
“不过现在医疗那么发达,治好粉碎性骨折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这话说出来季旬自己都不信。
“少他妈假惺惺!”陈为梁身体整个绷直,却又因腿上的疼痛被迫躺回去,“姓季的,我告诉你,你这样迟早会遭报应的!”
“报应?”
季旬挑挑眉,“当初把我扔到江里的好像是你吧?”
“放屁!”
“明明是你和那姓骆的联手坑我,这笔账老子早晚要跟你们算清楚了!”两条腿虽然全废,却丝毫不影响人倒打一耙的本领。
季旬盯着他,再这样下去,肯定什么也问不出来。
顿了顿,忽然上前一步,猛地掐住陈为梁的脖子!
“你……”
季旬从来都只动嘴不动手,这一下子也把对方给唬住,眼睛死死瞪着,居然忘了反抗。
连白白都吓得缩成一团。
“既然要算,那咱们就一笔笔慢慢算。”
“你先是想把我名声搞臭,接着又逼死了你的妹妹,出了局子还不消停,要把我活生生淹死。”
病房此时就只他们二人,陈为梁腿被缠着,脸涨得通红,“你……咳咳……你有种就放开我。”
季旬手却越收越紧,“要不是因为我父亲跟陈总关系好,你觉得自己还能好好躺在这里么?可就他老人家去世都等不到你去看一眼。”
这是陈为梁的痛点,他虽无恶不作,跟自己亲爹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不然也不会这么嫉恨自己爹对季旬的喜欢。
“你那老子特么就是一杀人犯,凭什么和我爹相提并论!”终于吼出来。
终于命中痛点。
季旬往后退了两步,装作副惊讶的样子,“什么杀人犯?你给我说清楚。”
刻意把声音放大。
床榻上,陈为梁扶着嗓子,咳嗽了两声,嘴角却微微勾起,“你不知道吧,这还得感谢那姓骆的,他也是有能耐,能把吴振江送进大狱,不然我还不知道这件事。”
吴振江?
他也和这事有关?
季旬锁紧眉头。
二十年前,季建平曾经撞死了一个司机,那个时候摄像头不像现在这么普及,他花了二十万买下那家人的封口费,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谁知道,那个死掉的司机,是吴振江的。
那天吴振江秘密派人过去,为的就是去接骆母他们离开,没想到中途出了车祸,让骆宽钻了空子,强行将母子俩带离京市,直到骆柒杨长大以后才回来。
骆宽把他们母子当成泄愤的工具,轻辄打骂,重则逼骆母出去卖身挣钱。
季旬的父亲是一切源头,要不是他,也许他们早就逃走了,这些年也不会受那么多委屈。
“你说,如果姓骆的知道了这一切,他还会跟你在一起吗。”说着脸上又露出嫌恶的表情,“呔,走后门的家伙真他妈恶心。”
季旬抿唇不语。
他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骆母每次看到他情绪都会激动,非得靠药物才能平复。
这不仅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当年那件事。
那骆柒杨呢?
他会怪自己吗?
“怎么,是不是怕了。”陈为梁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得意道,“要不这样,你现在跪在地上给我磕头认错,我可以考虑今天不说出去。”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季旬看他。
“是不是的你大可以去查,只不过……”
没等他说完,季旬就已经往外面走去。
跪是不可能跪的。
只是他现在需要见一面吴振江,把这件事彻底弄个清楚。
结果刚一开门就愣在原地,
病房门口,骆柒杨一动不动地站在那,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说完了?”他看着季旬。
季旬以为自己看错了。
“哟,骆总来了?”陈为梁也注意到这边,嗓眼里的笑更大,“骆总,如果我没记错,当初在红楼,还是我把你挑出来送到季少床上的。”
一时间。
病房里鸦雀无声。
“陈为梁,你他妈……”季旬难得爆了句粗口。
那是他们的初遇,也是骆柒杨最难堪的记忆,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愿让人想起
但骆柒杨似乎没有多大反应,他牵起季旬的手,朝后面微微扭头,“陈家留给你的东西就剩高宿那块地吧。”
“想不想尝尝身体有病,又倾家荡产的滋味?”
【作者有话说】:后面就是甜甜的恋爱啦!
(感谢“拒色”送出的三叶虫!么么么)
第九十七章 留下
骆柒杨语速很慢,里面却饱含森森冷意,宛如冬日里的蛇,即便一动不动,都能让人背脊发凉。
刚才张牙舞爪的人的瞬间安静下来,眼底的不甘快要将人淹没,“你敢……”
实际上一点底气都没有。
虽才从监狱里出来,但他对骆柒杨的能力不是没有耳闻,刚才那样纯粹只是发泄。
“杨杨。”季旬小声道。
“没事。”男人挠了挠他的手心,“我们走。”
门外。
原本守着季旬的保镖全都出现在这,角落里陈母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季旬被牵着往自己病房走,虽然男人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但他还是虚得很。
回来后。
“哥哥喝水吗。”骆柒杨背对着他。
“啊,嗯……”季旬点点头,终于憋出一句,“你都听到了?”
听到那个原本要接他们脱离苦海的司机,因为季旬的父亲而出车祸,迫使他们母子被欺辱多年。
这话问得小心翼翼。
白龙猫露出个小头,似乎也在打量骆柒杨。
对方却没太多反应,只是去给季旬倒水,又把之前切好的西瓜一起端过来。
两人坐在床边,一个被另一个从身后抱住。
“哥哥知道为什么我不改回吴姓吗。”
这是季旬第一次听到骆柒杨提起这个。
“其中一个原因,是我不想当吴家人,他的钱、他的家产,碰一下都觉得恶心。”
“为什么?”毕竟那是生父。
骆柒杨大拇指抵在爱人下巴上,“因为他让我们分开。”
这个理由让季旬心尖微颤。
当年。
吴振江管他要人,他为了让骆柒杨有个更名正言顺的未来,同意了,但内心却不止一次的后悔。
要是没有当初,后面那些事根本不会发生。
“那另一个原因呢。”季旬听到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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