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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风暴之后, 顾巍然跟上了楚念白的脚步，不紧不慢的缀在了楚念白的身后。
楚念白发现了顾巍然在跟着，停了下来，回头问道：“跟着我干什么？”
顾巍然不答反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楚念白转而也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说呢？”
“对不起。”顾巍然抿唇，道：“我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 但是我知道我之前做了不正确的事情惹你难过了。”
楚念白转过身，走到了顾巍然的面前，停下。他微微仰头直视着顾巍然, 道：“你以前不会认为这是不正确的事情。”
他还记得顾巍然之前面对这份合同时随意的态度，在顾巍然看来, 这份合同是等价的, 因为原主肯签，所以他才肯无条件的调动资源去捧红什么都不会的原主，至于原主的伴侣身份, 只换来了他给原主留的随时可以反悔的余地。
做决策时的顾巍然是出于一个商人的身份，足够理性的计算过付出和利益回收占比, 所以他不会认为这是错误的。
在顾巍然失忆前，顾巍然从未认为自己有错，在他看来, 原主求仁得仁罢了。
而现在顾巍然却和楚念白道歉，说自己做了不正确的事情。
在楚念白审视着顾巍然的时候, 顾巍然疑惑地道：“可是那个合同是不合理的。”
现在艺人和经纪公司的分成一般是三七开，最低也有三成，像林堰团里那些出道的爱豆们，除了个人练习生林堰，其他有经纪公司的人则会因为更加复杂的综合合约导致到手不足一成，大概只有总数的6％，这已经属于是很苛刻的合约，但好歹有钱到手。
而原主的那份合同把原本属于原主的30％分成分给了经纪人和团队，原主全资养经纪人和团队，没有一分钱是到自己口袋的。
这显然是极端不合理的合约。
顾巍然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给楚念白这样一份合约，而楚念白又为什么要签下这份合约？
他想，他当初应该是有让楚念白知难而退的心理在的，如果只是纯粹的压榨，他会把合同做的更严谨漂亮一点。
按照这个思路，那他当初应该是不想老婆进入娱乐圈，而老婆这种合同都签，说明是心意已决。
顾巍然猜测，原来的他是一个Alpha癌，不想让漂亮的Omega老婆抛头露面，于是态度强硬地不允许老婆进娱乐圈，可是老婆他又想追求自己的梦想，所以哪怕被他这么逼迫，也毅然决然的签下了这份合约。而他们的关系也因此变得僵硬，三年不同床，亲亲都没有。
这逻辑非常通顺，顾巍然认为自己真相了，然后开始责怪以前的自己实在是太糊涂。不想老婆抛头露面是因为担忧老婆被抢走，但他这种做法导致老婆和他的关系变得如此僵硬和冷淡，简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血亏。
说好的是失忆前的他很聪明呢？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吗？难怪顾家那么大，他却还只能在辰风这么个小公司打转。
以后的他得更加聪明一点才行！
楚念白完全不知道顾巍然丰富的内心活动，他对顾巍然解释道：“你之前断定我不适合当明星，除了相貌没有任何能红的特质，如果我非要签约，你可以让我红，但我也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行。”
“你那时认为合同是很合理的。”
“……”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对待楚念白之后，最近在微博逛的比较多的顾巍然脑子里自然地冒出了网友说的一句话“就你这样的还能有老婆？”
“你现在认同你之前的思维吗？”楚念白道：“五年白工换一个顶流的身份，值不值？”
顾巍然还没回答，但顾巍然的一个眼神变化便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楚念白道：“看来你是认同的。”
的确，仅在这份合同本身上面，顾巍然内心认同了原本自己的思维逻辑。但前提是，这份合同给的不是他老婆！
顾巍然刚想否认，楚念白就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然后在顾巍然有些紧张的眼神下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顾巍然还是那个顾巍然，现在顾巍然会为了这份和他道歉，承认自己“错了”，唯一的区别在于，顾巍然的心变了。
顾巍然爱上了他。
因为不爱所以冷酷，因为爱上所以可以抛弃原则。
顾巍然爱他……楚念白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心情也变得有些复杂。
不过，此时的顾巍然只是失去记忆的小傻子，他的爱在恢复记忆后又能保持几分呢？
思及此，楚念白微微紊乱的心跳慢慢平复了下来。
不过最后他还是挪开手，然后在顾巍然的嘴唇上落下了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这是奖励。”楚念白道。
嘴唇的相碰只是一瞬，但正是因为短暂，所以显得格外的炫目璀璨。
顾巍然因为这个吻心跳狂奔，不过同时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楚念白口中的“奖励”是什么意思。
楚念白扬起嘴角，道：“我喜欢你的偏心，以后继续保持。”
顾巍然短时间内依旧没能想明白其中关窍，但他连忙冲老婆表决心：“我永远偏心老婆！”
楚念白笑着点头，“今天给你加十分。”
十分！
顾巍然没忍住露出了一个傻笑。
这就是双向奔赴吧？他觉得老婆也超爱他！
能不能试镜还没有一个答复，但是楚念白依旧继续了之前还没做完的工作——写《盛装舞台》里主角“余一”的个人小传。
演戏演多了就会发现，想要演好一个角色，首先钻研的不是该怎么依照角色的情绪做表情，而是要知道角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他会有什么情绪，他究竟一个怎样的人，他的思维逻辑是什么等等。
做微表情只是表演技巧而已，他相信白安的技巧不会逊色他太多，他要胜白安，还是得从角色理解上出发。
楚念白专注研究了一天的剧本，睡前他恍惚想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不过一时没想起来他便也没有继续想，直接睡了。
第二天他才想起来，他把黑热搜给忘了。
第63章
楚念白以前由于德不配位, 业务能力拉胯，脾气不好，文盲等原因屡屡被黑上热搜, 但最近口碑好转, 几次上热搜都是正面新闻, 就在路人看了那些消息都要对楚念白稍稍改观的时候, 突然有人爆料，楚念白潜规则确有其事，但爆出去的性/骚扰却是假的。
因为楚念白和林堰是真的有一腿，他们被发现之后，为了掩盖真相, 所以策划了一出戏，从疑似性/骚扰的监控视频，卫生间的直播事故, 到后来直播澄清，这一系列的操作都是一起有预谋的炒作事件。
而吴笙则是因为撞破了两人的事情, 所以楚念白为了封口, 就开始花大心思帮吴笙铺路，硬送了一个出道位出去。
爆料的人不止一个，都声称自己是工作人员, 内部人员之类的，最重量级的是一个三公被淘汰掉的练习生朋友的爆料, 那人把他和那个练习生的聊天记录发了出来。
聊天记录里都是那个练习生的吐槽，吐槽楚念白根本不是一个所谓的好导师，楚念白只是对林堰和吴笙好而已, 对其他练习生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私下特别高傲, 别说是练习生了，他连其他几个导师都不爱搭理的，好脾气人设都是靠营销，实际上跟谁关系都不好。
有了爆料，又冒出了许多“证据”来佐证他们爆料的内容。
那些证据都是被“演出”CP超话抠出来的糖——三公选曲时楚念白在记事本上画Q版林堰，楚念白直播时林堰格外乖巧听话的递化妆品，两人在练习双人舞时林堰突然慢半拍导致两人差点真的亲在一起，还有决赛舞台楚念白看林堰时滑动的喉结，林堰强调的两颗糖。
桩桩件件，都成了证明两人有一腿的证明。
[最想吐槽的是卫生间那次撞破，真的好假，哪有那么巧啊，原来是演的。]
[笑死，监控泄露，这玩意儿怎么可能轻易泄露，肯定是故意放出来的啊，我当时就觉得不太对劲，还以为是有人故意黑楚念白，没想到这波是反向洗白的操作，炒完性骚扰，再炒是误会、卖惨，又当又立，楚念白的团队真是比传闻中还要牛逼]
[三公舞台楚念白突然那么活跃、那么主动的确很不正常，之前连我都看出来了他消极怠工，拿钱划水，现在才知道，原来三公期间对他来说是公费谈恋爱，因为小男友才那么积极表现]
[选秀导师和学员谈恋爱，这在整个选秀届也是相当炸裂的塌房新姿势，心疼其他练习生，心疼林堰的粉丝]
[同事是林堰粉丝，她之前说林堰秀糖的样子好可爱，很孩子气，是还没有长大的少年，现在看，真是讽刺啊，求她现在的心理阴影面积]
……
其实所谓的爆料，没有任何关键性的证据，但是谣言、舆论这些东西，往往并不需要什么真正地证据，靠捕风捉影得出来的信息便足以掀起一阵风暴。
不过这么集中的爆料，这么完整又快速的“证据链”，这么多的同时发声的媒体，目的性这么强的指向，显得是那么训练有素，很明显是一次有组织性的布局，花了大价钱的那种。
楚念白吃完自己的瓜之后，很是不高兴。他这么用心的洗白自己和林堰的关系，眼看着已经获得圆满成功，结果这些人给他整这出？造谣什么不好，非要把他和林堰凑成一对！
楚念白脑海里浮现了好几个怀疑对象，楚逸青、晶果娱乐、在这个关头成功抢走他代言的那位、宋峙……
怀疑对象有点多，他们都有足够的动机也有能力这么做，楚念白一时也不能确定到底是哪方干的。
同一时间，林堰也在猜测到底是谁干的，他怀疑上了宋峙。
当初提出收集楚念白出轨证据，让楚念白身败名裂的人都是宋峙。林堰猜测宋峙喜欢白安，所以才这么恨楚念白。
林堰在群里艾特了宋峙，问：[热搜和你有关系吗？]
宋峙回复：[和我无关。]
[如果是我，我不会用这种牵连你的方式。]
卫煊：[@林堰，如果不是你在这个群，我可能真的要怀疑你和他在谈了。]
卫煊的话有两重意思，一是说林堰和楚念白的确太让人误会，二是提醒林堰，别忘了他们聚在一起都是因为什么，可别自己真的栽进去了。
而且知道楚念白同时吊着三个后，林堰这还能陷进去？
林堰：[没有在谈。]
卫煊：[不过他最近都和你待一起，你们到什么程度了？]
林堰莫名觉得卫煊今天说话不仅有攻击性，还有一股酸味。
林堰：[他只把我当学员看，他不喜欢我。]
宋峙：[你在为他说话？]
卫煊：[你不对劲。]
林堰：[实话实说。]
卫煊：[他不喜欢你会在笔记本上画你？]
卫煊的确很酸，不过不是因为争风吃醋，而是不想承认自己的魅力远远输给了林堰。明明楚念白之前更喜欢他，结果楚念白在和林堰相处过后，似乎爱上了林堰，还因此想跟他断了。
林堰在看到卫煊的消息时，不禁嘴角微扬。绯闻虽然是假的，但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他看了之后却收获了惊喜。
他才知道楚念白之前在本子上画过他，也才知道，楚念白看他跳舞时，也被吸引到过。
他原本以为楚念白对他真的毫无爱意，但现在他又觉得并不是这样。
楚念白对他是有过真正的喜欢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发现这一点后，他不仅不想责怪楚念白的花心，甚至庆幸楚念白是一个多情的人。
另外一头的宋峙看着群里的消息，打开了手机里的某个相册。
他之前就察觉到了林堰变得消极的态度，林堰对楚念白似乎改观很大，他怀疑林堰会下不去手，事实上的确如此，明明有那么多机会，林堰那边却没了动静。
于是他在总决赛那天晚上找了人去那家火锅店蹲着，然后真的拍到了几张有意思的照片。
拥抱，搂腰，捏脸，还有亲吻，每一张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亲密和暧昧。宋峙知道这是抓拍和错位的结果，但看着照片中的林堰，觉得，林堰看楚念白的眼神的确是有点不清白。
他对林堰是有所了解的，他知道林堰是一个装不出深情的人，而且十分清高高傲，还有些孤僻，这样的人也不会愿意为了演戏就故意和楚念白做亲密的事情。
所以……林堰可能真的是栽了。
第64章
恋情对流量明星来说是致命的, 因为大多数流量明星业务能力都拿不出手，人气如空中楼阁，看似花团锦簇, 人声鼎沸, 但完全经不起大风浪, 而恋情对他们来说就是巨大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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