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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古代架空)——猫不皂

时间:2023-10-10 10:14:46  作者:猫不皂
  苗笙:呵。
 
 
第3章 三 喂药
  苗笙并没尖叫多久,飞上天空没多久,他就彻底晕过去了。
  被吓晕的。
  再醒来时,他已经躺回了自己床上,一睁眼便看见游萧守在床边。
  “笙儿,你感觉怎么样?”一看见他,游萧英俊的眉眼便浮起笑意,“先别动,你身上有银针。”
  苗笙低头看着自己被扎得像个刺猬,心头无名火起。
  好好的大男人变成一朵娇花,风吹日晒全都怕,治了一个多月还是这个熊样,将来还能好吗?!
  我还能感觉怎么样?!没用呗!
  游萧见他抿唇不语,知道他心里自己跟自己生气,掌心盖住他的手背,温声安抚:“别着急,情况只是有反复罢了,再调理调理,总会好的。”
  苗笙心里烦躁,闭上眼睛不吭声,不想理人。
  游萧也没有再说话,片刻后苗笙听见他的脚步和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知道对方走了。
  于是他轻轻松了口气。
  这就对了,让我一个人待着吧。
  “你想听什么话本?我给你念啊!”旁边突然传来平小红的声音。
  苗笙被吓得一哆嗦,倏地睁开眼,看见小姑娘抱着胳膊,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你怎么走路没动静?!”他眼睛紧张地转了转,“什么话本?”
  平小红笑嘻嘻地坐在床边:“别装啦,看风月话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么大个人了,还不能有点需求。”
  说的什么怪话!苗笙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你师父干什么去了?”
  “去看药煎得怎么样了。”平小红眨眨眼,促狭地说,“还以为是师父粘着你,没想到是你粘着师父。”
  苗笙:“……”
  他沉默片刻,再度岔开话题:“我们方才是怎么回来的?你师父怎么会、会有翅膀?”
  “那是‘翅’啊,我们唤笙楼的秘密武器!”平小红得意道,“原本是聂老爷的义父发明的,曾经用在军中,后来朝廷不再使用,我师父把它稍加改造,不用轻功都能日行千里。但师父禁止大家白天使用,免得太过引人瞩目。”
  她一边说,一边感叹:“啧啧,你是没看见,他抱着你从大街上直接飞走的场面,真是太壮观了!”
  苗笙面无表情,心想,呵呵,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是吧?
  平小红陪他闲坐了会儿,到底还是拿了一本风月话本给他念,好在他买的这些都比较正经,念出来不会太尴尬。
  苗笙听着直犯困,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吱哟”一声,门开了,游萧端着煎好的药进来。
  平小红愉快地放下话本:“我走啦!”
  “哎!”苗笙还没来得及拦住她,人就不见了。
  游萧只是笑了笑,把药先放在桌上,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帮他把银针一枚枚取了下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苗笙这会儿见着他,满肚子全是火气。
  或许因为自己明明比对方年长许多,却像个没用的孩子似地整天被人照顾,与这年纪轻轻就大把成就的少年相比,简直相形见绌。
  恨他过分优秀。
  恨自己过分没用。
  “笙儿,药煎好了,趁热喝吧。”游萧挽住苗笙的胳膊,想把他搀扶起来。
  苗笙满心不爽,甩开他的手臂,转身背对着他:“喝了也没用,不喝了。”
  “治病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中间有反复也很正常,不必太过急躁。”游萧缓声道。
  苗笙望着墙不吭声,脑子里有很多带着火气的话想说,但他努力忍了忍,毕竟人家对他挺好的,鞍前马后地护着,他不能说话伤害对方。
  游萧按住他的手臂,轻轻晃了晃:“笙儿,就算为了我,再坚持坚持,好不好?”
  少年语调中夹杂了一些央求的意味,显得可怜巴巴,更适合他现在的年龄,却跟他的身份不符。
  其实根据这一个多月来的了解,苗笙知道他少年老成,轻易不会这么说话,在下人、下属面前威严更多一些;跟他两个养父交谈,虽然姿态低了些,但也是正常腔调,像是一个优秀成熟的长子模样。
  但是跟自己说话,总是带着一股撒娇的意味是怎么回事?
  莫非这是十年前的习惯?
  苗笙听着心里一半不忍,一半不爽,翻身坐了起来。
  “游公子,有件事我实在不吐不快。”他沉着脸,看着游萧,咬牙直言不讳,“以后你能不能别叫我‘笙儿’,毕竟我长你八岁,这称呼我听着很别扭。”
  游萧望着他,满眼都是宠溺:“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
  苗笙避开他这奇怪的眼神:“十年前你怎么叫我?”
  “这……”游萧勾了勾唇角,脸上露出属于少年人的狡黠,“那时候我叫你舅舅,可是以现在你我的年纪,恐怕不太适合。”
  苗笙疑惑:“为什么叫我舅舅?”
  “当年是我爹卖了我,在我心里他是个坏人,我便不肯视你为父亲,你说要当我的娘家人,就让我叫你舅舅。”游萧凑近了他,笑得恣意,“我是不会叫你苗公子的,这样太见外了。”
  苗笙一咬牙:“不然还是叫舅舅吧,我本来辈分就比你大。”
  “好。”游萧居然轻松地答应了,明亮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轻声道,“舅舅。”
  原本他一心给苗笙取个“苗寿安”的名字,是想与那段不堪的过去彻底分割开来,再也不肯叫对方“舅舅”,也是因为心里有了别的打算,不想让这辈分产生阻碍。
  但是方才听苗笙说了“舅舅”二字,却给他带来了新的灵感。
  左右不是亲生的,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一个称呼又能如何呢?反倒另有一番亲昵的滋味。
  于是他便爽快地这么喊了,语气意味深长。
  这两个字像是在他舌尖缠绕了一圈才被吐出来,原本平平无奇的称呼被他叫得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苗笙不由自主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他觉得有些迷惑——为什么这么怪?
  游萧看着他迷惘的表情,脸上笑意更甚,轻轻拨了拨他披在肩膀上的黑发,端过一旁的药汤:“喝吧,不然就要凉了。”
  “不想喝。”苗笙满心不爽,身子也没什么劲,一股轴劲儿涌上来,“喝得嘴里难受,还没用,我不喝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下出溜,想回到被窝里去。
  本来已经不害冷了,这会儿又觉得凉飕飕的,从里到外都透着股凉气,难受。
  游萧一手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下滑的趋势,低声央求:“舅舅,听话。”
  苗笙:“……”
  听听你这是跟舅舅说话的语气吗?!
  “既然唤我一声‘舅舅’,那就听我的话。”苗笙对上他的眼睛,坚定地说,“我今天不想喝,你放开我。”
  游萧目光在他红唇上逡巡,神情冷淡了下来:“真不喝?”
  “不喝!”尽管苗笙嘴上斩钉截铁,但是看着他失去笑意的神情,心里突然有点发虚。
  游萧垂眸不语,像是在想什么,并没有放开他的肩膀。
  苗笙轻轻挣了一挣:“那现在松开我吧。”
  “舅舅,抱歉了。”游萧对他笑了笑。
  苗笙觉得这笑容一点歉意都没有,倒像是要干什么坏事。
  果然,下一刻,游萧单手扣住了他的两只手腕,端起碗来喝了一口药,然后偏头凑上来,吻住了他的唇,将满口苦涩药汁渡了进来!
  苗笙:“!!”
  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整个人呆若木鸡,双唇一片麻木,失去了所有知觉。
  游萧却并没有停下,又喝了一口药,这次他坐得更近了些,松开了苗笙的手,轻轻掐住对方的下巴,逼迫他张开嘴,再度将双唇贴了上去。
  “笙哥——”
  卓应闲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与他形影不离的聂云汉,两人看见这副画面,双双石化。
  饶是他们见过大世面,也没见过这么一出。
  何止见,想都不敢想。
  聂云汉登时惊了:“萧儿,你在干什么?!”
  游萧丝毫没有被人撞破的尴尬,好整以暇地盯着苗笙:“喂药。”
  苗笙终于从呆滞的状态反应过来,脸烧得厉害,双手推开了他:“我、我自己、自己喝。”
  他劈手从游萧手里夺过那碗药,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喝得太急,药液从他唇角溢了出来,顺着下颌流到了颈间,沿着上下滑动的喉结流到了平直而突出的锁骨,又继续往下边更深处滴落,打湿了纯白色的里衣,领口的布料被洇湿了一块。
  游萧目光落在他领口处,眸色闪烁。
  苗笙没看见这一幕,聂云汉与卓应闲却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俩人惊讶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转头去看游萧。
  “喝完了,我想休息一会儿。”苗笙把碗塞回游萧手里,抬手蹭了蹭湿乎乎的脖子,出溜到被窝里,把自己裹得像要过冬。
  游萧笑了笑:“那你睡会儿,稍后我过来给你送饭。”
  苗笙把脸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不用了,我不想——”他想起方才惊心动魄的喂药场景,连忙改口,“我不饿,就觉得累,想多睡会儿,你不要来吵我。”
  “好的,舅舅。”游萧乖巧应道。
  聂云汉狐疑地给了卓应闲一个眼神:什么情况,他不是早就不肯再叫舅舅了吗?
  卓应闲无奈回应: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哪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游萧端着碗站起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俩:“两位爹爹,我会给你们一个解释,咱们先出去,别打扰舅舅休息。”
  苗笙躲在被窝里,一直支棱着耳朵,听到他们出去后把门关上,才松了口气。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脑子里全是方才游萧那张俊脸贴上来的画面,还有双唇相触的感觉。
  软得那么不可思议。
  想着想着,他冒出了一身汗,赶紧把身上的被子蹬开,轻轻晃着脑袋,想把那一幕赶出脑海。
  太要命了,这孩子真是无法无天!
  看看这是该对舅舅做的事吗?!
  他无端想起来自己刚苏醒那天,想起那个软软的,喂自己喝药的“东西”,登时浑身一激灵。
  这小混球,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苗笙又羞又臊,在床上翻来覆去,扭得像条蚯蚓,怎么都睡不着,干脆一掀被子坐了起来,披上外袍,想去听听游萧那个“解释”。
  自己是当事人,总有听的权利!
  不知道游萧要在哪里解释,苗笙先往云闲山庄主院方向走,谁知刚走了半路,就听见了交谈声。
  少年清脆的声音透过花园郁郁葱葱的树木与花丛,直直地撞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只当了我三年‘舅舅’,我对他早就不是甥舅之情,而是风情月意。”
  “原本他沉睡不醒,就只能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郎朗月光,现在他终于醒了过来,就是我的心头血,掌上珠。”
  “我要与他共结连理,白首不离!”
  --------------------
  苗笙:被你们断袖吓晕。
 
 
第4章 四 话本
  花园里,游萧郑重地跪在两位父亲面前,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聂云汉与卓应闲坐在石凳上,两人面面相觑,不能说震撼吧,但也实在是意想不到。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聂云汉厉声道。
  这个养子从小就主意大,做生意、学医术、研究机关、涉足武林,一步一步都有自己的规划,也确实没出过错,但他们一直担心,这孩子太过聪明,将来会走上歪路。
  提心吊胆十年过来,当年聪慧无双的小男娃,转眼变成了丰神俊朗的行业翘楚,人没长歪,性子也没歪,是个坦坦荡荡、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两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谁承想在这事儿上给了他们这么大一个“惊喜”!
  卓应闲禁不住愧疚:“你从未对别的男子有过什么——莫非是受了我俩的影响?”
  “当然不是!”游萧连忙道,“萧儿是天生如此,两位爹爹千万别多想。”
  聂云汉安抚地拍拍卓应闲的肩膀,又问游萧:“你如何确定?”
  “情意在心中,我自然能分辨。”少年低下头,“而且,十四岁那年,第一次春梦,梦到的是他的脸。此后次次都是他,我便再没有疑问。”
  聂云汉跟卓应闲交换了个眼神,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游萧见多识广,又医术精湛,这方面肯定不会出错,他俩都是断袖,有过类似的心路历程,自然也就不再怀疑。
  “可笙哥已经失忆,身体又在冰棺里待了十年,不知道有什么改变。”卓应闲忧心忡忡,“万一他现在不是断袖,或者最终都不能中意你,你要怎么办?”
  聂云汉意味深长:“对,如果白月光永远只能是白月光,他变不成你的心头血、掌中珠,你有何打算?萧儿,人不是生意,不是你那些武林事务,不是你只要够聪明、够努力就能得到的。”
  “若是如此,我定不会勉强。”游萧轻声道,“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他幸福。”
  苗笙没有听见后边这些话,他听到“春梦”两个字就吓软了腿,悄无声息地离开。
  躺回床上他还有些心惊肉跳,琢磨着该怎么办。
  喜欢我?难怪总是那种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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