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他拍的广告,还有听过好多歌。”
“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和我合照呢?”
傅沉悄悄扫了夏星言一眼,此刻他的脸上是遮挡不住的期待。
他很少见过夏星言活跃起来。除了一开始知道可以跟着严酌礼工作,就是现在在讨论这个邢一的时候。
傅沉内心隐隐烦躁,在没人注意他的时候,他拿起手机搜索了邢一的资料。
唱歌、拍广告、接综艺等等,算是一个全面发展的男艺人。
但得过的奖项都是一些虚有其名的,大概只是一个靠人气和颜值的流量艺人而已。
傅沉嗤之以鼻。
傅沉没办法理解夏星言欣赏邢一哪里。
于是像个语重心长的前辈:“不是所有人的内在都像面上一样干净,特别是娱乐圈的人!”
这也确实,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傅沉是再看透不过了。
他一发出声音,其他人立即闭嘴,不敢再继续讨论了。特别是夏星言,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抱歉得几乎要把脸埋在盘子里。
吃完早餐,原先暂定的是夏星言跟随严酌礼到拍摄现场,苏心语随傅沉到附近一间他们底下的酒吧视察。
可傅沉却临时改变了主意:“我们一起到拍摄现场看看。”
说完后,傅沉瞥见苏心语似笑非笑的狡黠笑容,补充道:“你刚刚不是说想看那个叫邢一的吗?”
苏心语跟着傅沉许多年,自然辨别得出对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话。
他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她而改变行程。
但是不是因为夏星言,就有待考究了。
苏心语还是忍不住偷偷磕起两个人暗搓搓的糖。
几人到了拍摄现场,导演和编剧看到了傅沉到来,紧忙先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过来打招呼:“不知道傅先生要来,有失远迎,实在抱歉。”
傅沉不喜欢也不擅长官方这一套,只是淡淡示意了一下,回应了两句,便让苏心语和他们交谈。
傅沉看中的就是苏心语人际交往的能力,表面看起来或许是一个开朗爱玩的女孩。一旦投入正经的工作,气场完全压得住,不用让傅沉再多余地费心。
刚刚被导演和编剧这么一耽搁,傅沉发现突然找不到夏星言的身影了。
他和严酌礼都消失在视线里,傅沉快速地扫视了一遍现场,目标人物确实不在,这让他微微皱起了眉。
他随便找了个人问:“化妆间在哪里?”
那人结结巴巴地帮傅沉指了方向。然后在傅沉离去后,看着他的背影和身边的小姐妹犯花痴:“好帅啊!太帅了!说话也好听听!”
傅沉来到了化妆间,顺利地找到了夏星言他们。
严酌礼天生底子好,所以化妆步骤简单,当下已经进行到嘴唇修饰的部分。
看到夏星言在旁边有点无聊,严酌礼便让他帮自己:“你来帮我化嘴唇。”
夏星言什么都想学,便兴致勃勃地准备凑过去。
却被上前的傅沉制止了:“这不在他的工作范围之内!”
第18章 旁若无人地抓了把巧克力给他
即便夏星言当下是严酌礼的助理,但他总会本能地听傅沉的话。
听到他话里制止的意思,夏星言当即止住了脚步,不敢再有其它动作。
严酌礼抱怨道:“沉哥,你怎么总是这么严肃,吓到人家言言了!”
他边示意一旁的化妆师继续帮自己上妆。
傅沉的表情有些动容,他最近皱眉的次数变多了,几乎都是涉及夏星言。
严肃吗?或许吧。
失去夏星言的那段时间,傅沉生病了。
现在夏星言回来了,傅沉好像没有痊愈。
他的性格变得有些怪异,以前是彻彻底底的严厉和古板,现在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
沉默了好几秒,夏星言主动解释说明:“傅先生,我想跟着酌礼先生学多点东西,我愿意多做点事!”
既然夏星言都这么说了,傅沉当然会依他,他默认地点了头,但补充道:“上妆这一项就免了吧,你以后也用不上。”
毕竟在帮对方上妆的时候,那距离看起来挺亲密的。
夏星言服从,随即坐在一边翻看自己的小笔记,傅沉在场,他就没办法完全放松了。
等严酌礼的妆发终于全部完成,夏星言跟随他一起去室外拍摄点。
刚踏出化妆间的大门,就能听到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邢一出现了。
“邢一邢一,你是唯一!”粉丝们举着海报和牌子,念着押韵的口号。
夏星言被勾起了好奇心,他还没有看过邢一的真人,呢喃出口:“不知道是不是像电视上一样好看……”
他说得十分小声,却还是一字不落被傅沉听了去。
夏星言感觉得到自己头顶好像落下了一道炙热的目光,让他头昏脑热的。
不能喜欢邢一?
难道这人和傅先生有过节?
夏星言在脑海中冒出了这个假设。
先前就听说娱乐圈的艺人一个不小心就会得罪背后的资本,夏星言猜想邢一应该是得罪了傅沉。
于是,他便不想崇拜这个人了。
夏星言收回自己好奇的目光,一心一意专注在严酌礼的工作上。
严酌礼和邢一这次合作的是一支巧克力的广告,现场摆满了巧克力,不经意就勾起了夏星言的馋虫。
他爱吃甜食,爱吃巧克力。
广告拍摄准备开始,严酌礼和邢一已经投入了状态,却听到一声阻挠:“等一下。”
声音不算大,但是具有威慑力的。
众人纷纷往声源的方向看,看到是傅沉发出来的,没有人敢有什么意见。
导演还客气地问:“傅先生是有哪里要指点一下么?”
傅沉摆了摆手,往拍摄的位置走去。然后从其中一张放置巧克力的桌子上,抓了一把巧克力在手上,然后动了动手指示意他们继续。
众人:???
傅沉重新回到夏星言身边,将巧克力递给了他。
具有专业素质的导演见惯不怪,一声令下让大家继续。
严酌礼往他们这边看了好几秒,才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谢谢傅先生。”夏星言红着脸说,脸红的原因是自己的心思被傅沉看穿了,因为嘴馋而难以为情。
“可以现在吃,没人会说你的。”傅沉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夏星言得到允许,将那把巧克力先藏在口袋里,然后拿出一颗,把外包装拆开,放进嘴巴里。
香醇夹带了一点苦涩最后化成甘甜,丰富的口感让夏星言感恩戴德看向傅沉:“好吃,傅先生您要尝一尝吗?”
傅沉不喜欢吃甜食,特别是巧克力,可他竟然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嗯,你给我开。”
夏星言忙不迭地给他拆了一颗,但傅沉是面无表情地吃完的。
接着,傅沉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丁览。
傅沉没有避开夏星言接听,这让电话里的内容隐隐约约传入了夏星言的耳中。
丁览汇报道:“傅先生,知道名单的都给了教训!暂时不清楚有没有漏网之鱼!”
傅沉只是听着,没有回答。
丁览继续说道:“还有,欧老先生让我提醒您,凡事不得感情用事!”
“知道了。”傅沉如若无事道,随即挂了电话。
他知道,这不是简单的提醒,而是欧海林的警告。
他因为处罚伤害夏星言的那些人,不惜人力物力,动静大到惊扰了远在海外的欧海林,他曾经告诉过傅沉——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它只会让人变得优柔寡断。
傅沉是欧海林最看重的人,自然不希望他沾上这些无用的垃圾。
接完电话后,夏星言觉察到了傅沉微妙的变化。几分钟后,他没有再在现场逗留,而是和苏心语去了原先计划去的那个酒吧。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灯光昏暗又绚丽,音乐震耳欲聋。
却被陆陆续续一声声的「沉哥」,逐渐削弱了嘈杂。
这个酒吧的领头人姜现一刻都不敢怠慢,平时嚣张的气焰全无,跟在傅沉身边点头哈腰。
“不用顾忌我,平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傅沉嗓音冷淡,下颚微微扬起。
姜现打了个响指,让狂热的浪潮继续翻涌着,闪烁的灯光、迷离的音乐和劲歌热舞的人群继续充斥在觥筹交错中,暧昧的气息侵蚀着麻醉了的大脑。
傅沉随性地在酒吧里巡视了一圈,苏心语则去底下找人聊天。因为有人放出消息,酒吧里出现了内鬼,安插了章德天的眼线。
这次和严酌礼刚好路过这里,傅沉便顺道来看看。
其实,傅沉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姜现。
“傅先生,坐下来喝两杯吧。”
绕了一圈下来后,姜现主动邀请傅沉。
傅沉没有拒绝,去了一个较为安静点的包房里。
傅沉正好想喝两杯,这些天胸口总是闷闷的,大脑轻易就被夏星言的事情占据,这使他感到烦躁。
另一方面,他想试探姜现。
傅沉一杯接着一杯,当苏心语过来包房里找他的时候,傅沉已经喝了七八杯酒了。
但他酒量较好,当下只是微醺的感觉,心中的郁结也随着酒精的发酵消散了一点。
苏心语留下来守着傅沉,也顺便盯着姜现。
接着,随着姜现拍了一下手掌,约莫二十个年轻的男孩子排成一列进来了。
第19章 被酒精激发的真情实感
姜现不甘于现状,总想找个机会讨好傅沉借此上位。但傅沉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作风让他无从下手。
借着酒精的作用,姜现斗胆找了二十二个清白干净的男孩子供傅沉挑选。
“傅先生,这些都是十八到二十二岁的干净男孩儿,不喜欢的话我还有人选!”姜现满脸写着献殷勤,似乎觉得自己下对筹码了。
苏心语的火气一下子就被供起来,把手上的酒杯用力往玻璃桌面上一放,两者触碰间产生的动静让姜现吓了一跳,猜测自己闯祸了。
可傅沉却面沉如水,举起手拦住了苏心语发火的动作,随即轻笑了一声。
“我们是出来散心的,就尽兴点。”傅沉说道。
苏心语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面上化开一个微笑,重新拿起酒杯朝姜现的方向举了举,道:“不好意思,喝多了,情绪高昂了点。”
姜现松了口气,紧忙跟那些男孩儿示意:“还不快和傅先生作自我介绍。”
接着,他们一个又一个轮着自报家门。但傅沉心烦气躁的,没耐心听完,到第十个的时候就喊了暂停。
“就你和你了,坐下来喝酒。”傅沉挑了第五个和第十个。
两人受宠若惊,以为自己的一只脚踏入了富贵之门。
可当他们走到傅沉身边坐下后,才发现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时候也让人不寒而栗。
周遭的温度变得有点低,那两男孩儿开始惧怕这个男人。
“开始喝酒吧,喜欢就喝个够!”傅沉脸上的笑容没有减退,吐露出的话中却冒出丝丝寒气,那锋利的眸光如同刀刃落在了他们身上。
两人不敢不服从,在傅沉没有喊停的情况下,一杯接着一杯酒往胃里灌。
渐渐地,姜现才开始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是傅沉给他的暗示和教训,姜现的心开始凉了大半截。
只见傅沉没有消停的意思,那两个男孩已经快喝趴下了。
姜现跪了下来,求饶道:“傅先生!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自以为是!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傅沉作了一个深呼吸,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精芒掠眸,隐含着残冷的味道。
“姜现,或许是我太久没过来,让你得意忘形了,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我让丁览跟你交接!”
傅沉说完站起身,示意苏心语离开。
姜现懊悔不已,自作聪明的下场是他意想不到的代价。
傅沉出了酒吧之后就完全冷下了脸,刚刚里面的人和物甚至是空气,都让他感到不适。
他上车之前随手将外套脱了扔进了酒吧门口的垃圾桶,坐上车之后也一言不发。
苏心语全程不敢说话,她见过傅沉喝酒后失控的样子。
其实刚刚那些人能安全走出包房的门,要多亏了夏星言中途发的一条短信。
他说:【傅先生,请问您几点回来呀?我们要不要一起吃午饭呢?】
就是那时,傅沉心里的烦闷和火焰淡去了一些,才饶了那些人一命。
傅沉要回去和夏星言吃午饭。
但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坐上车之后倦意渐渐来袭,酒精对于他来说,是有后劲的。
在夏星言出事最开始几天,傅沉每天用酒精麻木自己,他每日每夜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清醒后又陷入变本加厉的痛苦煎熬中。
所以酒精会使他好受,也会使他难受。
车子开往酒店,严酌礼和夏星言分别在自己的房间里午休,顺便等傅沉回来一起吃午饭。
严酌礼没有午睡的习惯,肚子也有点饿了,不耐地跑出房间到楼下走走,不一会儿就撞见傅沉回来了。
“沉哥!你怎么去那么久,饿死你弟了!”严酌礼抱怨道,顺势将手搭在了傅沉的肩膀上。
傅沉没有回话,深邃的眼眸泛着血色,似乎在压抑着什么,透出危险十足的气息。
苏心语在旁边给严酌礼使眼色,严酌礼困惑地把手从傅沉肩上拿下来。
傅沉没有继续逗留,乘坐电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苏心语向严酌礼解释:“傅先生喝酒了,情绪会不太稳定,我们别打扰他。”
严酌礼会意,从国外回来之后,他的确意识到傅沉变了不少。
也有着许多无法解释的举动。
但这不是严酌礼有能力去探究的事,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那我们先去吃饭吧,该饿着言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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