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植手上拿了一小块蛋糕,明明两三口可以吃完的大小,他却拿着勺子一点一点地品尝着,那认真的模样,让徐归远不禁笑出了声。
“小牧牧,你这是做什么呢,是这蛋糕太难以下咽了?”徐归远的声音传到了许牧植的耳中。
许牧植闻声抬头,看到前老板笑意盈盈地朝自己走来。
“徐老板,这么巧。”
“是啊,真巧。”
在徐归远坐下之后,许牧植开玩笑道:“你该不会是跟踪我吧?”
“一阵子不见,还是这么调皮,我好歹也是你的前老板,”徐归远拿起手机扫了桌上的二维码,发现许牧植只点了一块抹茶蛋糕,转而道,“怎么,被姓任的虐待啊,就吃一小块蛋糕?想吃什么,我买给你。”
许牧植左右张望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道:“这里的东西太贵了,味道还没有我家楼下那间好吃,不值当不值当!”
勤俭持家是许牧植一直以来的习惯,哪怕如今跟着任湛完全不需要愁钱的事,他还是做不到随心所欲。
就在他身体前倾靠近徐归远压低声音说话时,被准备下来找他的任湛看见了。
任湛突然联想到许牧植为什么今天无缘无故要跟着自己过来上班,心脏顿时生出了一阵凉意。
但患得患失的男人根本没有勇气去质问许牧植,竟然转身从奶茶店里退了出去。
许牧植和徐归远确实在奶茶店里聊了一会儿,但都是关于酒吧的事情,没有半点逾矩的行为。
等到许牧植发现时间不早了之后,便打包了一杯饮品提出离开:“我要上去看看那家伙了,出来太久了。”
徐归远看了看许牧植手上的果汁,好奇地问:“他喜欢喝葡萄汁?”
许牧植摆了摆手道,有点骄傲地道:“不是,我打包的他都喜欢。”
徐归远笑了笑,说道:“我喜欢喝葡萄汁。”
许牧植无奈道:“知道了老板,反正我也不会给你买。”
道别后,许牧植悠闲地走回任湛办公室。
许牧植没有敲门,直接推门闯进办公室,任湛还是坐在办公位置上工作。
“呐,给你带的葡萄汁,但不是特地给你买的,是买一送一。”许牧植傲娇地道,眼神还有意无意打量着任湛的神情。
这个男人的脸上毫无波澜,其实心里想的是:他买一送一的饮料只带给了我,我在他心里的分量还是比其他人重的。
“好,谢谢。”任湛默默说服着自己,但语气间的失落却把他给出卖了。
在他接过饮料后,许牧植不住地凑前一点,神情狐疑地问道:“你怎么怪怪的啊?”
任湛假装若无其事地在饮料上插上吸管:“我没事。”
“好喝么?”许牧植在旁边看他喝饮料,其实每次无论多恼怒,只要看到男人帅得人神共愤的这张脸庞,许牧植的气就差不多消了。
“你买给我的,我都觉得好喝。”
果然,果然!许牧植在心里得意地想着。
接下来一整天,他都在办公室里陪任湛工作,偶尔帮他打打下手。
不过许牧植觉得任湛的情绪全程都有点反常,话少了,也不太和自己互动。
但对自己的关心还是一点也不少,期间冲了牛奶、点了下午茶给许牧植享用。
这种异常持续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没有改善。
许牧植终于忍不住,在任湛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展露出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坐在床上等着任湛。
许牧植极力克制住自己的语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随和一些。
但任湛看到他的表情时,还是觉得笑里藏刀被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任湛停止了擦头发的动作,不安地问。
许牧植也不打算和他拐弯抹角了,开门见山道:“你老实告诉我,你今天干嘛了,不说的话,你今晚就去客房睡!”
任湛深深喘了口气,如临大敌:“阿牧,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讲?”
许牧植反倒被他问住了,眼波闪了闪,眼角眉梢充满了好奇之色:“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任湛像是鼓足了勇气,但还是没办法底气十足,他沉声道:“今天在奶茶店,我看到徐归远了。”
许牧植这才记起这件事,联想起任湛一整天低落的情绪,瞬间恍然大悟。
“你今天一整天不太高兴,就因为这个事?”许牧植不可思议道。
任湛没有直接回答,转而卑微道:“阿牧,我为我今天跟你急眼而道歉,只要你不离开我,以后你想和谁联系、和谁见面都可以……”
许牧植一头雾水,任湛在说什么他可一点都听不明白。
不搞清楚今晚是不用睡了,许牧植继续和任湛纠缠,男人才陆陆续续说出了实情。
可这次许牧植没有笑话他,也没有生气,他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给了男人一个拥抱,他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脆弱”两个字。
“傻子,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为了避免误会再次发生,许牧植主动向他解释道:“昨晚梦到失去你了,现在还后怕呢,所以就想对你好一点,看来是我平时对你太凶了,反而还吓着你了。”
任湛紧紧地抱住他,坚定地否认道:“不凶,这世上没人比你对我更好了……”
第91章 『任湛许牧植』he结局(下)你就是心安
两人把话说开了之后,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又变得暧昧起来。
任湛抬手勾住许牧植的脖子,在他的耳边亲了亲。
接着,又慢慢挪到了唇上……
感受到来自男人的热情,许牧植一下子就醒了神,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制止了对方继续往下的动作。
开口时,颇有几分撒娇的味道:“阿湛,今晚来不了了,昨晚累坏了……”
任湛闻言深深吸了口气,意犹未尽地松开了怀里的人,转身又进了浴室再次冲了个澡。
国外的这间分公司,生意越做越大,任湛也越来越忙,原本答应今年年中就办好手续,带许牧植回国生活,但任湛总是因为各种意外状况而抽不开身。
这天,任湛又有应酬,许牧植如常在家里等他。
没想到天气预报不准,快九点的时候竟然下起了大雨。
许牧植想起任湛出门向来不习惯带伞,心里便计划着做一回体贴的小男友,准备亲自送伞过去。
许牧植没有事先告诉任湛,打算给对方一个惊喜。
可许牧植万万没有想到,任湛这次所谓的应酬,又是一次隆重的家庭聚会,只是邀请的人不多而已。
他还看到了陆夕雯的身影。
关于陆夕雯这个人,虽然任湛已经向自己解释了几遍,但许牧植内心多多少少还是介意的。
因为她和任湛对外举行过一场盛大的订婚典礼,是长辈们满意的一对。
无论从外形还是家世或者学识,他们俩没有哪一点不般配。
自卑这种东西,不会轻易在许牧植内心消失,他虽然表面上经常嘻嘻哈哈,实际上比谁都要敏感。
任湛今晚出门前只跟他说要去应酬,没有说具体的内容,更没有提及陆夕雯也会出席。
“陆夕雯肯定带伞了,我干嘛多此一举啊……”许牧植生气地把伞扔在了地上。
但一想到自己回去没伞,他又弯腰把伞捡了起来。
他从口袋掏出手机,拨通了任湛的电话。
电话迅速被接通:“阿牧。”任湛和他说话时,语调总会不经意上扬,能想象得出他因为接到这通电话而心情愉悦的样子。
“你在干嘛呢?还不回来。”许牧植带着质问的声音有些疲惫。
任湛却说谎了:“这边的客户出了点状况,需要晚点回去,你乖乖的,不用等我,早点睡。”
因为这句谎话,使许牧植不得不联想到这阵子忙碌的男人,是不是最近的应酬都是这样,表面上说是和客户谈合作,背地里却偷偷带着前度未婚妻和家族里的长辈相聚。
“我知道了,就这样吧。”许牧植没有喋喋不休地追问,而是平静地挂断电话。
任湛敏感地察觉到许牧植语气里的异常,重新拨打了他的电话,但许牧植没有接听。
陆夕雯看到任湛惶急的脸色,不禁关心道:“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任湛的内心有点慌乱,顾不上回答陆夕雯的问题,打开手机通讯录把电话打给了家里的佣人Ava.
得到的回复是:“Ivan先生外出了还没回来。”
任湛心里一咯噔,抬头看了看屋外的雨势,拿起靠椅上的外套立马就想离开。
其中一长辈叫住了他:“阿湛,你做什么去?”
任湛只是冲着长辈摆了摆手,便迫不及待离开了现场。
陆夕雯不放心,追了上去。
“阿湛,出什么事了?”
任湛边走边回答:“阿牧没在家,电话也不接。”
陆夕雯拉住了他的手臂,严肃道:“他在国外生活挺久了,你还担心他走丢不成,你怎么可以又把家族的长辈丢下自顾自地离开呢!”
任湛毫不掩饰自己的心声:“没有什么能比阿牧重要。”
他甩开陆夕雯的手,继续大步地离开。
然而,在从酒店出来准备去拿车的时候,他在门口看到了许牧植的身影。
许牧植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看着天上飘落下来的大雨。
“阿牧,你怎么坐在这里?”任湛紧忙把手上的外套披在了许牧植的身上。
许牧植的反应有些迟钝,缓缓地回头看了任湛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陆夕雯一眼,疲累地打了一声招呼:“陆小姐你好。”
他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对任湛说:“你先别吵,让我休息一下。”
任湛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心里焦躁不安:“乖乖,我们先回家,这里风大。”
但劝说无果,任湛只好陪着许牧植坐了下来。
陆夕雯最在乎的就是对外的形象,她觉得任湛在无形中渐渐被许牧植同化了,对好多事情开始变得不拘小节。
要是被有心人拍上网,家族的名誉又会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影响。
许牧植见任湛坐下,又自顾自地从地上起来,任湛连忙扶住了他。
许牧植道:“阿湛,你不用管我,我没事,你放心和陆小姐去参加你们的家庭聚会吧……”
任湛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许牧植这股情绪是从何而来。
“阿牧,你别误会……我和她只是……”任湛想要解释,却一时语塞。
但许牧植不争不吵的模样令任湛心惊胆战,生怕他会彻底抛下自己。
最后,任湛只能把实情说出来:“公司出了点事,年中可能没办法和你回国……”
许牧植慢慢反应过来,但心里还是难免因任湛的隐瞒而介意。
任湛露出低微的姿态:“我知道你很想回去,生怕你失望,所以不敢跟你说实话……”
这些天一直瞒着许牧植偷偷地处理,家庭聚会也是为了尽快将此事解决,能够顺利陪许牧植回国。
但似乎事与愿违,事情到今天都毫无进展。
原本还对任湛感到失望,还因他的欺瞒产生不小的怒意,但当对方说出实情之后,许牧植竟又开始陷入反思。
看把这男人吓得……
“还说我不凶,不凶的话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许牧植抬起眼皮直视这个男人,低声嘀咕了两句。
任湛帮他拍了拍裤子上面的灰尘,坚持道:“不凶,你对我最好了。”
这时,陆夕雯走上前来,提醒道:“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阿湛你可以回去继续和长辈们商量了么?”
但任湛的回应出乎了陆夕雯的意料:“不了,阿牧困了,我送他回去休息。”
陆夕雯知道自己再纠结下去也是浪费口舌,无奈地离开了。
许牧植的思绪飘忽,脑中总是想着要如何对任湛友好一点。
但任湛认为许牧植对他已经足够好了,他所做的一切,任湛都能明白。
“阿牧来给我送伞么?”
上车之后,任湛把许牧植的伞收好,欣喜地问道。
但许牧植从来都羞赧于承认自己的行为,嘴硬道:“哪里是,别自作多情了,我出来透气刚好路过而已……”
任湛不依不饶:“你就是来给我送伞的,你最关心我了。”
许牧植表面上对任湛不屑一顾,心里其实总因为对方的言行而美滋滋的。
这时,许牧植看到路边的冰淇淋车,突然道:“阿湛,那里有卖甜筒的。”
不过许牧植说完之后又反口了:“天气冷,也不太适合吃甜筒。”
记得后来决裂的时候,任湛不允许他在车上吃东西,连一颗糖果都不行。
即便当下如糖似蜜,有些过往还是深深地刻在许牧植的记忆里。
这便是任湛最内疚的一点。
“我下去买给你尝尝,你坐在车上等我。”任湛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许牧植道:“我和你一起下去。”
“听话,下雨了,地上滑。”
不一会儿,任湛把甜筒买回来了,许牧植的眼睛亮了亮,接过后又摇下车窗,准备把脑袋伸出去外面吃。
任湛迅速地护住他的脑袋,把车窗重新摇了上来,急道:“傻瓜,怎么把头伸出去淋雨!”
许牧植舔了舔正在融化的甜筒,如实道:“我担心把冰淇淋滴在你的车上。”
任湛忍下心酸,意味深长地道:“阿牧,你知道吗,在没认识你之前,我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不喜欢别人来家里做客,哪怕需要逢场作戏,我也抗拒一切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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