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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的宝石总数是41颗！”
第六十一章
“不是——你什么意思？”
皮落落瞪着程乾, 难以置信。
虽然觉得有点对不住，但只要一想到宋塔司只是因为误以为自己的沉默是某种承诺，就给了自己整整10颗宝石的奖励, 程乾心里对皮落落的仅有的那点愧疚，立刻就一点分量都没有了。
“你没有听错，我不干了。已经接下来的订单我也只能从里面挑选一部分完成，没有完成的你就从我的利润里拿出相应部分进行赔偿，至于新订单你不要接了，你要接的话，我也不会做的。”
“为什么啊？”
皮落落只想知道问题所在, 然后想办法解决问题, 要不然, 他就去解决制造问题的家伙。
——妈的，敢断他财路的，都得死！
——因为宋塔司如果发现自己还在干这种事, 增大暴露自己是“异能者”的风险, 那宋塔司一定不会再相信自己的。
程乾心里嘀咕着, 对皮落落说：
“我想要的钱差不多都够了, 而且我有点累了, 就不想干了。”
的确, 兑换珍稀级别高的食物对身体负担不小，虽然不至于一命呜呼，但是最近在兑换食物后，会感觉到持续几分钟的疲惫和疼痛也不是一两次了。
他不想身体出现不可控的状况，让宋塔司担心。
本来打算弄死那个制造问题的家伙的皮落落, 听到这个理由, 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制造问题的明显就是合作伙伴, 但他总不能为了发泄怒火，就搞死合作伙伴吧？
靠！
当初为什么要嫌麻烦，就没有跟程乾订立书面合同，并约定至少提供多少的食物双方才能终止合作啊？
真他妈失策！
“你就不能再想想吗？这笔生意能给你挣的钱真的不是一般的多啊？”
皮落落想要再争取下。
“抱歉，不了。”程乾干净利落的表示拒绝。
皮落落：“……”
半个小时后，独自一人的皮落落打通了自家表哥的电话。
“——哥，大概情况就是这样，我真的没办法，只能跟你终止合作了。”
电话那头的成年男声稍微停顿了几秒，然后说道：“把你在那里的具体地址给我。”
皮落落一愣。
——这是要干嘛？不会想派人过来干掉不听话的合作伙伴，出口气吧？
皮落落心惊胆战说：“哥，你冷静点，你不能杀程乾，否则咱们就没供货商了。”
电话那头依旧没有什么情绪的说：“放心，我只是来看看能不能解决问题，不会做无聊的事。”
皮落落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电话那头接着悠悠说道：
“对了，顺便看看你的男朋友。姑父姑母拜托我了。”
电话挂断后，皮落落心跳急速跳动，只觉得自己就要完蛋。
……
……
“……还来？”
第二天，在课间休息时，程乾被专程逃课而来找他的皮落落堵在了走廊角落里。
在听完皮落落提出的“要求”后，程乾惊讶问道。
“是——有点麻烦，但我保证，就这以此，下不为例。”
皮落落举手起誓，很是认真的样子。
程乾摇头。
“不行，我再也不要假扮你男朋友了！”
要是再来一次，被一直希望他远离皮落落的宋塔司知道的话，宋塔司一定会更不高兴的。
绝对不行！
“可是——”
“没有可是！总之我拒绝！”
程乾打断皮落落的话，推开皮落落，径直朝教室走去。
“可是你要不做的话可能会有危险的！”
身后的皮落落冲着程乾身影喊道。
——能有什么危险？
程乾头也没回，只在意识里问系统。
系统不吭声。
——好吧，看来这个问题并没有触发关于“危险”的剧情点，那很可能就不存在多严重的危险事件。
放下心来的程乾很快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两天后，外语学院系主任给程乾安排了一项“课外活动”——也算是挣外快的工作——工作内容就是负责给某位尊贵的客人做一天翻译而已。
系主任很喜欢极具语言天赋的程乾，知道程乾来自“垃圾街”，猜测程乾家境一般，所以就时不时给程乾介绍些类似的活儿，给程乾创收，补贴家用。
在和皮落落合作售卖食物之前，程乾接这种活儿挣得确实不少，但在合作之后，程乾已经有了一笔丰厚的资产，不太需要这种外快了。但系主任身份不一般，且毕竟是好意，所以在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下，程乾一般都不会拒绝这类工作。
于是在这周周六，程乾白天陪同一位据系主任说是来自某个很偏远小国家，但身家丰厚，身份不凡的过来夏令街区考察商业投资项目的先生，走遍了夏令街区的所有商业中心。
临近傍晚，工作结束，程乾站在酒店大堂里，和被唤做“卡先生”的男人礼貌道别。
“卡先生”是一位俊美异常的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衣着得体，身姿优雅，气质很好，看上去极具吸引力，比系主任拿给程乾认人的照片上的样子好看的不止一点。
“今天谢谢你了。”
“卡先生”淡淡说道。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程乾笑着回答。
“你的发音很标准，方便告诉我是哪里人吗？”被称为“卡先生”的年轻人看着程乾问道。
“谢谢您的赞美。我是新国人。”程乾回答。
他的发音当然很标准，毕竟能精准的使用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和地区的任何一种语言能力，是穿越带来的福利，质量自然很好。
卡先生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说：“那你就是我所见过的，说卡里亚语说的最好的新国人。”
程乾礼貌的笑了笑。
“上去喝点东西再走吧。”“卡先生”说。
还以为即将结束对话，自己可以回家的程乾没有料到会听到这种话。
不由愣了一下。
“抱歉。”
“卡先生”忽然笑了笑，他的笑容让他本来冷冰冰的脸一下子就生动起来，虽就那么一点，但也足够叫人难以移开目光了。
“希望你不要介意。”
“卡先生”说：“因为一些原因，所以白天没来得及做个详细的自我介绍。”
“我全名叫做‘皮日卡’，是你假男朋友皮落落的表哥。”
第六十二章
几分钟后, 一脸懵逼的程乾坐在了皮日卡的酒店套房中的椅子上，在他对面，正是自称是皮落落表哥的皮日卡。
“你很胆大, 也很聪明。”
皮日卡看着程乾的眼睛，笑了笑说。
“大部分人听到我刚才的话以后，都不会选择跟我立刻进房间。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几乎没有迟疑就相信了我，还跟我来这里。怪不得我小表弟会找你来假扮男朋友。”
——不好意思你误会了，我会跟你来是因为你刚才在大堂里的话触发了剧情点，咸鱼系统被惊醒了, 就跟我说了你的身份和此次的目的。
——很好, 我也才知道原来皮落落说的“危险”是指什么。
——真是, 很过分啊。
“我不喜欢浪费时间在社交上，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过于直接。”
显然，皮日卡刚才说的那些并不是真心想要夸赞一下程乾的“聪明”和“胆大”, 他只是随便说一说而已, 而在那之后, 皮日卡并没有等着程乾回答, 就自顾自的接下去说：
“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咦？系统没说交易的事, 只是说皮日卡会过来见自己, 是因为皮落落的父母拜托了皮日卡，让他过来确认皮落落的男朋友是好是坏，配不配得上皮落落而已。
嗯，这么说皮落落的父母还真相信皮落落啊，竟然连真假都未想过要去确定, 就直接将关注重点落在了彼此是否相配这种事上。
真是——忽然有点羡慕皮落落是怎么回事？
“我能提供的交易筹码是三个条件, 你可以任选其中一个, 总之我保证为你达成。而我想交易的东西是两件事。
“第一，我希望你将来想要继续做神秘美食供应商的时候，还是与我合作。放心，我会给你最好回报；第二，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到皮落落两个月后满20岁了，可以离开夏令街区为止，继续假装是皮落落的男朋友。”
程乾愕然。
——什么意思？自己之前和皮日卡合作过卖食物的事吗？
不对，重点应该是，皮落落不是答应不会把自己是个异能者的身份告诉任何人吗？怎么他表哥会知道这件事？
皮日卡看见程乾反应，了然笑了笑。
“我就是之前负责将你提供的那些食物，销售出去的人。”
程乾：“……我还以为——”
“皮落落现在还在业内考察期，不可能有什么大动作，更何况，经商是我最擅长的事，所以他第一时间想到和我合作，由我负责联系买家，出售那些食物。”皮日卡说。
程乾这才恍然。
他之前真的以为是皮落落的功劳，现在想一想，自己还是太年轻，虽然皮落落出自“杀场”，背景雄厚，但毕竟本职工作不是经商，但却能在那么短时间内给自己带来了那么多的愿意出高价购买食物的客户，根本不是一般人来轻易做到。
大概是因为系统告诉自己皮落落的身份之后，自己知道皮落落算是半个前同行，在内心深处下意识产生的认同感，所以才对皮落落给自己找到那么多优质客户的事就没有多加怀疑吧。
原来皮落落能做到这件事，只是因为他找了强力外援帮忙。
只是——
“我应该不会再售卖食物了。而且，我也不会再假扮皮落落的男朋友。”
程乾老老实实的说。
“先别急着拒绝。”
皮日卡淡淡的笑着，语气却听上去有些……冷冽。
“拒绝第一个交易要求，没关系，但你大概还不知道，如果拒绝了第二个后果将是什么。”
皮日卡慢悠悠的笑着说：
“你不想你那两位好朋友有事的话，我劝你最好听完之后，认真思考，再做回答。”
……
……
“我亲眼所见。”
艾奇不忿的说：“我真的看见皮落落和程乾一起去吃了那家很有名的情侣餐厅，出来的时候还牵着手。很明显，他们就是情侣关系。”
发现最近程乾有些不对劲，但因为需要花大部分时间去争取最大绩点的原因，而学业繁重、分身乏术的宋塔司，就没办法亲自去跟踪调查，只好让艾奇负责此事。
没想到艾奇在调查一段时间后，给他带来了一个这样的消息。
怎么可能，程乾和皮落落竟然会是情侣关系？程乾不是喜欢女孩的吗？要不然怎么会接受女孩的情书？
“给我证据。”
没有证据证明，那就都是艾奇瞎说。如果确认这一点，他一定要把艾奇打到从今以后再也不敢再在他面前说谎话为止。
“这里，照片，还有一些视频，你自己看。”
艾奇拿出手机解锁，找出视频和照片，递给宋塔司。
宋塔司一张一张、一秒一秒的看。
十几分钟后，他看完了第三遍后，抬头瞪着艾奇。
“他们——”
“是啊，就你看见的那样，那两个家伙正在交往。”
艾奇不是很高兴的说。
他一直以为程乾会和老大在一起的，当然不是那种情侣之间的在一起，就是彼此是对方最重要的朋友那种，但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莫名其妙的皮落落，把自己的救命恩人，老大最好的朋友一下子就给抢了，真不是一般的过分！
“老大，你说，你想咱们什么时候把皮落落打一顿？”
艾奇问宋塔司。
宋塔司忍不住低下头，又去看着手里那些照片里的家伙，正和那个十分碍眼的皮落落笑的十分开心的笨蛋，心里五味杂陈。
他说不清楚那种感觉是什么，只知道糟透了。
——原来都是真的。
他想。
程乾的确没有骗自己，他的确没有当皮落落是朋友。
因为皮落落是程乾的男朋友。
自己当初还逼程乾许诺不会再跟皮落落多来往，现在想来，真是有够蠢的。
可笑又可耻的蠢。
原来从头到尾，他都被程乾瞒着，哄着，还傻乎乎一门心思帮着程乾“辨别”所谓不良的朋友，就像个小丑一样。
这么说来，之所以程乾只送给皮落落新年礼物，不送自己和艾奇礼物，真正原因并不是因为皮落落是程乾的新朋友，而应该是皮落落是程乾喜欢的人，真正想送礼物的那个人，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出。
至于程乾跟皮落落在一起说的那些话，如今想想，其实应该算就是情侣间的情话吧。
所以才会让自己每次听到时，都觉得那么刺耳，而每次看见程乾和皮落落在一起的画面时，也才会觉得无比碍眼。
原来如此。
只是不明白，自己在程乾心中到底算什么？这种好事为什么要瞒着自己？难道自己知道了程乾喜欢男人，喜欢同性，就会像别人那样嫌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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