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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期间，孤儿院将会将其作为“重点培养对象”，在考试之前需要每天交孤儿院的资源可以减少一半数量，食物供给则会增加一倍数量，以尽量保证参加这两次考试的孩子能获得足够的生活资源和学习资源。
大概就是这样的双方友好互惠协议。
不要小看这份协议。
它虽然看似像个不对等不公平的协议，不应该成立的，但实际上，它合法，且具有极高的法律保护效力。
简单地说，如果孤儿院不履行资源保障职责，使得该名考生就因为资源不充足而落榜，那么孤儿院将会在当年被收走一定数量的孤儿抚养名额，并就此降低资源配给量作为惩戒。
而如果是考生在规定期限内不履行拿钱回报“垃圾街”和孤儿院的义务，那就会有来自繁华市的“清理者”们，在第一时间，将该名考生粉身碎骨，再挫骨扬灰。
放心，甭管到时候该考生在哪里，不管是在繁华市还是更高等级的文明城，亦或者是这个国家之外的地方，不管其那时已经拥有什么样的地位或者身份，那些专业的“清理者”们，都能保证按时、按量、按质，完成任务的。
至于孤儿院是否完全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当然也有监督者进行监督检查予以保障。只不过这么多年以来，监督者们的检查结果都是对孤儿院有利的那种。看的出来，孤儿院的后勤保障工作做得“很不错”。
——至少在保证监督者们从来不给坏的评价监督结果方面，做的非常不错。
程乾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第二名，忍不住发愣。
荣获第二名的同学——宋塔司——则看向程乾手里那条小咸鱼，小声说道：“拿苹果跟你换，干不干？”
程乾：“……”
没多久，咸鱼进了宋塔司的口袋，苹果被程乾揣进了兜里。
不过程乾并不打算自己吃掉苹果，毕竟水果类的他只喜欢吃那种很甜的，所以肯定，这看起来就酸溜溜的果子最后得被宋塔司解决掉。
“你好厉害啊。”
换东西期间，程乾终于想起自己刚才征愣的原因，回过神来，很是认真的对宋塔司这样说。
真的厉害！
之前还是全院倒数第二的成绩，才十几天，就直接变成正数第二了——虽然整个孤儿院也就14个小孩在一起考试，但是，这个成绩的增长速度真的很快啊。
也难怪会因此觉着自己回家更有望的程乾这么由衷的夸奖着宋塔司。
至于被夸奖的家伙——则是掰了一小块熟了的咸鱼塞进自己嘴里慢慢咀嚼着，毫不在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就这成绩能算什么？
之前那些考试自己都精准计算着应该考多少分，才能显得成绩够烂，不被过多关注，才能让自己有时间等着哥哥学习成绩慢慢提上来，然后一起考离这里，而不必担心自己一人靠着好成绩被直接保送走，留哥哥独自在这种地方挣扎求生的危险。
结果呢？
结果就是自己想的太美好。
哥哥死了，计划破灭了。
至于现在，自己再也不用再假装是个学习废物，在下次“垃圾街”组织的考试中获得参加“大考”的资格，再在“大考”中拿到前三的成绩，直接保送离开这里。
当然，还是得一步一步来。得尽快找个合适的理由证明自己是“经过努力”才能得到如今的成绩，而不是自己之前藏拙的原因。
免得被院长发现问题，认为自己明明可以早些考走离开，结果还在这里故意拖拖拉拉，浪费孤儿院为数不多的资源，而心生不忿和怨恨，来找自己的麻烦。
那样的话就太他妈烦了。
“下次街上的考试，你一定能考第一的！”
程乾努力鼓励宋塔司，超希望宋塔司下次真考第一，最好能超过第二名好多好多分那种，接下来就参加“大考”，还是考个第一，稳稳当当的就能离开这里，最好能在宋塔司离开这里之前，自己跟宋塔司打好关系，让宋塔司愿意带着自己一块走。
哇！想一想就好激动。
真能那样的话，那自己或许不用考虑走“特殊人才计划”这条路了。
毕竟真要是成了“特殊人才”，那就要跟相应的工作单位签订连续长达至少十五年的工作合约，且工作地方和岗位都会限定在很小的范围内，就等于是被剥夺了自由。
那样的生活，想一想就够可怕。
因此“特殊人才计划”之路只能是最后的选择，既然现在宋塔司很可能通过“大考”达成离开“垃圾街”，走向新生活的人生目标，那自己就必须想办法保证宋塔司就沿着这条最好的路走下去才行。
听见程乾的再次夸奖，宋塔司再次漫不经心点头，随口的应了一声“嗯”。
考试他当然是一定会拿第一的。但是，那又关笨蛋什么事？至于要这么激动吗？
等一下！
宋塔司脑子里闪过一道光，他意识到，其实笨蛋也不是毫无用处的。
至少，这次笨蛋考了第一名。
“我说——”
迅速做出决定的宋塔司终于转过头看向程乾。
“你能帮我做做学习辅导吗？我好像还有些知识点没有搞的特别清楚。”
——相信笨蛋如果不是也在伪装的话，应该是能够胜任这份“新工作”的。
第八章
学习成绩不能一下子凭空提高太多，必须给会感到震惊的家伙们一个心理缓冲期，以及一个“符合逻辑”的理由才行，要不然，孤儿院院长一定会意识到自己之前是故意考差的。到时候，除了怨恨他浪费资源外，还会在那份刚才签的“合作协议”里附上补充条款，增加他的“偿还”义务。
绝不能让孤儿院那帮混蛋得逞。
而听到宋塔司的“请求”，程乾愣住了。
宋塔司就这么信任自己的学习能力啊？竟然要让他来做辅导老师？
诶？！
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只有学霸才能做的事，感觉有点让人激动啊！
想到这里，程乾心跳难以控制加快起来，连带脸都红了。
不是羞愧，就是单纯兴奋的。
毕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诚恳的请求要自己当老师——这种体验太难得！
“当然可以！我非常愿意！”程乾赶紧回答。
“那就好。”宋塔司点点头，“那就从今天晚上开始吧。”
“好！”
程乾回答声未落，只听意识里传来“叮咚！”一声。
“恭喜主人！因为你答应做宋塔司的辅导老师，让宋塔司感受到了1点的快乐，所以获得1颗璀璨的宝石！现在，你的宝石总数是3颗！”
……
……
宋塔司逐渐发现——笨蛋真的很胆小啊。
明明距离18岁成年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还是一副跟那些不到4岁的小孩一样，怕这怕那的。
比如，笨蛋超级怕黑。
所以晚上笨蛋总是第一个上床睡觉。因为笨蛋觉得，这样就不用去担心熄灯之后的黑暗和恐惧了。
还比如，笨蛋怕阴暗角落里时常出没的老鼠，和偶尔会爬进被子里的大虫子。
所以每次睡觉前，笨蛋都会仔细检查自己的被子，经过阴暗角落也会快速通过，就像那里藏着可怕的魔鬼似的。
还有啊，笨蛋竟然还会怕一个人半夜起床上厕所这种事。
所以，好几次，明明他都听到笨蛋醒了，好像要上厕所的样子，却总是尽量小小声的翻来覆去，到最后都不敢去，就憋着，一直憋到早上天亮，大家都醒了才敢去上。
啧，会害怕那些根本不值得害怕的、甚至不存在的一些东西的性格，真的很不像是一个即将成年的准成年人嘛。
除此之外，宋塔司也发现，笨蛋很烂好人。
——如果笨蛋不是在伪装的话。
具体就体现在笨蛋超级喜欢帮助别人。甭管那是什么人，只要笨蛋觉得可以，就会伸出援手，真是超级、超级、超级蠢的，就像是脑子进了水那种，会毫无理由的，就对所有需要帮助的人尽可能的好。
当然，笨蛋再笨，也只是个笨蛋而已，还跟自己一样，不过是个孤儿，所以，就算是帮忙，能提供的帮助也就那么很小很小，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而绝大部分时候，其实笨蛋所给予的并不能说是帮助，而该说是被“欺负”的成果。
很明显，孤儿院里那些聪明的家伙跟自己一样，看出了笨蛋的蠢，就把明明不需要帮助的事，说成是需要帮忙的，而让笨蛋帮着做了本来应该他们自己做的事。
反正啊，笨蛋就是绝对的烂好人、大蠢蛋一个。
当然，以上种种宋塔司也不在意，真正让他在意的，是他发现，笨蛋虽然真的很笨，但是，却总能很好运的在垃圾堆里找到小面包这件事。
也太奇怪了。
都连续五天了，每天笨蛋都能在自己出门后再出门，去附近的不知道哪个垃圾堆里，找到那种特别的小面包。
而且，每个面包看着表面只有一点点脏，但是从里到外，却一点都没有垃圾堆所特有的气味，吃起来更是又新鲜又美味，就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会被谁随意扔在垃圾堆的东西。
可就这么奇迹。
每天，笨蛋都能找到一个小面包，有时候是一天两个，上午一个、下午一个，还每次都全部给自己留着，说是报答自己分饭给笨蛋吃。
啧——
这也太扯了！
不管从哪方面说，即使说是运气好这种跟奇迹挂钩的烂理由，在每次都能找到小面包这件事上，也都还是太扯了——
所以，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的宋塔司决定——跟踪程乾，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这一天，宋塔司如之前每一天那样，早上就离开孤儿院，去垃圾堆翻资源，而程乾则留在教室里，好好读书。但实际上，早就利用前几天多找的一些资源当今天上交量的宋塔司，躲在了能随时看见孤儿院大门的地方，等着程乾告诉他的——喜欢在孤儿院附近的垃圾堆里翻垃圾——日常消遣活动上场。
大概等了三个多小时，临近中午了，宋塔司才终于等到了程乾。
只见后者大大方方走出孤儿院，然后左拐、右拐，穿过了好几条街后，最后，来到了一个小小的，不管是孤儿还是别的什么路人，基本上已经不会来这的，类似废弃的垃圾堆旁边。
那个垃圾堆距离孤儿院的确是最近的，但也是因为近，从前很多年纪小的孤儿都喜欢来这里翻找东西，所以也在很早以前，里面的东西就都被翻捡的非常彻底，加上走到这里投放垃圾，需要走段很不好走的路，因此很长一段时间里，也没有很多新垃圾被扔进来，就自然没有再需要深入翻找的价值了。
所以——
程乾真是在这里找到的小面包？
还是说，在所有人都以为这里是个废垃圾堆，而不怎么来翻捡的时候，在不知不觉间，这里其实已经发生了某种不知名的变化，变成能够每天量产新鲜小面包的神奇区域？
宋塔司紧张的盯着站在垃圾堆旁边的程乾，等着真相揭晓。
此时，最开始只是想随便找个靠谱理由，但是后来意识到老在孤儿院变出面包，确实不怎么安全，最后决定还是做戏做到底——至少要有相应的行为——干脆就近找个垃圾堆，每天真的出门，在那垃圾堆旁边待个十几二十分钟，就假装自己真是在翻找资源，才“意外”找到小面包的程乾，并不知道自己被宋塔司怀疑上了，还被跟在了身后。
程乾也不知道，此时跟踪者就在距离自己够近的地方，正悄悄看着自己的“表演”。
宋塔司选的角度很好。
于是，程乾这个自以为自己秘密藏得很好的笨蛋“演员”，就毫无所觉的，就在宋塔司的眼前，做出假装跟垃圾堆里翻找东西的行为动作，下一秒，站起来时，他的手上已经多出了一个新鲜小面包。
宋塔司：“……”
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那个小面包身上可一点儿都不脏，浑身上下白白净净的，可半点都没有笨蛋拿给自己的时候，那种有些地方有明显沾灰的样子。
啧啧——
原来是真的啊。
看到眼前一幕，宋塔司心里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既松了口气，又像是被人在曾经想过，但仅仅只是想过，而没有去深想下去的地方，却一下子被打开了一扇窗，于是，他就借着那窗，看到了全新的，和从前似乎不太一样的世界。
是啊，新世界。
宋塔司虽然曾经听说过相关信息，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生来就有特殊能力，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垃圾街”上也不曾有人展现过。
当然就很难相信那些听说的事了。
想不到，原来世上真的存在这种人。
拥有特殊的能力，可能会飞，会像鱼一样生活在海底，会拥有听到别人心声的能力，会隐身，会穿墙，会引来雷电雨雪，会化出火之剑摧毁一切——
原来，这样的人，真的存在啊。
宋塔司眨了眨眼睛，看着在那里将小面包藏进兜里的程乾，觉得奇怪——
不是说那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数量少之又少，所以异常珍贵，因而从他们一出生开始，就会被当做天之骄子，好好的保护起来，利用起来的吗？
那怎么还会有人把自己眼前这个，可以凭空变出珍贵食物的家伙，随随便便就扔在了“垃圾街”这种专门丢弃垃圾的地方？
……
……
“这题你会了吗？”
当天晚上，还不知道自己的“秘密”被撞破一半的程乾总算讲完了最后一道题，然后问宋塔司学后感。
宋塔司点点头。
“没问题。”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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