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哥正探头探脑地找那俩人呢,自己的衣摆却被人拽了拽,一低头,他就明白了。
几秒後,光哥蹲了下去,站起来的时候胳膊上多了一个viper。
潘丰:“……”
任姒:“……”
阿卫道:“老板,你要坐吗?”
任姒撩了撩头发,并把墨镜带上,“不用了,丢脸。”
而在他们旁边的平房天台上,唐明抖着腿往下瞧了一眼,扶着谢扶云慢慢退後。
“小七,我,我恐高。”
“是吗,别担心,我不恐高。”
“……”
前方,正在争吵的双方正是村长和几个年轻人,而年轻人当中还有个眼熟的面孔。
任姒:“那是常鸣?”
潘丰:“没错。”
任姒和潘丰正低头看着手机,把小纸人传回来的直播画面投放到了手机上。
“村长,那都是封建迷信!”常鸣等一众年轻人一脸无奈地站在村长面前。
村长被旁边的一位中年大叔搀扶着,用拐杖指了指他们:“你们这些年轻人只知道封建迷信!糊涂啊糊涂!”
常鸣:“村长!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神鬼的说法!您不要再这样了!”
村长敲杖怒喝,“不要再说了!你们都太年轻!还没见过天神发威!等真到了那个时候就晚了!!”
另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认真道:“村长,襄什村按照地质变化来推演本就会在七百年前开始自然衰败,村里经年大旱是海拔增加的影响,还有村里没有任何农工发展,这里也没有任何资源可以挖取利用,村里年轻人力流失,老幼妇孺越来越多,所以才会如此贫穷啊!”
“胡说八道!”村长气得雷锋帽仿佛都在冒气,“村里的年轻人都是被外乡人勾去了魂!那些外乡人几百年前破坏了俸神仪式,让咱们村子百年落没,现在又蛊惑你们在村里胡乱游说,你们还黑白不分,你们真是……真是糊涂啊!!”
一个年轻女子开了口:“你这老头别倔了行么,村里就神像那的土地还有点营养,把那破神像挪了,村民随便种点什么都能卖个钱,而且村里交通也发达,不少外资也愿意在咱们村合作,那可是实实在在的钱啊,不比你整天找人在那拜来拜去来得快啊!”
“听听听听!”村长痛心欲绝般指着他们,看向身後的村民们,“你们都听听吧!现在的年轻人是要绝了咱们的路啊!”
“绝什么绝!”常鸣喊道,“大家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们已经跟一个国企公司谈好合作了,只要是肯和我们对接土地进行作物生产或者动物养殖的家庭,第一年的所有成本都由公司报销百分之八十!一年盈利绝对每家每户三十万以上!”
村长背後的人群议论纷纷――
“哎呦这么多呀,会不会是骗人的呀。”
“就是呀,我儿子也在大企业工作,每个月工资也没这么多呀。”
“大家别被骗了,你们忘了去年来的那几个年轻人了?穿的人模人样的结果是骗我们种那个叫什么罂粟的毒品!”
“就是,小常啊,你们找的那个公司是种什么的啊,靠不靠谱啊?”
常鸣道:“大家不要慌,不要着急!也不要胡乱猜想!想了解的可以来我这看资料,我们谈的是正规公司,只要大家愿意,咱们村子就能快速发展起来!”
村长一边念着造孽啊一边叹着气准备离开。
‘嘭!――’
正在这时,众人头顶传来一声巨响,一块不知从哪吹过来的广告牌砸了下来,而稀奇的是,这块铁架广告牌正正好好地砸在了那些年轻人身上。
“啊啊啊啊――”
人群有人开始尖叫,壮年男子开始上前帮忙,所幸广告牌不重,年轻人们只是受了点轻伤,常鸣有点重,额头和胳膊肘都在流血。
“天神动怒啊!天神这是在警告我们!”村长在一片混乱中哀鸣着,应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诡异广告牌,村民心中对年轻人说的话再次动摇,常鸣站起来之後一个人也拉不到,刚才明明想答应和他们谈谈的人也扭过头说下次再说吧。
常鸣无法,最後只能和同伴们失望地离开了。
村长也被身旁的人搀扶着送回了家。
写生队顺着人群一同散去,但走着走着就发现了不对劲。
任姒:“你们觉不觉得少了人?”
光哥:“谁啊?”
坐在光哥肩膀上的viper:“我,在这。”
阿卫:“老板我在。”
潘丰无奈道:“又是谢扶云,不用管他俩,他们肯定有自己的事要做。”
任姒耸了下肩:“OK.”
某间平房天台处――
谢扶云:“唐明,咱们再不下去要天黑了哦。”
唐明:“我,我我我我我不敢啊小七!”
谢扶云:“来,我教你,眼睛一闭,一睁,你就下去了昂。”
唐明:“……不是你别!别推我!啊啊啊啊!!!”
……
半小时後,谢扶云带着腿软的唐明回了村长家。
作为最後两个归队的成员,写生队其他成员对他们的行动发出了疑问。
“没去哪啊。”谢扶云道,“我们只是找了个最佳看热闹场地,你们想知道吗?”
潘丰:“不想,谢谢。”
谢扶云:“光哥和任姒姐姐呢?”
潘丰看了他一眼,对他最後那声称呼不置可否,“村长回来一直在叹气,他们去安慰村长了。”
谢扶云拉着唐明转身:“我们也去帮忙。”
潘丰:“……”
你特么添乱还差不多。
……
村长坐在院里的石桌旁,一只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搭在石桌上,每过几秒就叹口气摇摇头,大有一副村子要完了的模样。
光哥和任姒说什么村长也听不下去,更别说问出什么,不过有一点还算幸运,村长刚才的举动明显是排斥外乡人的,但对他们倒是很宽容。
谢扶云凑了过来,而且是笑着凑过来的。
‘唰’地一声,谢扶云在村长面前展开了一幅画。
村长混浊的眼睛微微一抬,然後愣住了。
画上正是村长屋子里的两盆花,谢扶云画技了得,将植物的每一片叶子脉络都画得栩栩如生。
“这……”村长盯着画看了几秒,抬起手颤巍巍地触碰了一下,苍老的嗓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好啊,真好,小伙子手艺不错,画得很好啊。”
“写生画再好也要依赖现实。”谢扶云笑眯眯道,“是村长的植物养得好。”
村长哈哈一笑,眉眼间忧愁之气散了一点。
“不过……”谢扶云瞥了眼屋内,问道,“这花能在冬天长这么好真是不容易,村长有什么养花秘诀么,我见它也不经常晒太阳。”
村长笑容一凝,过了片刻才重新笑了起来,“哪有什么秘诀,就是随缘罢了,不过啊……”
他用略带神秘的声音轻声道:“这花我是从神台旁边挖到的,用的是神台周围的土,有天神保佑。”
谢扶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
光哥:“……”
任姒:“……”
一直没说话的viper:“……”
……
经过谢扶云一下午毫无底线的奉承安慰後,晚饭之前,村长终于喜笑颜开。
不仅如此,谢扶云还套出了神台就是围栏里石像所在的地面,原来那围栏围住的范围不是随便围的,在那些枯草尘土下面应该有一个圆形的台子,神台周围的土就是围栏外面的土。
吃完晚饭後,夜幕降临时,女生们再次溜进男生们的房间。
这次的密谈他们更加谨慎,不仅设了隔音隔影的结界,还给所有门窗都贴上了驱鬼镇妖的符咒,保证没一只鬼或者妖能进得来。
而众人一致认为最值得探索的地方就是那个有封印的祭台,白天放出的两个小纸人虽然抵达了祭台边缘,但根本进不去围栏,所以说毫无收获,他们只能亲身探险。
所以光哥,任姒,潘丰,viper几人快速调整成备战状态,出发之前,任姒还给靠在炕上的谢扶云送了个媚眼,“小帅哥好好看家哦~”
谢扶云从手机里抬起脸,微微一笑,神色莫名道:“祝你们一路顺风。”
“走了伙伴们!”光哥兴高采烈地打开房门,一脚踏出门外,然後愣住。
外面,变天了。
第63章 襄什旧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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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境入境前其实都会有征兆,如果是正在和厉鬼打斗的时候,那征兆就会很明显,因为厉鬼发动虚境的动静一定会非常疯狂,如果是悄无声息进入的,那也一定会有一个分界点,比如你前天晚上还躺在自己床上,早上醒来就来到了一个陌生地方,或者你上了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公交车,坐在座位上走神时,车里的同类不知不觉间就变得诡异起来……
而光哥等人遇到的情况也不算奇怪,就是有点超出心理准备。
毕竟谁家好人一开门,庭院变墓园啊!
只见台阶之下,本该铺满石板路的小院子消失不见,满院腥土满布,墓碑横生,天色阴暗诡谲,血月明亮,几只乌鸦嘎嘎乱飞,还有几只落在了墓碑上,垂头啄出了墓碑裂缝里蠕动的红色蛆虫。
当那只吃虫子的乌鸦‘咕嘟’一声咽下虫子的时候,光哥也同步‘咕嘟’了一声。
“哇哦。”任姒从光哥身後探出头,“一进来就切了鬼境,蛮刺激的哦。”
乍见一个大美女抬起那纤细修长的大白腿就要下到那种地方去,光哥下意识拦了一下,“等等!”
任姒疑惑道:“等什么?等坟墓里的东西爬出来跟咱们玩植物大战僵尸?”
光哥:“……”
光哥捂脸道:“抱歉,我总忘了你是馗师。”
任姒嫣然一笑,扶着阿卫的手,恨天高径直踩进了眼前不同寻常的土地。
她“啧”了一声:“怎么软不拉几的,好恶心。”
光哥在潘丰和viper也下去之後才下去,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院子其实还是那个院子,就是土地变成了坟地,栅栏外的景色看不清晰,院内的三个房子都变得黑乎乎的。
突然,空气传来‘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拔地而出。
光哥闻声抬头,“咋了?!”
“阿卫说这底下有东西。”任姒站在一边,指挥着阿卫把面前一块斜插在土里的墓碑掀了出来。
光哥:“还能有什么?你刚才不是说这底下都是僵尸吗?”
任姒不置可否:“说不定还有土豆啊。”
光哥、潘丰:“……”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墓碑底下没有僵尸也没有土豆,只有一个盒子。
盒子是木质的,颜色有点黑,没有任何花纹和文字,阿卫把它拿了起来,说它很轻。
“打开看看。”任姒道。
阿卫示意她站远一点,然後把盒子左右上下都看了一遍。
“好像有锁?”潘丰指着盒子一角,“在那。”
阿卫翻过来看了两眼。
只听‘咔哒’一声。
她徒手把盒子捏烂了。
潘丰、光哥:“……”
光哥:“那个,任姒妹子,就是说偶这个东西吧,咱真没必要做得跟自己这么像吧?”
毕竟任姒算是一个辅助型的馗师,她每次的任务都是召出偶来作战,而她本身最擅长的也是控偶和阵法,在业界所有阵法大能当中,她的增灵阵法是数一数二的厉害,不少馗师都把她当移动泉水称呼。
人美,温柔,能力又如此招人待见,这就是任姒给所有同僚的印象,但她的偶虽然与她非常相似,但性格和能力却截然相反。
而且任姒还经常让阿卫代替她行走在公司里。
所以有时候同僚们看见任姒的时候都会因下意识想打招呼但又怕打到的不是本人而踌躇。
任姒“哼哼”一笑,“你们不懂,阿卫就像我的孪生妹妹,一模一样性格不同的双胞胎多有意思呀,是吧阿卫?”
阿卫点头说“是”,然後递给她盒子里的东西。
那是一张A4纸,纸上有一个简笔画图案。
“这是什么?”光哥歪头看了看,“锁?有点太方了吧?”
潘丰把纸拿起来看了看,“这是一个公文包,但画这东西的境主应该画工不行。”
“不过我怎么好像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潘丰皱了下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光哥四处环望:“还有四个墓碑,不会每一个底下都有这玩意吧?”
“看来这地方的境主喜欢玩解密游戏。”任姒笑了笑,“那我们当然要配合了。”
几人对视一眼,然後默契地走向了剩余的几个墓碑。
光哥一脚踹翻一个墓碑,低下头眯着眼看墓碑上面的字,然後发现……
“这鬼还是个外国人?怎么一堆鸟语。”
光哥切了一声,用符纸化出铁锹挖啊挖,挖出来了一个跟刚才一样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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