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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能说会道的胡志一，面对大姐的血脉压制，立刻乖乖把手腕给她看，“伤都好了，天气太热，口罩戴不住。
“姐，我们先进去吧，带你见见我们那个很神奇的老师。您见多识广，帮我分析一下她到底是什么族群的。”
胡志清已经从胡志一口里知道了个大概，这时候就没作无用发问，朝火凤凰打了招呼。
火凤凰连忙回应，“大姐好。”
因为胡志一提前跟灰白申请了，进学校的时候并没有遇阻拦。
到了钟塔前，胡志一上前敲门，依旧是等了好一阵，里面才有回应。
“塔灵老师，您好，我是胡志一。”
木门并没有打开，细小的声音传出来，“跟你同行的是谁？”
“是我姐姐胡志清和同学火凤凰，我们能进来一下吗？”
“请进。”
木门开了一条缝，有橘色的光照了出来。
明明是正午，门打开的瞬间，塔外的环境突然暗了下去。
胡志清倒是还算淡定，火凤凰震惊去看时，周围哪里还有灌木和学校，只有一片浓重的灰雾。
怕吓着两人，胡志一温声解释，“这是塔灵老师的家，可以称为塔世界，你们不用怕，塔灵老师很温和的。”
……看情况吧。
弟弟这么说，胡志清还是仔细打量了一遍周围，才率先走进了木门后的复古走廊。
胡志一招呼火凤凰跟上，自己也走了进去。
这一次穿过走廊并不是在大街上，而是一间装修厚重典雅的客厅。
胡志一三人并排站在一起，朝端坐在沙发上绣花的塔灵问好。
“请坐吧，刚好泡了红茶，你们就来了。”
塔灵动了动手，那茶壶就像自己有生命般往三个茶杯里倒。
塔灵放下手里的针线，微微抬头，脸上依然没有血色，不过眼睛还算正常，“喝吧，是你们可以喝的程度。之前就约好要见面，是有什么事情吗？”
为了让身边两人不那么紧张，胡志一率先鼓起勇气喝了一口茶，茶香浓郁，有淡淡的甜味，口感居然十分顺滑，是非常好的高山红茶。
“老师，我最近见了一位老人家，从他哪里得到一张您的照片。”
胡志一把翻拍出来的照片给塔灵看，上面正是朱丽叶，“您看一下，还记得吗？”
塔灵一一看了，疑惑摇头，“这应该不是我，里面的人我也一个都不认识。”
“一点印象都没有吗？”胡志一还以为能让她想起一些事情，从而得到关键线索。
“抱歉，我不记得了，”塔灵把手机还给他，“记忆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你不必如此费心。前天宋先生来过，听说你们受伤了，现在好了吗？”
胡志一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给出的说法依然是遇到精神失控的灵类，他不想让大姐知道样本的事情。
如果她知道了，必定会坚持将其报道出来，让大家看到进一步进化的希望。
“塔灵老师，因为夜间钟声的事，现在城里有许多关于您的流言，您能接受我大姐的采访吗？”
胡志清补充说明不会暴露太多隐私，只报道一些事实，来减少大家对风城高中的误解，并终止流言。
塔灵突然起身，飘到墙壁边上，从数十个抽屉中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校方给我的文件，您可以拿去做参考。我的记忆有很多缺失，有些问题可能无法回答您。”
塔灵把文件递给胡志清，“但他们不希望我的照片出现在公共媒体，我也不想被打扰。”
胡志清表示理解，拿出自己的采访本，结合资料问了起来。
趁这个时间，胡志一给火凤凰打了个眼色，两人暂时离开钟塔。
一个小时后，三个灵类在校门口汇合。
胡志清动了动鼻子，看胡志一。
后者被看的有些窘迫，像是犯了错一般解释，“我中午没怎么吃东西，刚刚跟凤凰去了小吃街。”
胡志一记得自己这个弟弟并不喜欢零食，想来午饭是真的没吃好，“回家吧。”
狐狸一家对有出息的大女儿表示热血欢迎，胡匪更是直接关了面馆，回家跟老婆一起做了一桌子菜。
火凤凰罕见地没有留下来，胡大仙问起来的时候，胡志一说她父母回家了。
“那可真是难得，他们工作也太忙了，就这么放着凤凰不管。”胡大仙见过火凤凰的父母，但并不算熟悉，很有些意见。
胡志清抱着弟弟胡小雷和胡火火玩，听见胡大仙的话回头道，“父母总是各种各样的吧，小凤凰的父母都是为大家做贡献的职业，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我今天看小凤凰，还是不错的，没有什么坏毛病，也开朗，是个好孩子。”
说到这里，胡志一就忍不住了，“都是受你弟弟我的熏陶啊，大姐，我们新闻部的人可受欢迎了。”
“你也还行，”胡志清对自己弟弟要求很高，轻易不会表扬，“球赛的采访手续已经下来了，等你转化出来后，我带你们去登记。对了，这次让凤凰也去。”
胡志清回来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要跟家里人一起送胡志一去二次转化。
这是狐狸家的传统，凡是有重要事情，家里人都要到齐。
狐狸家热热闹一晚上，可羡慕坏了躲在附近的某头狼。
一直到大家都睡了，胡志一拉开了自己卧室的窗户，等了几个小时的叶啸才现身。
“等久了吧，”胡志一递了罐可乐过去，“约好时间了？”
叶啸歪歪斜斜地靠在窗边，打开可乐，“刚来，东西先给我，明天我一早过去。”
“真的带不进去？”胡志一有点怀疑，把一个金属盒子给他，“会不会给你大哥带来危险？”
叶啸接过去，很随意地塞进外套口袋，“我还能骗你？最近那个连环杀人案，转化中心已经提到了最高检验标准，你自己也别带什么危险的东西，搞不好请你去喝茶。至于我大哥，他研究的项目本来就是机密，危不危险的已经不重要了。”
这个情况，胡志一是信的，但并不代表他不担心，“宋明去找过塔灵老师了，我总觉得整件事走向越来越奇怪。”
“你怀疑杀人案跟塔里的鬼有关系？”叶啸本来就对塔灵没好感，要是她真的还跟杀人事件有关，以后还是不要见算了。
胡志一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宋明做事情的逻辑太隐秘，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但他从来不做没有价值的事，他或许也查到了朱丽叶，这位夫人到底跟这些事有多少关系呢？”
第103章 受训
“宋明就一坑货。”叶啸靠墙，房间没开灯，这种程度光亮对他们来说跟白天没什么分别，所以他能很清楚地看到胡志一脸上的担忧。
“我后天开始训练，明晚离开，”叶啸是真不放心，“你自己小心点，小狐狸崽，别惹事行吗？”
胡志一就不爽了，“兄弟，我什么时候主动惹事了？不是，你枪伤刚好还是要去森林里啊？你们家真的需要这么卷码？”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巨狼族群也太难了叭。
“我可以未来的狼王，能跟一般的狼一样？”叶啸突然做了噤声动作，“你大姐上来了，小狐狸，狼哥先走了！”
说完就利落地翻窗出去了，胡志一凝神，也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
打开门，就见到刚要敲门的胡志清，“还没睡，我们聊聊？”
一向自律的胡志清居然抱了半个西瓜，“我给你做一下二次转化心理辅导，顺便聊聊近况。”
胡志一把人让进来，他也想跟人倾诉。
新闻部的同学还没他成熟，自然不能说，叶啸……傻子似的，算了。
更不可能跟家里人说，想来想去，他只能想到大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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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化中心外，胡志一跟要上战场的新兵一样，一一跟家里人握手，“你们早点回去把，我真的没事，妈，你别哭啊，我就离开几天。”
“我的小崽崽一下就要成大人了，我这是高兴，”胡大仙抹着眼泪，还不忘拍拍抱着的胡火火。
胡火火小朋友也抹眼泪，“我要大哥哥，大哥哥不要走。”
弟弟胡小雷抿着嘴不说话，可眼里也有些泪光。
“哭什么哟，大哥是要去变帅，昨晚不是跟你说过嘛！”胡灵儿真是被强行煽情的场面弄得社死，把妹妹抱过去埋怨道，“哥你快进去吧，烦死了，大家都在看我们家呢！”
“对对，进去把，”老父亲胡匪也是眼眶微红，“孩子，在里面吃好喝好，不要委屈了自己，可别饿瘦了。”
最后还是胡志清解决了亲情困境，“好啦，你赶紧进去，我还要请爸妈他们去吃火锅，别耽误时间。”
胡志一吞了口口水，“好，爸妈，姐姐，妹妹弟弟，我进去啦。”
背着书包，终于大步走进转化中心。
胡灵儿，“耶，吃火锅去喽！”
胡匪，“走走走，赶紧的，时间都这么晚了。”
胡大仙，“吃吃吃，你们就知道吃！唉，排好队没有啊，别去了还要等半天。”
……
胡志一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塑料亲情比不上一顿火锅。
“各位同学里面请，排好队，我是负责大家之后几天生活的李清平，大家可以叫我李老师。”
一身职业套裙的年轻研究员过来，从身边助理手里拿过名单，“我们先点名，到齐了，咱们就上楼。”
见人进了转化中心，叶啸发动汽车。
“放心吧，在转化中心里很安全，”还是简单的白衬衣、西裤，只是头发长了许多，现在扎了一半在脑后，叶吟盖好恒温箱，“你们简直是胡闹，这样的东西也敢私自留着，还拿出来招摇过市。那些人不找你们麻烦找谁？”
叶啸已经被大哥骂了好一阵，刚才还能借看胡志一转移注意力，现在两人待在车里，就只能自己硬抗了。
“哥，就从地下车库进去对吧，我送您。”
叶吟以为叶啸是知道错了，但叶啸却是惦记着将来还有别的事情要找大哥帮忙，才这么收敛傲气。
“你跟大嫂还好吧，等我狩猎回来去你家吃饭行吗？好久没吃嫂子做的红烧狮子头了。”
“行，”叶吟语气平静，心里却激动得一秒钟都不想浪费，有了新的样本，研究必定很快突破，到时候妻子也不会再跟自己闹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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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里的气候湿润，气温清爽，叶啸凝神听了一阵，确定没有其他灵类，两下把自己扒了个精光。
装好了衣裳，舒展强壮的身体，叶啸化成巨狼。
在林子里撒欢地跑，赶到巨狼族营地时，还是成了最晚的一个。
“去，围营地跑十圈才准吃饭！”
今年看管他们这群各族受训小狼的是展明廷，也是叶啸家里的亲戚，身高超过两米的魁梧大汉，出身风城城防军。
叶啸没解释自己为什么迟到，可刚跑了三百多公里，现在又要跑百十来公里，还是空腹，他就不爽了！
“长官，能先欠着吗？我明天一早起来跑！”
“不可能！”人形的展明廷站在巨狼面前，丝毫没有惧意，“再多说一句，就多跑一圈，还不滚！”
叶啸没办法了，一咬牙，转身跑了。
展明廷冷笑一声，刚想显摆两句，突然懊悔，“嘶，忘记把他背包没收了。”
“那谁，你去盯着，没跑完不准他偷吃东西。”
灰白的母狼撞开被招呼的莫山，主动跑了过去，“我去！”
“莉莉，你可别放水！”被挤开的莫山为自己兄弟愁，“这丫头也太主动了。”
“归队，他们本来就是要一起的，管你什么事？！”展明廷笑骂一句，拿起哨子招呼开始下午的训练。
狼族的训练营地占地超过二十亩，外围一圈通电的铁丝网。
当然，这个网不是防外面的野兽来袭击，而是怕这些狼半夜摸出去。
叶啸沿着铁丝网外围慢悠悠地跑着，路过训练场时，还朝里面嚎叫一声。
群狼本能回应，被展明廷罚延长一小时训练时间。
风城的狼族，在十岁到二十岁，每一个花开假都要来这里待上四周。
第一周是在营地里训练，之后就是外出猎杀比赛，组队赛，还有单人赛。
这里也是风城城防军的主要来源基地之一，只有足够优秀且责任心强的狼才能进入军队。
叶啸原本的打算也是成年之后进军队服役，然后按照家族的意愿，做一个守护风城的军官。
但现在，他不是很确定了。
“表弟，这里没有监控，你休息一下吧，我给你吃的！”
风莉莉是另一个家族的第三女，跟叶啸自小相熟，比他大一岁。
她的族群定居在离主城最远的8号地级城，据说要来主城上大学。
“不用，跑完再说，”叶啸并不把惩罚放在心上，他之所以这么慢吞吞的，其实是在拖时间，想要晚点直接去林子里狩猎。
营地在森林深处，除了送补给的车辆外，几乎没有没有人会来。
当然，像叶啸这种直接跑来营地的，放在狼族里也是奇葩！
作为一个现代灵类，有交通工具不用，居然自己跑？
别说其他十几头狼，就是好友莫山都不理解。
至于莫莱为什么不来，问就是身体太差已经被家族放弃。
下午训练结束已经傍晚，展明廷想起叶啸的时候，副官说他已经跑完了，但不知道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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