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吻没有以前激烈,不像以前那样夹杂着浓烈的情欲,甚至都没碰到他的嘴唇。
就只是浅浅挨了挨脸颊,但俞寂就是莫名其妙红了脸。
傅朝闻头发蓬乱,眼圈发乌,下颌也长出了青色胡茬,但是眼睛是很平静的。
而且望向俞寂的目光里,似乎多了些以前没有的东西。
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疏离冷淡,“守在这里干什么,我又不跑?”
俞寂惊慌失措地张了张嘴,他脑海里在想各种各样的借口——
最终还是很蹩脚地说:“我......我喜欢在这......这里睡......”
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撒谎也撒不利落。
傅朝闻垂着眼睛,伸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鸡窝头,哑着嗓子道:“俞寂,给我做番茄鸡蛋面吧,胃里很空,想吃点热的。”
“好!”
俞寂顿时松了口气,听到傅朝闻主动提出吃饭的要求,他瞬间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
因为情绪转变得太快,也太激动,俞寂鞋都还没来得及穿,就匆忙往楼下的厨房跑。
傅朝闻弯腰给俞寂拎着拖鞋,跟着他的背影来到厨房。
靠在旁边看着他擀面煮面,打鸡蛋,切番茄和葱花,还时不时地回过头来,半担忧半是笑着看看自己。
番茄鸡蛋的香味儿逐渐弥漫,热气模糊了俞寂憔悴但喜悦的脸。
一口劲道的面混着汤嚼碎咽进食道,暖着疼痛的胃部,傅朝闻这才感觉自己真正活过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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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我跟崽爸谁厉害
两道目光逐渐彼此交缠,傅朝闻揽住俞寂的后脖颈,不容拒绝地将唇覆了上去。
随着舌尖的逐渐探索深入,口腔里的气息被疯狂掠夺,俞寂的后腰抵在洗手池的边沿,被捏住腰胯往上抱。
他重量很轻,轻而易举坐上洗手池,脊背快要抵上身后偌大的镜子。
在餐厅吃完番茄鸡蛋面,傅朝闻带着俞寂回了自己房间,今晚想要抱着俞寂睡觉。
他到洗手间洗漱,那纯情小狐狸精立刻黏人地跟进来,要帮他少爷刮胡茬。
热毛巾湿敷,喷好胡须泡沫,小心翼翼刮净洗漱后,他却被困在臂弯里逃不掉了。
傅朝闻撩起他的衣服,镜子倒映出漂亮的蝴蝶骨和后背,腰线流畅皮肤白皙光洁。
骨节分明的手指滑到腰窝处,轻轻摁了摁那处的膏药,贴着他耳廓:“可不可以揭掉?”
“会......会痛......”
俞寂对他的腰伤很仔细,并且谨遵医嘱,医生说那膏药要总是贴着就要贴着,连洗澡都是洗完了再换。
他不要揭傅朝闻也没有强求,将人翻过身从敏感泛红的耳朵,一路连亲带咬吻下去。
小美人的臀肉饱满,倾身吻过后就留下几枚暧昧的齿痕。
俞寂没有任何的抗拒,是不敢拒绝,也是不想拒绝,他始终都红着脸埋着头湿着眼眸,对傅朝闻予取予求。
觉得难受时,就闭着眼睛,手指扒紧洗手池边沿,仰着白皙的颈子,抿着唇压制喘息。
他听见后面的橱柜被打开的声音,从镜子的反射看,那小柜门刚开就有东西掉出来。
那里面塞得满满的,瓶瓶盒盒的,全是夫妻床上情事间要用到的东西。
跟那天他要求自己女装时,装进帆布包带到酒店的是一样的。
傅朝闻从容不迫地撕开包装,贴过来含着俞寂的耳朵道:“你来傅家的第二天买的。”
“本来想着半年内用完,可惜你生宝宝还没有出恢复期,再不用就要过期浪费。”
俞寂快哭了:“少爷你......你怎么可以这......这样......”
这种事情,怎么会有人那么早就准备好......
傅朝闻笑笑,满足地埋头咬了咬他的锁骨,俞寂这次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俞寂吓得不敢睁眼,滚烫的温度灼烧着,点燃他跳动的心脏。
狭窄逼仄的洗手间,逐渐弥漫出丝丝与众不同的味道。
不是俞寂平时清淡的雨水味,而是......莫名熟悉的酒味儿。
“你喝酒了?”
光嗅着这特殊的味道,傅朝闻就开始醉意上头,鼻尖贪恋暧昧地磨蹭着俞寂,“俞寂你好香......”
俞寂痛得很,声音也断断续续的:“没有喝酒,是......是我的味道......”
自从确诊无味体质以后,俞寂对这件事情难以启齿。
但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他比很多人的味道都好闻,更重要的是傅朝闻喜欢。
傅朝闻俞寂的听完解释像是发现新大陆,而且他逐渐发觉,俞寂的味道控制不住地越发浓郁。
狭窄的空间传出阵阵阵隐秘的声音,夹杂木樨花的鸡尾酒味儿,充斥着所有角落,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这过程非常漫长,大概两个小时后,小狐狸精哭得眼睛红红的,已经满身是汗,只想逃离这地方。
无奈傅朝闻还没有结束的意思,他只好委屈巴巴地各种哄他家少爷。
单纯的俞寂不知道,这种时候哄着,只会起到反作用......
后面俞寂就没太有意识,再清醒的时候是次日清晨。
他揉着头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稍微挪动身体都是散架似的痛。
身下是柔软的被褥枕头,旁边是还没有睡醒的傅朝闻。
他忍痛翻身,眯着眼睛望着傅朝闻,这张脸无论哪个角度都足够吸引他。
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然后凑近亲亲他的手指和肩头。
这是近一周傅朝闻睡得最好的一夜,没有光怪陆离的梦境,没有半夜忽然的惊醒,也没有再吸烟,他睡得很沉。
见这偷偷的亲吻没有弄醒傅朝闻,俞寂的胆子就变大了点。
从肩头轻轻亲到耳朵脸侧,又亲到脖颈和凸起的喉结,甚至咬了咬对方的软肉......
“俞寂......”
被扰醒的傅朝闻皱了皱眉,带着浓重的睡意,“你到底有完没完......”
俞寂惊诧地抿了抿嘴唇,脸蛋瞬间红透,还没来得及尴尬,就被揉进怀里。
男人的嗓音有点粗,低哑又性感:“胆儿真是肥,不是以前摸一下就害羞的时候。”
他摇摇脑袋,难堪地钻进傅朝闻的怀里,哑着嗓音毫无掩饰地直白道:“我好喜欢少爷的......”
这句话把傅朝闻听得嗓子发紧,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家伙羞涩的封印似乎解除了,冷不丁开始来直球?
毛茸茸的脑袋钻进颈窝,温热的吐息撩拨着傅朝闻的皮肤——
不知从何时开始,俞寂说一句喜欢,傅朝闻的心脏就会被莫名其妙撞一下。
他口中的喜欢是真喜欢,是没有任何杂质的喜欢,热烈奔放,就像不知疲倦。
傅朝闻不知道俞寂哪来的这么丰富情感,但他好像有点喜欢这个小妖精。
他捏着俞寂的后脖颈,凑近亲他的颊面,没头没尾地问道:“我跟鱼崽儿他爸,谁厉害?”
俞寂:???
虽然很荒唐,俞寂还是顺着傅朝闻的话仔细考虑着——
毕业晚会时的周扬完全是醉着的,是不甚清醒的,甚至清晨起来看着空荡的床,都不记得俞寂是谁。
但因为周扬是俞寂心暗恋四年的人,这过程给俞寂留下的印象这辈子都抹不掉。
而今晚的傅朝闻更成熟些,没有那么莽撞,会主动亲吻着俞寂照顾他的感受。
无论周扬还是傅朝闻,俞寂都爱得要命,所以在那方面就都......都很厉害。
思索半晌,俞寂慎重道:“嗯......这不好说......”
傅朝闻闻言挑了挑长眉,这相当诚实且中肯的回答,立刻被傅朝闻当做挑衅。
男人这种奇怪的生物,甚至平时的面子没那么重要,但在床上肯定要赢过对方前男友。
这点在傅朝闻这里更明显,他是平时雷厉风行要最厉害,在俞寂的床上更要最厉害。
没等俞寂有反应,就被突然翻身而起的人牢牢压在怀里,手迅速滑进被窝脱了他底裤。
不好说?
傅朝闻从枕头底下掏出昨晚用剩的套儿,低头啃咬着对方锁骨:“再试几遍,你就知道好不好说。”
可怜兮兮的俞寂那里还痛着,赶紧搂紧他家少爷哄着说软话:“少爷......你最厉害......”
为保住疼痛的屁股,俞寂惊慌失措地蜷缩到被窝里,红着眼说了大堆少爷最厉害的话。
说得傅朝闻很受用,只揪住俞寂缠绵地亲了亲脸颊和嘴,没有就地办他。
傅朝闻躺回去还想再睡会儿,俞寂慢吞吞地蹭了过来。
凑在傅朝闻耳边很小声地问道:“那少爷在和别人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是不是比我更舒服?”
话里带着试探,还有极易察觉的失落,小狐狸精问完就低下头垂着眼睛,等待着傅朝闻的宣判......
他的目的不是问谁更舒服,而是在拐着弯儿地问傅朝闻有没有跟其他人做过。
闻言傅朝闻饶有兴致地撑起脑袋,抬手捋着俞寂的发梢,想起了毕业晚会时他的初夜。
当时醉得不太清醒,可感觉很新鲜刺激,对方也把自己的身体全部地给予,不得不说体验很舒服。
他们都是成年人,身体相互吸引很正常,关于这些的过往也没有什么可隐藏的。
傅朝闻懒懒散散地说道:“除了你,我就跟一个人做过。”
俞寂垂着眼睛,神色落寞。
话音落地后,傅朝闻拧着眉头思索片刻,最终只艰难地吐出四个字:“也不好说。”
谁更舒服,也不好说......
俞寂撅着嘴巴气压极低,浅浅地应了声,扶着自己后腰坐起来,就要穿衣起床。
他的衣服都被脱在洗手间,只能裹着床被单去找衣服,全部穿好后才从洗手间出来。
俞寂不高兴,狗都看得出来,这家伙脾性也太别扭,自己问出结果后自己还不高兴。
傅朝闻无声地叹了口气,难得亲自哄他:“你舒服,你最舒服。”
俞寂趿拉着拖鞋,头也不回地出门,“我还要去上班。”
望着俞寂消失的背影,傅朝闻无奈地收回视线压压眉心,这个恃宠而骄的小妖精......
五分钟后,俞寂突然推开卧室门,“少爷以前就跟一个人做过?!”
傅朝闻挑眉,点头。
听到这话,落寞情绪一扫而空,他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人不就是他自己嘛!
俞寂抿唇笑笑,蹭到傅朝闻床边。
“又不去上班了?”
俞寂不好意思地点头:“还能懒半小时。”
第59章 宝贝屁股痛不痛
傅朝闻抱着俞寂缠绵亲了有半小时,手自然地滑进裤腰,差点把他刚穿好的裤子脱掉。
想逃逃不掉,被完全圈揽在温热的怀里,能感受到对方的肌肉线条,却又不敢光明正大地去触碰。
最后俞美人捂着屁股挣扎着起来,傅朝闻才意犹未尽地捏捏他的臀肉,肯放他去上班。
俞寂恋恋不舍地跟他少爷再见,傅朝闻目睹瘦削漂亮的背影离开后,缓缓阖住眼睛。
思绪慢慢回笼,翻涌心绪逐渐归于平静,仿佛所有不愉快都已经是遥远的历史。
这时候傅朝闻的手机叮叮响了几声,页面来了条短信,他瞒着沈璧在中心医院查询了傅景明全部的诊疗记录。
这记录非常长,大体扫一眼,全是类似服用抗癌药物这种保守治疗,仅有的两场手术,是前几天吐血住院。
再就是七年前的初步治疗时,这场手术在诊疗记录的最开头,那时病情显示良性肿瘤,通过手术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胃部。
凌厉的目光从头扫到尾,最后定在那场手术的时间上。
那是傅朝闻执着很多年的时间点,父亲和叔叔乘坐车辆出事故的时间,傅景明被警方盘问拒不交代的时间。
原来那时候他正在做肿瘤手术,瞒着父母兄弟切除了自己的部分器官。
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和母亲,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为什么要给真正的凶手挡枪?
静默片刻后,傅朝闻好像想起什么事情,迅速地翻身起床穿好衣服,出门遇见了送早饭的陈姨。
陈姨见到傅朝闻有点惊讶,说话和俞寂同样都是小心翼翼的:“我做了少爷喜欢的粥,先多少吃点垫垫胃......”
“辛苦您陈姨,我等会儿去餐厅吃。”
说完他就径直从楼梯上了三楼,推开了走廊左侧某间杂物间的门。
杂物间存放着很多旧物,没人收拾,光是推门就带起阵灰尘,只有角落里被揉皱的纸团是崭新的。
这是傅景明送给傅朝闻的生日礼物,那晚被他随手扔进了杂物间。
单看外面的白色信封,傅朝闻以为这会是来自傅景明的信,写着他期待已久的真相。
但是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授权合同,傅景明把他在傅氏集团拥有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全部指定给傅朝闻。
只要他在授权合同上签字,就相当于拥有京圈商业的半壁江山。
看着这张薄薄的合同,傅朝闻心里五味杂陈混乱不清,最近接踵而来的事情太多,他已经快要分不清真假。
但是这些令人疑惑的事情,他知道有人能给他满意的答案。
将合同收好后,傅朝闻到底楼餐厅,徐姨也正给婴儿椅里的鱼崽儿喂饭。
不知是不是错觉,傅朝闻觉得鱼崽儿这家伙长大很多。
他穿着件蓝白相间的小保暖衣,头发软软地被俞寂挽成小辫,白白胖胖的脸蛋鼓鼓的,抱着大奶瓶乖乖喝得正香。
见傅朝闻坐到旁边,眨巴眨巴那大眼睛,慢吞吞地抓起酸奶棒塞给傅朝闻,嘴里嘟囔:“巴......巴......”
他在对傅朝闻喊爸爸,鱼崽儿现在正是学走路的时候,也是说说话的时候。
徐姨每天都教他喊爸爸,但是他忙于工作的爸爸不常在家,所以鱼崽儿对谁都喊爸爸。
小奶音软糯糯黏糊糊的,再抿着小嘴傻乎乎地咯咯发笑,看得人心都快要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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