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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难当(穿越重生)——宋昭昭

时间:2023-10-12 14:05:39  作者:宋昭昭
  几人讶异于这位堂堂殿下展现出的实力,更因此被打得措手不及,但很快众人就接连围了上来。
  刘遏越战越猛,远处更有哒哒马蹄声响起。他猛然回头,竟然看见周朗蹬着马鞍间飞身而来,加入战阵之中。
  果然周朗没有离军太远,一直在暗中远远守着他。
  嗤一声,剑身直直插过胸膛,拔出来带着温热血意。周朗与他后背相抵,呼吸沉沉看向四围八九人。
  “殿下,掩护你上马。”
  “好。”
  众人围拥上来,被周朗扬剑挡住,刘遏趁机拽住缰绳踩蹬上鞍,眼见利箭袭来周朗飞身上马,噗呲一声身子前倾,撞上刘遏肩头。
  马蹄达达而去,周朗大掌环住他的腰身,死死抱住。
  ·
  “你没事吧。”
  暗夜下,马最终踟蹰停到了土地庙前,这大概就是这几天周朗落脚的地方。刺客眼见一击不成便没有再追上来。
  腥咸的血迹蜿蜒而下,粘湿了刘遏衣衫的肩头。他转过头去,望向周朗。
  “没事殿下,只是中了一箭。”他松开了一路抱腰的手,刘遏下马来,看他淡然地折下箭柄,面色微微发白。“箭簇入的不深,没有伤到要害,就是不太好拔。”
  “孤帮你吧。”
  篝火微弱地燃烧着。
  堆积的干草堆与架起晾晒的盔甲,显示着曾经有人在此住过几晚,角落里一些鱼刺与山鸡骨头,可以看出周朗至少没饿着自己。
  刘遏不知为何就有些放下心来。
  那几年也是如此,只要有周朗在,不管是在何处,他总不会忍饥挨饿,有时他还想若是真到了山穷水尽那一日,周朗会不会像介子推般自割腿肉,以叫君王充饥。
  身后传来了鞋履踩上稻草的细碎声音,刘遏猛然转过头,对上了周朗的目光。
  刚有些熄灭的篝火被踢了几脚,扔进去些助燃的草木,又接着燃了起来。周朗背对他跪坐下来,那根箭簇比周朗所说的进入还要深,但是周朗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只是背对火光,沉默看着地上的影子。
  “咣当”一声,箭簇落在了地上。
  衣衫被扯下,猿背蜂腰,露出背上还未好全的脊杖伤,周朗将捣碎的止血草药递了过来,刘遏就顺手敷上,他按压着伤口附近以作止血,扯下周朗的里衣衣摆来牢牢包扎。
  “辛苦殿下了。”
  “无妨。”
  刘遏处理完伤口站起身,从打来的井水里洗了洗手,而周朗披上衣衫,转过身来。
  几日不见,他的眼中充了红血丝,下巴长起了胡渣,整个人都瘦削不少,他想伸手走近去,又想起先前的事情来,反而是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一步,迟疑地低下头去。
  殿下怕他,恨他,他都知道。
  周朗最终俯身半跪下来,沉默不语。
  “背上的脊杖伤?”刘遏用长巾擦着手,始终淡漠看着。
  “承蒙殿下关心,已经好了大半。”
  “孤来是问你,”刘遏扬起头,摩挲着指间扳指,“迷情药之事,孤已经查明。这药不是你下的。”
  周朗身子一震。
  “既然如此,为何你又在进入帐中之后,对孤做出那样的事情?”刘遏抛出话来,似乎他骑了几里地的马专程赶来,只是单纯问上那么一句,“孤知道你向来不善言辞,没有长嘴,如今孤给你解释转圜的机会。”
  周朗倏然间抬起头来,望着这位从来高高在上的殿下。
  刘遏的这份恩典是从那些往事情分中出的,也算是给周朗一次辩驳的机会。“孤只想知道那晚到底如何。”
  半跪着的人,呼出的气息又带着几分炙热。
  “说。”“那晚卑职来时,殿下正被人下了药。”
  “孤已知。”
  “……殿下在梦中呢喃,喊了卑职的名字,”周朗的目光对上刘遏,在无声中隐动压抑着流淌的情绪,“卑职没有忍住。”
  “孤喊你的名字?”
  “……是。”
  “撒谎。”
  周朗于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刘遏的眼却微微眯起来,“所以,真是你对孤下的手?”
  “是。”
  “除你以外,可还有旁人,或者贺帅的人?”
  “断不会有第二人!”周朗握紧拳头,像是有些急了,“属下来时,贺帅的人才下了药,走的时候天已快亮,殿下大可放心——”
  “你倒还挺骄傲。”
  “卑职没有。”
  空气中久久沉默着,周朗向来是有问必答,不问就不答的性子,看着不会撒谎,老实可靠,却没想到如今竟是这般。刘遏望向庙外,叹了口气。“周朗,你可后悔?”
  “趁殿下神志不清时做此事,卑职大悔,”周朗扯起袍子,用膝盖一步步,跪向刘遏更近之处,俯身叩拜行礼。“……但做此事,卑职不悔。”
  刘遏静静看着,目光又移向了更远处。“你大胆。”
  “当初在洞穴时的果子,是卑职故意喂殿下吃的。”
  “孤如今猜到了。”
  “卑职,心悦殿下多年,其中龌龊如毒蛇般不可言说,被卑职这般罪人生出污秽心思,是殿下之大不幸,”周朗喉结一动,嗓音沙哑低沉,“但卑职之心,仍旧不会有丝毫改变。”
  他曾经两次把高高在上的殿下拉下神坛,陪他在欲望中共沉沦,那样的快感如蛆附骨般成了他阴暗心尖一点滚烫的热意。
  周朗伸出沾着血污的手来,又擦了擦,拽上了刘遏的衣摆,随即以半跪的姿态吻了上去。
  刘遏垂眸看着,眸色隐晦。
  “殿下,想要再试试吗?”
  其实殿下今晚孤身前来,凭这一己之力,他完全可以再做些什么,今日之后他就再也见不到日思夜想的殿下,而他在尽力克制,压抑这种不该生出的念头。
  “你疯了。”刘遏退后一步。
  周朗手撑着站了起来,眼神中充斥着炙热,“殿下那晚……很放纵。或许卑职不该说这样的话,但倘若,殿下想再试试的话……”
  刘遏快步往外走去。
  周朗一下从后面抱住他,如同在马上时一样牢牢抱住了他的腰,除此之外并无别的动作,“或许殿下,不要把这当成是羞辱,而是对卑职的赏赐。”
  殿下不想再试试吗?
  刘遏从来没有在清醒的时候被人如此对待过,他想他是疯了才会答应周朗的请求,可是模糊间不知为何,他只是站在那里,周朗埋头在他肩窝处,青涩的胡渣痒麻扎过。
  “殿下……”
  刘遏的身子微微一颤。
  破败透风的庙宇里,用来放置香火的桌案被一把推开了贡品,抹去了灰尘,刘遏一下手撑着桌,身后人就压了上来。糙热的掌心隔着裳裤,周朗教他如何塌下腰去,那手就如当初在梦境中一般,放肆游离。
  他有些迷瞪却又像是清醒无比,堂堂殿下第一次撑手在桌前被人肆意摸着屁股,他像是渴求着什么可是他不知道,任那手掌钻入衣襟之中,像条灵活的蛇。
  那会儿是赤裸裸的,可这会儿衣衫俱全,那会儿是在床榻上,可如今却是在破庙之中。
  他猛然挣扎起来,后颈被人捏住摁在桌案上,木桌不停吱呀晃动着,随即微湿的裳裤随即被人一把拽下,挣扎晃动间“啪”一声是错手间响亮清脆的掌掴声,刘遏瞳孔一缩。
  “抱歉殿下。”身后人一顿,烛火摇曳着,一切的景象都映在烛火之间。“殿下很美好,是属下染指了。”
  捏他后颈的手又往下划去了,使得他可以撑手起来,忽然一阵刺痛,屁股上就被人留下了个牙印,随即带着胡渣糙意,狎昵地吻上他的腿。
  他的手抓弄住桌沿,呼吸急促起来,周朗这一次没有沐浴,那身子带着汗气,和军营中的糙汉一般无二,那掐着腰的手掌力度与看不见的正脸,刘遏好像又回到那个晚上,那个迷糊混乱至不知道究竟是一个人上他,还是好几个人一起上他的混乱夜晚。
  “殿下,别害怕。”周朗从身后抱住,“只有卑职一个人,这是殿下对卑职一个人的赏赐。”
  指尖又狎昵地伸进衣襟里,让他微微仰起了头,像是抛入浪涛中又卷起,散发着浓烈的热意。
  篝火还在猛烈地燃烧着,刘遏没有注意到周朗回来时扔进的助燃草木中,混有一点迷情药的药剂。尽管只有一点,却可以放大那心中的念头。
  周朗乞求着能得一些回应,能听到那口里吐出的声儿,他开始大胆又放肆地吻弄着刘遏,掰着殿下的头来放肆地深入唇齿间拥吻,不顾背上开裂的伤势。
  刘遏抗拒着同本是身份低贱的人相吻,但却无法抗拒周朗强硬的力道,只能在这猛烈的攻势中,被捏着下巴任人深入吻着。
  “殿下,是清醒的吗?”
  “……嗯。”
 
 
第79章 贺子裕,你完了
  得着回应的身后人,好像一条发疯的狗。
  不知过了多久,再也站不稳的刘遏被人翻身抱上了桌,两条腿扛在臂弯处,俯身间又带着汗气吻了过来。
  此时他早已顾不得体统和脏污了,篝火堆噼啪燃烧着,朦胧里的两人炙热而又激烈。刘遏忽然觉得这实在荒唐极了,这不应该,可是他已身处浪涛之中,进退两难。
  “殿下喜欢这样吗?”
  “……”
  “喜欢吗?”
  刘遏仰头一声闷哼,咬住了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周朗才出去,用打来的水给他清理。狼狈的刘遏倚在桌案旁边,手抓着系上了裤子。
  他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喉咙干涩地发着疼。周朗又重新包扎了自己的伤口,深深地盯着他。
  “殿下,好像喜欢卑职如此对待。”
  刘遏盯着那桶水,没有说话。
  “殿下自幼被人护着宠着,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吧。”周朗半跪在他面前,捧起亲吻他的手,被淡漠地甩开了。
  “孤渴了。”
  “年关将近,求殿下应允,准卑职回军营护卫,”周朗的嗓音很轻,“往年上元节时,卑职都在殿下左右。”
  刘遏这才将目光看向他,“往年?也不过有几年是如此。”
  “被调去行宫那些年,正月十五,卑职都会和人换了岗守来看殿下。”
  上元节,点灯祈福,传情达意。
  但他如何能随从一个侍卫的心意,刘遏一脚踢翻了桶里的水,看向周朗,“你去溪边打点能喝的来。”
  他看着周朗起来,往外边走去。
  过了会儿,骄傲如刘遏就掩了掩敞开的衣领,慢慢地起来,解开了外头系马的绳。
  马蹄达达而去,等到周朗回来的时候,刘遏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没有提过让周朗回营的事情,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就走了,仿佛不过是一场荒唐的露水情缘,天亮了一切又恢复如初。
  周朗失落地站在原地,打来的水扑灭了燃烧着的篝火。
  以后还长,总有机会再见殿下,再跟随左右的。
  ·
  贺启六的军队和寅河北边的李蛾叛军所对上,对于派出刺客刺杀刘遏的事情,绝口不提。
  之后刘遏就再没见过周朗,或者说,没来得及再见。因为之后不久刘遏就被俘虏去了李蛾的军中,再也没能活着回来。
  在贺子裕记忆里应当是这样的。
  周朗与秦见祀之间有太多共通点,比如都在床上如狼似虎,而秦见祀又是鬼王的转世历劫,贺子裕想他死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他却记不得了,他被束缚在奈何桥边浑噩的几百年,几百年后是楚江王将他放了出来。
  那会儿他以为是楚江王心慈,看不过一众野鬼们在奈何桥边受此苦难,然而现在他却知道了,楚江王心慈的或许只是他一人。
  ·
  王孝继被送到宫中由太医精心安顿看护,度过余下的时间,而马车停在了摄政王府前,贺子裕从马车上下来,一双手映入眼帘。
  他抬起眼,对上秦见祀的目光,总觉得明明是同一张脸,不知为何秦见祀瞧着就是比周朗与楚江王更得他欢喜,贺子裕撑着手从马车里跳了下来,挠了挠人手心。
  “好久不见。”
  “陛下忘性大,不是昨晚才见过臣?”秦见祀看了眼他,摸着手,“有手炉,怎么还这么冷。”
  “这车帘透风。”贺子裕往里走去,又回过头看秦见祀,“朕今晚在你这用膳。”
  “好。”
  贺子裕这才踏进了王府大门内,解下了大氅。
  秦见祀在后头深深看着,跟了上去。
  王府还是像先前那副样子,外头鞭炮噼啪爆竹喜庆的,好像与里头也没有关系,依旧是死气沉沉,也是,贺子裕转念一想,这过年过节图的就是家里人在一处热热闹闹,秦见祀身边也无亲人,自然就不重视这些。
  仔细算来他亏欠秦见祀实在太多,前前后后都是。不知怎得贺子裕又想起那个被刘遏拒绝了的上元节,转头吩咐身边人出去置办。
  “灯笼得换成红色,窗上也得贴些窗花,嗯……再买十斤鞭炮来,托太傅题个对联。”
  “陛下这是要在臣府里办喜事,弄得这般热闹。”秦见祀不紧不慢地过来。“今年过年有朕陪你,自然该操办起来。”
  “不在宫中?”
  如果是在宫中办,这事自然该落到领着皇后虚职的景端手中,什么龙凤呈祥的,到时候秦见祀的脸要多黑有多黑,贺子裕便往前走,自然是笑着打哈哈,“宫中过惯了,也在王府过一次。”
  秦见祀冷哼一声,“景端公主也该回北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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