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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穿进游戏后抱上死神大腿(穿越重生)——sin犹木在水

时间:2023-10-13 09:35:12  作者:sin犹木在水
  段雁好声好气地对陈老劝道:“他还是个不大点的孩子,口无遮拦嘛——”
  她对安之解释道:“龙族是妖兽,比妖好那么一点点而已,至于怎么个好法嘛,就是龙比其他妖族更会讨好神。你说我们是龙族之人,等于骂我们是二鬼子呐。还有传言说,那些抓我们秽人去做祭祀圣器的黑袍人就是青龙一族的鬼魂。”
  
  听闻,安之弱下声,真诚地道歉:“是我口快,唐突了,你们责备得对。”
  可陈老脸色铁青,鼻孔翕动,粗声喘着气。看样子仍在气头上。
  段雁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陈老,小孩子知道什么,不知者无罪嘛——”
  “孩子?”陈老气得不轻,拄着拐杖的手在轻轻打抖。他转头睨了安之一眼,道:“我看他二十有一、二了,可不是孩子了,还开口闭口骂人!哼!”
  段雁一再袒护安之,“嗳,以我们这个年岁看他,横竖都还是孩子。”
  安之心想:段雁一定是位很温柔的母亲。
  想着,忽地从墙的另一边泼下一盆污水。
  “一群贱民,吵吵什么吵吵!”——泼水的人扔下一句辱骂。
  安之瞳孔锁起,正计划要躲开,但看段雁与陈老惊慌无措的样子,便心下一软,伸手将二人拉到脏水泼不到的墙角,自己却无时间逃避。
  说是迟那时快,只听哗啦一声。
  安之皱起五官,淋得如落汤鸡,银白的发丝贴着脸颊。
  “哎呀,真是多谢你了——”十分过意不去,段雁捞起衣袖,帮安之擦拭脸上的污水,“你的衣服都让泼上了脏水,湿哒哒的,这可怎么办呐。湿衣服穿着会不舒服的。”
  安之笑道:“没事儿。”
  段雁拉起他的胳膊,说道:“到我家里来把衣服洗洗,明天晾干了再走。”
  他就这么被段雁拉来到她的住所。
  放眼望去,家徒四壁,除了一张书桌、书椅,没一件像样的家具。
  陋室虽是陋室,却很干净。
  段雁招呼他坐下后,便走到床边,从稻草堆里抱出一只布娃娃。
  她像奶孩子似的,一面轻轻拍它的背,一面缓缓摇臂,嘴里喃喃念道:“花花别哭,妈妈上完工回来陪着你……”
  画面诡异而令人可怜。
  此方空间,除了段雁哄“孩子”的喃喃细语声,一时没人再说话。
  少顷,门外传来那阵熟悉的拐杖杵地的声音。
  咚咚咚,越来越近,陈老拎着一包包装精致的东西飘然而至。
  安之转头,见有道门槛,目测十五、二十公分高度,怕绊倒陈老,他起身,走上前,出手搀扶。
  陈老一面被搀着往屋里走,一面道:“小伙子,我带了些皎月访的糕点来,你帮我们挡了水,这些糕点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了。你别嫌弃。”
  “您的一片心意,我怎么会嫌弃呢。”安之接过糕点。
  一旁,段雁轻轻拍到布娃娃后背,柔声道:“家里来客人了,花花要乖喔,妈妈去去就来。”
  其后,她轻轻放下娃娃,起身来到陈老跟前。
  陈老微微歪过头,偷偷往后看了眼稻草堆。
  安之看得出,陈老对段雁此举的看法不是恐惧与厌弃,而是心痛与惋惜。
  果然下一秒陈老就叹口气,道:“小段,你别怪老头子多嘴,我也是为你好。你说你好好的人,何必自己骗自己,花花早已经被那些黑袍人带走做成祭祀圣器……”
  段雁不爱听这话,眉头蹙起,转移话题:“小伙子,我还没尝过皎月访的糕点,我们坐下一起吃?”
  安之颔首,“好哇。”
  三人一起入座。
  安之只拿起一块糕点,小小地咬了一口,吞吃入肚。
  见状,段雁幽幽地说:“沈渊,你真的以为我们看不出你的身份,不恨你吗?”
  话音刚落,安之眼前忽地笼下一层金光罩,将人困在其中。
 
 
第0285章 情亡 四
  安之轻轻一笑,半点不慌,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正好,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不然你们怎么会这么顺利地将我骗进来?”说着,伸手轻扶过金光壁,随即握拳砸上去。
  “嘶——呼!”那东西坚硬无比,他不能轻易冲破,反倒震得手疼,龇牙咧嘴。
  陈老笑道:“我青龙一族藏宝无数,这避子卯就是其一。其刀枪不入,火攻水淹不可撼动一丝。”
  安之斜眼看去陈老,阴阳怪气地说:“嚯,你东海青龙一族这么厉害,不还是死在我手里了。”
  陈老大为气恼,指着他的鼻子喝道:“你还好意思说出口,你这个十恶不赦的东西!”
  “老实说啊……”安之双手抱胸,显得十分轻松,“我觉得你东海青龙一族不是我屠的。”
  陈老愠然拂袖,背过身去,气得声音直打抖,“不是你会是谁!”
  安之直接了当地说:“我说季孰啊,你也别带个假皮了,我都落你手里了,你呢也不必这么谨慎,把假皮摘了吧。”
  季孰没理会他。
  他继续道:“当时吧也就我、汪徊鹤和典山在东海,我猜那个屠你一族的人就是汪徊鹤和典山。”
  “废话!”段雁大喝一声,“就你们三个人,不是你,就能是剩下两个人!”
  安之试探地问;“那就是说,你们一族遭到屠杀真不是我做的,而是汪徊鹤和典山?”、
  “当然……”
  “咳喝!”季孰咳嗽一声打断段雁,吩咐道:“你先出去吧。”
  段雁恭敬地说:“是,族长。”
  听闻,安之笑道;“嗳——我就说你是季孰嘛,这不,段雁啊不,季雁都族长族长地称呼你了——”
  季孰揭下假皮,转身与安之面对面。
  果然是季孰。
  安之淡淡地解释道:“我十岁就身负血咒了,若真是我屠杀了你青龙一族,恐怕那时我就给活活疼死了……”
  话没说完,季孰噗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可给他吓得连退三步,忙说道:“龙族族长这一跪我可受不起啊。”
  季孰拖声恳求道:“请你救救我们一族吧——”
  安之蹲下身,与他平视,反问道:“怎么救?学释迦摩尼割肉饲鹰?”
  季孰道:“那典山说,只有你的血肉能救我们。”
  “还真是要我割肉饲鹰啊……”安之低声嘀咕一句。随后,摆摆手,说道:“那是典山跟婖妙说来骗你们的。他们就是跟我过不去,拿你们做剑,让我不好过。”
  季孰撩开衣袖,露出那根只剩下两三片龙鳞的手臂,“我们死后,若不回鬼域,是很痛苦的,龙鳞脱落,更有甚者来皮肤都能整片撕下。”
  想到那场面,安之头皮发麻,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回鬼域?”
  季孰答:“我们进不去。那鬼吏说我们阳寿未尽,不肯接收我们。”
  “这么奇怪嘛……”安之又问:“那鬼吏有没有跟你们说你们还有阳寿?”
  季孰道:“他说我们不死不灭。”
  听闻,安之明了,气道:“他们就是不愿你们进入鬼域,才编排这么些个不着调的借口!是婖妙,能有这么大职能的人只有她了。他们屠你,害你,你们居然还为他们在尚池城残杀无辜的百姓!?”
  季孰哭丧着脸,“我们知道,可她一手遮天,我们若不想被褪鳞之苦折磨,就只能听命于她。”
  “我是最知道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苦的了——”安之长叹一口冷气,无可奈何。
  有一个积压在他心头很久问题,面对季孰,他问:“当年,为什么一定要我与季渊时定婚?”
  听闻,季孰吓得一个酿跄,直接从跪姿变成坐姿,一屁股瘫倒地上。他的手掌紧紧贴住地面,用一只手臂支撑着自己,支支吾吾地说:“这……这、这件事它、它……它……”
  安之道:“我已经知道你们都在骗我了,你说吧,我不会怪你们任何一个。”
  犹豫一会儿,季孰才道:“娘娘在凡间的那段时间,我们青龙一族曾伤害过她的朋友,差点叫那个人死、死了。此后,娘娘归位,我们一族便被困在东海之地。你出生后,娘娘说只要将小九与你定婚,我们就能重获自由。”
  安之追问:“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定婚?”
  “因为炼魂石。”季孰道:“炼魂石是我东海特有,它能吸附污浊之气,同时也能释放。”
  安之道:“所以婖妙一定要我去东海,为的就是将吸附了她的污浊之气的炼魂石,打入我体内。”他捞起一缕银发,“因为这样,我的发丝才会一缕缕地变白。”
  “不止这个原因。”季孰回忆道:“你死后,典山立马建造了望思台,其用意不止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考虑,也为了方便婖妙再取出你体内的炼魂石。炼魂石释放出全部的污浊之气后,便会开始反吸。婖妙将这些附着了你的神血的炼魂石打入自己体内,将你的变成了她的,偷天换日。”
  脑海中闪过婖妙的那头无风自扬的青丝,安之心道:那头乌发原本是我的呀——
  他道:“我叫巨大的不甘裹挟,与婖妙打了赌,赌我若能让真相大白,无论输赢、天下信我与否,我都会献上我的神骨给她。现在她代我成了真神,我代她成了真魔。”
  “事实已定,没有办法了……”季孰失望下来。
  安之心里也清楚,神情落寞,“是呀,正中了婖妙下怀。我要是没有打那个赌,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还能反转,可现在事实已定,我要怎么解释呢?前事深入人心,现在我又这个样子,不会有人信的。”
  季孰鼓励他道:“你可以解释,没有会阻止。之后信与不信是他们的事了,可你要为了自己再拼一遍。”
  “不了,我太累了——”安之摇摇头,“况且,六千年前我就解释过了。往事不提,旧人不怨,随他去吧——”
  季孰问:“你真的甘心?”
  安之喟叹曰:“都是我自己选的结局,我当然心甘情愿地接受啦——”
  季孰一挥手,困住他的避子卯顺势消失。他恭恭敬敬地作一揖,恳请道:“那你可否救救我们青龙一族?”
  安之早说过,他的血肉并不能救他们,是典山跟婖妙说来欺骗他们的。
  见季孰依然执迷不悟,他只好点头答应,消了他的执念。
  他伸出纤长白皙的手,说道:“请吧——”
  ……
  安之的血肉不能治好青龙一族的褪鳞之苦。在那之后会发生什么,他很清楚。
  他脸色白得发青,冷汗直冒,眼前发昏,扶着椅背就要站起身离开。刚起一半,脚下一软,又跌坐回去。
  霎时间,耳畔响起刺耳的嗡鸣声。
  “怎么……怎么会没有用!?”季孰看着自己的手臂,显得非常不可置信。
  安之摇摇头,清醒了一丝,无力地笑道:“我都说了,那是他们骗你的——好了,我可以走了吧?——”
  他紧抓一直对扶手,用力到指关节发白,可也没再次站起来。他泄出一口气,懒懒地躺回椅子中,说道:“既然没有证实了没有用,我也受了些皮肉之苦,那你们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不!一定是还不够,还要再多一些!”季孰像疯了,用力拉过安之的手,举起匕首,丝毫不在意他手臂上成百上千道血口子,将冰冷而锐利的刀刃向下,往未愈合的伤口上又深深地化上一道。
  眉头紧蹙。刺痛感过后,一股无比巨大的失望感袭上,取而代之,安之道:“你们还真是不知足啊——”
  “是你把我们想得太好!”季孰说完,张开嘴咬上去,撕扯着。
  安之紧紧扣住椅子扶手,忍痛说道:“是,也有我自身的问题……唔!”说着,另一位龙族之人开始效仿,跑上前,蹲下,对准他的手臂,便不留情面地咬下去。
  “呵呵呵!”安之自嘲似地笑着。
  季孰扯下一块血肉,吞吃入肚,还没来得及擦去嘴边的血迹,便问:“你笑什么?”
  安之答:“我笑我为什么是这样的人,总是改变不了。”
  说罢,那个催促他入魔的声音又响起,它问道:“想改变吗?入魔吧。”
  安之咬牙喝道:“我说我不想!!”
  众人被他吓了一跳,包括季孰在内,纷纷退后。
  那声音又道:“可你要打败婖妙才能救温言手里的那些人不是吗?说来说去,你总是要入魔的,只有这样,你才能打败婖妙,呵呵呵。”
  的确,安之没有其它选项。
  这游戏就是为了让他入魔而准备的试炼场。
  在这里,他能不用伤害任何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了魔,因为这些人都只是一团代码而已。
  可他真的入魔之后呢?
  温言会带他回去,届时伤害到的就不止是虚拟人物了。
  那现在被温言挟持的人呢?
  安之真的很难做,“难道真的没有两全法了吗?……”
  电脑屏幕前,蓄在凤目里的眼泪闪烁出点点漆光,居狼很难受,“我有一个能成全你的两全法,可那个办法不能成全我想要的两全……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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