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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赴风月(玄幻灵异)——半缘修道

时间:2023-10-14 09:26:03  作者:半缘修道
  “那你想杀我吗?”玄渚端起茶杯,云淡风轻。
  叶掩冷笑一声,“我可怜你。”
  玄渚神色倏地冷了下来。
  两人僵持着,谁也没说话。
  “你们在做什么?”闻人萦路过,见是叶掩,才过来问一句。
  “我在教导他修习之事。”玄渚道。
  闻人萦觉得可笑,“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玄渚抿了一口茶,看向闻人萦,“你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你师父有意见。”
  闻人萦眸光微闪,没有说话。
  玄渚睨他一眼,“如果你觉得羡慕,我也可以指点指点你。”
  “我羡慕?”闻人萦冷笑一声,他还没说话,叶掩的佩剑倏地飞了起来,直冲着闻人萦而去。
  玄渚甚至没有动,只用一柄剑就让闻人萦支应地十分狼狈。
  “你们在做什么?”叶悬止走过来,身后跟着苏锦。他随便一瞧,就看出了玄渚针对闻人萦的意思。
  玄渚轻哼一声,长剑停下了攻势,回到叶掩的剑鞘中。
  “我觉得你这个徒弟不适合养在身边,适合让他自己去闯。”玄渚笑道:“魔域鬼地闯一闯,九死一生是什么滋味也尝一尝,到时候就不会这样轻狂了。”
  闻人萦勉强撑起身体,满嘴都是血腥味。
  叶悬止眉头紧皱,让叶掩去扶闻人萦。
  “他才入门没有多久,怎么也要结了金丹才能下山,不然岂不是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你太溺爱他们了。”玄渚不赞同地摇头,“那些无门无派的散修,一踏上修炼之路就开始直面各种威胁,这样的人往往能成就一番事业。”
  苏锦小声问道:“成就不了的呢?”
  玄渚笑道:“当然是死了。”
  苏锦闭上嘴,往叶悬止身后躲了躲。
  “苏锦也是,”玄渚道:“让他出去闯一闯,有生命威胁的时候,想必不会再如此懒惰。”
  叶悬止皱眉,“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如何有余力去修心呢?我倒认为修为在其次,性情更重要些。锦儿行事随心,豁达开朗,如此才不会有过不去的问心劫,才能行的更远。”
  他顿了顿,回忆了一会儿,道:“我虽记不起来我的问心劫,但是依稀觉得十分艰难。”
  叶悬止的问心劫会是什么,当然只能是玄渚,他一辈子的劫难都是玄渚。
  玄渚察觉到不妥,及时止损不再反驳,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相比闻人萦,我也更喜欢苏锦。”
  叶悬止又皱眉,“对待弟子要一视同仁,不可有厚此薄彼之举。”
  “好。”玄渚点头,走到叶悬止身边,揽着他的肩往回走,道:“我不比你,我没有做过师父,我也没有师父教我。”
  他装起可怜得心应手,只是路过闻人萦的时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苏锦低声对叶掩道:“你看玄渚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偏心,如果他死了,肯定一文钱都不会留给小师弟”
  叶掩皱着眉,看了苏锦一眼。
  苏锦道:“你肯定能分到很多很多。”
  作者有话说:
  苏锦:我机灵,我能分到一点,二师兄是猫咪,他也会有的。大师兄最受喜欢,他能分到很多很多,小师弟就不行了,不讨玄渚喜欢,一毛钱都分不到。
 
 
第46章 
  傍晚时分玄渚带了一壶酒回来。
  叶悬止刚刚沐浴过,身上还散发着水汽,一头鸦羽般的长发,越发显得皮肤雪白。
  “你会喝酒?”叶悬止好奇地看着他,“是我教你的吗?”
  玄渚犹豫了一下,“不是。”
  叶悬止在长榻一边坐下,白玉酒杯放在榻上的檀木几上,玄渚抬手倒酒,酒液醇香。
  “我是在人间学会喝酒的,”玄渚拿起酒杯,“那是我刚刚出昆仑山,碰到的第一个人,我问他怎么可以开心一点,他给了我一壶酒。”
  叶悬止歪着头,“玄渚,你有很多不开心吗?”
  玄渚抬手喝了酒,把玩着酒杯看向叶悬止,“以前有,但是现在没有了。”
  叶悬止想了想,“那以后还会有吗?”
  玄渚撑着头笑,“我不知道。”
  叶悬止看着他,自己也笑,但神情却是疑惑的。
  玄渚笑了,抬手喂给他一杯酒。叶悬止衔着酒杯,微微仰头,把整杯酒都喝了。
  他不常喝酒,过去的一百年,他总是保持清醒,不肯沉醉了任何一种东西,美酒或者美梦。
  叶悬止咂摸了一下嘴巴,还想再喝一点。玄渚躲开他的手,仍然自己倒了喂给他。
  玄渚一杯又一杯的喂叶悬止,叶悬止撑不住,眼睛已经变得迷蒙。
  玄渚把檀木桌推开,接住快要倒下的叶悬止,将他安放在自己怀里。
  叶悬止枕着玄渚的腿,长发胡乱地黏在脸颊边。
  玄渚耐心地整理他的头发,温热的手掌不住摩挲叶悬止的脸和脖颈,低头亲吻他的那一瞬,玄渚心想,为了这一刻,我真的可以付出所有。
  夜色渐深,叶悬止被玄渚灌了很多酒,眼前已经天旋地转。玄渚不老实,手掌伸进他衣领中,肆无忌惮地抚摸。
  叶悬止挣扎着爬向长榻里侧,被玄渚拉着脚踝拽出来。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叶悬止挣不开他。
  “玄渚,我疼。”叶悬止侧着脸看着雕花窗,手脚发软。
  “疼吗?”玄渚亲吻叶悬止的脚踝,沿着他线条流畅的小腿一直往上,“是疼吗?”
  叶悬止忍不住哆嗦起来。
  “这不是疼,”玄渚掐着叶悬止的腰将他按在身下,“这是舒服。”
  酒杯滚落到地上,满室粘腻的气息。
  夜晚总在两个人的纠缠中度过,白天的时候玄渚会陪着叶悬止到处走,白云峰后山新种了几棵樱桃树,叶悬止每天都去看,算着什么时候开花结果。
  玄渚象征性地等了两天,就让那樱桃树挂满了果。
  叶悬止竟然没有起疑,开心的和玄渚摘了满满一篮子樱桃,像从前一样,一点一点的给玄渚。
  玄渚含着樱桃,道:“我不会一次吃太多的,我懂得什么是节制了。”
  叶悬止横他一眼,“我可不信。”
  玄渚就笑,比樱桃更可口的是叶悬止的嘴唇,玄渚手指碾着他的嘴唇,鲜艳欲滴。
  那天午后叶掩来找叶悬止,小楼里,两人对坐在窗前,叶悬止手边放着笔墨,玄渚手边放了一碟琉璃碗盛的樱桃。
  叶悬止在画画,拿着笔的手指修长如玉,细白的手腕内侧有一圈牙印。
  玄渚央他为自己做幅画,画里要有秋千吊床,要有樱桃,如果有叶悬止就更好了。
  “我怎么画自己?”叶悬止道:“难不成看着镜子吗?”
  玄渚坐在他对面,手肘放在小几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可是我想你和我在一张画上。”
  叶悬止沉吟片刻,道:“好吧,我把我自己也画上去。”
  玄渚开心了,叶悬止也笑,他看玄渚的时候眼尾总是微微上翘,一双眼睛盈盈的,很明亮。
  叶掩看到了叶悬止的快乐,很轻盈的快乐。
  梦境是虚假的,玄渚在说假话,可是眼前的叶悬止眉目是平和的,目光是轻松的,身上没有重逾千斤的压力。
  叶掩站在窗外,看了很久。
  闹了一会儿叶悬止就去午睡了,他很爱睡觉,像是要把之前一百年没有睡的都补回来。
  玄渚在他身边守了一会儿,起身出了小楼。
  叶掩这才抬步走进去。
  二楼上,窗户开着,风十分轻柔。
  叶悬止躺在摇椅里,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放在怀里,睡得正熟。
  叶掩蹲在他身边,安静地看着他。后来他蹲累了,干脆在地上盘坐了下来。
  叶悬止的衣带垂在地上,叶掩顺手捞过来,绕来绕去的。
  “师父,我有很多话想问问你,”叶掩轻声道:“不知道这里的你记不记得我是盘古玉璧,你应该不记得吧,我是你用来制衡玄渚的工具,你连玄渚的事都不记得了,肯定也不记得我的事了。”
  叶悬止没有醒,仍在睡着。
  “我知道自己是盘古玉璧之后,很长时间之内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叶掩道。那其实是一段很难捱的时光,而且不能细想,越想越觉得这个坎儿他就要过不去了。
  不过后来他还是过去了,“玄渚说我是神族,那我就把自己当神族吧。景湖是妖,苏锦是人,小师弟是半魔,加上我一个神族,也没什么特别是不是。”
  他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不知道已经辗转反侧多少次。
  “师父,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叶掩看着熟睡的叶悬止,“其实我不怪你,或许最初你是想用我来杀玄渚,但我相信你对我的那些疼爱不是假的。师父,所以我不怪你。如果你想留在梦境里,那我就陪你留在梦境里。”
  “我只希望你不要再难过了。”
  摇椅上的叶悬止还没有睁眼,可是他紧闭的眼中沁出泪水,顺着眼角流入鬓发。
  叶掩没有错过那滴转瞬即逝的泪,他嘴角颤动,“师父?”
  叶悬止睁开了眼,那一瞬间,所有的快乐和欢愉飞速淡去,熟悉的东西漫上来,重新包裹住叶悬止。
  “师父,”叶掩神色惊讶,又隐藏着悲哀,“你醒了。”
  叶悬止抚摸叶掩的额头,看着他流下泪来,他知道这是个幻境,但直到此刻,他才有勇气面对狼藉的现实。
  “我永远在做错事,一步踏错,步步都是错。”叶悬止一开口,声音就是哑的,“我将玄渚从南岳秘境带出来,害死了我师父。在我师父死后,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我又进了南岳秘境,去了神遗之地。我想找凤尾辛夷复活我师父。”
  当年叶悬止无法理解慈悲的执念,直到事情落到他自己身上,他才知道那是怎样的绝望。
  “我想复活我师父,好像我师父重新活过来了,其他都是大梦一场,玄渚还是玄渚,我还是我。”
  就像梦境中那样,叶掩大概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记忆混乱。
  “可是凤尾辛夷一千年开一次花,我要等一千年。”叶悬止道:“我没办法等一千年,我等不了一千年。”
  从南岳秘境出来之后,在叶悬止万念俱灰的时候,他找到了盘古玉璧的碎片。此后十余年,叶悬止一直在收集盘古玉璧的碎片,一次意外他遇险,情急之下逃进了南岳秘境,逃到了那片湖边。他昏迷了过去,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身上的碎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婴儿。
  那孩子有血有肉,会哭会笑,他不是盘古玉璧,他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叶悬止为他取名为掩,将他带回了昆仑。
  “我知道你是盘古玉璧,但我养育你的初衷不是为了用你来杀玄渚。”叶悬止向他解释。
  叶掩倾身抱住叶悬止,将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这就足够了,师父,这就足够了。”
  叶悬止同样抱住叶掩,好像这样就能从他身上汲取温度。
  小楼外,玄渚旁观者一切,在叶掩的衬托下,玄渚对叶悬止所做的事情是如此的卑劣,他的爱在叶掩的衬托下变得那样的可恶。
  叶悬止恢复了记忆,他叫来所有的弟子,带着他们离开了梦境。
  梦境外是高台,高台的禁制已经撤掉了,叶悬止带着弟子们离开,一次也没有回头。
  玄渚没有阻拦,他只是看着远去的叶悬止。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爱与爱是不一样的,他说爱叶悬止,却带给他那么多的痛苦。
 
 
第47章 
  在冬天到来之前,叶悬止回到了昆仑。昆仑山上的风带着冷冽的气味,苏锦深深嗅了嗅,然后打了个喷嚏。
  景湖从苏锦怀里跳下来,很快跑去了白云峰的后山,山上有他很多的动物朋友,他要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苏锦追着景湖一块去了,叶掩和闻人萦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叶悬止站在石阶上,听藏经楼的铃声响动。
  “你回来了。”身后传来江白之的声音,叶悬止转身看向他,他站在下面的台阶上,神色复杂。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江白之心里甚至做好了叶悬止不会回来的准备。
  “我不回来,我能去哪儿。”叶悬止神态还是那样平和。
  江白之嘴角颤动,他看着叶悬止,慢慢红了眼。
  叶悬止还是那样温和的看着他,一条长长的台阶上,叶悬止在前面,江白之在后面。他的师兄像许多年前一样,停下来等他,招呼他走快些。
  江白之慢慢走到叶悬止身边,两个人并肩,一步一步往上走。
  没人知道江白之此刻失而复得的心情,一百年来对叶悬止的怨怼在此刻消失不见,他只庆幸,他的师兄还愿意回来。
  江白之几乎不再提玄渚了,也不再逼着叶悬止在玄渚与昆仑之间做选择,他想叶悬止愿意回来就足够了,之后他希望叶悬止过得轻松一些,最好能忘掉玄渚,开启新的生活。
  事实上,自玄渚消失在昆仑后,道门各派就失去了他的踪迹。他像一百年前一样,消失不见了。
  隆冬时节大雪纷飞,叶悬止清晨醒来,窗边停着一只陶土做的鸟,那鸟做的极其粗糙,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尾巴秃秃的,十分可怜。
  陶土鸟带来了一封信和一个须弥戒,叶悬止没着急看信,他把陶土鸟拿进屋,拿出画笔重新给它画了对称的眼睛和精细的羽毛。
  小鸟像真的一样,啄啄羽毛,又去捡桌上的果仁吃。
  叶悬止在榻边坐下来,将信打开。
  信是玄渚寄来的,他在信中说他离开了京城。皇帝当日病危,好在并没有死。玄渚给了他一些丹药,不能救他的命,但是可以延缓他的病情。皇帝对他是有恨的,他为皇帝设置了许许多多的选择,在选择里,皇帝得到了一些东西,又失去了一些东西。他因为那些失去的东西而恨玄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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