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清再一次沦陷,他工作以来遇到的受害者鲜少这么温柔成熟,还长得好看,直接拉升他对摄影师职业的好感度。
巫以淙感受到他目光变化,心里乐开了花,感叹班纳特手底下的人一年比一年好忽悠。
“追你们的人有印象吗?”
巫以淙摇了摇头,“我喝了点酒,实在记不清了。”
“那最后的爆炸你有记忆吗?”
巫以淙继续摇头,记得非常清楚,但是不能告诉你们,真遗憾。
李子清点点头,表示话题到此结束,“巫先生,这段时间我们的人会跟在你身边请不要惊慌,等确保你的安全后我们会及时撤回,另外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记起任何细节或者有危险务必及时与我们联系。”说完递给巫以淙一张名片。
巫以淙郑重接过,视若珍宝一般放进上衣口袋,“有发现我一定及时联系李先生。”说完他露出几分为难。
“巫先生?”
“保护我的人是要全天跟着我吗?”巫以淙露出尴尬的神色,眼里藏着几分害怕和恐惧。
李子清明白他的误会解释道:“只有在你外出时会跟着,涉及隐私场合我们会离开。”
“好,谢谢你们。”
巫以淙彬彬有礼道谢。
“另外还有一件事希望巫先生能配合我们。”
巫以淙笑得温和,声音干净清亮:“只要是我能做到我一定配合。”
“虽然目前不知道为什么7放过你,但我们推测他可能还在伽亚,最近我们会放出消息说得到他身份特征信息全城搜索,希望巫先生这段时间能尽可能的高调,让他知道你还活着并且记得他的长相。”
巫以淙反应一会儿才理解李子清的意思,“让我做鱼饵引他出来。”
刚才是谁说会保护他的,现在就让他高调露面,犯罪调查科这是完全不把普通人的命放在眼里,巫以淙撇撇嘴,真是一如既往地傲慢。
李子清移开视线,故作云淡风轻,“他早点落网巫先生才更安全。”
呵呵,你们不出现我安全得很,巫以淙心里冷笑。
看他迟迟不语,李子清早有心理准备,“7手段残暴,犯下的案子罄竹难书,巫先生害怕我们也理解,只是这次机会十分难得,对方仍在伽亚,是个逮捕他的好机会,巫先生只要配合我们演戏其他都不用操心。”
巫以淙仍然沉默不语。
李子清继续加筹码:“你和宴先生的事我们都知道,离婚后你的基因病怎么办?市面上的药剂无法缓解你的症状,难道你真甘心每年都有两个月头痛无力,任人宰割,这种对身体失去掌控的日子你真能接受吗?”
巫以淙捏紧了手指,紧抿着唇。
“犯罪调查科和联邦医学所合作密切,你的症状虽然罕见也不是没有缓解药剂。”李子清点到即止,他相信巫以淙是个聪明人。
“你们能提供?”
巫以淙心动了,同时确认他的症状果然不是世界唯一一例,医生知道了一定会很惊喜,这意味着有了观察和实验的对象,实验结果能更精确。
“当然,我这里有2颗药丸,当做见面礼,试过之后合不合作由你决定。”说完递给巫以淙装着蓝色药丸的盒子,巫以淙捏着小小的盒子,问到:“这药卖吗?”
李子清摇头,“非卖品,越是特殊、罕见的基因病研究解药越困难,你的症状太罕见,这药丸也只能让你发病时减少痛苦,想要根治的话只有让联邦医学所一对一治疗。”
以巫以淙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联邦医学所的人,除非通过犯罪调查科牵线,这意味着巫以淙必须要与他们合作。
巫以淙表情凝重,这下真是给他出了个难题。
“你先回去想想,三天之内等你答复。”
匆匆留下这一句,巫以淙就被赶下了车。
“头儿,怎么看?”
巫以淙下车后,李子清换到副驾座位上,收起笑容,严肃地盯着巫以淙的资料。
司机抬起头,那张普通的脸气势一变,变得威严深沉,眼里的精明转瞬即逝,他盯着巫以淙的背影,“不简单。”
“他似乎对犯罪调查科并没有太多好奇和疑惑,嘴上说着害怕但肢体动作出卖了他,头儿,会不会他认识7?”李子清鬼使神差说道。
班纳特转动方向盘,“7和他不存在任何交集,那天晚上为什么会放过巫以淙?”解决了这个关键问题,他们就能知道如何逮捕7。
“那两颗药丸真的有用吗?”李子清担忧巫以淙拒绝合作。
“他不会拒绝,这药是李维斯博士研发出来的。”
“头儿,你和医学所的创始人竟然有联系。”李子清震惊头儿的人脉网,为了逮捕7竟然用上了李维斯博士的药。
班纳特白了他一眼,“局长的面子,我连博士的面都见不到。”
“局长也太大手笔,如果能把卡南城堡的调查甩出去就好了。”调查科大部分人都叫苦不迭,他们并不想受军方的指挥调查一桩没有技术含量的爆炸案。
“等价交换,我们要在伽亚的调查权必须配合军方调查,大家多辛苦一段时间,等上面角力完放一星期的假。”班纳特明白这里面的平衡之道,调查科这么多年能在复杂的政治环境里保持独立和自主权,除了局长偏爱,还有一定程度的利益交换,只是最近平衡起来越来越难了。
李子清也不是新人,对游戏规则门清,“头儿,我就是发发牢骚,3年前清剿灰色的计划中途被打断,我们一直面临他们的报复,我担心他们来伽亚报复科里的人。”
“不会的,灰色和我们互相制衡,他们不会自寻死路。”
“希望如此。”
等确定人离开,巫以淙插着兜站在街上,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余光却在打量周围的人群,辨别出哪些是眼线后他换了个方向。
看来酒是喝不成了,走着走着巫以淙感受到胸前口袋的冰凉,将名片取了出来,手指仔细摩挲着简洁的名片,感受到名字中间微弱的凸起,无声地咧开嘴角,果然那群人也存了试探他的心思。
普通人是认不出最新款追踪器的,巫以淙将名片和药丸放在一起,决定妥帖保管。
另一边监视他的人长舒一口气,刚才巫以淙看着名片那一幕他们还以为是察觉到里面的追踪器,又怕巫以淙把名片扔了,他们这次能不能逮捕7的希望就在巫以淙身上,所有组员都在跟进这个案子。
如果不是巫以淙伴侣是宴梃,他们甚至会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现在就希望巫以淙履行良好公民的职责。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巫以淙老老实实回了家,不是半山别墅的家,而是他和宴梃在市中心的房子,环境清幽,保密措施极佳,用来拦住身后的尾巴最为合适。
他出差有一段时间,回来后也住在医院,推开门,房间竟然出乎意料的干净。
巫以淙眼尖地发现玄关边的另一双鞋子,是宴梃常穿的鞋子,宴梃放着半山别墅不去住,跑来这里干什么!
巫以淙一边腹诽一边听着门外的动静,确定人没跟着过来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在柔软的沙发中,别看他一直冷静镇定实际上后背全是冷汗。
巫以淙接了杯水,吃了一颗医生给的药丸,等着药剂发挥作用遏制深入骨髓的痛意。
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巫以淙强打起精神把李子清找他的事告诉方慕,果不其然方慕一收到消息立刻打电话过来。
“你在哪里,我来取药丸研究一下。”
方慕语速飞快,这么多年他们一直试着黑进联邦医学所,可拿到的资料和巫以淙的基因症状毫不相干,白费功夫。
巫以淙捏着盒子往空中抛了抛,“有两颗,在老地方藏了一粒,你自己去拿,小心点。”
“多少人跟着你?要不要我匿名发个任务处理掉。”方慕说得云淡风轻,他们和犯罪调查科交手已久,熟悉他们跟踪的套路。
巫以淙撑着坐起来,冷汗顺着脸颊滑落至侧颈,他捂着头忍不住敲了敲,脑海中声音越变越大,就像一个个焦雷在脑海中炸响,炸得巫以淙头痛剧烈,苍白的面庞也因此扭曲着,巫以淙咬紧牙关,硬扛着这一阵剧痛。
“以淙!以淙……”方慕许久没听到他回答,连喊了几声,“发作了?!!”方慕焦急地问道,隔着屏幕还能听到对方跑动的声音。
巫以淙微闭着眼睛,“没……事,你别过来。”两人联系过多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你这样不行,不能没人照顾。”
巫以淙喘着粗气,“我知道,你先……先看药是不是真有效,我们在做打算。”
说完就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他站起身摇摇晃晃走进卧室反手将门锁住,特殊时期必须得谨慎,哪怕是宴梃他也信不过,来源于骨子里的戒备和不信任谁都无法打破。
最难捱的那阵还没来,巫以淙在房间角落里安装微型信号干扰器后才换上干爽的睡衣,房间里到处都是两人生活过的气息,巫以淙环顾四周思绪万千最终化为一阵叹息。
床边柜子上还摆着几盒药,他和宴梃睡眠质量都不太好,特意备了点安眠药,巫以淙全身都叫嚣着酸痛,取出两片药混着温水吞了下去。
发病时巫以淙大半时间是昏睡过去的,睡眠能有效减轻他的痛感,虽然副作用和危险性很大,巫以淙已经顾不得这些,现在离开容易引起怀疑,他只能继续用这个方法。
希望联邦医学所的药能有一点作用,巫以淙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想到。
第7章
繁华的商圈里,有一栋只有四层低矮建筑,占据着黄金地段,一楼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踩着高跟鞋的秘书拎着小包急匆匆跑向电梯,鞋跟踩在地板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boss,我已经到了公司,马上上来。”
前台不知道为何一向不疾不徐的秘书如此焦急,连招呼都不敢打。
等到办公室秘书脸色变得更差了,“boss,犯罪调查科在跟进巫先生车祸案,怎么办现在。”
“不要着急,还没到最坏的时刻。”
宴梃翘着腿继续看最新的赛车比赛,音乐声和引擎声混在一起吵得何凝捂住耳朵。
何凝关上门一脚蹬掉高跟鞋,大剌剌盘腿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作为秘书的自觉和形象。
“F1什么时候都能看,我的boss,这可是关系到我们生死存亡的危机。”
宴梃似笑非笑抬头,直接按下关机键,“是谁让我们遇到生死存亡的危机?乌鸦,谈恋爱我不反对,下不为例。”
何凝立刻坐正身体,诚恳道歉:“是,这次是我失误,我来安排补救措施。”
“你?”淡淡一个字足以表达宴梃的质疑,“班纳特盯着我们这么久,不会轻易被转移视线,现场我没留下任何痕迹,倒是……”
何凝支着耳朵听他但是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心领神会地接上一句:“倒是boss放过巫先生,留下了接任务一来最大的变量。”
宴梃端起水润了润嘴唇,转开话题:“追我的人处理好了吗?”
“他们不会有开口的机会。”何凝将功赎罪亲自出手,保证现场绝对干净。
“尾巴收拾好,静观其变。”
宴梃很坦然,他对外的身份是最好的掩饰,犯罪调查科忌惮宴家势力,不敢也不会调查到他身上。
何凝环顾四周叹了口气,“就为了500万的酬劳,被追杀还险些暴露身份,boss,强烈建议以后一千万以下报价的任务都不接了。”
宴梃眉尾高高挑起,嘲讽道:“乌鸦女士,但凡你能早5分钟接应我,我也不会被追杀,也不会是这个局面。”
何凝被他看得心虚,做了个给以死谢罪的手势,“我错了,我这就去把小奶狗甩了。”小奶狗是她最近的新欢,甩了也只有一点心痛。
“甩之前先去帮我办件事。”
宴梃打开一旁抽屉,取出一份文件,“放到灰色211号柜子。”
何凝看清楚文件上的字迹,顿时惶恐不安,“银色级别的任务!”
何凝欲哭无泪,“boss,储物柜那个位置设置有炸弹装置你是知道的吧,我怕我去了回来就缺胳膊少腿,以后谁给你端茶倒水打扫办公室。”
宴梃抱着双臂听她哀嚎一阵才开口:“我也舍不得让你去,既然这样看来我只能重现找个秘书。”
何凝靠着宴梃秘书的身份吊了不少小奶狗,换个秘书意味着何凝又要换个身份,她可舍不得。
“我去。”何凝一把抢过文件袋,“不过这种情况,接任务我觉得需要慎重。”
“定金五千万。”
“接,必须接。”危险算什么,暴露算什么,何凝这辈子最爱两样东西——钱和听话的男人,为此付出生命都心甘情愿。
“任务方的委托已经在灰色211,密语拿到之后先别联系。”宴梃细细叮嘱。
何凝不解,一般交换密语双方就会在加密信号里传递任务要求和反馈执行结果,延迟联系的情况意味变动大,属于风险较大的任务。
宴梃按下开关,引擎声响起,“委托方的特殊要求,下个月才会公布具体任务。”
何凝扔下文件袋,抱着胳膊,“5千万定金怎么能打动宴家唯一继承人,委托方还能提供其他的东西吧。”何凝和他共事多年,早已熟悉宴梃接任务的风格——不看钱多与否,而是看任务够不够刺激以及有没有他想要的东西等价交易。
宴梃撑着头避而不答。
何凝穿上高跟鞋,“十多年了,对方可能早就退役或者遭遇不幸,为了虚无缥缈的消息踏入这一行,舍弃富二代的生活,枪林弹雨出生入死,值得吗?”
“我也不知道,但我需要一个答案。”
两人谜语似得说完,各自恢复平静,何凝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拎着包外出,宴梃则继续看着f1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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