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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近代现代)——镜汣

时间:2023-10-15 10:13:36  作者:镜汣
  男人的面孔在他的眼里忽隐忽现,忽远忽近,他咬紧牙关试图保持清醒,右手随便抓了一把碎玻璃紧紧握住,他不能在这里失去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让他短暂恢复了清醒,巫以淙试图坐起来,男人此时已经不在车里,外面一片安静,刚才发生的一切像在做梦。
  不,不是做梦,玻璃割破皮肤的痛意提醒着他发生的一切。
  巫以淙踉跄着推开凹陷严重的车门,却在一瞬间天旋地转跟着车子滚下了路基,失重和挤压的感觉齐齐向他袭来,他不知道跟着车滚了多少圈,喉咙中的腥甜怎么也忍不住。
  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流出,五脏六腑疼得像是移了位,昏昏沉沉的意识反而因为疼痛清醒过来,巫以淙撑着一口气摸着耳垂。
  然而耳朵上什么都没有,联络器已经失去踪影。
  真是……
  巫以淙感受着渐渐流失的体温,唇边溢出的血迹怎么都压不住,颤颤巍巍地摸着手表上细微的凸起按下去后才放心地失去意识。
  而在他昏迷后,路边爆炸的轰鸣声一阵接着一阵。
  *
  亚特医院,医院病房窗明几净,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来来往往能看见繁忙的医护人员,
  一位工作人员拦住宴梃的去路。
  “先生,请问您找谁?”
  亚特医院隐私措施做得很好,从大门进来要经过层层关卡验证身份,想要去病房必须得经过病人或病人家属的同意。
  宴梃盯着工作人员几秒钟,他身材修长,面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眸子沉沉扫来时带着几分寒意,黑色西装外套着一件棕色大衣,衣服下摆因为行走微微翻飞,脚上皮鞋锃亮,手上还戴着一副黑色的皮质手套。
  工作人员心中微跳,他已经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宴梃,宴家那个特立独行的大少爷。
  他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得罪不起,踌躇着是否要联系自己的上级,就见眼前的男人摘了手套,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说道:“今晚在象山路,有人遭遇了车祸,他在几号病房?”
  工作人员对今晚护送过来的病人还有印象,的确有一位从象山路送过来的病人,但……
  “不好意思先生,病人家属说过不接受任何探视。”工作人员如实转达。
  家属?宴梃冷哼一声。
  宴梃不愿与工作人员纠缠,“病房里那位是我的伴侣,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进去?”说完长腿一迈就要进去。
  工作人员立刻拦住他:“病人才做完手术,方医生交代了明天才能探视。”这两人一个是医院的活招牌,他的上级之一,一个是宴大少,哪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工作人员还要说什么,桌上铃声响起,工作人员听着里面人说让宴梃进去才放人通行。
  宴梃插着兜,他知道肯定是方慕打来的。
  方慕,巫以淙青梅竹马的好友,在他与巫以淙结婚回到伽亚定居时,偶然间在医院里面碰到方慕,才知道巫以淙曾经在伽亚待过一段时间,后面因为家庭变故才离开伽亚,这三年下来他对方慕也比较熟悉,面上还过得去,私底下关系其实说得上恶劣。
  宴梃将原因归类为方慕对巫以淙目的不纯,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巫以淙的车祸才是重点。
  他在病房门口拐个弯先去了一趟医疗室,几位医生正围站在房间内不时讨论着什么,神情严肃。
  “情况怎么样?”
  几人转过身去,面色为难,问话的人他们得罪不起,然而病人的情况确实棘手,不是他们能解决得了的。
  “不太好。”
  主治医生李恩决定实话实说,将手里的报告展开递了过去。
  宴梃沉着脸看着上面的记录,“基因病?千分之一的概率?这怎么可能。”
  他没想到巫以淙竟然会有基因病,基因病顾名思义是基因里携带的疾病,由于从小伴随会演变成各类症状,具体病症形式表现复杂,全联邦找不出两个相同症状的人,正因此造成各类病症的样本太少,至今都没有研究出有效的治疗手段。
  他们结婚三年,巫以淙身体健康,热爱生活,偶尔还去健身,看不出半点异常。
  “宴先生,病人有可能是突发的基因疾病,从之前的体检报告完全看不出异常,很可能是这次的车祸诱使发病。”一位医生推测道。
  “车祸还不算严重,主要是这基因病棘手。”
  李恩放下报告,在科技发达进步的同时带来的基因问题至今是世界级的难题。
  他和巫以淙见过几面,没想到对方运气这么不好,这个时候只能安慰家属:“你要做好准备,基因病发作起来,有什么症状我们都不得而知。”
  根据以往案例轻一点的症状是全身颤抖抽搐,伴随着呕吐等,严重的会产生幻觉演变成精神分裂或者自残。
  宴梃已经恢复平静,态度稍显冷淡点点头,“我知道了,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这要看他的身体素质,方慕医生正在给以淙做详细检查,他一直致力于研究基因疾病,肯定能够给出一个最佳的治疗方案。”
  宴梃听到方慕的名字皱了皱眉,他眉骨凌厉,垂眸抿唇的时候便显得不近人情。
  李恩知道自家好兄弟对方慕的偏见,可现在没有办法,方慕在基因疾病领域是绝对的权威专家。
  李恩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的团队会一直关注他的情况。”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对了,车祸发生之后现场相关的调查怎么样了,以淙他开的是你的车,是不是针对你的阴谋?”李恩突然问道。
  宴家在伽亚乃是名门之后,祖上跟当今联邦政府那位划时代的开国总统一起上过战场,立下赫赫战功,地位非凡。
  不过后面宴家渐渐退出政治舞台,开始进驻商业领域,现在的商界领域宴家仍有着非常大的话语权,但宴梃本人对从商并不感兴趣,反而是自己在外边开了一个设计工作室。
  晏挺在伽亚是非常有名的人物,明明家里富可敌国,偏偏特立独行选择自己爱好的行业,守着那个小破设计工作室。
  当年宴梃成立工作室时,伽亚所有人都在看宴重的笑话。
  宴重是宴家现在的家主,也是宴梃的爷爷,自然希望唯一的孙子能够继承家业,宴梃偏偏生出叛逆之心,不愿意继承这笔巨大的财富,反而想要自立门户。
  宴梃的工作室发展至今一年的利润虽然也非常可观,对比起富可敌国的宴家财产来说,还没有宴家每年矿产收的税多。
  当年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争执,宴重最后又为什么会同意?
  这里面的隐秘在当年养活不少人,至今爷孙俩微妙的关系都靠着巫以淙维系。
  “想要我的命也得有胆子来拿,最近伽亚也不太平,算他运气不好。”宴梃这话说得仿佛是个陌生人。
 
 
第4章 
  李恩的老师是宴梃爷爷宴重的私人医生,他跟宴梃也因此认识,到现在有七八年的友谊,关系也算不错。
  他不太清楚宴梃为什么会突然提离婚,感情的事外人也不好去问,只是看宴梃对巫以淙的态度,从中察觉到了什么,拉着他走到一边低声说:“好歹是你的伴侣,结婚也三年了,对方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你这幅态度合适吗?”
  宴梃抱着双臂,脸上无悲无喜,听了李恩的话,眉宇间隐隐约约浮现出烦躁。
  他沉默了一会才开口:“现场调查的结果已经出来,他就是遭受无妄之灾,早知道晚上的宴会我跟他一起回去,谁知道他会开我的车。”
  他的车巫以淙也有钥匙,一般两人都会一起走,哪曾想到他不过是想要冷处理一段时间就出了事。
  李恩敏锐察觉到宴梃的态度,秉着劝和不劝分原则说和:“你们俩感情那么好,突然一下子离婚,你怎么跟你爷爷交代?”
  提起自己的爷爷宴梃也有几分无奈,之所以他会提前将离婚协议发给巫以淙,也是打着两人最好能提前沟通的主意,不要闹得那么难看,也好给爷爷一个交代。
  “他知道了吗?”这个他显而易见指的是巫以淙。
  “离婚协议已经发给他,现在差他签字,但是……”
  宴梃说到这停了下来,对方被查出基因病,如果这个时候提出离婚,是不是有些太残忍?更何况这一切也和他有关。
  宴梃咬了咬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他也拿不定主意,李恩也没有再劝说什么,约了个时间详聊便去查房。
  巫以淙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方慕正坐在他的床边,手上翻着一份报告,见他醒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将报告放在桌上,扶起他的后背坐起来,“感觉怎么样?”
  巫以淙只觉得浑身酸痛使不上劲儿,他试着动一动,身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过,无力且酸软,挣扎一会索性懒得动瘫在靠枕上。
  “你怎么回来了?”
  方慕挑眉,对他这话泄露出一丝不满,反问道:“你觉得我不该回来?”
  眼看方医生要开始暴躁,巫以淙立马摆手:“不是,不是,我说错了。”
  说完他朝着方慕使了使眼色,方慕明白他的意思走到门口确认外面没什么人,才点了点头。
  巫以淙沉重地叹了口气,整个人软绵绵地赖在病床上捂着眼睛,“我也没想到这一次发病会这么早,往年都是下半月开始。”
  方慕递给他一杯水,扶着他坐好,淡淡开口:“这次实在太突然,你进医院的消息传出我才赶回来,基因病的事宴梃已经知道了,你想想怎么解释吧。”
  “解释个屁,直接签字走人,玩了三年的感情游戏,腻了。”
  巫以淙喝着水,开始策划下一个暂居地。
  方慕看他兴高采烈地样子,实在不忍心打击他。
  “你别高兴得太早,之所以这次发病提前,是因为之前的药剂已经在你体内产生抗药性,我需要时间继续做实验。”
  巫以淙放下水杯,诧异道:“最新实验结果出来了。”方慕前几天还给他说最新批次的药实验效果不错。
  “实验室传来消息副作用太大,实验失败了,对不起以淙。”方慕无比自责,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巫以淙再也不用受基因病折磨。
  巫以淙心里也很失望,面上还是安慰着方慕,他知道完全解决基因问题有多困难,“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下来对我的生活也没多大影响,马上我们就要离开伽亚,不用继续伪装。”
  “真现在离开?”方慕不由自主提高声音,他不觉得现在离开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巫以淙看着他:“你不是早就劝我离开吗,在一座城市呆三年,这可从来没有过。”
  巫以淙有时候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虽然对宴梃的感情有些复杂,但这三年的确比之前到处漂泊的日子闲适许多,是一段难得的体验,以后也许不会再有。
  “换成是一周前你要离开我绝对无条件支持你,但是现在……你是不知道,因为你的这场车祸,宴梃爷爷已经给交通调查科施压,一定要找出那个挟持你的人。”
  “他老人家也知道了,宴梃连这么点小事都压不下来。”巫以淙啧了一声,对宴梃办事能力十分嫌弃。
  “又是车祸又是爆炸的动静,他不知道都难,有怀疑对象吗?”方慕问道
  “不像是红榜上的人,起初我以为是犯罪调查科追查他,行事作风跟调查科很像,但应该不是犯罪调查科,私仇的可能性大些,滚下路基后我炸掉车子彻底失去意识,谁送我来医院我都不知道,对那个人的印象也有点奇怪。”
  巫以淙甩了甩头,记忆中的长相慢慢淡化,现在能记起的只有对方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和那张平凡的脸十分不搭。
  “私仇那就与我们无关,车子被炸的很彻底,我去现场看了,特制炸药的痕迹清理得很干净,下次别拿自己冒险。”方慕竖起眉对巫以淙以身犯险感到不满。
  “事发突然,我还以为班纳特来了,车上全是我的指纹,被提取到会增加暴露的风险,只有一把炸掉。”巫以淙伸手按下玛瑙手珠,一颗透明珠子出现在手心,“一颗价值三十万,性能确实不错。”
  方慕眼睛跳了跳:“轻点,我还不想被炸死。”
  巫以淙吹了声口哨,将珠子放了回去,对方慕的胆小嗤之以鼻:“怕什么,我戴了几年也没什么事。”
  “我还想多活几年,行了吧。这段时间你好好修养,当放个假。”
  “修养在哪里都可以修养,不如趁机处理完离婚的事情,最好提前离开伽亚。”
  巫以淙对伽亚已经失去新鲜,而对宴梃这个满脑子想着另一个男人的花瓶,也失去了兴趣,如果能够趁此机会直接离开,反而会更安全,而巫以淙这个身份这段经历也会更加真实自然。
  “我说,你真的打算跟他离婚?”
  “既然他都先提了,我又确实没什么感情,该离就离吧,你先准备一下。”说完朝方慕伸出手,方慕了解他的动作,将取下的耳麦递给他,一边说道:“爆炸声将耳麦里的定位器扰乱,新的还没送来,你先暂时用到这一副,建议你最好少联系他们,你这副样子到时候一个不慎被其他人发现,追击到信号我们可就完蛋了,灰色上已经证实犯罪调查科的确来到伽亚调查。”
  “怎么,我们的医生也开始担心安全问题了?放心吧,这三年里我可是兢兢业业扮演着一个好伴侣的角色,没有人会怀疑我们,我的演技还是不错的。”
  方慕对他的自信摇了摇头,也不再继续跟他打嘴炮。
  “这种日子可太无聊了,基因病又被爆出来,我可不想收获宴梃同情的目光,他要是敢因为这个事情又不跟我离婚,那我可能真的会找他算账。”
  巫以淙打开游戏,以往犯病时他借口出差跑到小岛上打上半个月游戏,安全又放纵的日子是他为数不多的修养时间。
  伽亚如今是个危险之地,各种意义上的危险。
  “宴梃跟你提出离婚,你说他脑子坏了,知道你的健康问题不打算离婚,你又要找他算账,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伺候。”方慕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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