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凝,造谣我有白月光的事还没跟你算账,这次任务你的分账——没了。”宴梃必须给何凝个教训,历史上多少人因为小失误酿成大祸。
何凝重重地切了一声表达不满,但也没提出反对意见,这次任务确实她不在状态,这点无法反驳。
“糊涂蛋留着还是处理掉?”
宴梃摸了摸戒指,“处理掉吧,今晚你去约他出来,视情况选择处理方式。”
他们处理一个人有很多手段,常规来说冷兵器处理,偶尔会用上尖端武器,但尖端武器很容易暴露,普通的处理方式处理后续要方便许多。
“我查过他的底细,勒索了不少人,受害者都是些职场女性不敢闹大,可以往这个方向处理。”作恶多端的人设计死亡现场简单很多——处处都有他的敌人,光调查嫌疑人就够警方和特调局忙碌了。
何凝大致有了计划。
“除了这事,还得想个办法转移特调局的注意力,最好别去缠着以淙。”宴梃担心巫以淙会无意识地泄露什么,非常时期谨慎一点没什么坏处。
“红榜通缉罪犯第一名现身,多好的机会,甩锅这件事我在行,交给我处理。”
何凝摩拳擦掌,要是能挑起班纳特和灰塔打起来,可就有好戏看了。
宴梃看她那副按捺不住想看戏的样子,劝道:“灰塔地位不一般,你可别作死。”
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有很多,以何凝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一定会选择最作死的一种。
何凝当然知道里面的危险,“多刺激啊,被灰塔追杀我也认了。”
“我怕你连累我。”宴梃诚恳道。
“安啦,我会小心把握度的。”何凝充满干劲,“糊涂蛋那边我先去约出来,巫先生连点心机都没有,你还是提示一下吧。”何凝一想到单纯的巫以淙和李子清坐在一起,脑海里自动浮现小白兔和大灰狼在一起的画面,略感惊悚。
巫以淙那边才是最薄弱地带。
“我明白,糊涂蛋那边有变故随时联系我。”
何凝踩着高跟鞋,“等我消息。”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宴梃琢磨着灰来找他的用意。
他和灰基本没说过话,怎么会突然来提醒他?
不管灰是什么目的,宴梃都领了这份人情。
他想了想还是给巫以淙发了个消息,“晚上回家吃饭,有事商量。”思想想去还是要挑明李子清的事,总这么心惊胆战也太考验他的心脏。
方慕下了线后替巫以淙去交付出差的工作成果,巫以淙则收好电脑,复原所有的东西,继续品尝着红酒,看到宴梃的消息回了一个好。
不过巫以淙最终没能回去,半路上他遇到一个朋友朱愉,以‘巫以淙’身份认识的朋友,喝酒抽烟飙车赌博一样不落,典型的酒肉朋友,但朱愉为人重情义,巫以淙还挺喜欢和朱愉一起放松放松,难得的不用动脑的闲暇时光。
朱愉遇到他也难掩激动,自己的车也不开了,直接坐上巫以淙的车,指挥着巫以淙开去最近的酒吧。
巫以淙的视线落在朱愉屁股下那件外套上,为监听他的调查科精英耳朵默哀几秒。
朱愉点燃一根烟,乐呵呵地吐出烟圈,“听说你出了车祸,怎么样了?”
“皮外伤,没事了。”
朱愉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稍微停顿了一会若无其事移开视线,“你和宴梃……”
巫以淙掸了掸烟灰,笑着说道:“感情不和,离婚了。”他已经取下了婚戒。
“宴梃那人心思深,离了也好。”朱愉对宴梃没什么好印象,他一直是有话直说,也不怕得罪谁。
“他心思深?”宴梃在他心中跟傻白甜富二代没什么区别,最多比同龄人稍微成熟点,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心思深。
朱愉吐槽:“宴家人,就差和老奸巨猾划上等号。对了,你们离婚的话,你托我找的那个东西岂不是没用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
宴梃爷爷生日快到了,早些时候他让朱愉帮忙留意好玩的器物准备当成礼物,宴重喜欢具有厚重历史的摆件古玩,在联邦时代这样的东西并不容易收集,朱愉家里做相关生意,巫以淙便提了一句。
“我找到个好东西,去看看?”
巫以淙掉转方向,“你家还是酒店?”
“都不是,我最近发现一个好玩的地方,东西放在我的专属包间里。”
“朱少爷又找到什么乐子。”
巫以淙语气有些散漫,顺着朱愉所指的方向开,越开越觉得不对劲,不是吧,这条路他想忘记都难。
朱愉下车后看巫以淙还坐在车里问道:“到了,走吧。”
巫以淙磨磨蹭蹭地关上门,站在快闪瞎眼的灰色招牌下心情复杂。
第12章
朱愉的新乐子——灰色酒吧。
“很有格调的一家酒吧,晚上还有拳击比赛,还有赌场,你一定会爱上这里。”朱愉看他情绪不高,卖力地安利。
巫以淙摆摆手,该如何告诉朱愉,灰色酒吧简直就是他另一个家,里面的布局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朱愉拉着他去了包间,路上遇到不少寻欢作乐的人,来得突然巫以淙还是日常打扮,被来往的人占了不少便宜。
他之前来都会带上假面,这次完全以‘巫以淙’的身份进来,竟然遇到不少熟人朝着他抛媚眼。
简直有种想掉头就走的冲动。
朱愉还在卖力的安利,“是不是氛围不错。”朱愉向他抛了个媚眼,“单身人士用不着克制,看上哪个我请客。”暗示意味很明显。
“算了。”
没带上假面,和其他人厮混总觉得怪怪的,他还想让巫以淙这个身份干净简单点。
朱愉啧了一声,也不再强迫他,从房间里取出一个锦盒,“打开看看。”
巫以淙取下上面的盖子,棕黑色的锦盒里放着一只瓶子,瓶身秀气,花纹雅致,在灯光下颜色温和内敛,造型设计也精巧,无形之中便有一种历史的沉淀感。
巫以淙摩挲着瓶身,“不错。”
“青花八宝赏瓶,千年前的作品,博物馆里仅有十件。”朱愉看出他的满意,炫耀道。
巫以淙拿在手里转了一圈才放下,“有心了。”
在联邦时代能找到这么贵重的东西,里面难度不会小,冲着这一点他欠朱愉一个人情。
“举手之劳,难得你找我办件事。”朱愉高兴地不得了,心满意足地替他收起来。
巫以淙开了一瓶酒,给两人倒上,“包间订了多久?”
“半年,怎么了。”
巫以淙想了想,提醒道:“感觉这里有些偏僻,市中心更方便。”酒吧里的危险普通人意识不到,换个人巫以淙懒得提醒,朱愉神经大条不提醒一下哪天惹到不该惹的人被报复都不知道。
朱愉斜睨着看他,“不喜欢这里?”
“这里跟你之前的风格差别太大,有些换不过来。”
朱愉听了这话反而开始扭捏,眼神也躲闪起来。
巫以淙促狭地喝了一口酒,尾音上扬:“有情况啊~”
朱愉道:“我对这里的老板一见钟情。”
“噗——”巫以淙一口酒喷在了朱愉脸上,“咳……你在开玩笑吧。”
朱愉手忙脚乱跳起来找纸巾,巫以淙放下酒杯,怀疑自己听错了。
“怎么了,就不能允许我一见钟情么!”他对巫以淙大惊小怪的样子十分不满。
巫以淙沉默许久都找不出一句话合适的话,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开口:“很……有勇气。”
可真是太有勇气了,放在灰身上能让人惊掉下巴的勇气。
“然后呢,你打算追他?”巫以淙快速平复完心情,问出最关心的话题。
朱愉语气夹杂三分羞涩,这个时候倒是一点不像混迹情场的花花公子,“他真的是个很温柔有趣的人……”讲到一半停下来抱怨道:“你能不能收起这幅‘你眼神有问题’的表情。”
朱愉猛地拍向桌子表达自己的愤怒。
“温柔?”
巫以淙毫不怀疑朱愉眼瞎了,他现在理解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灰和温柔联系在一起让他一阵恶寒。
“那天我在拳击赛结束后,看见他低声细语安慰选手,简直就是我梦中情人的样子。”朱愉讲起动心的那一天,脸上挂着安详且痴汉地笑。
巫以淙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陷入单恋的人,那个温柔的老板一拳可以打飞拳击选手,也从来不会安慰选手,巫以淙打赌朱愉看到的那一幕绝对是灰威胁对方必须要赢的场景,真是美妙的误会。
“说话声音又好听,长得还好看,虽然从小被生活折磨,但一直对所有人心怀善意……”朱愉继续夸赞,巫以淙半句话也插不进去。
“他为了赚钱养弟弟,一个人早早地出来工作,历经无数磨难——”
他说得越来越离谱,巫以淙要不是认识灰他就信了,“赚钱养弟弟?历经磨难?”
谁还敢让灰历经磨难,不要命了么!
“你等我说完,他真的很励志,还点醒了我,人要找到自己的目标然后去奋斗。”
巫以淙表示牙酸,他甚至能想象灰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表情张嘴忽悠朱愉的样子,“老朱啊,要不你换个人喜欢吧。”
喜欢这个人你只有被玩的份,到时候失恋还失身,得不偿失。
“怎么连你也不支持我。”朱愉一脸失望,说好的朋友呢。
听到没人支持他,巫以淙放心了,朱愉身边的朋友倒是很有远见。
“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合适。”
巫以淙想了想哪天有人跟他说灰陷入热恋,简直惊悚。
朱愉大怒,“我不会嫌弃他的家庭,你和宴梃身份差异不是更大,都能结婚,怎么我就不可以了!”
巫以淙撑着头,傻孩子,你才是会被嫌弃的一方,灰拥有的财富收购伽亚都绰绰有余。
“所以我和宴梃离婚了。”
朱愉咬牙切齿,“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说完视线一转看到放置的锦盒,“亏我到处替你找礼物,别想要了。”朱愉一把抱住锦盒往包间里面走。
巫以淙好笑地拉住他的袖子,观察他的神情,“玩真的?”
朱愉郑重地点点头,“你帮我出出主意。”
巫以淙后悔刚才为什么要主动挑起话题,悔之晚矣,赏瓶他又十分动心。
“求你了,淙哥,你一看和他气质就很搭,帮我找一找共同话题。”
巫以淙的外表和言谈是朱愉所有朋友里最能唬人的,一看就是会让人放下戒心的那种人,朱愉只能将希望放在巫以淙的身上。
巫以淙睨了他一眼,“这么久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巫以淙一方面想看戏,有人现场直播追灰,百年难遇,一方面又顾虑着身份,如果以巫以淙的身份去接触灰,岂不是什么都暴露了。
和宴梃失败的婚姻什么的,最好永远没人知道!
朱愉看他神色几度变换,眼巴巴地望着他,“淙哥,能遇到真爱的人少之又少,我不想错过。”
“我可以帮你,但有个条件,我不会出面。”
朱愉一脸问号:“不出面怎么交流。”
巫以淙恨铁不成钢,“我和他聊嗨了,万一他对我有意思怎么办?”万一认出他的身份一定会被嘲笑,偷摸指导透露点情报也差不多,灰的喜好习惯他可是一清二楚。
“也是。”
朱愉放下锦盒,他怎么没想到这茬呢,尽管朱愉对自身魅力很自信也不得不承认巫以淙认真装起来,魅力稍微比他大那么一点。
巫以淙端着酒杯,笑得不怀好意,灰,你也有今天啊。
两人就着如何追灰这一主题聊到半夜,巫以淙也大致明白灰完全在忽悠朱愉,朱愉得到的消息全是胡诌,为了防止朱愉一头栽进去,巫以淙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注意,等着看好戏。
朱愉则是干劲满满,恨不得立刻跑到心上人面前,可惜灰色老板这几天一直没出现。
巫以淙陪着朱愉喝起了酒,喝着喝着朱愉便栽倒在桌上。
巫以淙放下酒杯,眼里的醉意很快消失,拜基因病所赐,他基本属于千杯不醉。
他拿起手机出门,准备换一副面孔去楼下找找乐子。
深夜的酒吧依然热闹,巫以淙低着头躲避着监控,进入洗手间,确认里面没有人后才按下腕表,耳麦里闪过刺啦的电流声。
这是团队内部要找他的信号。
巫以淙走向靠窗的位置,一边取出薄如蝉翼的假面,一边通过特殊的变声装置询问发生了什么。
“老板,有个五千万的任务,是我之前接单人任务认识的委托方找上门,接不接。”是松鼠的声音。
“任务内容呢。”
“具体的任务未公布,应该和堂岛有关,联邦最新颁布的走私法案对堂岛的生意影响十分大,堂岛先生需要外援来运送一批货物。”
巫以淙戴好假面,语气依旧冷静:“团队不接超过5天时间的任务。”卷入联邦和堂岛之间并不明智,他也不差这五千万。
松鼠苦笑道:“委托方希望老板您亲自接,并不算团队任务。”团队接任务的要求松鼠比谁都清楚,这次破例来询问也是看在和委托方之前的合作上,不然他也不敢拿这个来麻烦自家老板。
“我接的话就不止五千万了,护送任务无聊又无趣,不接。”
“好的。”
松鼠对结果早有预料,干脆利落地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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