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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我这里还有感冒药。”
江与茉被冻得动作僵硬，只能俞瓷帮她穿。
“谢谢……不过你们看起来好像比我好一些？”
俞则言叹气：“我们在深海长大，零下十多度倒还能适应，但是再低就不行了。”
江与茉点点头，睫毛上已经挂了一层白霜。
“班长……”俞瓷实在担心，湿漉漉的眸一直看着她。
江与茉抬手，慢吞吞地揉揉俞瓷发顶。
“我还能行，只要不停下来，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别逞强，你看起来很不好。”俞则言提议道：“生火吧，一旦你倒在这里，我们更没法。”
江与茉攥紧手指：“不能输……我这次训练……不能输。”
俞瓷翻出便携炉子。
三人待在一片茂密的树丛后。
烧开一壶热水，俞瓷找到两袋可以令他们身体持续八小时保持温暖的冲剂。
一人喝下去一杯。
江与茉终于缓过来：“我们蝴蝶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耐低温。”
俞瓷甩甩尾巴：“冻尾巴，雪把我的尾巴埋住了……”
俞则言烦躁地拍雪：“冰死了，但是我们这样更好行动一些，忍忍吧。”
对于经常左脚绊右脚的俞瓷来说。
鱼尾要比双腿好用。
三人稍作休息。
俞瓷有些想蒋少戈，百无聊赖玩自己的腕表，忽然发现什么。
“哎，没有信号？”
“怎么可能，这可是独立的移动……”俞则言抬起手腕，愣住。
江与茉不安：“太不对劲了。”
“砰砰砰！”
森林里霎时间回荡一连串枪声。
学员陪的记号枪里边装的是软包弹，声音发闷。
方才的动静明显不对。
“不对，这明明是真枪！”俞则言脊背紧绷。
俞瓷连忙扬起一尾巴积雪，把炉子给熄了。
江与茉压低声音：“GK744掠杀者狙击枪，改装过的，威力更大。”
俞瓷小声嘀咕：“戈戈说过，这次野训没有真枪，那么……”
“这里是第三峰，我们雁城距离作战区最近的特训基地，五年前这里曾经被极端主义者偷袭过。”
江与茉：“只怕我们倒霉，正好遇上了。”
俞瓷把头发扎成高马尾，戴上单片机械眼镜，尾巴一甩卷上树干。
随后腹部用力猛地翻身上树。
很快，他跳下来，一个没站稳呲溜一下躺倒。
小鲛人眼睛瞪圆。
“十二哥，有很多不同肤色的外国人，还扛着火箭筒，他们人多，分成了两波，有一队在朝我们靠近。”
“打不过。”俞则言扶他起来，问：“苟不苟？”
江与茉：“苟。”
俞瓷跟风，用绵软的声音道：“好，苟！”
俞则言：“？”
好狗？
“雪地容易留下脚印，他们肯定是寻着我们刚才的脚印找过来。”
江与茉说的不无道理。
俞则言问：“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江与茉点头：“我现在跑远点，故意印下脚印，然后我会用翅膀飞回来。”
俞瓷连连摇头，脸侧碎发跟着晃动两下：“风雪很大，你一个人不行的。”
俞则言说：“对，一起走，我们绕圈跑，不要停。”
江与茉还想说什么，俞瓷已经牵起她。
三人借着离线地图的优势，往各种小路钻。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拖延时间，我们千万不能和他们正面火拼。”
俞则言一尾巴能滑出去很远。
江与茉被他俩一人牵一只手，近乎是被带着……飞？
双脚被迫前进，就差没踩出火星子。
“你俩……尾巴怎么像装了风火轮一样，甩一下尾巴，能滑出去十多米远！”
俞瓷侧颊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很小的时候，爸爸带我们去雪山，和雪崩比速度，从山顶滑下来，很好玩。”
就是差点把十三个崽直接冻冬眠了。
貌似老父亲回去还被妈妈和爷爷轮流骂。
俞则言也记得：“对对对！那个时候你才两岁，咱爸抱着你，背着我，我们……”
那时，感情很好。
没有隔阂，没有排挤。
第39章 蒋少戈护妻
俞瓷眼睫低落，没再提这个话题。
跑到半路，兄弟俩齐齐一顿。
前方草丛有东西。
江与茉看着他俩的鱼尾同步弯出锋利的弧度。
俞瓷傻愣愣地盯着草丛后边拱出来的三颗脑袋。
他歪头：“柔柔……小电鳗？”
“司珩！”俞则言惊讶：“我以为你死了。”
司珩脸上还沾着血，看见是他，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
“你也太小心眼了，我就逗他两次，至于一见面就问我死没死。”
俞则言：“别贫，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们说。”
司珩正色：“我也有，让我先说……班长，我们上午救了十个中弹的学员，有的已经快不行了！”
个人战开始没多久，已经被淘汰剩下三十多位学员。
倪柔柔忍不住眼泪，扑上去抱住江与茉：“班长……小猫失踪了！”
二班有一只奶牛猫崽，平常性格特别孤傲。
当初俞瓷成为大哥，他也是第一个不服。
后来经过学校千足虫这一事。
奶牛猫对小鲛人态度好上不少。
江与茉安慰道：“不哭，快带我们去。”
几人匆匆赶到他们躲藏的洞穴。
零下的温度，加上失血，冻得大多数学员已经昏死过去。
司珩：“我本来想点警报，但是没有信号，加上他们中弹实在蹊跷，我也不敢放信号烟。”
俞则言拍他肩膀：“做的不错。”
他简短地把方才的猜测告诉目前还醒着的学员。
江与茉说：“而且我们时间不多，敌方分成两波人，随时会找过来。”
司珩提议：“要不然派一个人去找教官他们？”
几人谈论期间，俞瓷已经翻出所有能用的东西去帮其他受伤学员包扎。
“他……快要不行了。”俞瓷跪坐在一人面前。
几人连忙围过去。
竟然是一班的花豹班长。
他睁开眼看了一眼俞瓷。
眼神带着对这个世界的不舍，留恋。
俞瓷满手的血，他视线有片刻恍惚。
“救不了了……他流好多血……”
那双雾霾蓝的眼睛睁大，眼尾染上水汽。
“别看了。”俞则言手掌扶在俞瓷后脑勺，把人抱住。
俞瓷静静缩在他身边。
直到两分钟后花豹彻底没气。
鲛人单薄的身体细细颤栗，一颗接一颗的黑珍珠落地。
倪柔柔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为什么要杀我们啊……我们做错什么了？”
江与茉抱着她，声音哽咽：“别怕，教官们会来的……一定会的。”
山洞里只剩抽泣声。
外边不远处响起一声枪响。
lsls的人到了。
“里面有人吗？”
江与茉连忙捂住倪柔柔的嘴：“嘘，别出声。”
外边人喊道：“如果有人，都乖乖给我走出来！你们的同学，这只小猫，不想看看吗？！”
有人哈哈大笑，说道：
“老大！管他有没有人，华夏的崽子就像是没有利爪的猫，一火箭炮下去，全部死了哈哈哈哈哈！”
俞则言怒了：“草你妈的！”
江与茉压低声音。
“教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这样，我出去看看情况，你们待在这里。”
“不可能，这么多男生，轮不到你去。”俞则言腾地一下站起身。
俞瓷立即攥紧他衣摆：“哥，我和你一起……尾巴，收起来。”
他低头，对上弟弟坚定的眼神。
俞瓷不再是遇到危险只会躲进贝壳的小鱼。
出了山洞，十几个手持重武器的外国人站在不远处。
为首的棕发男还提着一个人。
他身上的作战服和俞瓷一模一样。
俞瓷：“盛……朝阳。”
听到有人喊自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盛朝阳抬起头。
他眼球充血，整张脸高高肿起。
“大……哥……”
俞瓷眼眶忽热，晶莹剔透的泪珠在眼眶堆积，他强忍着没有掉下眼泪。
这些坏人如果看到值钱的黑珍珠，他们肯定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我会救你的……”小鲛人语气坚定。
“快走！”盛朝阳嘴边里滴出血丝：“快跑！”
“闭嘴！”棕发男用枪托狠狠砸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盛朝阳一声痛呼没来得及发出来，便昏死过去。
棕发男身旁的黑人靠近，低声说:“就是他，白发，长相……对得上。”
棕发男扯唇一笑：“拿下他，其他人，杀了。”
俞则言护在俞瓷身前。
“这里是华夏，不论你们是什么组织，敢伤害华夏人，我们的国家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对方十多人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话，哈哈大笑，步步逼近。
江与茉几人走出山洞，和俞瓷，俞则言，肩并肩站在一起。
“虽然我是女生，可我并不想躲在你们身后。”江与茉说：“我们共进退。”
倏然，所有人动物特征显露，做出格斗姿态。
面对强壮残忍的敌人。
毫不畏惧，眼神坚定。
棕发男轻蔑一笑：“一群小孩子，倒是挺有义气，可惜……很可笑。”
俞则言握紧拳头:“大不了一起下地狱。”
话音刚落，他肩膀忽然传来细微痛感。
俞则言愣住。
俞瓷手搭在他肩膀。
雾霾蓝眼瞳再一次变为血红，白发随风扬起。
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压顶，一道惊雷炸起。
“俞瓷……！”俞则言连同其他人被一道疾风狠狠推回山洞。
俞瓷骨骼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双手变为尖利爪状，手指间有蹼相连。
棕发男预感不妙：“快捉住他！”
小鲛人身形快到捕捉不到。
任何人靠近，地上便多一具尸体。
鲜红血液从胸口的大洞汩汩流出，染红积雪，蜿蜒出一道溪流。
“大哥！作战队快要到了！”
棕发男问：“还有多远？”
“四公里。”
“怕什么，枪口瞄准这条会发光的鲛人，打断他的尾巴，带回去！”
“队长，有人试图朝小鱼开枪！”季延隐没在雪地中，不断调整枪口。
蒋少戈的声音从耳机传出。
“全体准备！”
“小心奶牛猫崽，不要误伤。”
“是！”全员同时回答。
游霏坐在树上玩自己的电脑:“一群菜逼，真以为能困住我那么久？”
“老娘带人十分钟就能破了你们的防火墙，还特么敢称世界第一牛逼，该给奶奶我让位了！”
尹之司听的想笑：“还挺狂。”
“当然狂，我可是雁城第一黑客。”游霏悠哉悠哉晃着自己的脚。
“队长，用不用我把虚假位置调整到十公里外？”
蒋少戈：“不用。”
另一边，俞瓷嗅到熟悉气味儿，血红的瞳往蒋少戈藏身地方扫上一眼。
悄悄用衣服擦去手上沾的血。
看到自家宝贝的动作，蒋少戈想笑。
老婆还是软软糯糯的老婆，不过偶尔黑化，他倒也适应了。
看到小鲛人倏然一个飞扑，扑向棕发男。
棕发男试图钳制住他。
不料不仅失了手，脸还被鱼尾啪啪扇了两耳光！
俞瓷抢过盛朝阳，抱着他一路翻滚躲开子弹。
蒋少戈厉声道：“开枪！”
同一时间，四面八方惊起密密麻麻的枪声。
棕发男身中两枪，扯过身旁队友尸体遮挡自己。
等枪声停下，只听衣服嘶啦一声，裂成碎片。
一只足足有三层楼高的黑猩猩出现在众人前。
江与茉惊声道：“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猩猩？！”
跟队的路时打开通讯器。
“蒋少戈，小心，这是欧洲实验基地研究出来的品种。”
“听说这只猩猩当初杀了半个基地的研究员，叛逃去lsls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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