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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泪说掉就掉。
黑珍珠噼里啪啦掉落一地，滚的餐厅到处都是。
这下不止若拉慌了，雇佣兵也没见过这阵仗。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捡。
捡了，显得他们很没有职业素养。
不捡，到死之前那口气都咽不下去。
这可是泼天的财富！
俞瓷哇哇哭，哭到直抽抽。
“我要回归墟……这里不喜欢……呜呜呜。”
俞沉星往死里掐自己大腿。
咬紧牙关忍笑，语气悲伤安慰：
“对不起弟弟，三哥没用，不能带你回家，也没法让你有安全感。”
说着，俞沉星装模作样偏过头。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黑珍珠掉的更加欢快。
若拉站起身，一脚踩中黑珍珠，险些摔倒。
她扶着桌子，大喊：“关掉！我马上关掉监听功能！只有定位，瓷瓷别哭了好不好……”
俞沉星撞一下俞瓷膝盖。
小鲛人一收，眼泪汪汪看她：“真的吗？”
若拉脑袋险些没点掉。
“真的真的，妈妈不骗你！”
俞瓷这才满意：“如果上厕所，洗澡都有人在偷听……那我……会生气。”
若拉举手保证：“我发誓，现在就关掉。”
她走近，当着俞瓷的面去除监听代码。
小鲛人这才高兴了，梨涡微微陷进去，终于有笑的模样。
只不过方才哭得太凶，鼻子和眼睛还是红红的。
芯片中，姜盈的下部分记忆里，她很怕自己的小儿子哭。
因此，看到俞瓷掉眼泪。
若拉慌了，感情会让她混乱，大脑飞速运转，险些出问题。
俞瓷揉揉哭疼的眼，蹲下身去捡自己的黑珍珠。
俞沉星低下身，帮他一起捡。
兄弟俩在桌底下相视一笑，轻轻击了个掌。
.
A居住地。
游霏捧着盒饭，两眼放光盯着屏幕。
“为什么这里还有男模？”
尹之司一言难尽：“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游霏头也没回：“放屁，我只是单纯的欣赏，姐这一辈子出过洋相，但是还没亲过洋嘴。”
几人：“………………”
俞则言喝了口水，说：“附近有酒吧，里面帅哥也挺多的，你可以去看看。”
游霏长叹：“你以为我不想去吗？只是我去了，谁来守护咱们的据点！”
俞则言嗤笑，“说人话。”
游霏轻咳，移开眼。
季延懒洋洋道：“她刚才借着上厕所的借口，已经去酒吧转了一圈，后来发现酒吧里的没这里帅，又回来了。”
游霏一拍大腿：“老季？”
季延拆完台，起身：“我出去抽根烟。”
俞则言笑了下，慢吞吞喝着汤。
发现有人注视自己，他转头：“看什么？”
尹之司装作不经意问：“则言，你怎么知道酒吧里有帅哥？”
以前班里有个混血的崽，俞则言听他聊过。
本来他想解释，转念一琢磨。
尹之司最近逗起来挺有意思，就什么也没说。
藏獒急了，后边两碗饭没吃下去。
回到卧室，尹之司挺能憋。
具体憋了多久才提，是在他们完事后，再次洗了个澡出来。
俞则言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看到某人光着上身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狗一到晚上会很精神是吗？”俞则言揉揉眼睛：“你时差倒的挺快。”
没有安慰反而被侮辱的尹之司更加难过。
许久没听到他吭声，俞则言睁开眼，“尹老三，你不睡把灯关了，然后出去。”
尹之司点烟抽：“这也是我的屋。”
俞则言现在腰还酸着，看他还敢抽烟，抬脚踹在他背上！
噗通一声！
尹之司被踢下床！
俞则言懒洋洋侧躺在床边。
“有话就说，别给我打哑谜，你比我大这么多，还让我哄你，要不要脸？”
尹之司狗脾气上来，起身猛地扑过去，把人压在身下。
俞则言淡定抬眼和他对视。
尹之司总有一种错觉。
和俞则言谈恋爱，对方太游刃有余了，完全拿捏他的心思。
这让尹之司感到挫败。
自己的爱意表露无遗，说遍了我爱你，对方还是没有回应。
他怕，又不甘心，想要占据上风。
俞则言正等着他开口。
没想到这不要脸的狗东西掀开被子钻进来。
“不是……等等！”俞则言差点没把唇咬出血。
“尹之司！我草……！！！”
尹之司手指抚摸着身下人的发。
指腹蹭着侧颈，俞则言眼睛雾蒙蒙，说不出话来。
“这里，我的记号。”尹之司亲吻俞则言锁骨的图腾。
俞则言凉凉一笑：“狗头，有什么好显摆的？”
尹之司语气有点发狠：“你学不乖是吗？”
“想要乖的，你去找。”俞则言挑衅一笑。
尹之司气死，一把将人扛起来，往房间外走去。
俞则言连忙手脚并用缠紧他：“你干什么？！”
尹之司学他，淡定道：“带你去客厅看看夜景。”
“你疯了！”俞则言手拍在门上用力，不让他开。
尹之司视线带着强烈的占有落下来。
“怕什么，他们都在监控室，这个点不会出来。”
俞则言抬手不轻不重抽他一耳光：“你敢出去试试。”
尹之司把人抵在墙上，过一会儿，在他耳边问：“试试？”
俞则言败下阵来，主动，讨好地吻他。
“没去过酒吧，以前听人说过而已，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尹之司怔愣，语气低落：
“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对我没信心。”
“我比你大，寿命也没有你长，而且，各方面都挺差。”
“闭嘴吧。”俞则言捂住他嘴。
尹之司眼睛里闪动泪光，眼神很深情。
两人对视一会儿。
俞则言回抱过去，声音轻轻地，带着几分柔和。
“鲛人，很少会喜欢什么，我们的风评是不太好，但是，我们认准了谁，就是一辈子。”
“我说的一辈子，不是鲛人的一辈子。”
尹之司心神剧颤。
又听到一句比我爱你还要令他动心的话。
“我们之间的一辈子，是以你的寿命为准，如果有一天，你的时间到了尽头，我陪你。”
感觉到肩膀有热泪滑过。
俞则言无奈：“你怎么比俞瓷还爱哭……”
尹之司闷声委屈道：“感动……”
俞则言：“……………………”
“别感动，下次再敢抽烟。”俞则言警告他：“小心我锤爆你的狗头！现在……继续。”
等到屋内安静下来。
尹之司声音餍足：“带你去浴室。”
俞则言一句话也不想说，背靠门板，靛色珍珠滚落一地。
尹之司抱着他正要进浴室，脚步忽顿。
同时，他怀里抱着的人身体紧绷，察觉到什么。
二人不约而同看向百叶窗的位置。
那里，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珠子，正透过百叶窗缝隙，死死盯着他们……
第122章 眼神都能拉丝
尹之司当机立断扯过被子盖住俞则言。
自己变为本体，破开窗子追了出去。
俞则言穿上衣服，其他人在门外敲门。
他打开门：“不知道什么鬼东西，尹之司已经去追了。”
游霏把耳机摘下来递给季延，自己一脚踩上栏杆跳出去。
“我去看看！”
她腾空的一瞬间，黑色翅膀展开，融入夜色。
几人等了一会儿，游霏拎回来一团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藏獒跟在后边，一回来就往屋里钻。
奈何本体太大，挤不进去。
俞则言大概知道他想干什么，找出尹之司的衣服扔过去。
其他几人也不是傻的，集体转过身体，去看地板扔着的东西。
尹之司光着屁股去捡衣服。
察觉到俞则言肆无忌惮的视线，他背后一凉，连忙捡起来往屋里躲。
俞则言忍笑，走到游霏身旁。
“这是……什么？”
林策皱眉：“很可能是上次在机场看见的那种人，被海水污染变异了。”
季延若有所思：“这么快？这会是北美洲战区的计划一部分吗？”
俞则言道：“会不会北美洲也无法控制？”
来的一路上，他们自然发现海洋的变化。
“沙滩已经变成黑色，那么多海洋生物尸体堆积，说明海洋近乎被完全污染。”
林策说完，地上这一团畸形的东西猛地跃起！
林策反应极快，胳膊挡在身前。
却被这东西狠狠咬了一口！
游霏一匕首下去，穿透它的脑袋！
“草，我刚才明明已经穿透它的心脏，确定它没有生命体征我才把它带回来！”
林策快速从储物腕带里翻出一针解毒剂注射，因为剧痛，额头不断滴落豆大汗珠。
地板上被穿透脑袋的东西一动不动，那一双凸出，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满是不甘。
它像是一团被人随意捏出来的面团，四肢短小，身体肥大像鼓胀的圆球。
“它是人，被感染后成了这样，穿透心脏进入假死，没过一会儿，会再次恢复。”
季延帮他清理伤口，包扎小臂已经翻出来的血肉。
尹之司提议：“烧掉吧，或者用化尸水？”
林策道：“让我割一点肉下来研究。”
处理好尸体，外边忽然响起一声尖叫。
俞则言眼神一凛，两步走至窗前。
游霏跑过去，被窗外的景象惊的愣了愣。
他们居住的这栋楼后边，还有一栋楼。
此刻正对着他们窗户，对面的房子。
落地窗上爬着两只圆滚滚，像是甲壳虫一般的人类。
身体要比成年人还大上五倍。
上半身已经探进窗户内，血盆大口正在咀嚼——人。
俞则言立马反锁窗户，拉上窗帘。
“尹之司，关灯！”他低喝。
尹之司距离开关最近，摁灭客厅的灯。
几人摸黑聚在一起，躲在沙发后面。
游霏摸摸下巴，小声问：“不是，我能打得过……”
林策回道：“知道你们能打得过，但是最好别去，警卫队很快会来，我们不能暴露。”
几人谁也没再出声。
而对面的动静，从一开始尖叫，变为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现在，是那些东西趴在墙壁挪动，一直徘徊。
此刻距离天亮剩下不到三个小时。
俞则言被尹之司折腾两次，又累又困。
瞧他打盹，尹之司拉开外套拉链，把人搂进怀里抱紧。
俞则言眯了眯眼睛，额头蹭蹭他脸颊，放心睡去。
另外三人：“………………”
本来以为这一对不爱秀。
没想到，总是出其不意给人致命一击。
游霏叹气：“我想找个大帅哥，回国我就找，过年带他串门，还能多收几个红包。”
季延提议道：“十个小队这么多人，总有一个适合你。”
游霏：“说之前先把俞老六他们六队剔除，一个个都是下头男。”
她说罢，又转头小声问：“季哥，你没想过找个？”
季延摇摇头：“没想过，遇不到喜欢的，还不如光棍一辈子。”
游霏似懂非懂，又去祸害林策。
“林哥啊，你和俞沉星进展如何？”
林策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关系不仅没有缓和，甚至在上完床后更加糟糕。
他想和俞沉星复合，奈何对方把自己当成工具用。
看他欲言又止模样，游霏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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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美洲战区又待了两日。
俞瓷发现身边监视自己的人越来越多了。
若拉解释：“最近战区外很不太平，所以巡逻队更谨慎一些。”
小鲛人嗯一声，移开眼，去看远处风景。
想蒋少戈，想小八，想念大贝壳，还有小水母，小蝴蝶他们。
瞧他很低落，若拉不知所措。
正苦恼怎么办时，门外有人来拜访。
若拉说：“瓷瓷，妈妈下去招待客人，等你看完风景，回自己房间好吗？”
“知道了。”俞瓷抱紧双膝，手指扣着房顶的红色瓦片。
俞沉星从木梯上来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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