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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小臂被攥紧，俞瓷张开嘴正要咬他。
等到凑近了，嗅到并不熟悉气息，一下子反应过来。
蒋少枭瞧他像是踩了炸弹似的，猛地后退出三米远。
“怎么？去北美洲战区结个二婚，讨厌我了？”
俞瓷手往衣服上擦了擦。
“蒋少枭，不要再演了。”
蒋少枭意外：“变聪明了啊？”
小鲛人嫌弃，拿湿巾擦手。
“不想和你说话，珍珠放回去吧，谢谢！”
“啧，你怎么这么凶啊，好歹我也帮你们看家这么久，怎么和我哥一样，见面就怼我。”蒋少枭不满。
俞瓷没再搭理他，转身出仓库。
回到家，小八已经逛街回来了。
看见俞瓷，机械八爪鱼八条触手挥出残影。
[啊啊啊啊啊啊！爹地！！！]
“宝宝。”俞瓷蹲下身去抱它。
[爹地！]
小八开始自动播放悲伤二胡曲。
“我很想你，谢谢你帮我擦大贝壳。”俞瓷在它冰冷反光的金属大脑门上亲了一口。
小八满屏爱心，八爪并用缠在俞瓷身上。
[不客气！为爹地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一进门就听见小八拍马屁。
蒋少枭把装了五百颗珍珠的盒子放在桌上。
“嫂子，你的珍珠。”
俞瓷愣了下，“谢谢。”
蒋少枭不尴不尬在沙发上坐下。
余光偷瞄正在和小八腻歪的鲛人。
他想了想，开口道：“嫂子，我还是想给你道歉，对不起，以前是我太偏激，那样对你。”
“上次你们离开北部森林后，我去查了许多记载，还有当初长臂猿说的那位鲛人首领，应该就是你吧？”
俞瓷很意外，没想到他知道这么多。
“看来是你，他们说的对，我哥满心欢喜带爱人回森林，我却没有好好接待你，很对不起。”
蒋少枭站起身，朝俞瓷鞠躬。
小八和鲛人同款呆愣表情。
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满打满算，俞瓷大不了蒋少枭几岁。
更何况他现在伪装成蒋少戈，两人简直一模一样。
俞瓷觉得很别扭。
“不用道歉，我会看在蒋少戈面子上和你和平相处，不过仅此而已。”
“谁？谁喊我？”说曹操曹操到。
蒋少戈拎着两大袋零食进屋。
“刺儿，哥给你买了零食，本来想买菜做饭来着，徐离组了局，必须得去。”
蒋队长放下袋子。
“按照惯例，你现在应该起身飞扑到我身上，然后和哥亲个……”
他嘴字没说出口，终于发现屋里还有别人。
“不是，你小子怎么还不回北部森林，学习能跟得上吗？旷这么久的课！”
蒋少枭：“………………”
卸磨杀驴什么意思。
蒋少枭今天深刻体会。
“我不想回去，我想去特种学校，以后也为国家做出贡献。”
蒋少戈接住扑进怀里的老婆，先是亲亲俞瓷脸颊。
而后抽个空敷衍地夸一句。
“不错，思想觉悟提升了。”
小八攀上蒋少戈小腿。
[爸爸，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蒋少戈轻嗤：“你装什么装，我看你巴不得我不回来，那大贝壳擦的锃光瓦亮，我床乱成狗窝你也不帮忙收拾。”
小八扯谎：[床太高了，宝宝够不到。]
蒋少戈一脚把它蹬出去，单方面断绝父子情。
这一家三口画面非常和谐。
蒋少枭心中凄苦，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屋里，应该在屋顶。
“行了，恢复你原样吧，收拾收拾和我们一起去吃饭。”
蒋少戈拍拍他肩膀。
“这次如果不是你，北美洲战区早就发现我了。”
“以后我一定向你学习，哥。”蒋少枭站直身体。
“早就应该学我。”蒋少戈顺杆爬。
“你哥我实力和英俊并存，虽然你长得比我差那么点，不过可以补足自己的内在美。”
俞瓷都听不下去了。
手掌一捂他狼嘴，“我饿了。”
“饿了啊？”蒋少戈去翻零食袋。
“农业研究院商店新出的芝士玉米片，你肯定喜欢，我排半个小时抢了几袋。”
俞瓷尝了尝，眼睛忽亮。
“吃吧，这比薯片健康的多，以后得看紧你，万一再来一次胃病，三哥他们估计要捶死我。”
蒋少戈指腹抹去老婆嘴角的粉末。
眼睛睨电灯泡一眼。
蒋少枭自觉去客房换衣服。
俞瓷穿的白色卫衣，头发软软搭着，顺毛格外乖。
结婚这么久，几乎日日相处。
但是每一天，都要比昨日更爱一些。
不腻歪会死——蒋少戈。
“这么可爱。”蒋少戈浪着去亲他。
俞瓷躲开，“吃东西，不可以。”
蒋少戈低声说：“亲一口，分开两个小时，如隔两年。”
底下小八狂翻白眼。
[爹地不要亲爸爸！亲宝宝，宝宝送你礼物！]
蒋少戈额角青筋暴起：“滚。”
鲛人没心没肺的笑，带着甜甜咸咸的芝士玉米片味儿，在蒋少戈嘴角亲了亲。
蒋少戈还想做点什么。
手都摸进俞瓷衣摆。
客房门突然被打开，恢复自己原本身高面容的蒋少枭走出来。
装作没看到亲哥冒火的眼神。
蒋队长撩骚失败，牵上老婆出门。
在楼下一大群人汇合，前往宿舍区外的大酒店。
路上热热闹闹的，俞瓷把手中玉米片分享给两位哥和姜盈。
“挺好吃。”俞则言话音刚落。
尹之司不知道从哪里冒头。
“明天我去买。”
俞则言：“…………行。”
去战区外边会路过别的区。
旁边高楼一般是客人短暂居住的地方。
刚路过c区门口，就听到咯了一口老痰似的声音响起。
“蒋少戈！还我大孙子的命来！”
第152章 缺德蹲局子
游霏一拍手。
“哎呦！我给忘了，缺德还住在c区，不是……他咋这么不要脸，不回家待这里干什么？！”
旁边队友说：“自打嫂子的大哥被关进牢里后，他一直闹着让战区放人，不放就不走。”
“这谁敢放啊，毕竟是队长关进去的，而且那鲛人残成那样，如果不是无菌关押室，他早死了。”
说着话，俞有德已经提着刀气势汹汹朝蒋少戈劈过去。
不等别人出手，那布灵布灵的尾巴已经把人拍飞。
俞有德仰面摔了个跟头，狼狈爬起。
“俞瓷！”他脸色通红怒吼。
俞瓷眼神冷冷瞥下去，唇微微动了下：“跪着。”
俞有德后背攀上一股凉意，这熟悉的眼神以及语气。
对了！他怎么忘了！
记忆链早已被老大俞彦拿走，现在俞彦被关起来，那记忆链早就……
面前鲛人，白色长发飘动，眼珠红如宝石，脊背挺直，有几分孤傲姿态。
看过来的目光，轻蔑，不屑。
俞有德僵硬扯起嘴角。
“乖孙，这么多人，爷爷老咯，这些年我一直接管海洋，没少费心费力，你这让我跪着，爷爷这张老脸……”
俞瓷微微歪了下头，声音听起来很乖。
“你……什么时候有脸了？”
蒋少戈不给面子笑出声。
想想两百年前俞瓷也是这样，外人面前凶得很，自己面前是一条乖乖鱼。
他手掌揽在俞瓷肩头，指腹摩擦着那块皮肤。
“对啊，你什么时候要过脸？”蒋少戈一手插着兜，吊儿郎当倚靠着老婆。
有老婆撑腰，他能更嚣张。
后方游霏和满姌姌无声激动蹦跶。
“好……好色气！”满姌姌脸发红。
游霏掩嘴：“摸肩膀！这特么跟调情有什么区别！”
季延等人：“………………”
听到这儿，俞沉星转头低声道：“妈妈，原本不想告诉您的，大哥做的那些事……”
俞沉星知道母亲夹在中间会很为难。
俞则言怕他为难。
抢先答道：“爷爷为了大哥可以坐上首领位置，让大哥带着其他哥哥一起霸凌俞瓷。”
“俞瓷回来后，经常被欺负，我和三哥想帮忙，但是……我们也被揍过。”
姜盈愣住，不敢相信他们会这样做。
俞则言挽起袖子。
“有件事我没说过，爷爷曾经提议，让大哥给我一个教训，然后……大哥拿巨骨鱼的刺穿透我胳膊。”
看到小臂的疤，尹之司面色忽变。
他一直以为这是胎记！
以往两人亲热时他吻过这里，俞则言以前很抗拒，会躲。
俞则言忐忑不安看着姜盈。
“妈妈，我们只是为了自保，大哥试图谋杀蒋队长，现在被战区逮捕，已经定罪了。”
俞沉星害怕母亲会因为这些事和他们有隔阂。
他原本不想提，现在不得不提。
“妈，你问我是不是瞒了你什么。”
姜盈眼神悲伤，“什么？”
她猜到塔塔的离开可能另有隐情。
俞沉星是个倔脾气，不喜欢翻旧账。
“有一年，俞瓷发高烧，我喂了药，什么办法都试过，他烧了好几天没退。”
俞沉星语气有些发颤。
“大哥拦着不让我去找医生，后来我们起了争执，他故意踢了我一脚……然后塔塔就……”
这是这辈子都无法治愈的痛。
每提一次，就像是再次被揭开伤疤。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姜盈轻拍他背。
“我知道了，不怪你，你们几个各自什么脾性我最了解，不怪你们。”
“啊！！！”俞有德忽然一声大喊。
他试图再次偷袭，却被俞瓷一尾巴扇飞。
蒋少戈眸光忽冷：“看来，你也想进去待一段时间。”
他转头：“游霏，通知保卫科，让他们带人来，送俞首领进去蹲几天，理由就写——当街持凶器伤高级指挥官。”
俞有德起身：“高级指挥官？哈，我可是鲛人族首领！”
姜盈没想到以前只是有些固执的老头，现在变成这样。
“爸。”
听到一声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
俞有德和人群后边的姜盈对上视线。
大概没想到她还活着，俞有德惊愕，死死盯着她。
“我当年说过，等到瓷瓷长大，首领位置还给他。”姜盈始终记得王位并不属于他们。
俞瓷才是真正拥有海神血脉的鲛人。
俞有德却问：“我儿子呢？”
姜盈目光闪躲，愧疚道：“他被北美洲战区的人害死了……”
“那你为什么还活着！”俞有德大吼。
俞瓷生气，一抬手，有疾风呼啸而过，像是耳光抽在老头脸上。
姜盈走上前：“他一开始，为了救孩子们自愿捐出遗体，但是我们没想到北美洲竟然会动手杀人。”
俞有德固执道：“既然这样，首领的位置应该给老大！没道理再给俞瓷，他已经不是两百年前的王！”
蒋少戈嗤笑：“缺德，你以为你坐上去，这位置就永远是你的了？”
俞有德嘶吼：“当然是我的！他既然死了，就没资格！”
他像是疯子一样拦在众人面前大吼大叫。
鲛人族世代首领没有一位像他这副模样。
俞瓷重重叹气，眼瞳的红有几分妖冶危险。
“我不想争夺首领位置，但是，你既然不安分，那这位置，就别坐了。”
三叉戟倏然出现，漂浮在他掌心上方。
水珠像是链条缠绕在他小臂。
珠光色鱼尾在眼光照耀下晕出光圈，他每一片鳞都在发光。
那股强大威压铺天盖地散开。
看清楚他手中武器，俞有德已经被震慑住。
下一秒，万里晴空眨眼间乌云密布，雷电交加。
俞有德哆哆嗦嗦抬头，膝盖一软，直挺挺跪下去。
姜盈开口道：“您忘了，当年销毁虫洞为蓝星挡下最后一劫，是瓷瓷。”
老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看到只存在在传说中的三叉戟，他就知道，那高位，再也不属于他。
俞有德出神地望向面前一群人。
往日里他瞧不起的小孙子，此刻身后有许多人。
是战友，也是靠山。
蒋少戈懒散立在俞瓷身旁，指节勾起一缕白色长发，凑在唇边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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