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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待归人(玄幻灵异)——小霄

时间:2023-10-16 08:52:23  作者:小霄
  他走后很久,安隅才攒了些力气,起身穿好囚服。
  囚服布料柔软致密,他爱惜地摸了又摸,决定明天把它穿走,缝缝补补至少顶十年。
  他拖着身子到墙角蜷缩起来,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把上一套囚服也讨来,很快便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安隅做梦了。小女孩和少尉的声音在空茫的雪原上交织。
  “不要自以为是地剖开一只弱小的兔子……”
  “明明看起来很弱小,却跑得那么快!还能砰地一声把人炸碎!”
  “前所未见的异能,能瞬移,还有……说不清是吞噬还是引爆……”
  ……
  清晨,安隅被门外的脚步声吵醒了,他在朦胧中望向墙上的扩音器。
  这场无妄之灾要结束了。
  如他所愿,审讯者的声音响起。
  “安隅,临时编号#1222,根据试验结果,上峰处理决定为——”
  宣判掷地有声。
  “处决。”
  作者有话说:
  【废书散页】02 熵增
  熵本身没有意义,只是衡量混乱程度的一把尺。
  正如世上本无时间,人们创造了时间的概念来计算事物的兴衰变化。
  因此时间的本质,即是对熵增过程的记录。
  随着时间推移,浩瀚宇宙也会不断变得混乱,最后走向热寂。这是宇宙的终局。
  人类寿命太短了,本不该有幸见证这终局。
  只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世界越来越混乱。
  让人越来越畸。
 
 
第3章 序章·03
  几个人闯进来,把安隅双手反捆,头套一罩拖了出去。
  安隅在黑暗中惊叫:“凭什么?我没畸变!”
  一个声音答道:“基因熵只是数据,而你具备异能是事实。很遗憾,以目前人类的技术无法诱导你再现异能,大脑建议多做一些研究,但今年……人类已无力再承担任何风险。”
  安隅牙齿打颤:“有风险,就该死吗?”
  “很不幸,在这个时代,是的。”
  安隅被车拉出主城,抛在野外雪地。
  寒风刺骨,他挣扎着起身,试探地往前挪了半步。
  不远处似乎站着一个人,淡淡的皮革味在雪原上存在感很强。
  靴底碾雪声忽然靠近。
  “姓名。”
  那个声音割裂了寒风,冷得让人瑟缩。
  安隅还听到一种摩擦声,像皮革在抚摸金属。
  冷硬的枪管猝然抵上额头。
  “姓名。”
  寒风顷刻间卷走浑身冷汗,他颤栗道:“安隅……”
  枪口顶深了一分。
  安隅张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恐惧覆盖了全部感知,那把枪仿佛已经将死亡生硬地顶进了他的脑门。
  他的胸口开始失控地起伏,一滴泪从头套里滚落,在囚服上洇开。
  执枪者视线下垂,看了看那个小水圈。
  “从哪来?”
  “53区……”
  “你是怎么杀死巨螳螂的?”
  “我不知道……”
  “撒谎。”
  保险栓拉响。
  “不!”安隅哽咽,“抱歉,不,求您!求求您了……我没有……没撒谎。”
  头罩猝然被扯下!
  刺眼的雪光敛于面前黑色的身影,雕塑般矗立于雪地之上,呼啸的风雪也似难以撼动。
  黑眸冷沉,上唇角有一道极浅的疤,是个绝不好惹的硬茬。
  如安隅猜想般,他戴着一副皮手套。
  “秦知律,处决你的人。”
  皮手套一把攥住安隅胸口的绳结,把他拖到面前,冰冷的枪口卡着下颌,迫使他向后仰头。
  秦知律凝视着那双惊惧闪烁的金眸。上峰没说错,这个未知畸变体的眼睛富有欺骗性,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放松警惕。
  极强的压迫下,安隅顾不上凌秋那套话术了,颤栗着问道:“上峰是真的要杀我吗?”
  枪口蓦然后退半分。
  秦知律视线扫过他颈上硌出的红痕,“为什么怀疑?”
  安隅哽道:“他们说我的基因熵是零,但我却没被螳螂感染,这动摇了人类基因分级的基础……饵城一定会暴乱的!要杀我也不该公然拉到外面来……”
  秦知律抬了下眸,“就凭这个?”
  “还有……您本可以直接开枪,用不着恐吓……”他快要喘不上气来了,“虽、虽然……”
  “虽然什么?”秦知律把他松开了点。
  “虽然……”声音轻下来,几乎要被风吹散,“我确实很害怕。”
  安隅低下头,泪在睫毛上凝了一层薄霜。
  万籁俱寂,只有雪原上唱诵的风声。
  秦知律很久没有说话。
  安隅在心悸中回忆自己的表现——他不确定有没有在慌乱中说错话,但他尽最大努力展示了弱小,按照凌秋的理论,这个人应该会放下戒备,甚至会心软。
  皮手套忽然捏住他的下巴。
  这一次,枪口直接撬开牙齿,令人如坠冰窟。
  “诱导试验没能让你复现异能,死亡恐吓也被你看破。看来,我别无选择。”
  “唔……唔……!!”
  灌进嘴里的枪剥夺了辩解的机会,死神在敲门,安隅终于绝望地闭上了眼。
  风声消弭,全世界只剩沉重的心跳和皮革摩挲扳机的动静。
  然而,雪原上迟迟未有枪响。
  安隅忽然被拎开,跌坐在地干呕不止。
  秦知律掏出终端,“我是秦知律,帮我转接顶峰。”
  顶峰,据说是黑塔的最高决策者。黑塔的任何人都是上峰,但顶峰只有一位。
  “嗯,还没杀。”
  “不杀了。”
  安隅猝然仰起头,风雪入眼,他在朦胧中仰视着那道身影。
  “理由?”秦知律一顿,“对一切关乎畸变的生死审判,我有一票否决权,忘了?”
  “确实从没用过,但所幸,我还记得。”
  这个人的权势超过了安隅的认知,但安隅听懂了一件事——是他赦免了自己。
  金眸蓄起一点光。
  “螳螂的死确实蹊跷,连渣子都不剩,死无对证。”秦知律忽然瞟他一眼,“放心,有任何异常,我会让他死得比那只畸种更干净。”
  “……”
  光又散了。
  通讯挂断。秦知律朝他看过来,“处决暂缓。从今天起,我代表尖塔临时监管你。”
  安隅怔住,“您……能保住我?”
  秦知律简洁道:“能。”
  安隅仿佛静止了,金眸闪烁,猩红的眼眶像只努力讨好的小兔子。
  秦知律自高处瞥向他,“叫长官。”
  “长……官。”安隅对这个词有些陌生,又练习了一遍,“长官。”
  “还算听话。”
  一张漆黑的卡片扔进安隅怀里,卡面右下角刻着一行小字:【秦知律 ·秩序尖塔199层通行】。
  凌秋科普过神秘的“秩序尖塔”。绝大多数人类畸变后会意志沦丧,但也有极个别的守住了人性,这群有着畸变异能又恪守人类信仰的家伙组成了“守序者”,住在尖塔。
  当今世界,畸变生物只是小问题,真正的麻烦是一群“超畸体”,那些东西在畸变中获得了更诡谲的异能,有些甚至会引起小范围的时空错乱,军部处理不了,就被尖塔揽了去。
  秦知律打断他的沉思,“饵城出现了新的时空失序区,准备出任务。”
  安隅警觉,“现在?”
  “你只有这一次任务的机会,需要向我证明你的价值和可控性。”秦知律稍顿,“只要能做到,你就可以自由离开,宿舍也不是问题,除此之外,还有一笔报酬。”
  “钱?”正想着推脱的安隅顿了一下,“多少钱?”
  “取决于贡献度,基础报酬只有两万,但应该也够你在饵城活上一整年了。”
  金眸忽然一沉。
  秦知律补充道:“当然,我说的是保障基本温饱。”
  安隅有些魔怔地看着他——开什么玩笑,两万块可以买四万条粗面包,足够吃到自然死亡。
  无异于给他的小命上了一条坚固的保险。
  金眸里燃起一簇小小的贪婪,又很快被压了下去。
  “失序区在哪儿?”
  “53区。”
  安隅一怔,“哪里?”
  秦知律语气微沉,“在你离开后不久,53区全城失联。”
  *
  秩序尖塔伫立在主城墙外,像一把划破苍穹的利剑,在高空中反射着冷光。
  大厅中央有座男人的雕像,底座铭刻着几行小字,安隅来不及细看,就跟着秦知律进了一座透明电梯。
  电梯自塔底向上攀升,把他赤裸地暴露给途经的每一个守序者。他就像一头群狼环伺的猎物,虽然贫民窟里的腌臜玩意也总不怀好意地冲他笑,但和这些人的眼神相比堪称友爱。
  “理论上,人类长久接触守序者会畸变,但你似乎对畸变有天然的抵抗力。”秦知律停顿了下,“暂时不要把你的异常透露出去,这里的人不太友好。”
  安隅立即问,“这里的生存规则是什么?”
  “硬规则没有,但生存技巧很多。”秦知律语气自然,“核心是,让他们怕你,最好能崇拜你。”
  “……”
  有点天方夜谭了。
  虽然凌秋说过抱大腿要有度,太不要脸可能引起反效果,但人一旦走上不要脸这条路,就很难再回头。
  安隅轻声问,“您可以先保护我一阵子吗?”
  秦知律转过身,“多久?”
  电梯外,一个眼神阴骘的男人死死瞪着安隅,青黑的血管在皮肤下鼓动。
  电梯升上去时,他大臂的肌肉已经膨胀到三倍大。
  安隅收回视线,“直到我弄明白我的异能,行吗?”
  秦知律不置可否,“先证明你的价值。”
  199层接近塔顶,只有两个房间。
  秦知律推开一扇门,“你住这间,外伤医生很快就到。”
  安隅没顾上回应,他一进门就呆呆地看向餐桌。
  桌上摆着假花,洋溢着对贱民而言大可不必的情调,假花旁——餐篮里丢着三条粗麦面包……三整条!
  这么完整的面包已经在贫民窟绝迹很久了!安隅在心里咆哮。凌秋说,得和管低保物资的资源长睡觉才能拿到。睡觉是他的拿手好活,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请教如何邀请资源长,凌秋就去主城了。
  通讯铃响,秦知律拿着终端离开。安隅立即关门,把一条面包捧在鼻子底下闻了几个来回,终归没忍住掰下个小角捻进嘴里,一直咀嚼到它彻底消失。
  淀粉的甜味让他心中升起一股久违的安全感,抚愈了这两天反复濒死的恐惧。
  “有伤员吗!”门突然被拍响,“什么情况,律带人上了199层?!开门!大夫!”
  这位大夫三十多岁,粉色爆炸头,皮肤苍白,黑眼圈极重,尖锐的嗓音让安隅怀疑他感染了某种鸟类基因。
  “这么漂亮?”他冲着安隅发愣,“你和律什么关系?”
  “您好。”安隅闪过身,“他让我喊长官。”
  正风风火火往屋里冲的家伙一个急刹车,震惊地张大嘴,“长?官?!!幸会!我大名比利,畸变型是雪鸽,敢问您初次畸变后的基因熵是多少……方便透露吗?”
  果然是个鸟类。
  安隅思考片刻,报出了从前的数值,“0.2。”
  “我靠!天文数字!难怪……等等!多少??”
  “0.2。我不是主城人。”安隅补充,“也没畸变。”
  比利表情更复杂了,他又把安隅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像是忽然有了某种猜测,怪笑一声。
  那个笑很奇怪,安隅只在凌秋聊起资源长的情妇时见过。
  “0.2敢进来,律不怕你感染?”
  安隅摇头:“不知道。”
  “啧啧。”比利拍拍手,“来,衣服掀起来。”
  安隅听话地掀起上衣,露出满身斑斓的淤血,绳索勒痕触目惊心。
  比利的鸟眼快要爆出来了,“律喜欢玩这个?”
  “他喜欢什么?”安隅立即问。
  “你说呢?”比利笑睨他一眼,嘟囔道:“竟然没破皮!技术真好。”
  “嗯……”安隅点头。上峰的刑讯手段确实很厉害,那样剧痛竟然只留下一些皮下淤血,实在让他这个贱民开眼了。
  “你也挺扛虐的。”比利嘶了一声,“律看上你,不会因为你格外扛虐吧?”
  “因为什么?”安隅追问道,他确实想知道秦知律为什么会保他,不然他有点没安全感。
  比利冲他挤眼,“你自己想啊,他把你弄得挺疼,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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