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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别担心。”江钺影揽着许莲衣的后背带他避开往来的车辆，低头看向他：“能不能好好看路？”
“不能。”许莲衣眼也不眨地看着他，“只想看着你。”
“你真是……”江钺影摇了摇头，牵起他的手揣进自己衣兜里，“那就跟着我走吧。”
第19章 19.遥远
二人回到家中已是深夜，他们没时间也没精力再去做别的，就简单洗洗睡下了。
第二天，许莲衣一睁开眼，就看见江钺影侧躺着撑着头看他，顿时脸红着扑了过去，“你看我看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半个小时吧，你的脸很精彩。”江钺影勾唇坏笑道。
“你！我脸上有没有脏东西啊啊啊啊啊！”许莲衣崩溃万分地爬起来，几步冲进卫生间去照镜子，生怕被江钺影看到自己不雅的一面。
“逗你的，我刚醒。”江钺影朝他遥遥喊了一声。
“你这个坏蛋！”许莲衣气咻咻地从卫生间走出来，“能不能不逗我了？！”
“不能，那样我会失去一大乐趣。”江钺影愉悦地勾起嘴角。
许莲衣看了他半晌，泄气道：“算了，你开心就好。”
“别啊，你也得开心才行，告诉我你怎样才会开心，嗯？”江钺影把他拉过来坐在自己腿间。
许莲衣偏过头看看江钺影神色温和的帅脸，没出息道：“……我现在就很开心。”
“你倒挺好满足。”江钺影凑过来含住许莲衣的耳垂，在他耳畔含糊低语：“没关系，我可以让你更满足……”
两个小时后。
许莲衣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囊袋空空，几把也软垂下去没有动静了。
江钺影从他身边爬起来穿衣服，许莲衣慌里慌张地伸手抓住他，几乎要哭出来了：“你别去找别人，我缓缓就能行了。”
江钺影看了看他，凑过来吻了吻他的嘴唇，“你想什么呢？我出去买点熟食凉菜回来，都中午了。”
许莲衣松了一口气，然后抱住江钺影的腰不让他走：“你不累吗？陪我再待会儿吧。”
于是江钺影就陪着许莲衣靠在床头，许莲衣侧脸枕着江钺影肌肉紧实的胸膛，嘴角微弯，一只手在他身上轻轻抚摸。
许莲衣只觉得时光静好，身边的人也那么好，让他想要一直和他这样走下去，可他偶然间一抬眼，就看见江钺影出神地望着窗外，脸上什么神情都没有，空白一片，无悲无喜。
许莲衣内心彷徨起来，他捧着江钺影的脸让他看向自己，小心地开口问他：“阿影……你不开心吗？”
江钺影垂眸注视着他，那双漆黑的眼就好像两片无法掀起波澜的湖水，许莲衣望着他，发现自己读不出任何讯息。
“你开心吗？”江钺影反问他。
许莲衣内心惶惶不安，却还是点了点头，“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和你在一起后我觉得我过去十几年都白活了。”
“那就好。”江钺影说着轻轻吻了下许莲衣的嘴唇，“你开心就够了。”
“阿影……”许莲衣伸出手去够他，江钺影却起身离开了床。
“我出去买吃的，你自己待会儿吧。”说完，江钺影转身离开了房间。
许莲衣缓缓抱住了自己，内心空落落的难过。为什么会有种被他遗弃的感觉？
明明已经和他在一起了，明明已经得偿所愿了，为什么还会感觉他离我那么遥远？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
怎样才能让阿影也开心起来呢？
内心深处一个满是恶意的声音回答他：很简单啊，你只要放他自由就好了，你看他和你在一起之后过得有多不开心啊，装了这么久他一定很累了，你要是真的爱他就放他自由吧。
许莲衣在心中呐喊：不！不会的！阿影他明明很开心，他每天都对我笑，温柔地看着我、和我说话，还关心我、在意我。
那个恶意声音继续道：你以为他是真的开心啊？你别忘了，你当初要求他做什么，你帮了他那么大的忙，他这辈子都会对你感恩戴德，你很得意吧？你爱他一辈子，他就会在你身边被你以爱为名、为枷锁困住痛苦一辈子，还要装作一副很开心、很喜欢你的样子做你的体贴男友，许莲衣，你真是卑鄙至极。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阿影……我的阿影……我不要他痛苦难过……
许莲衣崩溃不已地抱住自己，泪水瞬间奔涌而出。
……
江钺影结了帐，拎着装有食物的塑料袋朝家走去，走到单元门口，他停下了脚步，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从中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垂眸用打火机点燃。
半晌，白色的烟雾顺着他的鼻息四散开来，江钺影无意识皱紧的眉也跟着一点点松开。
江钺影仰头注视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想，还要有多久？
不会很久的，能有多久呢？这操蛋的世界根本没有真正的爱情。
最多两年，许莲衣就会腻了，到时候他会努力赚钱把许莲衣对他的恩情全都还给他，届时他们就两清了。
到时候他就会重回自由，不会很久。
江钺影齿间叼着烟，闭着眼眸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深深呼了口气，仿佛是在扯松某种叫他透不过气的无形枷锁。
第20章 20.醉酒
许莲衣在江钺影家没住两天就提出要回家去，江钺影有些诧异，“怎么突然要走？是哪里住得不习惯吗？”
许莲衣看着江钺影温和关怀他的模样，内心却只有苦涩，“没有不习惯，只是……”许莲衣闭了闭眼睛，“我打算开始好好学习了，我让我妈帮我找了家教。”
“这样啊，行。”江钺影说着站起身，脸上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我帮你收拾行李。”
“不用了，阿影。”许莲衣也站起身，挡在他面前，抬起头伸手捧住他的脸，凑过去无比依恋地亲了亲他的唇。
“我的东西就不拿走了，你看不顺眼的话……直接丢掉就好。”许莲衣望着他的双眼说。
江钺影眼神动了动，抬手揽住他的后背将距离拉近，“你在说什么？我不会扔的。你还会回来住的吧？”
许莲衣忽然感觉很累，他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他摇了摇头，揽着江钺影的脖颈最后吻了吻他，“不会了……阿影……”
“你也要好好学习，以后就能从商赚大钱，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到时候你一定能心想事成。”许莲衣压抑着眼底的潮湿对江钺影说道，几乎是在教他如何一步步远离自己。
“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江钺影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垂眸看向他，“再见了，莲衣。”
许莲衣转过身，瞬间泪如雨下，他佯装无事一般离开了江钺影的家。
之后许莲衣没再来过江钺影的家，二人都痛改前非开始好好学习，倒是惊呆了一众任课老师，坚定唯物主义的大伙一致认为这两人是被什么好学的书生鬼附身了。
偶尔学累了，许莲衣会拉着江钺影来到学校某个无人无监控的空房间里，和他大汗淋漓地做上几次，江钺影不停吸咬着他的火热穴道会让许莲衣有种江钺影心里也有他的错觉，这种感觉叫他上瘾一般欲罢不能。
……
时间转瞬来到高考前夕，许莲衣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张，拉着江钺影去做爱的频率也创下了新高，江钺影多次制止他无效，最终只得攥着裤腰不给操了，“许莲衣，你冷静点，这样没用，上床得到的释放都是暂时的，你得找别的方法缓解压力。”
许莲衣赤红着双眼看向他，半晌开口：“高考结束后你就会和我分手吗？”
“你说什么？不会的，我答应了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直到你腻烦，我说到做到。”江钺影说着拉住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握，“相信我好吗？我不会骗你。”
许莲衣将他看了又看，最终扑过去抱住了他，“阿影……阿影……我不能没有你……”
江钺影将手插进他脑后的头发中，一下下抚弄着。
……
两天高考很快结束，许莲衣迫不及待地联系江钺影出去玩，生怕毕业后被他遗忘在脑后。
江钺影是个尽职尽责的男朋友，除了不会主动找他以外无可指摘。
许莲衣明知道光凭不会主动找他这一点就可以断定了江钺影对他的感情，可他还是甘愿活在虚假的幸福中，在江钺影伪装出来的温柔体贴中迷失自己。
两人仿佛在相爱的错觉让他宁愿长醉于假象中不再醒来。
这一日，许莲衣身着一身连衣裙、头戴假发来到江钺影面前。
江钺影看到他直皱眉，“莲衣，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许莲衣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你不喜欢吗？我怕我总是那副样子，你会腻烦，就想让你看点新鲜的。”
“你在想什么呢？我不会腻烦你的。”江钺影牵起许莲衣的手，“不是不喜欢穿裙子吗？不要勉强自己。”
“我没关系的，只要你喜欢，我怎么都无所谓……你喜欢吗？”许莲衣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江钺影偏头看向他，静静地说：“喜欢。”
骗子。明明就不喜欢我，却总是对我撒谎……阿影已经再也不会对我说实话了。
许莲衣垂下头去，眼泪顺着两颊流下，他死死咬住牙拼命忍耐着，不在江钺影面前痛哭出声、尊严扫地，虽然他早就没有尊严了。
江钺影牵着许莲衣带他来到一家清吧，“来喝两杯吧，你成年了，可以喝酒了。”
“别总是用这种口吻对我说话，你别忘了，我比你大整整八个月呢，论年龄你得管我叫哥，来叫一声。”许莲衣不满地接过江钺影递来的果酒。
江钺影笑了一声，“在床上别说是哥，其他你想听的我也没少叫，床下就饶了我吧。”
听他这么说，许莲衣瞬间就回想起江钺影昨晚在床上是什么样的，鼻血差点喷涌而出。
昨晚他头一次戴了加厚的颗粒避孕套操江钺影，没多久就把江钺影操得神志全无，让他喊老公他就乖乖喊老公，情到浓时江钺影抱着他胡乱地喊“老公好棒”“好痒，操死我”“老公轻点，慢点操”，把许莲衣的心都喊化了，恨不得一口将他吃进肚子里。
“那不一样。”许莲衣回过神来，满脸通红地执着地看向他，“我就想现在听你叫我。”
江钺影抿上一口酒，然后嘴对嘴地喂给了许莲衣，一吻过后，江钺影向他低语：“满意吗？我的好哥哥。”
许莲衣整张脸都烧红了，他掩饰一般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这酒好辣，我快不行了。”
江钺影在他一旁手指抵着嘴唇闷笑了几声，许莲衣则温柔地注视着他。
只有江钺影使坏的时候，他才有把握判断此刻的他是真实的、短暂卸下了伪装。
因为江钺影本性就是个爱捉弄人的小坏蛋，却要装作温柔无害的模样日日与他相处，想想也是够难为他的。
几杯酒下肚，二人都放松了许多，尤其是江钺影，许莲衣至今都为江钺影不胜酒力这件事纳罕，他以为江钺影这样经常混迹于风月场所的人会很能喝酒，江钺影却告诉他他一直都在假喝，因为真喝容易出大事。就像此刻。
江钺影扔开手里的空酒杯，歪头倒在了许莲衣的肩膀上，两手环着他的腰嘀嘀咕咕地说：“老公……老公抱我。”
许莲衣脸颊通红地揽住他的腰，轻声哄他：“老公抱着你呢。”
江钺影嘻笑一声，将下巴抬起来搁在许莲衣锁骨上，一只手向他身下伸去：“摸摸大几把。”
许莲衣脸色爆红地握住他的手，顶着吧台里面调酒师异样的目光艰难地劝道：“乖老婆，回家再摸好不好？”
“不好。”江钺影说着张口咬住了许莲衣的耳垂，虎牙的尖尖在上面磨来磨去，模模糊糊地和他说：“要颗粒大几把，操得好舒服……”
许莲衣几把把裙子都顶出了一个帐篷，他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搂着江钺影的腰带他往前台走去，还好这清吧楼上是酒店，不然真要折磨死他了。
“您好，麻烦帮我开间大床房。”
前台小姐满脸惊异地看着面前体型高大却粘人的男人和揽着他的体型瘦小长发及腰的“女人”，脑中瞬间冒出了一个词：第四爱。
许莲衣艰难地拖着并不配合的江钺影朝电梯走去，半晌他累出一身汗却还没走到半程，许莲衣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将江钺影背到了自己的背上，一步一步脚步沉重地朝电梯走去。
“老公……嗯？”江钺影双脚脚尖点在地上，挣扎着要下来，许莲衣赶紧反手把住他的屁股，气喘吁吁地道：“乖……别动。”
江钺影终于不再闹腾，乖乖压在许莲衣后背上，环住他的脖颈嘻嘻笑着：“老公后背好窄。”
许莲衣心中一阵难过，向上颠了颠江钺影，免得他掉下去，“阿影，对不起，和我在一起委屈你了。”
“不委屈，喜欢……欺负老公……”江钺影嘟囔道。
许莲衣笑了一声，“小坏蛋，就喜欢捉弄我。”
江钺影在他耳边哼哼。
许莲衣笑着笑着脸上的神情淡了下去，许久后，他再度开口：“阿影，你喜欢我吗？哪怕只有一星半点也可以。”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许莲衣偏头看去，就见江钺影已经低垂着脑袋，呼吸绵长地睡着了。
许莲衣失落地转回头去，背着江钺影迈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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