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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淡黄色的水柱冲开两边的肥蚌肉，许临颂被喷——准确来说是被尿了一脸。鼻间闻到淡淡的腥骚味，他伸手摸了一把正在剧烈收缩的逼口，上面残留的几滴，不难分辨出这是什么。
“啊……我我、我……”周津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脑袋嗡嗡响，羞耻与恐惧一并占据他的意识，顾不上发颤的双腿，调转了身子直愣愣看到许临颂的脸后，还是没忍住流眼泪——许临颂会不会要把他丢掉？
“不愧是小狗，撒尿占地盘的方式都这么别致。”
“呜呜呜呜呜我……嗝——我叫你停下的……嗝，”他有点不敢直视对方，五官都皱成了一团，神情十分慌乱，“哥哥你别骂我，我不是故意尿你脸的……你那么帅一张脸、我、嗝！我我给你舔干净好不好——别把我丢掉……”
“抬头，”他现在不敢不听，乖乖抬起头，看到许临颂想伸手抹他的眼泪，顿了顿，想到刚才，于是抽了两张纸糊到他脸上，也给自己的脸擦了擦。
“慢慢说，宝宝都打嗝了啊。”许临颂轻拍他的背，一下一下捋着，充满安抚性的动作让狂跳的心脏平复了许多。
“我我控制不住了……许临颂你打我吧！”周津带着英勇就义的坚毅，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但是打完不能把我扔掉……我是癞皮狗我就赖你身边了！”
“你赖着吧，把你栓一辈子。”说完还故意圈住他乱晃。
“你没生气呀……我吓死了。”他心有余悸，刚才的事情实在是太超过了，怎么可以……
周津是小狗，小狗做出一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也很正常，况且他没有洁癖，对喜欢的人的体液接受阈值很高，这次的意外倒是给他提供了一个灵感。
……
……
……
虽然之后他把许临颂的帅脸抹上洗面奶来来回回洗了三遍，但这样的视觉冲击和心理考验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虽然对方没有很在意，只说答应他一个要求就可以，具体是什么要求暂时保密。周津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给许临颂做牛做马都是小事。
好在许临颂已经安慰过他很多次，还说什么小狗控制不住撒尿很正常……虽然感觉他在内涵自己，但是现在他可以和书桌和平相处，再也不会如坐针毡了。
俗话说，在书房做爱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之后他们便屡屡破戒，心照不宣地打破“一周只做一次”的约定。上一秒还在写题，下一秒就嘴巴就贴在了一起。
好在适当的运动有利于身心健康，还能暖身子，周津欣赏着漂亮的成绩单，再加上男朋友的爱情辅导班，连冬日里最难熬的补课时光都变得可爱起来。
他一直都和许临颂同桌，两人到了冬天，便可以肆无忌惮挨在一起，别人眼里的报团取暖，于他们而言是心照不宣的亲密。他喜欢坐在里面，这样许临颂就可以帮他挡住很多风，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男朋友牌防风罩。
没过几天，许临颂就发现他的小心机。
在中午大家都趴在书桌上小憩时，对方便朝他这边靠，他以为是日常贴贴，没想到许临颂压根不打算停下来，直直倒过来，差点把他压瘪在墙上。
“唔唔你干嘛！”
“我累了，靠一下。”
许临颂扯扯他头上毛线帽顶部的球球，又伸进围巾里，发凉的手冷得他缩起脖子。
“小学生。”周津幽怨地盯着旁边的人。
许临颂耸耸肩，“是谁把我当挡风玻璃的？”
被拆穿的人毫不害臊，他还很骄傲，小声说自己用用对象的身体怎么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憋着笑，生怕吵醒了周围的同学。
结束掉寒假补课，周津看到家楼下摆起了一长串年货集市，才发觉春节悄然而至。
“铃铃铃铃——”尖锐的默认铃声划破夜晚的寂静，床边的方形电子钟显示凌晨一点，身旁的许临颂动了动，手掌包住他的手，睡得很安稳。
是谁这么晚了还打电话，况且他还是不怎么打电话的人——手机里唯一一个存的号码还是许临颂的，自己给对方设置了小猫喵喵特殊铃声。
铃声停了。对面的人不死心，接着又打了一遍，周津只好拿起手机，看到一串很熟悉却没有名字的电话号码。
他接起，声音里带上了自己不易发觉的颤抖。
“喂……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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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脸预警
第32章 3.1
周津已经一年左右没有回家了。
自从找到居酒屋的兼职，老板给他休息室的暂住权后，几乎要想不起来在家住是什么感觉。之前明明巴不得自己消失，为什么又主动出现了呢？
他现在待在许临颂身边，过得很好，不可以让无关紧要的人破坏他们的家，亲生父母也不可以。
虽然他们好像不希望成为一个“怪物”的父母。
“……小津啊……是妈妈。我前几天去你住的房子找你，老板说你搬出去了……搬去哪里了——”
“——和你没关系！”
糟糕……音量没控制住，他怕吵醒旁边的人，掀开被子蹑手蹑脚挪到书房，把门掩上。
他蹲在门边，没开灯，周围黑漆漆的，只有手中显示着“未知号码”却传出妈妈的声音的手机亮起。
“怎么说话的呢你这孩子……当然和我有关系了我可是你妈妈……”电话那边的女人不知道在小声嘀咕什么，也可能在和她旁边的人说话。
周津突然很想笑。
自己蜗居员工休息室时无人在意，现在他住在宽敞的学区房里，却有人找上门了。
怎么回事，就不能让他和许临颂开开心心每一天吗？
没来由的愤怒占据情绪，再次开口说出的话便开始尖锐起来:“我还以为自己是孤儿呢，差点忘了还有爹有娘。”
“周津。”一阵杂音过后，手机辗转到了一个男人手中，他说起话来永远都是那么道貌岸然，“父亲”这一角色他可以扮演的很好，“你要在外面鬼混，爸爸年纪大了……也管不了你，但是做人呐——不能没有底线。我知道你还小不懂事，现在回头，爸爸妈妈会原谅你的，毕竟……你是我们的孩子。”
分明都是汉字，为什么凑在一起他就听不懂了？什么底线什么回头……自己是杀人成魔还是边境毒枭？
“我做什么了？你说清楚行不行。”他一头雾水烦躁得很。
“……手机给我……小津？是妈妈，你别激动，”女人斟酌了一下语气，迟疑道:“是这样的……我们呢问了你老板，他说你之前提过一嘴，说要搬去学校附近的学区房住……那片房子可不便宜啊，你就算打工一年，工资也是够不到那边的房租的……”
“嗤——”许临颂你听到没有啊这里有人诽谤你包养小情——！
周津顿时身负重任，许大少的名节由他来捍卫！
“周津，”声音又换成了男人，“这不好笑。你还小，心智不够成熟，爸爸不排除你被骗的可能性……但是，高三了，还有半年高考了，最基本的选择权还是有的，如果不是你主动，人家也不敢拿你怎么样啊——对不对？”
“……你对孩子说那么严重干什么……事情都没定论呢……都住多久了还不是板上钉钉！我就说这不男不女的……天生是祸害……丢尽——”
“都他妈给我闭嘴！”几乎是低吼出声，又更像是野兽的悲鸣，“我他妈就是被包养了又怎样？人家只卖一个洞我有两个可以卖呢，我应该拿双倍工资！”
许临颂你另请公关吧，他帮不了了！
手机里突然传出一声愤怒至极的呵斥，男人终于装不下去了:“怪物——！你最好给我马上断掉，不然…不然…我们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他终于听到这句话了。
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应该听到这句话。多亏了道德伦理，才让这两人忍得如此辛苦，现在终于有一个送上门的完美理由。
闹剧该结束了。
“好啊……爸爸妈妈，人家要和人家的好老公恩恩爱爱一辈子……再见。”
两条腿蹲到失去知觉，周津卸了力，一屁股瘫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墙。还好有地暖，不至于把他冻僵。
手机熄灭，他在黑暗中发呆。
打了一个冷颤，他心头涌上巨大的恐慌。
现在他真的真的真的——只有许临颂一个人了。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想莫须有的东西……可是夜晚是很可怕的，是会吞噬人所有阳光面的怪物，在这里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许临颂以后会不会和他分手，不要他了。
不要再想了周津……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
“嘬嘬……汪汪……？”
“……起夜把小狗弄不见了……”
“我的小狗在哪里……”
书房门紧闭，许临颂打开，找到了一只不好好睡觉，大半夜玩捉迷藏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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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少:一觉醒来我成金主了🤔可是我还有一个洞没有用过哎……（思考思考）
周:金主爸爸您请——（撅屁股）
第33章 3.2
吱呀——门开了。
许临颂没开灯，可周津觉得对方是乘着光而来。从来都是这样，自己和他在一起久了，也可以分到一点点。就像慷慨的太阳，它不会吝啬自己身上取之不尽的阳光，周围的星星只要靠近，即使是实心的硬石头，也可以亮起来。
“哼……”自己居然发出了近似于小兽撒娇的声音，周津想，果然是对方太宠，流浪狗捡回家也会变得娇纵起来。胳膊抬起。许临颂一把抱起他。
“大半夜坐在地上，还躲起来，宝宝怎么了？”许临颂不知道面前的人为什么情绪跌到了谷底，身上笼罩着一圈低气压，看起来很可怜，如果头上有耳朵，现在恐怕都缩起来了。前两周刚剪的刘海也长了，本就下垂的眼角此时耷拉得更低。他不敢抱得太用力，怕下一秒怀里的人就要碎掉了。
牵连着五脏六腑的剧烈心跳平复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控制不住地发抖。周津不想的……不想把糟糕的负面情绪一股脑抛给许临颂，波及到他永远骄傲恣意的爱人。
可是他落入了一个温柔有力的怀抱里，对方还低声叫他宝宝，也许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还当他是宝宝的人，“你真的很少叫我名字……”声音低的快要听不见，染上了转瞬即逝的哽咽。
许临颂侧过脸，唇角轻触他的耳朵，“我就喜欢给小狗取外号。”
人对深夜的时间感知是迟钝的。至少现在，他们主观地认为已经抱了好久好久，其实才过了五分钟而已。
周津内心挣扎不已，他们对自己亲生儿子的看法，他无所谓；可对素未谋面的许临颂进行如此恶意的揣测，他怒火中烧，甚至想穿过手机去当面质问他们，凭什么这么说。脑中天人交战，最后问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你想听吗？”
“……”许临颂松开他，手点点自己的嘴。他踮脚去啄吻对方柔软的唇珠，大起大落的情绪往往会催生出更原始的欲望冲动，想撬开微张的唇线进一步深入探索时，对方却抢先一步，咬了一口试图作乱的舌尖便将靠近的人拉开，一脸无辜的说想听。
“那你亲我干嘛呀真是的……我还以为要——”
许临颂看对方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带着被戏耍的羞愤，嘴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这招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屡试不爽，“我没亲你，是你亲我，不要歪曲事实。”
周津快要气的跳脚，可地板是无辜的，他只好忍住，把话题扭回正轨。
电话内容挑挑拣拣，并且添油加醋扩展了“许临颂是他金主”这一点，他重复了好几遍，生怕对方不知道。在说到自己拿双倍工资时，对方叫停，从头到尾扫视他全身，目光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的胯部，一脸耐人寻味。
“宝宝，我好像还没有用过另一个洞——”眼看着许临颂就要说出臊人的东西，他赶紧捂住对方的嘴，磕磕绊绊地吐出字:“以、以后会用到的……哈啊！”
手心被湿热的舌舔舐，又痒又奇怪，周津眼尾都烧红了，就着窗外不熄灭的广告牌灯光，看上去特别可爱，像是气急败坏的河豚，被大人欺负还不算，现在还被男朋友欺负，活脱脱一个受气包。
他猛地收回手，鬼使神差地朝手心濡湿的地方舔了一口。
“呵……我人都在这，你还去吃过期的口水。”许临颂看人抬手的动作十分迅速，舔完还心虚的觑他一眼。
周津有些诧异，为什么许临颂总能看到他的小动作，还要当面拆穿，让自己的形象扫地，“手上的我没吃过……又没开灯，你怎么看到的？”
许临颂决定维护一下自家傻狗最后的形象，他只是很想知道刚才没问出来的问题答案，“以后用……要等多久？”
他怎么还在纠结这个啊！周津快哭了。
“呜……你不安慰我，还在想那种下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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