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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吃的很平和，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就像两个熟人那般边吃边闲聊了会，说的都是些没有营养的话题，换做之前赵恒璟肯定会觉得无聊是在浪费时间，可现在却很享受由无聊又琐碎的小事带来的更接近日常生活的相处。
田烁拒绝了赵恒璟要送他回家的提议，在地铁口道了别后，两人心里皆是在想一些事情。
赵恒璟想的简单，只是来会地在脑海里放映这些天令他欣喜的片刻，田烁就不知道了。
然而这位上司开心了没几天，在周五，竟收到了来自田烁的辞职信和已经转到他这边的辞职流程。
第32章 微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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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烁收到了赵恒璟用工作号发来的一条消息：“来A7-1会议室一下。”
他进去前敲了敲门。
“请进。”
两人默默无言看着对方，直到田烁装模作样咳了两声，先一步开口道：“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你辞职，是因为我吗？”
“当然不是，那些事情早翻篇了。”
赵恒璟似乎松了口气，他并不希望自己的行为会影响到田烁的工作和事业。
“可以问下为什么要辞职呢？”
“我几个月前就有这个打算了，原因嘛，就是觉得加班太多，严重影响到了我的心情和身体状况。”
“加上前几天又收到了心仪公司的offer，所以就打算辞职了。”
“原来是这样。这里上班确实是强度太大，想要平衡工作和生活，几乎不可能。”
田烁点了点头。
“如果你今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不管是工作方面还是其他的，都可以找我。”
“嗯，谢谢你。”
田烁已经走到了门旁边才想起个事，他又回头对赵恒璟说：“对了，我下周交接工作做完就会开始休假，所以今晚喊了同事们一起聚个餐，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要一起吗？”
“晚上没什么事。”赵恒璟对他笑了笑，“希望他们看见我在场也能放得开。”
玩的好的几个同事一到楼下，见其他人走了，便全都凑到了田烁身边，闹闹哄哄地催他出发去餐厅。
“再等个人。”
“还有谁？不就我们这几个吗？”Luca点了点人数。
“来了。”田烁对着公司大门那个方向望去。
然后大伙都顺着他的目光看。
“？？？！！！”
“你还喊了领导？！”Ada压低声音问。
“不是我喊的，是他知道我准备辞职后，主动要来的。”
“他来干嘛啊！”众人的笑容已经全部收了起来。
“请客。所以你们放开吃。”
“行吧，这还行。是不是因为上次你帮他找手机。所以来报答你了。”
“你辞职了他还挺开心？还要请我们吃饭？”
“Kern你不会说话可以选择闭嘴的。”
“ok.”
“我们走吧，打车去，走公司报销。”赵恒璟走过来，手里还领着一个袋子。
“好的经理。”
所有人都客客气气，结果来了第一辆出租车时，一下子上去四个，把田烁和赵恒璟直接丢下，一点没客气。
“我们先走了哈。”
“再见……”
等他们拐了弯不见踪影后，田烁低头笑了，笑得浑身发抖，停不下来。
“救命。”他笑累了喘着气，“瞧瞧你平时在下属面前是什么样子，一个个怕你怕的。”
“看来我得改改了。”赵恒璟看向旁边笑得很开心的人。
“不用改，你作为领导其实挺好的。”
意料之中，赵恒璟往座位上一坐，全场安静，偶尔冒出一句一点也不好笑的段子。
菜吃了一半，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要了酒，这东西一上桌，氛围瞬间闹轰了，什么领导不领导的，也统统当作看不见，是谁都不管了。
田烁很久没喝酒了，上一回喝还是那次蹦迪的时候，也就是被赵恒璟撞见自己“发疯”那次。他原本是不打算喝的，可见Kern和Vince拼得正起劲，也有点馋了，想着自己反正不开车，索性也要了一杯白的。
不能多喝，不能多喝，他心里念叨，赵恒璟还在旁边，可不能太失态。
然而他想得太简单，其他人哪能放过他这个主角，一个劲地敬、倒。没多久，田烁脸就喝红了 眼睛迷离得像在梦里。
赵恒璟一开始计划好不会管他们，毕竟他们之间比较熟，凑一块热闹，他管多了就是扫兴。可当他注意到田烁已经昏了脑袋，往Kern身上一挂，脸都快贴着脸了，毫无距离感地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在笑什么。
真是喝过头了。赵恒璟的手搭在田烁的肩膀上，然后往外拉了一下，分开他和Kern，又把Vince递过来的酒杯接回来放在一旁，“他不能再喝了。”
Vince看见上司的脸，瞬间清醒了一半，“好好，不喝了不喝了。”
这会时间挺晚的了，玩也玩了闹也闹了，除了赵恒璟外唯一还清醒的Luca见赵恒璟已经是一副不想再待下去的样子，识趣地开始组织散场，他拍了拍手，让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
“行～”Ada和Vince抱在一块，像两只猴子的那种抱法，双手缠住对方，就差把脚挂上去了，“我俩打车回去～”Ada说话的调调都高了一度。
Vince扶着额头，说他带这两回去，然后Kern说他姐会来接他。
分配好任务后，Vince看了眼田烁，然后问赵恒璟：“他怎么回去呢？”
“我来吧。”
“你知道他住哪吗？”
“我zhi……不知道。”赵恒璟拍了拍正在数筷子的田烁的背，装模作样地问道：“还记得你住哪吗？”
田烁盯着赵恒璟的脸片刻，然后咧开嘴笑了笑，“当然记得。”
“看来他还没醉到那个程度。”
赵恒璟带田烁直接去地下室取车，其他人都从一楼出去了。等到没人的时候，他才仔细打量起旁边的小醉鬼。
“知道我是谁吗？”赵恒璟开始逗他。
“废话，没醉到那种程度。”田烁眨巴眨巴眼睛，“就是眼前有点晃悠，走不太直。”
“还好你扶着。”田烁说完又撞了下赵恒璟。
“别架着我，胳膊都酸了。”
“那我只能搂腰了啊。”
“不要，”田烁往后躲，“痒。”
“那怎么办，你一个人走路肯定会摔，车子停的有点远，还得走一会。”
“也是。”田烁嘟嚷，“我想想啊。”
“好。”赵恒璟陪他停下来等他决定好。
“抓住我的手。”
“什么？”
赵恒璟其实听见了，但他并没有去牵田烁的手。
他知道对方现在醉了说话不经考虑，所以需要确认这句话是否真的出自他的本意而非随口开的玩笑话。
“用手抓着我不就行了。”田烁又重复了一遍，见赵恒璟还是没反应，便低头去寻他的手。眼睛这会有些花，努力盯了会才大概确定了他手的位置，然后一把捞起来抓在手里。
“这样。不会吗？”
赵恒璟看向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心里像敲起了鼓，“咚咚咚”的声音和震感，全身都可以感知到。
“会了，谢谢你教我。”赵恒璟作为田烁的支撑点，自然得反过来去抓住田烁的手，对方也顺从地让他这样用力牵着。
希望你醒来还能记得。赵恒璟想，算了，还是不要记得吧，如果没那份心思的话。
第33章 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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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烁走不了直线，全靠赵恒璟那双有力的手牵引着。他被领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才放松下，卸了力气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休息。
怎么被搀扶的人比搀扶的人还累啊。他心里叹道。
“要睡觉吗？”
“睡之前把安全带扣上吧。”赵恒璟提醒他。
“哦，好。”田烁半眯着眼去拉安全带，可死活塞不进卡扣里，一会偏右了一会偏左了，就是到不了那个洞里。
“啧，怎么这么难搞啊这东西！”
“我来。”赵恒璟半个身子越过他，因为前座较挤，两人这会是脸贴着身子，紧靠在一起。
随着一声清脆的“咔擦”声，安全带终于系好了。
“你身上没有酒味。”
“因为我没喝酒。”
“那我身上是不是都是酒味？”
“对。”
“会不会把你的车熏臭？”田烁嘀咕个不停。
“不会啊，一点也不臭。”
“那就好。”
赵恒璟看他歪着头靠着，觉得那傻愣愣的表情有点可爱。
“你先睡会吧，到地方了我喊你。”
“不要，我不困。”田烁说完就打了个哈切。
“不是说不困吗？”
“真不困。我就是无聊，这是无聊的哈切。”
“原来是这样。”赵恒璟配合他的语气，夸张地回复道。
开出停车场的时候，田烁蓦地安静了，赵恒璟以为他睡着了就没再找话聊，可等红灯的片刻，他侧头去瞧了一眼小醉鬼，想看看他的样子，却发现对方根本没睡，而是偎在椅子边上看窗外。
车子经过的路灯、车灯，会把光洒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像梦里的场景一样。
赵恒璟最近总是游离于现实和梦境里，或许是前段时间梦了太多，结果后来又察觉到有些竟然是真实发生的，混乱了太多次让他时常对真实的田烁感到患得患失。
“绿灯了。”田烁淡淡地说。
“没注意……”
“赵恒璟，”他久违地喊了他的全名，“你猜我刚刚在想什么。”
这会被喊了大名，田烁还是这般严肃的语气，赵恒璟不免感到有些紧张，。
“在想后面放假该去哪玩。”
“这个问题很早以前就想好了，不是这个。”
“那是在想他们送的是什么礼物。”
“一套挺贵的衣服，早知道了。”
“那……”
“我在想我要不要答应你。”田烁这会是目视前方的，看一片红的车尾灯。
赵恒璟听到这话浑身一凛，没再回答了。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问他想好了吗？还是问自己有希望吗？实在不行那就说些玩笑话搪塞过去。
前两个问题他不敢问，怕追问的结果并不如他所愿。后面一个回应的方式他也不会说，太没礼貌了。田烁现在显然不是在说笑，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甚至没有了醉酒的样子，俨然一个清醒的人。
“谢谢你能分出时间认真思虑我的心意。”
“这是应该的。”
又是无言相对。
“我们下周以后就不是同事了，你也不是我领导了。”田烁说了个不相干的事。
“哦不对，辞职流程你已经审批通过了，那已经可以算是……”他说到这的时候顿住了。
“毫无关系了。”赵恒璟接话道。
“不可以做朋友？”
“你希望你的朋友对你怀揣着那方面的想法？”
田烁摇了摇头。
“所以说啊。”
赵恒璟这会的情绪有点不太稳定，他被田烁刚刚那一番问答砸昏了脑袋，不安、焦虑、紧张，还有一点点的恼火。
可他自己都说不上来在气什么。
“赵恒璟，”
“嗯？”
这是田烁今天第二次喊他的大名了，不过这次对方是看向他喊的。虽然赵恒璟在开车，但余光还是扫到了田烁的小动静。
“我们交往吧。”
赵恒璟先是平静稳当地找了个地方靠边，停好车后双手仍然死死地抓着方向盘没有松。他深呼吸一口气后才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对吧，你现在是清醒的、不会酒醒不认账的对吧。”
“把手机录音开了得了。”田烁瞪了他一眼。
“能再说一遍吗？”
“我说，还有多久到我家啊男朋友？”
第34章 回应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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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到，过了前面那个，”赵恒璟说得有些费劲，他停顿了几下才说完一句话，“路口。”
“哦。”
汽车再次发动行驶上路，到田烁的小区时比预想的要早。
“那我先走了。”田烁瞥了他一眼后准备开车门离开，又被赵恒璟叫住了。
“田烁。”
“嗯？”今天是流行叫名字吗？
“你能答应我真的太好了。”
田烁回头看他，然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点头肯定些什么。
“这个给你。”赵恒璟递过来一个黑色的纸袋子，是之前出发的时候就拿在手里的东西。
“离职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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