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城是回南安的必经之地,也是徐刻这个空间异能者不会放弃的最大的物资仓储城市。
他可以放下面子和过往嫌隙,让徐刻认祖归宗,大不了等以后徐家壮大了,再一脚踢开就行。
和家里人商量了一下,徐诚彻没什么意见,他妈有些不太高兴,但他们都是识大局的,在他再三保证徐家壮大后肯定不会让徐刻再待在徐家后,他妈总算点头同意了这事儿。
大概是老天保佑,踏破铁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进城他们就从齐宇那儿打听出来了徐刻和丁恪也在丰城的消息。
只是……
“那不是徐刻老子,我们徐刻老子早死了!”
丁恪洋洋洒洒十六个字,把徐诚彻气的差点没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逆子!”徐诚彻破口大骂,“你个逆子说什么呢?”
丁恪一噎,眼睛差点没脱框而出,“我操?”
“爸爸,”徐与江还想维系一下表面和平,“爸爸,别忘了我们找这么久徐……小刻是干什么的?”
徐诚彻一僵,怒气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徐诚彻安分了,徐与江他妈又怒火冲天了:“你看看他,你看他说的什么话,他简直大逆不道,你爸爸还活着呢,他就敢咒你把爸死,简直无法无天!”
“妈,那不是小刻说的!”徐与江一个头两个大,头一次对他妈疾言厉色。
齐纷蕊一愣,随即看着儿子闪烁的目光又忿忿不平的调转枪头,“就知道是你,你这个没大没小,不知尊老爱幼的乡巴佬。”
“对,那不是徐刻说的,那是我说的,”丁恪言笑晏晏,“我粗人一个,说话没有把门儿的,徐先生,徐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徐诚彻和齐纷蕊曾经不止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说丁恪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是乡下来的土包子,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凡此种种,数不胜数。
丁恪自认为男子汉能屈能伸,自己毕竟门不当户不对,委屈了徐与江,被苛责几句他也受得住,但那是从前。
现在,他不会再为了徐与江卑微到尘埃里,所以,自然也不会任由徐诚彻和齐纷蕊贬低。
“丁恪说的没错,”徐刻看着徐诚彻,目光挑衅,“你们不是说我是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蹦跶出来的野种么?我爹死没死的,你对号入座干什么?”
“你这逆子……”徐诚彻恼羞成怒,“我还活着呢!”
“走!”徐刻懒得废话。
丁恪一边眉峰高高挑起,“嗯。”
他知道徐与江紧追不舍是为了什么,这个时候,一定要保护好徐刻的秘密。
“丁哥,小刻……”徐与江一个闪身拦住两人。
丁恪面色一凝,“你也是异能者?”
徐与江面露难堪,他难过于丁恪对他隐瞒,自己却一样不坦诚。
“你刚叫谁?”徐刻丝毫不惧徐与江展现出来的实力。
徐与江寸步不让,那股温柔谦和通通不见,罕见的锋芒毕露展现在他身上:“徐刻,爸爸和我妈同意你认祖归宗,回了京城之后,有大姐鼎力相助,我们徐家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徐刻一把推开徐与江,面露嘲讽:“徐家东山再起不起,干我屁事?”
丁恪觉得今天的徐刻不但话多还毒舌,虽然徐与江被怼的让他有些心疼,但他还是忍着耐心,强迫自己不去看徐与江可怜兮兮的目光。
奈何丁恪想躲,齐纷蕊非得把他拉入战局,“丁恪,你不是喜欢与江么,你既然和徐刻一起厮……一起走的,你去帮帮与江。”
丁恪眉眼带笑,嘴角的笑容却冷,“不了吧,徐夫人,这毕竟是您的家事,我一个外人……”
齐纷蕊见缝插针,“只要你把徐刻劝回来,你就是我们徐家人。”
“……徐家门槛太高,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丁恪根本不让她有站得住脚的话。
还当他是三年前那个愣头青呢?一个巴掌一个枣。
“丁哥,”徐与江焦头烂额,原本和徐刻扯皮就够让他怒火中烧了,偏偏丁恪还在一旁烈火烹油,“你这话什么意思?”
“与江,”丁恪认真的看着他,“过去几年是我不自量力,妄图高攀徐家,你们就当一个笑话,看过了,笑过了就忘了吧,咱们这段关系太尴尬,你现在也有了归宿,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丁恪不想彼此以后更难看,他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答应了徐刻一起回老家,他就一定不能半路撇下徐刻再和徐与江纠缠不清,所以这次,要和徐与江断的干干净净。
体面的分开对彼此都好。
“丁哥,你什么意思?”徐与江眼眶微红,看起来都要哭了。
丁恪从前最受不了他这样,每次这个表情一出现,他一定无条件妥协。
可现在……
……好吧,现在他也一样于心不忍,毕竟喜欢了三年,养条狗都舍不得丢了,更何况是自己真心喜欢的人。
“与江,你……”
“你家邵公子受得了你这样朝秦暮楚?”徐刻凉薄的嘴字字珠玑。
杀人诛心!
丁恪:……得!皇帝不急太监急?自己什么身份?心疼的着人家么?
徐与江:……!!!
【作者有话说】:徐刻:你受得了徐与江朝秦暮楚?
丁恪:受不了受不了!
第十七章 垃圾不能吃……
徐刻那张嘴,不鸣则已,不然总能精准命中别人的痛处。
徐与江一张俊脸冷的滴冰,最后无可奈何的带着徐诚彻和齐纷蕊离开了。
齐纷蕊一路骂骂咧咧全然没有一点儿贵妇人的端庄,像个口无遮拦的泼妇。
“那徐刻拿什么乔,真以为徐家稀罕他一样。”
“这个逆子!”
徐诚彻也气的不轻,但他毕竟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知道现在徐家是个什么情况,不管你曾经如何辉煌,末日里,实力至上,没有异能者追随,没有充足的物资储备,徐家这东山再起第一步就难如登天。
“爸,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徐刻我们必须让他回到徐家,有了能储备物资的空间,我们才能有拉拢更多异能者投诚的资本。”
齐纷蕊怒不可遏:“可你看那个野种……”
“纷蕊,徐刻不是野种,是我徐诚彻的种,这点希望你以后都牢牢记住。”
徐与江也开腔:“妈,爸说的对,徐刻现在恃才傲物,又对我们多有怨言,妈我不需要你放低姿态,但别在恶言相向了。”
“……”齐纷蕊总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还有丁恪,”徐与江眯了眯眼,“妈,今天你也看到他身边那条狗了,我们要是把丁恪拉进来,可比十个异能者都好使。”
齐纷蕊眼睛一瞪:“真的?”
徐诚彻也有些难以置信,“那狗就是看起来大一些吧,不就是一条变异哈士奇?”
那狗他们今天都看到了,说垂涎三尺过分了,但说不觊觎是不可能的,那狗看起来威风凛凛,如果有这么个庞然大物在身边,估计丧尸都不敢袭击他们了。
但今天去主要是为了徐刻,为了不让徐刻觉得他们别有所图,他们一家人都硬生生表现得看到那只比房子还高的狗就和看到了一只小狗一样正常。
“爸,哈士奇的祖先是西伯利亚北极狼,这种动物聪明,敏捷,强壮又忠心,我们人类都进化出异能了,动物也许会出现进化或者返祖的可能,而这只狗无论是进化还是返祖,对我们都百利无一害。”
“真的?”齐纷蕊露出贪婪的神色,甚至都想象出以后丁恪领着狗给她当保镖,丧尸远远看到撒腿就跑的威风场面了。
徐与江点点头。
徐诚彻本来还有点害怕那只体型巨大的狗,听徐与江一说顿时也露出向往而高兴的神情。
“好,听你的,”徐诚彻笑容满面,“还有徐刻,他不愿意回来肯定是记恨我们过去不让他认祖归宗,这样,你让人去告诉他一声,就说我和你妈愿意把他妈接回来,这样总行了吧!”
齐纷蕊脸色骤变,“徐诚彻,你想干嘛?”
“哎呀,你听我说完,”徐诚彻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你告诉他,我们接回来他妈可以,但不会和你妈妈离婚,反正现在末日了,没有一夫一妻制那一说了,就说我们愿意给她一个二夫人的名分,再多没有了。”
徐与江听完脸色一僵,立即去看他妈的脸色,齐纷蕊泫然欲泣,但想到现在徐家的困境,忍了忍,眼睛一闭,恶狠狠的说:“就按你爸说的办!”
徐与江得了保证信誓旦旦的说:“爸妈,放心,你们今天的一切都不会白白牺牲。等我们徐家东山再起,就是邵阳他爸也要敬我们三分。”
他们一家就在这边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让徐刻进徐家是做出了多么大的让步和牺牲,却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徐刻巴不得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哎,真不知道自己之前怎么想的,为什么会觉得徐诚彻能接受自己?”丁恪嘴里叼着一根草,晃晃悠悠的走在荒芜凌乱马路上。
徐刻言简意赅:“脑子进水了?”
“操!”丁恪笑着锤了锤徐刻的肩膀,“我发现你今天话很多啊!”
徐刻侧目:……?
“真的,”丁恪见他不以为然,“你今天连怼人加和我说的话,都超过过去几天的总和了。”
徐刻认真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哎,我发现丰城是不是太小了,”丁恪一手触摸着城墙,“从城门楼到这边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吧?”
“嗯!”徐刻点头,“应该没有把整个丰城围起来,工程量太大了。”
丁恪眼睛一亮,“那就是说雄哥要找那人还活着?”
“嗯,”徐刻又指了指最近的一栋写字楼,“上去看看!”
写字楼整整三十楼,丁恪爬到20楼就爬不动了,两股战战的询问:“徐刻,非得爬到顶楼么?”
徐刻看他大汗淋漓的模样十分可怜,自然而然的撸了一把他脑门儿上的汗,“也用不着!”
丁恪耳尖一红,偷摸的瞄徐刻的表情,徐刻神色如常,已经快步往破败不堪的办公室里走了。
操!多想了么?这也是好兄弟之间的正常行为?
“快来看!”
丁恪郁闷的撸了把自己的头发,妈的,直男的心思我不懂!
快步走到窗边,破碎的窗口冷风呼啸怒号,像是要把这楼里的人从这高空拖出去一样。
“果然!”
视线越过城墙,一眼望向墙外,俨然也是丰城的高楼大厦,只是高墙的另一边杂草丛生一片荒芜,残破不堪的高楼大厦看不到一点生机。曾经灯红酒绿的现代文明,一夕之间变回了草长莺飞的荒野丛林。
丁恪有些崩溃:“这他妈哪来的树啊?”
“是变异植物!”徐刻分析,“你看那些丧尸,根本不敢靠近它们。”
丧尸没有理智,但他们有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
“吃人吗?”丁恪惶惶然。
徐刻侧目:“你觉得对它们来说你和丧尸的区别在哪儿?”
“……”
“大概就是常人眼里,活海鲜和冻海鲜的区别。”
“操!”丁恪怒骂。
得,现在不仅要小心丧尸,提防变异动物,还要注意别被植物偷走小命了。
人生艰难啊!
刚从楼上下来,丁恪立即大吼一声:“小客,你吃的什么东西?垃圾不能吃!给我吐出来!”
二哈见着他们,高兴的原地直蹦跶,嘴里叼的不知道从哪儿捡的名贵皮鞋甩来甩去,“噗通”一声闷响,嘴里的“垃圾”掉在两人眼前。
丁恪脑袋嗡嗡直响,“与江,你怎么跑我家狗嘴里了?”
【作者有话说】:二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能吐出鳄鱼牌皮鞋!
第十八章 徐家的算计……
徐与江想死的心都有了,在徐刻面前这么丢人,绝对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他丰城围了小半座城池,丁恪这个宠物体形又这么显眼,在城里找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来到这里时本来看到丁恪和徐刻都不在,想趁机和这狗套一下近乎,就扔给了它两根火腿肠。
开始都还挺好的,谁知道这狗翻脸不认人,他刚想摸摸它的毛,这狗兜头就把他叼起来了。
他被含在湿滑腥臭的狗嘴里甩的七荤八素,恶心的翻肠倒胃,差点没被吓死。
天旋地转中,一睁眼就看到了丁恪和徐刻。
徐刻眼里的嘲讽有如实质,刺得他恨不得刨个洞钻进去。
“与江,你怎么跑到我家狗嘴里去了?”
徐刻眉眼更加舒展,明明没说一个字,却让人如芒在背。
徐与江浑身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吓得,但他还没有失去理智。
他知道丁恪吃哪一套。
“丁哥,对不起,我找你有事商量。不知道怎么回事就……”
丁恪自觉一个合格的主人该勇于为自家傻狗犯下的错承担责任,所以贴心的把人扶起来,“啊,那个,没跟你说,我们这个狗认生,不喜欢外人碰它。”
徐与江忍着巨大的反胃把头上和脸上的哈喇子抹了两把,听到丁恪的解释,脸色登时更加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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