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到此结束,但跟桑苏然和之前的荀辞一样,在视频的末尾楼牧也放上了一系列的证据。
微博再次因为这件事崩了,即使早有预料的程序员们已经进行了扩容,但没想到还是没有经受住楼牧的这一次现身说法。
【网友a:啊啊啊啊啊,操!这反转!简直让我目不暇接,受害人变加害人,这一天翻转了两次,真的是生平仅见!】
【网友B:这次应该不会再反转了吧?不管是桑苏然还是楼牧的证据,都证明了楼牧和桑苏然都那次认识是被人下来药的,桑苏然的私心不可取,但罪魁祸首却是荀辞啊,这人也是厉害了,贼喊捉贼,喊得贼六。】
【网友C:妈的,楼牧跟桑苏然的情况也跟假的一样,金主变爱人?这是什么古早耽美?而且桑苏然还为了楼牧想要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他是有多爱楼牧啊。】
在种种经得起检验的证据下,桑苏然和楼牧的口碑立刻就得到了反转,那些之前骂得多狠的人,这会儿就对桑苏然感到多抱歉。
然而国内的这一场一波三折的反转,桑苏然并不知道。
他在早晨拿着小行李箱离开后就关闭了手机,一路乘船坐车的来到了Y国的一个小乡村里。
躲开楼牧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面对他,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一些整理好情绪的时间,桑苏然给了自己一周时间,他想好了,一周内他就回国,并按照他微博上所说的那样,他回国前去自首。
第38章 追踪
因为手机关机,桑苏然并不知道在他的微博发出去的两个小时后,楼牧紧接着也发布了澄清,并把他所有揽在身上的罪名全都一一摘了下来。
他这会儿正坐在乡村里的一间小酒馆里,整个人都陷入到了阴郁的情绪里。
脑海里桑苏然回忆了很多,虽然他跟楼牧相处只是差不多两个月,但关于楼牧的记忆却已经堆积满了他整个脑海,一个接一个画面的从桑苏然脑海里浮现,让他极尽眷恋也怀念。
眼前辛辣的酒让他想起卧室里的那个酒柜,有时候工作忙到很晚过了睡点的楼先生就会拿出酒柜里的酒小酌一杯,微醺的感觉上来后就会立刻躺下休息,许多次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总能感觉到自己窝进了一个带着些微醉人酒气的怀里。
桑苏然转动着眼前的宽口酒杯,玻璃杯里晶莹剔透的冰块因为晃动而撞击着杯壁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以后那个怀抱就只会在梦里出现了吧?”桑苏然声音低不可闻的呢喃着。
他现在甚至已经对今晚躺下入睡感到恐惧了,冰冷的床上没有熟悉的气味,也没有那个让他眷恋的怀抱,他睡得着吗?
明明独自入睡的状态才是他前半生二十几年里最熟悉的状态才对,但就这短短两个月的习惯,让桑苏然觉得他已经不能没有那个人的怀抱了。
拿着酒杯的指尖冰冷得有些泛白,桑苏然的指尖很是好看,在有温度的情况下他的指尖是白里透红的,粉嫩的色彩让人看着就想触碰并拿在手中把玩,但在失温的状态下,他的指尖就会白得近乎透明,有种玻璃般易碎的质感,看得人不由得心生怜悯。
“嘿,哥们儿,认识一下?”突然桑苏然身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他转头看去,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小帅哥,注意到对方眼里迥然的兴味,桑苏然摇摇头。
“抱歉,我赶时间。”
话落,桑苏然将眼前的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桑苏然拉着行李箱就朝着酒馆外走去。
见他离开,那金发碧眼的青年可惜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回到伙伴身边。
离开小酒馆的桑苏然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
拉着行李箱,桑苏然一路走到了一座花田边,绚烂的花田让他停下了脚步。
“年轻人,这可不是旅游的地方,你怎么会来这?”
桑苏然转头,看到说话的是一个带着草帽的老人,对方穿着连体工装,手中还拿着修剪花草专用的剪刀,这会儿正好奇的看着桑苏然。
“我就随便走走,出来散散心,没想往人多的地方去。”桑苏然回答。“老先生,这片花田是你自己种的?”
那老者扶了扶头顶草帽,然后看着眼前的大片花田笑道:“是啊,从两年前开始种的,他生前就很喜欢花儿,说是以后一定把田间都种满花朵,只可惜他没有等到,两年前因病去世了,但等他离开后我才种的这花田,你说是不是太晚了?”
听着老先生的话,桑苏然注意到他说的指代是he而不是she,这让桑苏然意识到,这位老先生所说的人是一位男性。
桑苏然注视着眼前的花田,不由得想到,自己的不告而别,楼先生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是否也会像眼前的老人一样,怀恋逝去的恋人那样想念自己?哪怕只是一点?
这样的猜测让桑苏然心脏微颤,但马上他心里的火热就被一盆冷水给交灭了。
他想到了这场足以掀翻楼牧至今为止努力的舆论,要是楼牧知道了他是这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之一,别说想他了,或许会对他恨得牙痒痒吧?
心脏蓦地像是被利刃捅了一下,痛得桑苏然脸色发白。
“你没事吧?”瞧见桑苏然突然发白的脸色,老人关切的问了句。
桑苏然艰难地摇摇头,他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缓解了心中的气闷感。
“没事就好,年轻人还是要多多关注自己的身体的,像我的那位爱人,就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没注意,所以才……”说着老人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谢谢,我会注意的,老先生,我先走了。”对老者告别后,桑苏然拉着行李箱继续朝前走去,他也没有想去的地方,只是挑了一个方向,走到哪算哪。
这一周,他打算就这么流放自己,以期身体上的疲累能够盖过他心中的痛苦。
*
在桑苏然自我放逐的时候,楼牧则是在疯了般的找桑苏然的下落,即使借助了时天川在Y国的关系,楼牧也要花上好半天才确认桑苏然的踪迹。
最让楼牧崩溃的是,Y国不像国内,满大街的遍布着摄像头,他这里的摄像头大多只集中在繁华的街区,到了人丁稀少的地域摄像头就锐减到一条街区都快监控不完的地步。
“这他妈还是发达国家!”
楼牧低骂了声,此时他正沿着摄像头拍摄到的桑苏然离开的方向追来,在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他只能期望于那些停在路边的汽车,期望汽车的行车记录仪能够拍到桑苏然的踪迹。
为此,楼牧花钱雇了许多人,在找车主查看行车记录仪时,楼牧也花了不少的钱。
这一番努力倒也不是没有效果,一天后,楼牧终于确定了桑苏然离开普林斯河后的行程路线,并且第一时间就要开车找去。
在他上车前,楼牧被拉住了,拉住他的人是花园别墅的管家李维斯。
“楼先生,你坐后面吧,我来为您开车,您这样的状态会出事故的!老板让我必须照看好你!”
楼牧下意识地想要甩开拉住自己的手,但听到对方后面的话后,楼牧妥协地点点头,然后拉开车子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一坐下,楼牧就闭上了双眼。
距离桑苏然离开已经一天了,这一天一夜里,楼牧几乎睡都没睡,他满眼都是红血丝,脸上也尽是疲色。
这样的状态下开车是很危险,楼牧也不想在找到桑苏然之前自己就出事,所以他听从了李维斯的话。
“要快。”
车后座上,闭着眼的楼牧这么吩咐了一句后,整个人就累得陷入了睡眠之中,李维斯透过后视镜看了楼牧一眼,微不可见的叹息了声。
在车子行驶的晃动中,楼牧睡得昏昏沉沉的,一时间似乎梦到了许多东西,有上辈子的画面也有这辈子的景象,最后梦境定格在桑苏然身死的画面上。
猛地楼牧睁开眼坐起,整个人剧烈的喘着粗气,瞳孔更是因为收缩而震动着。
楼牧:“呼……呼……”
司机听到楼牧的动静,他朝后视镜里看了眼,然后关切地问道:“楼先生?你没事吧。”
楼牧脸色铁青,好似刚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回想起梦中最后的那个画面,楼牧心脏紧缩,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光是回想梦中的场景,楼牧就觉得他完全接受不了。
缓和了半天,楼牧才仰靠回椅背上,单手捂着脸,声音沙哑的回复:“没什么……”
车子继续行驶,直到抵达了一个小乡村车子才停下来。
楼牧赶紧打开车门下车,等他下车后,他在车上时因一个梦而狼狈的模样已经被他收敛起来了,就是同样下车的李维斯也在楼牧脸上看不出半点不久前的狼狈。
两人一路走进乡村,楼牧拿着手机打开着桑苏然的相片,见一个人问一个,一直寻到了小酒馆。
酒保只是看了手机照片里的人一眼,他就笃定的点头:“这个人我一天前见过,他点了杯威士忌就坐在那窗边,坐了大概有两三个小时吧,然后就走了,我印象深刻,除了因为他是个外国人外,也因为他长得太漂亮了,话说回来我的侄子当时还过去搭讪了,只是那位先生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微笑着拒绝了他。”
前面的话听得楼牧心下松口气,因为可算是让他找到人了,但听着酒保后面的话语,楼牧脸色瞬间就难看了几分,他转头四顾扫了圈小酒馆内部,然后就看到了角落处坐着几位年轻人在打牌。
楼牧朝那边侧了侧头:“那边那几位里有你的侄子?”
酒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得到确认的楼牧径自朝着角落的三四个人走去。
打着牌的几个小年轻突然感觉到身边一暗,纳闷的抬起头就看到一位样貌出色的外国人来到他们面前。
“嘿哥儿们?有事?”几人中的一位帅气小哥挑眉朝楼牧问道。
楼牧打量了他们一番,然后就见他冷着脸的举起手机,对他们说:“这个人你们昨天见到过?”
几人听着就凑近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剃着平头的小哥眼睛顿时一亮。
“这不是昨天我们在这酒馆里遇到的美人吗?嘿兄弟,这是你朋友?”
“他可真是太美了,东方人的皮肤都那么细腻的吗?比我女朋友的皮肤都还要好。”
在其中一个认出桑苏然后,其余的几个也都认了出来,并且嘴花花的开始夸奖起来。
“昨天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拿着酒杯的手指白得跟透明一样,真的是——”
听着这些人对桑苏然评头论足,楼牧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他出声打断了这些人让他不快的话。
“这个人,我的!所以别奢望了。”
说完,楼牧冷冽的视线扫了他们一眼后,不等他们回复转身就走,此时的楼牧更加迫切的想要寻找到桑苏然,这人,怎么到哪都会被人觊觎呢!
在乡村里一路往前走,楼牧也来到了桑苏然昨日来过的花田上方。
第39章 KSWL
花田边,楼牧一如之前一样,拿着手机里的照片对花田里除草的老先生询问起来。
老先生直起腰看了眼,然后脸上有些惊讶:“这不是昨天在这花田边我遇到的年轻人吗?你是他朋友?”
“男朋友。”楼牧答。
老先生打量了楼牧一眼,然后才摇摇头。
“我说昨天看到他怎么那般死气沉沉,原来是因为你吗?”
听着老先生的话,楼牧心脏顿时就是一缩,那句‘死气沉沉’正正中中的刺中他心中惶恐的部分。
“那你知道他现在去了哪吗?麻烦你告诉我。”楼牧急切的询问,就怕找到桑苏然晚了一步后,自己在车上梦到的景象会成真。
看出楼牧的焦急,老人心知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啰嗦,他指了指村子后面的那条道路说:“具体的去哪老头我也不知道,昨天下午聊了下后那个年轻的小哥就朝着那条马路上走去了,我看他的样子是并不打算在村子里过夜的。”
匆匆告别了老人,楼牧小跑着往村子后方道路的尽头方向跑去,但等他跑到尽头时他却发现,那里连接着一条笔直朝前而去的公路。
远远地看去,道路两旁种满了绿树,再旁边则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压根就没有居住落脚的地方,这也代表着桑苏然没有在这里停留,他或许乘坐汽车前往了更远的远方。
到了这里可不比市区内,想要再通过摄像头去查找桑苏然的踪迹就变得更加的困难了。
站在路口,楼牧狠狠的锤了下身边的一棵大树,心中的积蓄的烦躁和愤怒这会儿想要要把他给冲垮一样,再加上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楼牧脚下晃了晃。
李维斯这时候开车在楼牧身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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