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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和初一你还是在你家过啊，别跑过来，不然姜姨又得说我了。”
无奈之下，谭锐垚只好答应。
回H市后，谭锐垚非要粘着梁淼，过年前一直在梁淼家住着。
蒋慧也喜欢这小孩儿，嘴甜会帮忙做事，外加马上高考，天天换着花样给谭锐垚做吃的，简直把谭锐垚当成第二个儿子在养。
而谭锐垚还名正言顺，说要梁淼辅导他画画，马上艺考在即，跟这么有名气的插画师待一起，就算学不到什么，也能从他身上吸取点艺术细菌。
梁淼无语，想要过来玩就直说，找这么离谱的理由也真是……
“你该回去了吧，没两天过年了，到时姜姨又得打电话来催。”
“别等到时又派人五花大绑把你抬回去。”
梁淼拿上钥匙和手机，看向谭锐垚。
“不急，我提前一天回去就行，哥你要出门？”
梁淼点头：“你蒋阿姨见完朋友了，让我开车去接她，她要去买点年货，正好开车拿回来。”
“我也去，哥你等我换件衣服。”
谭锐垚迅速冲进卧室，换了衣服跟着梁淼。
接到蒋慧后，梁淼就驱车赶往集市，是蒋慧每次过年前都会去的的一个市场。
因为快过年了，这里人很多，大部分摊主面前都挤满了脑袋。
下车后，蒋慧走在前面，梁淼和谭锐垚就并肩紧跟着。
两个高大帅气的男孩跟在蒋慧身后，十分吸睛。
有时碰见熟人，蒋慧会停下唠两句。
“哎是，都是我儿子，帅吧！”
“小的这个马上高考了。”
“好嘞，考上好学校一定请你们吃饭。”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肯长个，个高的是小的。”
听到这儿，谭锐垚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凑到梁淼耳边，小声道：“哥，蒋姨说你个矮。”
梁淼：……
谢谢你，可真会聊天。
梁淼翻了谭锐垚一个白眼，不想搭理他。
谭锐垚咳嗽两声，往梁淼旁边站近了一些。
突然，谭锐垚眼前一亮，仿佛看见了什么好东西。
“哥！你看这个！”
梁淼顺着谭锐垚目光看去，是一组红包套组。
上面印的是居然是一只金光闪闪的——小狗？
这只小狗做出一个扭动回头的姿势，自以为酷炫，背后几个大字是：你要暴富！
梁淼：？？？
现在的时尚流行已经这么超前了吗？他已经有些看不懂了。
梁淼发呆的功夫，谭锐垚去把全部的小狗红包都拿了，正给老板付钱。
“你买这个干嘛，还全买了，”梁淼疑惑，有个不好的猜想，“你不会是……想当新年礼物吧？”
梁淼倒吸一口凉气。
谭锐垚理所当然点点头：“你不觉得这个狗，和我有点像吗？”
梁淼：？？！
怎么会有人理所应当自己给自己盖章做狗的人啊？要不要这么离谱……
“我不仅要送你，我还要送爷爷、爸、妈，所有人全部来一份。”
梁淼震惊。
他已经可以想象，谭国朗和谭永强收到谭锐垚这个红包，无语看谭锐垚这个傻儿子的表情了。
“嘿嘿，到时回去，我送你一个，你也送我一个，压岁嘛，有个好寓意。”谭锐垚兴致勃勃建议。
梁淼没有出声，就这么看着谭锐垚。
谭锐垚随便拿了一组，直接拆开。
没想到小狗红包套组里另有乾坤。
第二个是一个耍酷薅头发的小狗，做出了一个帅气深情的表情。
第三个是飞天小狗，往前扑起，咬住了一个元宝。
……
最后，还有一个小狗合照，集合上面全部的小狗，形成一个圆圈，背后的字用的土里土气的大字：爱你，是认真的！
梁淼卒。
到家当天晚上，谭锐垚就迫不及待地选了最后的圆圈小狗红包，给梁淼包了个寓意好的数进去。
因为梁淼在H市没有置办新的房子，住的还是之前两室一厅的老屋。
所以这几天谭锐垚一直都和梁淼一起睡的。
用梁淼的话说，他也不嫌挤，放着大别墅不住，跑到梁淼这老破小来挤同一张床睡。
谭锐垚等着梁淼把红包接过，就迫不及待叮嘱：“哥，你放枕头下面，过年以后再拿出来。”
“行行行，听你的。”
梁淼放好后，谭锐垚又递了个新红包给梁淼。
“哥，你也给我包一个。”
得，这还给他全都安排好了。
梁淼有些好笑。
“怎么？我还第一次见你这样要红包的。”
“红包自己出，然后我往里边放钱。”
“哥……你最好了！”
谭锐垚对梁淼撒娇丝毫没有心里负担，肉麻的话直接脱口而出。
倒是梁淼有些受不了。
梁淼把往自己身上靠的谭锐垚扒拉下来，拿着红包起身道：“行行，真是服了你了，我去给你放钱。”
梁淼去包里拿了六张才从银行取的新钱，塞到了谭锐垚的红包里。
“钱就不给你多了，图个寓意，六六大顺。”
“拿去吧，放你枕头下面。”
谭锐垚满意地接过，说了句谢谢，然后飞快地跳上床，掀开枕头，小心地把红包放在正中间位置。
他心满意足地欣赏了好一会儿，这才把枕头压下来。
梁淼有些好笑，这小子看起来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了，算是长成一个男子汉了，性格倒和之前没变多少。
咋咋呼呼地，所有的事都写在脸上。
就像现在，梁淼觉得，红包上的那个摇着尾巴开心小狗，此时真的化成人形，出现在了他面前。
第32章 给你过生
当天晚上，谭锐垚由于过于兴奋，在床上辗转好久都没入睡。
他做了梦。
是和梁淼在一起的，前面都很正常，但是突然，他和梁淼就开始了那种事……
谭锐垚像是一个清醒旁观者，但是他又无法抵抗。
突然，梁淼凑到他的耳边叫了一声：“小狗。”
谭锐垚一下睁开了眼。
身边的梁淼睡的很沉，谭锐垚能够听见他均匀有力的呼吸声。
谭锐垚已经想到发生了什么事，他心道一声糟糕。
怎么每次和梁淼睡觉，他都会……
而且这次他梦里的主角，居然变成了梁淼。
谭锐垚小心翼翼挪出身子，去了条干净内裤，跑去了厕所。
一切处理干净后，谭锐垚才有心思来想这事。
他回到床上，刻意与梁淼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他上次做梦，梦见了与男生发生关系，而这次，这个男主角直接变成了梁淼。
仔细想来，上次在梦里见到的男生，身形也与梁淼相似。
所以……他是喜欢上梁淼了吗？
得出这个结论，谭锐垚觉得自己有点可怕。
梁淼于他而言，是从小看他长大的亲人，也是领他画画入门的老师。
尽管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居然心里对梁淼抱有这种心思。
这让谭锐垚一下有了深深的负罪感。
他一直都对梁淼有极强的占有欲，以前谭锐垚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从内心把梁淼当成哥哥，当成很喜欢的亲人，才会有这样的天天想和他在一起的想法。
但是今天的这个梦，像是突然来的一记重拳打醒了他。
他对梁淼的心思，早已超出了这种关系。
千万……千万不能让梁淼知道这件事。
如果梁淼不知道，他还能一直以他弟弟的身份和他亲近。
谭锐垚失眠到了天明。
第二天一早，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找了个家里人催他回去的理由，连忙收拾东西走了。
这速度让梁淼都有点懵，这小子又犯什么神经抽什么疯了？
从谭锐垚离开以后，这几天都没主动来联系梁淼。
一直黏着他的人突然有天不黏着了，反倒让梁淼有点不习惯。
梁淼憋了两三天，到了除夕那天，实在憋不住了。
他假借发红包、送祝福的理由，顺势多问了几句。
谭锐垚没有秒回，梁淼在想是不是因为过年，他那边比较忙。
等了好一会儿，春晚的节目都放了两个了，梁淼的手机才震动了一声。
谭锐垚领了红包，礼貌而又疏离地给梁淼发了个“谢谢淼哥”。
同时也给梁淼发了一个微信红包。
梁淼没收，只说他是小辈，长辈不能收小辈的红包。
真要发也等他大学毕业。
谭锐垚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说今晚因为团圆，爷爷不准备他们多看手机，这才回消息晚了。
是这样啊，梁淼松了一口气。
但是梁淼却还是觉得不对劲。
这种奇怪他无法表述，他总觉得谭锐垚哪里变了，但是好像又没有。
尽管谭锐垚都给他解释了原因，但是梁淼还是觉得……不是这样的。
梁淼没话找话：“2月5号的生日你还过来吗？你要不过来我就随便和我妈过了。”
“我会过来的，哥，我们到时见。”
“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谭锐垚答。
这样的回复一下让梁淼安心下来。
这才是熟悉的谭锐垚。
到了梁淼的生日那天，他特意挑了身新衣服换上，整个人看起来年轻帅气。
谭锐垚没有在前一天就过来。
他说要给梁淼准备惊喜，有的东西必须今天去拿，所以等当天他拿到东再在过来。
这下可吊足了梁淼胃口。
梁淼索性就在家画画等谭锐垚消息了。
梁明华和蒋慧这几天都不在家，两人趁着春节有假，出去旅游了。
走之前有问梁淼要不要一起，但梁淼想到已经答应谭锐垚一起过生了，便拒绝了二人。
梁明华和蒋慧倒是在前一天给梁淼发来了问候，给他发了个大红包。
让他带谭锐垚出去吃好喝好，快乐过生。
梁淼笑着应下，他这都已经27奔三的成年人了，他爸妈还总是拿哄小孩的语气和他说话。
等到了中午，谭锐垚还没来。
梁淼也没收到谭锐垚的消息和电话。
这让梁淼不免担心，这小子不会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梁淼给谭锐垚打了电话。
电话过了一会儿才接通，谭锐垚的声音有些气喘。
“哥，我马上过来，不好意思去拿东西耽误了时间。”
“行，那我叫饭，等你到了一起吃？”
“不用，我订了今天的餐，填的是你的地址，应该过会儿就有人送来，你取一下。”
挂断谭锐垚电话没一会儿，梁淼就收到了送来的餐。
来送餐的是店铺专职的服务人员，穿着一套统一的工作制服，举止礼貌，询问梁淼是否需要自己帮忙把餐食摆盘上桌。
订好的餐食都是被统一放在保温箱里的，梁淼想了一下，说了句不用。
他担心现在摆出来待会谭锐垚来的时候凉了。
又等了没一会儿，谭锐垚到了。
他手上提着不少东西，有一个很明显是蛋糕盒。
谭锐垚脸上有一层薄汗，小麦色皮肤跟着呼吸上下起伏，显得急促，明显是跑了一段距离。
他脸上带着笑，眼睛也透露着笑意，稍微低头就对上梁淼的眼。
梁淼见面这一刻对谭锐垚这段时间奇怪反应的猜想全部消失了。
谭锐垚没变，就这个眼神来看，还是他的小狗。
梁淼帮忙提了东西，让谭锐垚进屋。
然后梁淼又给谭锐垚拿了帕子，让他擦擦汗。
“先不急，”谭锐垚把东西放好后，就有些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梁淼，“打开看看。”
这是一个木制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盒子，散发着一股清香。
梁淼的手悬在半空中顿了几秒，这才打开了盒子。
里面放着一个水头很足的绿色玉佩，上面的雕刻的东西，居然是……
一只小狗？？！
“生日快乐，哥。”
“这个是和我爷爷去赌石的时候，我随便挑的一块原石里切出来的，他们说是帝王绿翡翠。”
“这些我不大懂，单纯觉得挺好看，就去找了一个名家给你雕了这个狗狗。”
“你不总说我像一只狗狗吗？所以……我也想送个狗狗给你，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代替我陪伴你。”
“没想到那个雕刻师的时间这么难排，今天东西才做好，我马上就去拿了。”
原来是这样，梁淼吧玉佩拿近了些，上面的狗牌还刻了一个小字“淼”，字的笔锋刚劲有力，如松树般，傲骨铮铮。
这种离谱的玉佩也算是天下独一份了吧。
不过谭锐垚还真是有心了。
独具小狗特色的礼物，也就他谭锐垚送的出来了。
“谢谢。”
梁淼说完便取出玉佩，戴上了脖颈。
玉佩的绳子有些长了，梁淼用手弄了一下后面调整的部位，不大方便。
“我帮你吧。”
谭锐垚站到了梁淼身后，从梁淼的手里抢过了绳子。
他刚好比梁淼高出半个头有余，稍微低头便能轻松帮忙调整。
梁淼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卫衣，梁淼稍微一动，他便能清楚看见梁淼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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