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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淼也只能无奈，还特意打电话过去道歉拜年哄老人开心。
“要我说，小谭晚上该留在你爷爷那里的，你们家应该来不少人吧，你这么走了你爷爷肯定不高兴。”
“本来你现在上大学，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
见谭锐垚挂断电话，蒋慧边端菜边唠叨。
“他非要过来，他爷爷能有什么办法留他？”
梁淼边说边拿筷子挑了几块肉吃。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小脾气倔。”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蒋慧没好气道，“大家都还没坐下，你就开始吃，还没小谭懂礼貌。”
“哎呀，都是自家人，不讲究那么多。”梁淼给自己解释道。
“真是……这么大的人了，让小谭看笑话。”
蒋慧假装责怪，脸上却带笑。
“不说了，来来，小谭和淼淼，都陪我喝点。”
梁明华从桌下提了瓶五粮液。
是过年才舍得喝的好酒。
谭锐垚也笑，接过了梁父递来盛酒的杯子。
“好，一定陪伯父您喝尽兴。”
饭吃了一会儿，桌上几人话匣子也打开。
电视上放着的春晚节目成为很好的背景音。
蒋慧从包里掏出两个红包，一个递给谭锐垚，一个递给梁淼。
“妈，我都工作了，你还给我发什么？”
“收着吧，也没几个钱，你妈的心意，图个好彩头。”
蒋慧这么说，梁淼也不推脱了，收下后给蒋慧和梁明华一人包了个大红包。
谭锐垚收下蒋慧后也道了句谢谢，说了些吉祥话。
“唉，现在淼淼事业稳定，，小谭也长这么大了，我和老梁这辈子也算是享福了。”蒋慧感叹。
“而且啊，以前从来没想过还能去A市买房生活，淼淼真是有出息。”
谭锐垚也点头附和：“淼哥很厉害。”
“说起来小谭，你大学读了一学期了，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蒋慧这话一问出口，气氛立马变得尴尬。
谭锐垚心里漏了半拍，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
梁淼见状连忙道：“妈，你问这些干什么？”
蒋慧：“我这不是关心关心吗？你看看你都要三十了，也不见你往家里带一个姑娘回来。”
“小谭这时候才大一，说不定大学能有一个看对眼的女生，之后毕业出来工作就能结婚了。”
“而且小谭家境好，人长得又帅，肯定很讨女孩子喜欢。”
“你妈妈我啊，现在最想的一件事就是抱孙子了。”
要命，梁淼开始头疼起来。
“妈，我不是都给你说了我是独身主义，之后一个人过吗？”
“管你什么主义，”蒋慧瞥了一眼梁淼，“你现在是年纪小，才会有这种想法。”
“等你到了岁数，一样也会想去结婚生子的。”
“蒋慧女士，你思想能不能别这么迂腐，真想养小孩，要不我给你买只猫或者狗？”梁淼好声好气，晃了两下蒋慧肩膀。
“千万别……”
蒋慧把梁淼的手从肩膀拍下。
“你妈我没心思伺候小动物，主要是趁着我和你爸年轻，你早点结婚要了孩子，我俩也能帮忙带一下。”
“等以后老了走不动路了，还得靠你伺候，也是给你添麻烦的。”
“你也别说什么不结婚不要小孩，什么年纪该做什么事，结婚生子是自然规律。”
“一个人你来这个世界，不去做这些事情，就不能说是拥有完整的人生。”
“行行行，反正你怎么想我也改变不了，大家自己管好自己，你别把你的想法强加到我身上就行。”梁淼也有点生气了，对蒋慧说话的语气冲了点。
“行了，”梁明华给蒋慧挑了个肉丸，缓和气氛道，“大过年的，别说这些。”
“现在的年轻人不爱听，你少说两句。”
这么一劝，蒋慧也顺着台阶下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谭锐垚一直静静听着，没插嘴也没动筷子。
蒋慧的话仿佛一把从天而降的大网，一下把他从云端拍回到了现实的地面。
他们现在这种不被人祝福隐秘的恋爱，究竟能持续多久……
谭锐垚自己都没有答案。
饭后，梁淼和谭锐垚回了屋。
待门关好后，梁淼走到谭锐垚身边。
“小狗，不开心了？”
他明显察觉到了谭锐垚的不对劲，但刚刚在饭桌上也没好开口。
谭锐垚摇头：“没有。”
“你有，”梁淼肯定，看着他这蔫蔫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别往心里去，老一辈的人思想比较传统。”
“我经济独立了，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我们到时慢慢商量出柜的事。”
“哥。”谭锐垚上前闷闷地抱住梁淼的腰。
“我就是觉得……阿姨说的话也有道理。”
“有些怀疑我这样不顾一切跟你在一起，真的是为你好吗？”
“如果按照你正常的人生轨迹，找到一个喜欢的女生，有一个孩子和一个幸福的家庭……”
“停！打住！”梁淼皱紧眉头。
“谭锐垚，你清醒一点，你没有想过我为什么都快三十岁还不找对象吗？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和我告白压根没有关系。”
“我本来就喜欢男生，在你没有告白之前就是了，如果你没有和我告白，我的选择也只能是自己一个人过或者找其他的男生。”
“但是绝对不可能去和女孩结婚生子的，你明白吗？”
谭锐垚听梁淼说了这么一大段话，也清醒了过来。
“哥，对不起。”
“不用和我道歉。”梁淼摸了摸谭锐垚的头发。
卷而硬的毛，有点扎人。
“小狗，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说要保护我，扛下所有压力吗？”
“现在听我妈说几句催婚的话就退缩了？”
“那你到底有多爱我？这个问题我得持保留意见了。”
“我没……”谭锐垚连忙道，着急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嘴笨，梁淼这么一逗弄便以为梁淼真的觉得他说的假话。
“哥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是我的银行卡，还有车钥匙……你都拿去。”
梁淼：？？？
“别拿了。”
“小狗，逗你玩的，你不用和我证明什么，我信你。”
梁淼忍不住笑了一下，拍了拍谭锐垚的脸。
“傻子。”
谭锐垚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梁淼的脸。
他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沙哑：“哥，我可以吻你吗？”
那是一个潮湿的深吻。
两人都喝了点酒，此刻脸都有些微微泛红。
谭锐垚还意犹未尽，不愿放开梁淼的手。
他的手要比梁淼大上一圈，手上有一层薄茧。
皮肤的触感让人有些欲罢不能，接触到的地方像是让人上瘾的毒药。
两人都心照不宣，反复摩挲了一阵。
气氛烘托得刚好，谭锐垚想要更深入地交流。
梁淼制止了他。
“实在想的话，去厕所洗澡的时候自己用手解决一下。”
“在这边住的时候，不可以在床上弄，也不能叫我帮你。”
梁淼家在H市的老房子不大，隔音也不好。”
听见梁淼这么说，谭锐垚只有忍着。
直到上床，梁淼都还能感觉到谭锐垚的怨气。
到了和邱家骏约定的日子，梁淼带着谭锐垚赴约。
邱家骏定了家口碑很好的私房菜馆。
门口装潢是按村社的感觉装修的，木材、茅草做点缀，别有一番趣味。
两人找到包间，走了进去。
“淼淼，你可算来了！”
看见梁淼，邱家骏立刻起身迎接，热情地给了梁淼一个拥抱。
“真是太久没见你，想死你了！”
梁淼难以拒绝，只好让邱家骏抱了一会儿。
倒是谭锐垚，咳嗽了两声提醒。
邱家骏这才注意到跟在梁淼身后的谭锐垚。
梁淼连忙介绍：“这是谭锐垚，之前应该和你们说过，当时去给补课的一个弟弟。”
谭锐垚冲邱家骏点点头。
邱家骏之前只是听梁淼说过这人，但是也没见过面。
在他印象里应该是个小屁孩。
现在小孩儿也太能长了吧，这谭锐垚的个子怎么也得185了。
而且长得还帅。
邱家骏默默流泪，十分羡慕，怎么就自己的个子不长。
两人坐下后，也和薛睿打了招呼。
邱家骏见人到齐，就叫服务员开始上菜。
酒过三巡，几人都聊得尽兴。
邱家骏突然想起什么，对梁淼道：“淼淼你还记得刑逸吗？”
“听说他家后来破产了。”[1][1]
第53章 第一次
听到这儿，梁淼停下手里的筷子。
“你不知道？”邱家骏看梁淼疑惑的样子，反问道。
梁淼摇头。
见梁淼不知道这事，邱家骏说得更来劲了。
“你知道刑逸，本来就好面子。他自己过惯了少爷生活，为了装逼维持有钱人设，跑去借了网贷，利滚利欠到了两百多万。”
“听说前段时间，债主的电话都打到他之前的同学老师那里去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家再怎么没钱，过上普通人的小康生活也是没问题的。”
“但他这么一搞，存款还完还不够，剩了十几万只能逾期。”
“最后他找了个做考前培训的工作，在教画画，几千块死工资估计得还好几年才能还完。”
邱家骏津津有味讲着，显然对刑逸这个下场十分满意。
“要我说刑逸这就是活该，你看他之前上学那副嘴脸。”
“死要面子活受罪，会发生这种事还真是报应。”
梁淼点点头，他对这个已经成陌生人的刑逸完全没多大感觉了。
但是突然从别人嘴里听见这些事，还是不免唏嘘。
“不说他了，提起这人就坏人心情。”
“我们聊点别的。”
邱家骏话题一转。
“说起来淼淼，你现在可是大名人了！”
“到处办签售会，还给电影画海报，牛死了。”
听见邱家骏夸自己，梁淼笑了笑：“运气好而已。”
“你这也太谦虚了，”邱家骏辩驳，“你这不是运气，是实力强。”
“你看看你高中就在给那些杂志图书画封面，当时我就知道，你早晚要有出息的！”邱家骏振振有词。
“说起来薛睿毕业以后也是在画画吧，”邱家骏转头看向薛睿，“你之前不是和我说去了一家游戏公司吗？”
薛睿放下筷子：“嗯，是一家刚成立不久的创业型公司，叫雨清文化。”
“公司总共也就十几个人，但老板和公司福利都挺不错的。”
“那个‘盛世长安’是不是你们公司的项目？”
“之前刷到过宣传片，美宣这块很不错啊。”梁淼称赞道。
“是，我现在就在这个项目组。”薛睿冲梁淼笑笑。
邱家骏也激动：“哇！可以啊！前阵子这个游戏是不是上了热搜，好多人讨论来着。”
“是。”薛睿不好意思地笑笑。
“感觉也是运气好，被一个有几百万粉的游戏博主发了一下，宣传试玩视频一下就火了。”
“很多人说很期待来着，也有一些大投资方在和我们老板对接了。”
“游戏出来我也要玩，”邱家骏眼神发亮，“真好啊，你们都越来越厉害。”
“来，我们干一个，祝大家都越来越好！”
在场几人互相对视笑了笑，一起举杯。
路边，夜风习习。
“不！我今天就在这里睡了……”
“不走了，走不动了！”
梁淼嘟囔两句，就要原地躺下。
谭锐垚差点没扶稳，幸好邱家骏看见，上前扶住了梁淼另一侧。
“谭锐垚你一个人扶你哥回去可以吗？”
邱家骏皱眉，询问道。
“没事。”谭锐垚答。
邱家骏和薛睿等到两人上车后，这才放心离开。
喝醉的梁淼十分不安分，拽着梁淼吵着要开车门。
谭锐垚没办法，只好禁锢住梁淼的手，将人揽在怀里。
梁淼一开始不情愿，挣扎地骂谭锐垚“坏蛋”。
因为声音大，司机回头多看了两眼。
谭锐垚表情没变，只是尴尬地说了句抱歉。
司机见梁淼喝大了，也没多想。
趁谭锐垚讲话的功夫，梁淼又挣脱出来，又去拉车门。
幸好车门上锁，梁淼并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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