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不问到答案就不罢休,薄西沉有些压抑不住怒意:“和你没关系!”
蒲续白声音似嘲又讽:“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像是一点都不喜欢他。”
薄西沉只觉得他在看自己笑话,他起身,想离蒲续白远一点,但只走出一步就被拽了回去。
他被拽得踉跄,回身去看,看到蒲续白紧攥着他的手腕。
“放开!”
蒲续白仍旧坐在沙发上,只是伸手抓着他,对视几秒后,蒲续白唇角重新勾起弧度,眼底压着还晦暗的情绪,笑了声:“不放,你再走一步试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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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大学生×总裁(4)
◎你也分手了?◎
试试就试试。
薄西沉这个人一身反骨, 十分叛逆,他转身就走,不顾手腕被拽得生疼, 却也没能再走出去一步。
蒲续白收敛了笑, 手上用力把人直接拽了回来, 看薄西沉跌进沙发里, 他松了手,目光触及薄西沉被攥出一圈红痕的手腕。
薄西沉的皮肤比常人更苍白一点,就显得那一圈红痕格外刺眼。
他看着薄西沉漆黑阴郁的眼,还带着怒火死死盯着他, 感觉下一秒薄西沉就能拿起酒瓶抡他头上。
蒲续白并不想一会儿弄得血流成河,他也不是来跟薄西沉打架的, 但薄西沉看起来并不想主动退一步, 反而眼里的怒火越烧越旺。
蒲续白只能自己主动退一步,剧情里的薄西沉从头到尾都觉得他对顾年没有付出感情, 可薄西沉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爱而不自知。
但这也不奇怪,薄西沉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薄西沉对顾年有感情很正常, 他既然只是想撩人,不打算负责,也确实没有必要在意薄西沉喜欢谁。
反正他也不会喜欢薄西沉。
虽然话是这么说, 但这是他看上的人, 就算他没想负责, 他看上的人心里有别人还是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大概是占有欲作祟, 不过他这种占有欲说出来也不占理。
蒲续白勉强说服了自己, 指尖在薄西沉还留有红痕的手腕上碰了碰, 语调缓和了些:“好了,是我过分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来看你笑话的。分手就分手了,没必要留恋渣男,下一个更好。”
蒲续白伸手在自己口袋里掏了掏,摸遍了口袋只找到一块水果糖,他把薄西沉的手打开,把那块糖放进了薄西沉手心里,说着:“分手快乐,给你的分手礼物。”
薄西沉看着手心里的糖,怒火有些烧不下去了。面前的这个人好像很擅长挑起他的怒火,也很擅长在他翻脸动手的前一刻语气和缓地服软说好话。
他不觉得蒲续白在服软,他只觉得蒲续白是故意的。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如果蒲续白继续和他对着来,他发火后情绪会慢慢恢复,不像现在,他的怒火被蒲续白温和的态度强行抚平了,他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心脏憋闷得浑身都不对劲。
蒲续白见薄西沉还眼神阴沉沉地盯着他,像是盯着猎物思索着该咬哪里的野兽,他轻叹了口气,主动问:“想和我打一架?但我不是很想和你打架。”
薄西沉抿紧了唇,本就颜色偏淡的唇被用力抿得有点发白,他眼神偏执,眼睛里只有面前的这个人。
他看着眼前的人身形懒散地坐着,对他完全不设防,微侧向他的脸年轻英俊,周身都是还没走出象牙塔的学生才会有的干净的少年气。
比起男人,眼前的人更像是个大男生,但薄西沉知道这人只是在伪装,这个人深邃的眉眼里还带着对他的戏谑,每次见面都坏心眼地戏弄他,对他总是阴晴不定,又游刃有余。
薄西沉看着蒲续白侧头时绷紧的颈部线条,每一寸弧度都流畅优越,那冷白的肌肤让他很想咬上去泄愤。
他眸色阴鸷偏执,死死盯着蒲续白的脖颈,蒲续白像是能看出他在想什么,撩起眼皮看他,唇角笑意散漫:“想咬我?”
薄西沉只是盯着他,没说话。
蒲续白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唇角的笑意加深,连带清冷的嗓音里都带了细碎笑声:“那咬吧,随你咬,我不还手。”
薄西沉本来还在压抑着,但触及到蒲续白目光里那份愉悦,就好像他在蒲续白眼里只是个有意思的东西。他没忍住俯身凑近蒲续白,伸手去掐住了蒲续白的脖子。
他表情阴狠,手上却没有一点力道,只是在吓唬蒲续白。但蒲续白没有被他吓到,反倒像是被他的色厉内荏逗笑,他紧贴在蒲续白脖颈上的掌心感受到了蒲续白笑时滚动的喉结。
薄西沉恼羞成怒,指尖用了些力,整个人几乎贴在蒲续白身上,他声音低沉恼怒:“我很好笑吗?”
蒲续白仿佛感觉不到自己脖子上掐着的手,他闻言收敛了笑意,和刚才说过的一样没有还手,只是用平淡的声音解释:“我不是在笑你。”
薄西沉手上的力气又放轻了。
蒲续白却像是觉得不够,他抬手扣住薄西沉的后颈,将薄西沉的脸压向自己的脖颈,语气懒懒散散的,好像不觉得自己在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不是想咬我吗?现在可以咬了。”
要制服一个疯子就要比疯子更疯,薄西沉觉得眼前的蒲续白已经赢了。他没有去咬蒲续白,放在蒲续白脖子上的手也松开了,虚虚地搭在蒲续白肩颈上。
薄西沉甚至开始觉得圈子里那些人背地里叫他疯子是因为没什么见识,如果他带着蒲续白在那些人眼前转一圈,疯子这个名号就只会落在蒲续白的头上。
蒲续白值得。
薄西沉正打算撑着蒲续白的肩膀站起身,就感觉到自己的腰被搂住,薄西沉一瞬间像炸起了毛的猫,腰身弓起紧绷,直接按着蒲续白的肩膀站起来,坐到了沙发另一头。
蒲续白只是抬手很轻地揽了一下他的腰,并没有用一点力气,他没想到薄西沉反应这么大,看向薄西沉时薄西沉还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你干什么?!”薄西沉在蒲续白眼里还在炸毛。
蒲续白顺毛捋:“没干什么,怕你从我身上掉下去。”
薄西沉没说话,像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又离他远了一点。
薄西沉和他坐在同一个沙发上,只是紧挨着沙发扶手,尽可能地离蒲续白远一点,蜷起来的身体看起来有几分可怜。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蒲续白体温灼烫,他自己体温过于冰凉,所以蒲续白只是轻轻揽了一下他的腰,那灼烫的体温就能透过衬衫渗进他的皮肤里,让他即使远离了蒲续白,腰上还能感觉到蒲续白的温度。
薄西沉不自在地用手臂挡了一下自己的腰。
蒲续白之后没再逗弄他,只是斜靠着沙发背坐着,时不时偏头看一眼薄西沉。他看到薄西沉慢慢放松下来,唇里咬着一根烟,手握着打火机点燃。
蒲续白看着薄西沉在烟雾缭绕里若隐若现的眉眼,心里算了算这是薄西沉抽的第几根烟。
他起身几步走到薄西沉面前,在薄西沉注视下坐到了薄西沉身旁。薄西沉避无可避,被烟呛了一口。
蒲续白叹了口气:“小心一点,我有这么吓人吗?”
薄西沉没有回应他,但表情显然不想承认自己被蒲续白吓到了。
蒲续白伸手从他手里拿过打火机,动作随意又漫不经心:“差不多了。”
薄西沉不觉得差不多了,但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手指蜷起又松开,还是没有伸手去抢蒲续白手里的打火机。
薄西沉把快要燃到唇边的烟拿下来摁灭在烟灰缸里,又默不作声地拿起酒瓶给自己倒酒。
蒲续白在他旁边,侧身看着他仰头喝酒,注意到了薄西沉喝酒时上下滚动的喉结,和不知道是被酒还是被烟雾逼出来的眼尾的那一点红。
薄西沉的唇还沾着酒水,看起来有点水润,那颜色浅淡的薄唇也被酒浸润,比平时看着更红了一点。
蒲续白拿过桌上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闷了一口酒才压抑住自己嗓子里莫名泛起的一点痒意。
他握住酒杯的手指在杯壁上摩挲,强忍着不让自己去碰薄西沉。他视线克制,没去看薄西沉,直到听到薄西沉那边传来一点动静。
蒲续白转头,看到薄西沉双眼半阖,表情看着像是已经醉了。薄西沉手里的酒杯是空的,领口向下的衬衫都湿透了,大概刚才那一杯酒都被薄西沉倒在了身上。
他看着薄西沉停滞的动作,伸手过去拿过了薄西沉的酒杯,在薄西沉的注视下把酒杯随意搁到桌上,问道:“你喝得够多了,先别喝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薄西沉只是盯着他,面色仍旧阴郁,也没有回答他的话。
蒲续白又问了一遍,察觉到了薄西沉不是故意不回答,是已经醉得没办法回答了。他本来还觉得薄西沉自己一个人来喝酒应该酒量不错,也以为薄西沉在他面前喝酒会克制着不让自己喝醉,但薄西沉现在好像真的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蒲续白感觉到了一点麻烦,他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随手盖到了薄西沉身上,试着又去问薄西沉:“你打算怎么回去?”
薄西沉抱着他的外套,只睁着那双有些茫然的眼皱眉看着他,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蒲续白叹了口气:“身份证带了吗?我送你去酒店。”
薄西沉还是没有开口。
蒲续白伸手去摸他的口袋,被薄西沉躲开。蒲续白拉住他,把他身上的口袋都摸了一遍,没有找到身份证。
很好,薄西沉现在连酒店都去不了了。
蒲续白手指在桌面上敲着,又问他:“一会儿有没有人来接你?”
见薄西沉皱紧了眉,神色越发茫然,蒲续白终于放弃了从薄西沉嘴里问出什么的打算。他拿过薄西沉的手机,按亮后看到需要锁屏密码。
他转头看了薄西沉一眼,把手机重新放回薄西沉的口袋里,也没问薄西沉密码是多少,薄西沉现在这样他问也问不出来,白费力气。
蒲续白叹了口气,看了眼自己手机上的时间,正犹豫着他要不要把薄西沉带回去,余光就看到有人朝这边走过来。蒲续白感觉那人有点眼熟,等人走近才想起来那是薄西沉的司机,之前是薄西沉他爸的司机,差不多是看着薄西沉长大的,和薄西沉关系不错,是薄西沉信任的人。
蒲续白看着那人走近,听到那人微笑着说是来接薄西沉回去的。他侧头看了一眼还抱着他外套的薄西沉,轻哂了声。
没有人来接薄西沉他会觉得有点麻烦,现在有人来接薄西沉了,他又开始有点不太想把薄西沉交出去了。
但身旁站着的司机虽然一脸笑意,但看上去不接到人是不会走的,八成也不会放心把薄西沉交给他。
他坐在沙发上没动,半垂着眼看着司机绕到另一边和薄西沉说话,薄西沉一开始没搭理人,过了半晌才像是终于听懂了面前的司机在说什么。
薄西沉终于有了动作,他冲着司机点了点头,一手抱着怀里的外套,一手撑着沙发站起来。
薄西沉坐的位置靠近墙边,前后是酒桌和沙发,他想出去只能从蒲续白身边经过。薄西沉脚步有些踉跄,蒲续白见他走近,没有起身,只是把之前舒展的双腿曲起,给薄西沉让出位置。
蒲续白以为自己让的位置不小,应该不会挡到薄西沉的路,但薄西沉醉得太过,走路不稳,经过他旁边时不知道怎么绊了一下,小腿直接磕在了酒桌边沿上,身体也失去平衡向前倒。
另一边的司机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伸手去扶,就见不喜欢和人肢体接触的大少爷,被旁边坐着的那个学生伸手拦住,然后因为惯性栽进那学生怀里。
薄西沉大脑昏沉,他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撑在蒲续白肩膀上,他倒进蒲续白怀里时额头碰到了蒲续白的肩膀,被蒲续白肩上的骨头硌得有点疼。
他支起身子,抓在蒲续白肩上的手用力揉皱了蒲续白的衣服。他感受到了蒲续白身上对他来说有些滚烫的体温,加上蒲续白周身蓬勃干净的气息,让他有点留恋。
薄西沉大脑已经没办法思考,只靠本能行事,他双手都抓紧蒲续白身上的衣服,额头抵着蒲续白的脖颈,下意识蹭了蹭。
一旁看着这一幕的司机:“……”
司机感觉有些惊奇,以前他这位大少爷不是没有喝醉过,但喝醉后在别人怀里抓着别人,还蹭人脖子,真的是他第一次见。虽然薄西沉只是意外栽进了别人怀里,但抓着人不放蹭人脖子,怎么看都不是意外。
司机看了眼被薄西沉抓着的那个学生,那看起来像是个大学生,还是那种成绩优异的三好学生。
他不认识这个学生,但看起来他家的大少爷好像认识。那长得挺好看的大学生看起来有点冷淡,打眼儿看过去给人的印象是不太好接触的那种……高冷学霸。
不过脾气倒是不错,像是没怎么和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被怀里的人抓着蹭脖子也一动不动,就任由人蹭。
只是越被蹭脖子这大学生就肉眼可见的越僵硬,双手看样子也像是不知道该怎么摆,只是僵硬地伸着,没有碰到怀里的人,像担心怀里的人不小心栽下去一样用手臂护着。
司机凑近了去拉薄西沉的手臂,近距离才看到薄西沉刚才抓着人衣服的手现在抓上了别人的脖子,因为这学生穿着的衣服宽松,薄西沉的手直接抓住了肩颈的皮肤,手指甚至用力到抓出了红色的印子,在那白得显眼的皮肤上格外突兀。
司机脸上的笑容有点维持不下去了,他一边试图把喝醉了耍酒疯的大少爷拉起来,一边心虚地小心翼翼看了看眼前的大学生。
但眼前被大少爷祸害的学生看起来就像是没感觉一样,表情还是冷冷淡淡的,也看不出是不是生气了。但动作上一点都不反抗,脖子被抓出了印子还任由人抓住,一点拦着的意思都没有。
司机终于把薄西沉拽了起来,见薄西沉东倒西歪那学生还起身扶了一下,年近半百的司机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一声,“这孩子脾气真好”。
“对不住啊,你这脖子,要不去医院看看,”司机一脸关切和羞愧,“你别担心医药费,我这出来也没带现钱,你给我个联系方式,我给你把医药费打过去……”
“不用了,没什么事,”蒲续白又伸手扶了一下薄西沉,打断了司机的话,“你先把他接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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