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睡会儿。”
一睡就又过了两个钟头。
周六早上九点,字音正式睁眼,睡饱了神清气爽,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在床上蹬得歪七扭八。
一旁早醒了的季青临抓住空中那只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嗓音沙哑:“傻瓜。”
字音弯了弯嘴角,翻身和季青临面对面,一条腿舒服地搭上对方的。
季青临捞住那条腿搓了搓,笑着轻声说:“昨晚哭了是不是?”
字音不记得梦,但记得昨晚被叫醒后脸上熟悉的湿润感,当时是太困,现在想起才乖乖钻季青临怀里“嗯”了一句。
“怪我。”季青临闭上眼,脸上带着浅笑,坦然道。
字音摇摇头:“唔……”
“怪我。”季青临仍旧这么说,“睡前与你约定梦中相见,我却爽约……”
字音没想到他要说这个,睁眼看他,摸他的脸,躺怀里一声声笑出来,“那怎么办?”
季青临道:“今天想做什么?都陪你,好不好?”
“唔……我想一想要做什么……先挠个背?”
季青临把他翻过去照着屁股拍了一掌,那手就沿着尾椎上去了。
字音缩了缩说“痒”,又指挥着“往左”、“往右”……
“先生,这个力度可以吗?要不要重一点?”
“嗯……刚好,有捶腿服务吗?……啊!”
季青临猛地照着他腰捏了一把,字音一叫,皱眉回头瞪他:“你怎么回事?把你们老板叫过来!”
“我就是老板,先生有什么吩咐?”
“哼……”装不下去了,字音吭吭嗤嗤笑出声,往后缩进对方怀中,撒娇道,“再揉揉……轻点儿。”
说陪就要做到底,季青临也起了玩心,不光起床要陪,刷牙洗脸都要伺候左右,牙膏挤好不算,还要拿着牙刷帮他。字音皱眉嫌弃,那手不知轻重地去推,季青临没关好就把牙刷拿出来,结果“嗡嗡嗡”溅了两人一手一脸牙膏沫。
字音愣住,一看镜子,对方的头发上也溅上了白色的小点。
两人撑着洗手池笑,字音咧着一嘴泡沫,最后被扒光了塞进淋浴间。
“嗯……不要那里……!”
光溜溜的人抬头怒瞪,一脸水,就连眼睛也是水雾蒙蒙,季青临看了一会儿,抬手将他脸上水珠擦去,低头咬了一口脸蛋。
“就会勾人。”
“胡说。”
“哪里胡说?看看你……”
争辩的声音小了,成了字音有一阵没一阵的小声呻吟。
玻璃上按了一只手,像是承受不住似的徒劳抓挠,不知道的以为里头是个什么光景。
季青临一边弄一边亲他的耳朵,手里不断加快速度,原来光是摸摸亲亲字音就软乎了,站都站不稳,要季青临托着腰才不至于腿软跪下去。
“老板……”耳畔的沙哑嗓音很欠揍,“还舒服吗?嗯,要不要重一点?”
字音哪里还要什么重不重的,眯着眼直往他身上靠,身下的东西下意识在他手里挺动,嘴唇咬着也藏不住呻吟,挺着胸口反抱住季青临的脖子,一句句都是黏腻的撒娇。
“唔嗯……啊——”
最后哼哼着射了季青临一手。
进入贤者时间的字音任凭摆布,要抬手就抬手,要仰头就仰头,怕泡沫弄到眼睛里,季青临让他闭眼,在他嘟着的嘴唇上亲一口,等终于冲干净这个大宝贝已经又是半小时以后,他把人裹裹抱出来,又进了厨房。
字音躺在床上发呆,抱出来时什么样他就什么样。
门外走动的声音让他感到一种很舒适的安宁,他知道季青临就在厨房,身心都懒了下来。
结果等季青临叫他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又睡了一小会儿,男人撑在他上方笑话他懒猫,字音却抬手抱住对方脖子,小声嘟囔:“才一会儿就又梦见你。”
“梦见我什么?”
字音没说话,伸了个懒腰挂到季青临身上,软绵绵说:“爱你。”
“嗯。”季青临抱起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答应,“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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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困困。
第25章
下午字音要去店里,季青临马上放下手中工作从书房探头:“我送你去。”
字音正在玄关换鞋,闻言一边低头整理一边好笑道:“店里人多,影响你工作,你确定要去吗?”
“确定。”季青临已经换好衣服过来了,表情沉稳不容置疑。
字音过去帮他理理领口,顺手戳了戳他的脸:“笑。”
最近去店里老是很严肃,员工看见他都怕了,问他怎么了又不说。
季青临低头看眼前人的脸庞,忽然凑过去亲了一口,随后若无其事往外走:“快点。”像是迫不及待。
字音:“?“
车停花店对面,两人等红灯过马路,季青临顺手牵起他的手往自己大衣口袋里藏:”不要走丢了。“
字音靠着他笑:“有你在丢不了。”
谁知对方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架不住别人惦记。”
“……?”
路上行人不是特别多,字音一边被他牵着往前走一边疑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季青临表情冷静:“没有。”
“真的?”字音明显不太信,“你两天奇奇怪怪……”
“没有。”季青临一口否定,捂着他耳朵揉了揉,保证道,“真的没有。”
两人叽叽咕咕一路,到了店门口,季青临拉开门将字音轻轻推进去,在身后贴着他耳朵轻声说:“晚上我们去吃你上次说好吃的那家好不好?”
字音斜了他一眼:”又让你蒙混过关。“
身后人两手搭在对方肩上轻声笑着,并不辩驳什么,他的脚步朝着字音,脑内雷达却已经开启,巡视店内一圈,果然在店里的玻璃花艺室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字音到柜台后看上午的账,他插兜往里面走,到了门边一靠,什么也不说,眼神鹰似的。
负责花艺教课的是店里的副店长,字音的助理,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看见季青临来笑笑打招呼。
季青临点了点头进了玻璃房。
花艺课是店里的特色,每周两次,顾客可以免费来学插花,也可以自己买花现场自己做,平时字音不在时都是她负责的。
季青临一直关注的是那个坐在长桌对面的男人,算算时间,大约已经连着来了一个多月了。
看着年纪很轻,穿着很讲究,总是来买一束向日葵或者月季,眼下手里插花的材料却是玫瑰。
上个月的某一天,季青临来接字音回去,临近关门,员工都在整理收拾东西了,这个男人是那天最后的顾客,字音在为他推荐搭配,最后这人买了一束郁金香,还要了字音的联系方式。
“老板,能加个你的wx吗?”
字音笑着给他指了指柜台前的门店客服号二维码。
那次之后又连着好几次,季青临都在店里看到这个男人了,回去一问,好家伙,原来是人家天天都来。
过分在意一个人时便会对他身边的事物都格外关心,如今字音每天去店里,他又不能时刻在身边,顿感危机重重。
季青临心里哼笑一声,回头去找字音了。
“在做什么?”身后附上温热的躯体,季青临靠着他耳畔,神情不悦。
字音回头看他一眼,目光又移到屏幕上:“对一下账,你怎么了?不是说要工作吗?”
到店里好一会儿,光转悠了,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他好笑道:“每次来都像是领导视察,你再这样下去客人都不敢来了。”
“很凶吗?”季青临皱眉。
字音说:“不凶,但你在看什么呢?”
季青临打哈哈,又想混过去,低头蹭字音的肩窝:“看你。”
字音果然被转移注意力,伸手推他,小声说:“要被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混账起来是什么都不管。
“……你、哎……”
字音掐他腰把人推开,脸上红扑扑的,实在难为情,忙转头看,好在几个员工都没有看这边,门口卸了新货,都簇在哪儿打理新送来的几盆小金桔。
字音嗔他一眼,不理他了,过会儿又把季青临带来的笔记本打开推到他面前:“赶紧工作!”
季青临趁机从后面亲了他一口,被打了一下手背,他笑了笑,字音骂他不正经也不生气,反而心情莫名愉悦。
抬头看,花艺房正对着这边,他隔着一层玻璃和桌对面那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对方眼里闪过惊讶,随后匆匆低头。
人要是有尾巴,季青临此刻得逞后的得意怕是藏都藏不住了。他看看身边认真的字音,心里涌起令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占有欲。
“音音——”
“……嗯?”字音迟钝答应,手里还在忙活。
“有没有人跟你搭讪?”季青临凑过来问,话里话外都酸得很。
字音瞪大了眼看他,犹豫片刻,轻声问:“你刚刚在想这个?”
季青临没说是不是,紧追不舍:“到底有没有?”
再也忍不住,字音挡着本子笑出了声。
季青临脸上挂不住了,把人拉到身前,大有一副不说就不放他走的架势。
字音频频回头看,小声道:“快放开……”
“不放,你告诉我有没有,快说。”
“什么呀……”搭讪不搭讪的,他整天在店里能被谁搭讪?
“没有!快放开……”字音推他。
季青临显然不信,抬抬下巴示意花房的位置,脸上不满。
字音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那位老顾客,恍然大悟后更是要抬手去打季青临。
“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看到的……”他还挺委屈。
字音笑瞪他一眼,揪着他耳朵嘀咕了两句。
季青临皱眉,掩饰自己错误指认的尴尬:“真的?”
“你以为呢?!”字音拍拍他肩,“快松开!”
季青临这才舍得放开,但显然还是不太满意,一脸不高兴。
字音去盯卸货单了,回来看到这人还是沉着脸,转了一圈看没人看这边,他飞快低头在季青临脸颊上亲了一口。
“店里不许耷拉脸啊。”字音趴在柜台后跟他说悄悄话,“那位先生刚刚跟我订了长期送货上门。”
“跟你要联系方式那个?”季青临故意道。
字音果然笑开:“都说了是店里的联系方式!胡搅蛮缠……”
“我胡搅蛮缠?”季青临找着由头,起身把他拉入边上的小门。
“唔!”
字音猝不及防,在昏暗的门后跌入熟悉的怀抱。
原本蹲在柜台前整理花束的员工终于可以站起来了,老天爷,他只是来浇个水,谁知道老板俩人在后面开始腻歪了!还躲到后面花房去了!一不小心听了全程的他此刻欲哭无泪,火速开溜!
“干什么你!”字音惊呼,鼻端是泥土的气味,这是店里用来存花的小储物间,只亮着几盏昏暗的调控灯,季青临就把他挤在这门口。
字音有些恼,想去推他,却被季青临禁锢住了,那人恶劣地咬了一口他的脖子,轻声说:“我来胡搅蛮缠一下。”
“?……唔嗯……”
唇舌地侵略毫不讲道理,又凶又急,季青临在他脑后和墙壁间垫上自己的手掌,这会儿抓了一下字音的头发,一条腿难耐地挤进他腿间。
“嗯……”字音原本羞恼,被亲了一会儿两手却又攀上了对方的脖子。
季青临抵着他额头,两人的距离近到一张嘴就又能触碰到一起,他轻声安哄却又宣誓般道:“你是我的。”
从前字音依赖他黏他,是因为生病不敢接触别人。可现在看着明媚的字音,他是又开心又纠结,他不敢将自己内心阴暗病态的独占欲展示给对方,可又总是忍不住一次次地去想,他想让字音去追逐更多自己的生活,也想在他累时回头时,还能看到他一直都在。
字音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第一次直接地感受到了季青临心里的某种不安。
字音抱住他,为对方的不安感到好笑心疼又忍不住甜蜜,“是你的,一直是。”
季青临亲吻他的额头,喃喃:“好爱你……”
两人出来时花艺课已经结束,店里一下安静了许多,新搬来的小金桔排排安放在玻璃门前,有几颗枝头上已经挂上了澄黄的果子,看着可爱又喜庆。
字音脸上有些红晕,唇上更红,员工低头装看不见,字音回头撇一眼季青临。
季青临被那一嗔噎住,心猿意马,回想片刻前的事忍不住低头笑起来。
也为自己一直以来的荒唐与臆想。
他跟字音,是爱侣更是家人,他仍旧会为了那些事吃醋,可他不愿意因为他的小心眼将字音绑在身边。
他的宝贝该拥有最美好的,字音每天为生活、为他自己而活着的样子明媚又美好,他希望平安无忧常伴他的宝贝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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