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了快递,抱着一袋子漂亮的活鱼上楼。
在门口处,见到房东太太堵在那。
“终于逮着你小子了!”房东太太的擒拿手快狠准地揪住路也的胳膊,说道,“拖了两个月房租,你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
“唔……”路也浑身一颤,像是忍受了莫大的痛苦,蹲在地上,被房东太太碰触的地方传来一阵令人羞耻的舒适感。
操!
路也气得眼眶都泛红了,这他妈的什么破神经病!
房东太太注意到路也掉在旁边的药袋,横了他一眼,见路也的脸跟纸一样苍白,要哭不哭的样子。
她一下子慌了。
她错愕地松开手,解释道,“我没有打你啊!”
路也努力调节好呼吸,眼眶盈满了泪水,话音微颤道,“对不起,我、我过几天再搬,成吗?”
“欠的房租我会付的,麻烦再给我几天时间。”
房东太太心软了一下,又担心这小子会死在她屋里。
她踌躇着说道,“给你一周时间,再交不出房租,就给我滚。”
“谢谢。”路也真心感激这位房东太太,这种情况下,对方还愿意让自己多住一周,真的挺好的了。
路也捡起地上的药,抱着一袋鱼直接返回自己租的房子。
他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先进浴室里里外外洗了个遍,艰难地涂过药后,往床上一躺,倒头就睡。
这一觉直睡到太阳下山。
路也是饿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打开冰箱,空空如也。
他看到桌上还装在袋子里的鱼,犹豫片刻,还是默默抱起鱼往隔壁走。
送完鱼,再到楼下买点吃的吧。
他凭借原主的记忆,在顾淮岫家的智能锁输入一串密码,开门进入。
他看着浑浊的鱼缸,这些漂亮的鱼都是原主花了很多心思去养的,顾淮岫根本就不会养鱼。
“小鱼啊,你们要记住,我才是你们爸爸。”路也说完,又是一番忙碌,给鱼缸换水,将鱼全部放进鱼缸里。
他擦去额角的细汗,欣赏着慢悠悠游来游去的漂亮鱼儿子们,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轰隆!
窗外一阵雷声大作,接着是啪嗒啪嗒的暴雨声。
阳台上的衣服被吹得乱晃,衣架相撞,哐当直响。
这衣服是原主昨天去羞辱秦守峯前,特意洗好晾好的,有些不适合洗衣机洗的衣服,还是手洗的。
路也撅嘴,还是没忍住跑去收衣服。
不久后,屋内响起智能锁开门的声音。
顾淮岫拎着滴水的雨伞站在门口,见到青年手忙脚乱地收衣服。
他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唤道,“小也,吃饭了吗?”
阳台那,路也正抱着一堆衣服走进来,他狼狈地关上玻璃门,肚子配合地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
这回顾淮岫不用看对方脸上的字幕,也知道肯定没吃。
他把湿伞架在伞架上,边换好鞋往房间走,边说道,“去做饭吧,我先洗个澡,等下可以一起吃。”
路也皱了皱鼻子,将衣服丢在沙发上,小声吐槽道,“真是见鬼了。”
这个男人是哪来的自信,才会用赏赐的口吻说出那番话的?
好油啊。
“凭什么给你做饭?”
路也迈步往厨房走,愤愤道,“我是给自己做,顺便多做一份罢了。”
他要使劲浪费顾淮岫的食材,就当替对方养鱼和收衣服的工作费了。
路也打开冰箱,看到塞满了昂贵的食材,眼前一亮。
他咯咯笑出声,“嗷呜~”
第4章 人找到了吗?
顾淮岫穿着一身质感睡衣从房间出来,身上还冒着热气。
他的头发自然垂落,在矜贵儒雅的气质上,添了份慵懒性感。
他坐到餐桌前,眸底闪过轻微的诧色,看着满桌的佳肴,说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路也将最后一道菜从厨房里端出来,坐到顾淮岫对角位置,敛目低眉,动了动唇,轻轻地“嗯”了一声。
装完迷弟,他便兴奋地开动了。
顾淮岫挑眉,平常路也抓着机会就想亲近自己,这回吃饭却像是故意避嫌,还刻意错开一个位置。
现在吃饭也没有先给自己夹菜,自顾自吃起来。
他端起碗慢条丝理地用餐,并没有在意路也这些小动作。
不过是想变着花样引起自己注意,净耍些小聪明。
嫩肉入口,顾淮岫意外地夸赞道,“小也,你厨艺进步了。”
“谢谢。”路也客套地回复,继续埋头干饭。
干饭人,干饭魂,干饭人吃饭得用盆。
顾淮岫一向是主张食不语的,然而这回路也突然安静地吃饭,没有打扰自己,他倒是有些不习惯。
“咳!”他以手握拳抵在唇边,挑了个话题开口道,“师兄说,你今天没去他那?”
路也“喀嚓”一声咬断螃蟹腿,满嘴是油地抬头看向顾淮岫,顿了顿,最终还是默默低头干饭。
顾淮岫特意观察路也脸上的表情,从对方的脸上读出“没钱”两字。
他嘴角下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一顿饭下来,路也满足地抽过纸巾擦拭沾油的手指。
“顾大哥,这几天我有事,应该会来得比较少了。”路也将纸巾抵在唇边,轻轻擦拭嘴角的油腻。
顾淮岫抬眸,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路也唇上,对方那纤细的手指裹着纸巾,按压在被辣得微微泛红的唇瓣上,一下下蹂躏而过,像是会勾人。
顾淮岫眉宇间浮现厌恶,强行收回目光。
“嗯。”他冷淡地应了声,擦了擦嘴,站起往房间走,交代道,“不早了,收拾好就赶紧回去吧。”
路也:卧槽!鱼缸我洗的!衣服我收的!饭我做的!碗还要我洗!
路也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发脾气的绿茶男,恨不得将对方的背影瞪出个窟窿来!
他不情不愿地收拾碗筷,幸好厨房有洗碗机,他把碗筷收进洗碗机里,清理一下垃圾,再拖下地就行。
忙了一个多小时后,路也返回自己屋里洗澡,然后躺倒在床上。
“我哪里得罪他了?干嘛突然挂脸?”
他越想越气,嘟囔道,“神经病啊!”
路也的眼皮越来越沉,心道现在感觉好些了,便没有吃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次日,顾淮岫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他边走边整理衣袖,路过鱼缸的时候,停下脚步欣赏了片刻五彩斑斓的观赏鱼。
接着,他走向餐桌,怔了怔,才想起路也昨天说过有事,不会常来了。
往常路也只要知道自己在家里,都会提前给自己准备好早餐,他起来就能吃。
他收回目光,站在仪容镜前调整好领带,拎上公文包出门上班。
他走进电梯,恰巧遇到下楼遛狗的邻居,向对方点头示意,按好楼层数。
这位遛狗的邻居正是租房给路也的房东太太,双方也还算认识。
房东李太太抱着小狗,犹豫后还是开口道,“顾先生,你跟小路挺熟的吧?我看他昨天那张脸,白得跟死了三天似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给他再白住一个星期,搬哪我管不着。但你要有空,能不能偶尔去看看他?我担心他……”
李太太的话含在嘴里,见顾淮岫沉下脸,硬生生将“死在屋里”这话给咽回肚子里。
一楼到了,李太太连忙抱着狗狗跑了。
叮!地下车库负一楼的电梯门打开。
顾淮岫蜷了蜷手指,按下二十三楼,电梯门重新关上,然后往上走。
过了片刻,顾淮岫站在路也家门前,却想不起对方家的密码。
他按下门铃,没有人应答。他又给路也打电话,没人接。
在他准备给开锁师傅打电话时,房门被打开了。
路也虚弱地倚在门边,有气无力道,“早,顾大哥,有什么事吗?”
顾淮岫蹙眉,直接迈步进入路也的屋内。他伸手探在路也的额上,训斥道,“你发烧了。”
路也打了个激灵,后退一步躲开对方的碰触,翻了个白眼,嘀咕道,“你才发骚。”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往沙发上一躺,没心情搭理这个绿茶男。
顾淮岫没听清路也的话,但从对方的脸上读出了“发骚”两字。
他哑然失笑,走到茶几前,翻出昨天开的药,取出退烧药,然后倒了杯水递给对方,说道,“昨天没吃药?”
“吃了。”路也蜷缩着身体,烧得脸颊泛红,嘟嘟囔囔道,“好像没吃?”
顾淮岫见路也烧糊涂了,给药也不知道吃。他只好捏着药塞进对方嘴里,然后把水杯抵在对方唇边,说道,“喝点水。”
路也嘴里含着药,乖巧地抿了一口水,把退烧药给咽了下去。
他重新窝进沙发里,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将沾到唇角的水珠舔干净。
顾淮岫板着脸,将水杯放到茶几上,不自觉地碾了碾指尖。
他站了起来,拿过路也的手机,对方手机密码跟自己说过好多次,他是记得的。
他解锁路也的手机,给对方设了一个闹钟,将手机放下的时候,动作一顿,脑海中突然想起昨天路也拿这部手机里、拍了某些证据照。
他有些烫手地将手机丢到茶几上,交代道,“你先睡一会儿,等闹钟响了,起来吃点东西再吃药,还有……”
他拿起药膏,以一个医生的身份询问道,“要帮你涂药吗?”
路也:!!!
他有气无力地抢过药膏,尴尬道,“我自己可以。”
顾淮岫用鼻子哼出几个字,“还知道害羞。”
他话锋一转,审视道,“为什么不报警?”
路也努努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总不能说他是自愿的吧?
他不仅自愿,还白嫖了秦守峯,这就是白嫖反派遭到的反噬啊!报应啊!
顾淮岫从路也脸上读出“自愿”两字,嘴角下压,拎起公文包往外走。
路也目送这位PUA大师离开,嘟囔道,“又甩脸!神经病!”
他倒是没有抱怨顾淮岫丢下生病的自己,去上班这事。
“男女主应该差不多是这段时间第一次有交集了吧?”从这一点看,顾淮岫还是很认真去谈恋爱的。
药效很快起作用,路也迷迷糊糊地阖上沉重的眼皮。
同一时间,秦家大宅。
李秘书推门而入,走进书房,恭敬道,“秦总,手机——”
秦守峯摆了摆手,冷声道,“人找到了吗?”
第5章 你说他图你什么?
“人找到了吗?”秦守峯指尖敲在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李秘书一步上前,将文件递给秦守峯,报告道,“秦总,这是他的资料。”
秦守峯接过资料,翻开第一页,冷漠的视线落在第一行的名字上。
“路也。”他将这个名字含在嘴里咀嚼了一遍。
他从容地将资料丢到案桌上,淡淡道,“以后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人,明白吗?”
李秘书手一抖,额角渗出细汗,确认道,“秦总,您是指?”
秦守峯眉宇间都是厌恶,冷声道,“我要他永远消失。”
李秘书屏住呼吸,应了一声,不敢提出任何异意。
秦守峯白手起家,没些手段怎么可能在这个吃人的时代从无到有,创建秦丰集团?
然而,秦守峯至今还没有越过那条界线,其实不是秦守峯多有底线,而是他心里有鹿家,有鹿明月。
他想和鹿明月在一起,那鹿明月的底线就是他的底线。
要不是因为那个青年彻底惹毛秦守峯了,秦守峯也不会踩过这条线。
可是,为了一个根本不重要的人,值得吗?李秘书心中有疑虑,却只能选择执行。
“秦总。”李秘书继续报告,“他接近你的方法,是买通了会所一个新来的服务员。”
秦守峯嗤笑出声,淡淡道,“沉海。”
“咳!”李秘书接着道,“秦总,那个服务员用另一个消息换自己的命,他说,在那个青年之前,还有一个人买通了他,那人很谨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李秘书压了压声音,道,“很可能是姓顾那位。”
“呵!”秦守峯将电动轮椅开到落地窗前,讽刺道,“他是多怕抢不过我?”
把他的腿废了不够,居然还使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顾淮岫啊顾淮岫,”他捶了一下毫无知觉的双腿,冷声道,“你就这点手段吗?”
“秦总,”李秘书接着报告,“手机芯片损坏很严重,研发中心正在试图修复数据。”
秦守峯望着满院的向日葵,询问道,“一周时间,要是修不好,那些废物都可以滚了。”
“是。”李秘书擦了擦额角的细汗。
手机里有秦守峯自己带着团队研发的智能系统,要是修不好,他们公司几年的心血几乎是白搭了。同样的数据是否能再次孕育出高智能系统,存在很大的概率性。
此时,李秘书也有刀了路也的心。
手机铃声响起,秦守峯不耐烦地接起电话,“喂?”
“守峯,昨晚的事真的是意外!”安明彦急急忙忙解释道,“在我的会所出问题,是我的错!那个新来的,我一定会严惩,给你一个交代,成吗?”
秦守峯淡淡道,“你把人要走,我这口气怎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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