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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吻时差(近代现代)——Brass

时间:2023-10-23 09:58:57  作者:Brass
  这话的后半截与关越骤然响起的话音重合:“祝二,其实我在想,不如我退出那个工作室。”
  于是祝星纬猛地忘了自己原本想要说什么,他睁大眼睛,比听到关越对江尧往事一点也不感兴趣的时候还要难以置信:“你这是什么意思?”
  “袁夫人和我爸的事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解决,就算真解决了,受到的负面影响也很难立刻结束,和我一起工作,难以避免会被我波及。如果工作室真发展起来,耗费的将是很多人的心血,与其等那时候我再成为累赘,不如现在就退出,找个更合适的人选来代替我。”
  “你他爹的——”祝星纬难得爆了句粗口,临到嘴边又紧急刹了车,他烦躁地站起身,在还算宽敞的包厢里走来走去,最后问道,“你跟唐诰商量过了吗?”
  “还没有,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我没问你打算怎么通知他!”
  祝星纬很突然地发了火:“我是问你和他商量过没有,关越,你懂不懂什么叫商量?就算你不稀罕江尧了,有没有他都无所谓了,那我们这些人呢?我们不配听你是怎么想的吗?”
  “我不信唐诰觉得你会是累赘。”祝星纬掏出手机,要给唐诰打电话,“我现在就打电话问他,你不准出声。”
  但他手机还没摁亮,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关越便忽然扑过来,如同恶犬扑食一般和他争夺起了手机的归属权:“你别给他打!”
  “凭什么?手机是我的,我爱给谁打给谁打!”
  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没打过架,这会儿却都来了劲,在地上滚作一团,接连碰翻了好几个昂贵漂亮的酒杯。
  玻璃碴子散了一地,手机也掉到黑暗中,关越衣服被划破很长的一道口,祝星纬也没比他好到哪去,身上被酒水和冰块染得湿透;他们气喘吁吁地各自占据房间一角,都不说话,像闹别扭的小孩子,使本就不太和谐的气氛雪上加霜,简直堪比绝交现场。
  不说话的祝星纬使劲拧了拧自己的衣角,随后摇摇晃晃站起身,在这时忽然道:“我真的看不懂你了,关越。”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什么都愿意告诉我,有些江尧都不知道的事我也能第一个知情;我虽然不说,但其实一直都特别感谢你这样的信任。因为从小到大没人愿意和我成为这么好的朋友,所以我是真心地希望你每件事都好,从没掺过任何坏心,不管你信不信都无所谓。”
  “但是我现在越来越没法看清楚你在想些什么了,你突然变得离我们这些人都很远,我努力追也追不上你,你不愿意和我甚至你身边的任何一个朋友分享你的心事;我不明白你这样做的原因、也不理解,如果是因为我瞒着你和季崇恋爱过的事让你对朋友失望了,那我向你道歉。但我还是想说,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这么狼心狗肺的。”
  “……如果、如果你一定要用人是会变的这个理由来概括,那我衷心祝愿你,找到更加懂你、为你好的朋友。”
  祝星纬大步朝门口走去,步伐很快,却在即将出门时脚步顿了顿,微微别过头,像在等待谁的挽留;
  他没等到,关越环着膝缩在包厢黑漆漆的角落,像要与黑暗融为一体,从始至终没有对这些话作出任何反应。
  ——门被轻轻关上了,隔绝喧嚣,徒留一地狼藉与静谧,关越还是没动,但睫毛却轻微地眨了眨,随即一滴泪倏地落下,在无人的房间里,终于嚎啕痛哭。
  没人来安慰他,从前和以后也都不会再有;他擦干眼泪,摸索着站起来,手掌又嵌入一块玻璃残渣,他在细微的疼痛中等待光明重现,视野恢复清明的那刻,他没去看伤口,不回头地也离开了房间。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了。
  看不见的地方,一条崭新传闻伴着晚饭的香气与尘烟徐徐飘进公众的眼睛与耳朵,匿名人士发文直指江关婚姻生变,配图是江尧与关越领证当天被拍到的同款图,以及一张——
  沈临瑜的照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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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誓言
  看得出这家报刊——或者说背后提供这则消息的人准备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充分,因为照片里的沈临瑜看着十分年幼,顶破天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分明还是个小孩,恐怕从头到脚也揪不出哪根汗毛能致人婚变;这个时候出现这样一张照片,简直、简直就像是有人为了赶上对江尧的这一轮批判,而匆匆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似的。
  但它还是迅速地被传播开来,原因无他:沈临瑜和最近被袁芷兰带着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席泽长相实在太过相似,是一眼就能看出血缘关系的存在。
  结合着不久前才被袁芷兰拎出来当枪使的沈临珺,这则新闻的热度一时居高不下,有关江尧与沈家兄弟的往事很快就因这几张模糊的图片而产生了无数个版本,但每个版本的故事逻辑其实都大差不差:无非是江尧爱上谁,又把谁当替身,至于现在身边这位关家少爷,无论在哪个版本,都只是个商业联姻的工具人而已。
  公众终于前所未有地对江尧和关越之前打造的恩爱夫夫人设产生了怀疑,使本就在袁芷兰和关弘秋炮轰中飘摇的江氏情形更加严峻;关越坐在去往江氏的车上给江尧打电话,提示无人接听,好一会儿,曹雯才代为回拨过来,一张口,便先料事如神地说:“小关先生,您现在暂时先不要过来。”
  曹雯那边的背景音十分嘈杂,关越隐约听见有快门不断被按下的声音,他心脏重重向下一沉,刚要开口说话,便听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空气,从话筒中传到他耳边:“啊,曹秘出来了,是江总!……江总!请问您和沈临瑜是否真的为昔日情人……江总!请您正面回答!”
  声音离得那样近,让他有一瞬疑心身在现场的曹雯会直接被这一嗓子喊出工伤,然后紧接着、才慢半拍地从这句话主语中意识到似乎不止是曹雯在,他总算听到刚刚他没拨通电话的那个人开口说话,嗓音仍沉缓,如涓涓流淌的溪水:“我拒绝回答。”
  “这是不是意味着您确实与那位沈临瑜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江总,那请问您如何看待您与关少的婚事?结婚通稿说两情相悦是否为真?如果为真,这是否属于一种精神上的出轨?……江总,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旋即脚步声响起,那声音便渐渐地远了、落在后面,又过一会儿,曹雯才又说话,依旧是对他讲:“小关先生,您也听见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暂时不要来江氏比较好。”
  “还有,”曹雯顿了顿,像在接收谁的指令,继续道,“您现在还在祝二少那里是吗?最近您先不要回家了,我替您安排酒店,等风波过去一些了,我再安排人送您回去。”
  关越低下头,没说自己和祝星纬吵了架、早已经不在Free,也没说自己现在距离江氏只剩下不到十分钟的车程;他只是近乎呆滞地盯着黑暗中一点发呆,想自己现在是不是某种程度上也算无家可归,然后过了会儿,才轻轻地问:“我可以和江尧说话吗?……实在不行就算了。”
  那边静了静,又过几秒,曹雯为难地说:“抱歉,关先生。”
  ——多么好笑,不久前还是他不敢接江尧的来电,现在却是江尧不再愿意接他的电话了。
  原来他们不仅是不受祝福的一对伴侣、相逢恨晚的知心人,就连通讯电波,也有追赶不上的时差。
  是他自己以前不肯睁眼面对,在这时才终于肯回头看去,上天早就已经给过他们预警了,这桩桩件件,哪一个拎出来讲,其实都是他们不够般配的证据。
  那他这么多年,又到底是在强求、或者期盼一些什么呢?
  都只是按规定办事,他无意去为难给不出结果的曹雯,得到了否定答案便不再强求,利索地将电话挂断;司机还在兢兢业业地开车载他去往目的地,他看见江氏大楼灯火通明的轮廓,默了会儿,终是不太情愿地道:“师傅,就在这里停吧。”
  附带着地址和房间号码的短信已经发到他手机上,曹雯的动作很快,大约是被江尧特意嘱托过;可是现在他却还不想就这么躲进对方为他筑好的能够遮风避雨的巢穴,他不自觉又往江氏大楼所在的方向走了几步,途中路过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忽然听到有人叫他:“……小越?”
  他转过头,看见路边台阶的最上层坐了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黑影,还以为是蹲守在此的狗仔,于是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然后那人又说话了,还将帽檐向上抬了抬,露出一双有些红肿的眼睛:“我是赵姜雨。”
  “小赵姐姐?”他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话刚说完他就反应过来,眼前的赵姜雨不止是逃避联姻而躲在龙青的赵家女儿,她还有另一层身份:沈临珺在世时曾喜欢过的姑娘。
  前些日子事情太多,他几乎要忘记了在袁芷兰和江尧这场纠葛中受害的其实不仅仅只有他们几个,找寻沈临珺踪迹多年的赵姜雨同样也是最大的受害者之一;他又想起初次见面时赵姜雨隐含期冀地询问江尧是否认识沈,得到否定答案之后失望的眼神,他那时以为这就是终点,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保护好一颗怀揣着希望的心。
  “我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赵姜雨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勉强朝他笑了笑,“我看到沈临瑜的新闻了,还有人说阿沈、沈临珺和江总也……我知道事情不是那样的,我也能证明,江总和您都是很好的人,我不希望你们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
  “阿沈应该也不希望。”过了会儿,赵姜雨又小声地道。
  她还不习惯称呼这个她找了很多年的人的全名,甚至起初看到袁芷兰提起沈临珺的那一刻都还不能立刻将这个名字和她的沈联系起来,那是她找了好久好久的人,她幻想过无数种和对方重逢的场景,为此演习了成千上万遍,他怎么、怎么能就已经死了呢?
  她的眼泪又滴下来了,然后被她自己很快地抹去,只是声音里的那点哽咽怎么也没办法遮掩:“我到江氏附近的时候,发现大门被很多记者和摄像机围着,很难过得去;加上我自己身上也有一堆烂摊子,走过去只会火上浇油,就先退得远了点,想着等记者散了再说,然后就看到你了。”
  “小越,你是去找江总吗?现在还是先不要过去了,我看最起码今晚都很难靠近,你还是先回家歇一歇,别太担心了,江总那么厉害、人又那么好,肯定会没事的。”
  关越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说自己其实也回不去家,甚至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可能都是如此,他知道依赵姜雨的性格,真要知道了这事,大概无论如何也要去帮忙的,即便要付出代价。
  但是正如对方刚才所说,赵姜雨自己身上都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收拾,总不能为了他和江尧,就这么白白牺牲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切,明明只差那么一点,她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可以永远自由了。
  他不说话,也慢慢地走到赵姜雨身边坐下,好一会儿,闷声道:“小赵姐姐,对不起。”
  他知道赵姜雨会明白他的意思,事实也确实如此,他感到身侧赵姜雨的身躯僵硬了一瞬,随即鼻音浓重但却十分平静地回答他:“这不能怪你们,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找了那么多年,谁能接受要找的人早就死了。”
  “我这几天自己呆着,其实也想通了,有些事情果然还是要靠缘分。”赵姜雨望着被乌云遮去大半的月亮,忽然喃喃地这么讲。
  近来龙青天气不好,已经很少能在市中心看到完整的月亮,更别说满天繁星,她托着腮,努力想从乌云里看清月亮的轮廓,顺便猜测隐在云后的哪颗星会是她爱人所在的那一颗,看了很久,才接着说:
  “我要是早点知道沈其实是我的学长,知道他情况那么不好,我肯定死也不会放他走的。他刚离开我的时候我其实还有点恨他,感觉自己是被传说中的网恋诈骗给阴了,后来我就想通了,他什么也没从我这儿骗走啊,哪有骗子是像他这么倒贴的。”
  她说着说着笑起来,笑出满脸的眼泪:“找他的这么多年里我经常会突然地恨他一下,靠这种需要发泄的恨来维持活下去的动力,被我妈送去别人床上的时候恨他丢下我、要和那谁联姻的时候恨他不突然出现来带走我,开始我想等到找到他一定要狠狠地让他体验一下这种滋味儿,但后来——”
  她突然不说话了,低下头翻找纸巾,使劲地擤了一把鼻涕,关越轻声问:“后来呢?”
  “……后来我想,万一他已经有了更爱的人,生活得很幸福,那我岂不是罪大恶极,因为也没人逼着我找他,纯属我自己愿意的。”
  “我真的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的,”她又哭又笑,“我宁愿他过得很好,我和他之间,总要有一个人过得很好吧?我宁愿是他,可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我们谁都没有得到想要的呢?”
  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了,能够回答的人与她隔着乌云,永恒定居在飘渺的群星上。
  “小越,”赵姜雨冷静下来,握住关越的手,“我知道近来事多,这对你对江总也许都是一个很难跨过去的坎,但是未来一定是光明的,不要害怕。一定不要放开彼此的手,别像我和沈这样,连失去都后知后觉。”
  “就算我是第二个沈学长?”关越任她握着,冷不防的,突然这么问了句。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赵姜雨一愣,旋即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猛地睁大了眼睛;关越的手机在这时响起,他将手从前者掌心里抽出,很快地掠过她一眼:“只是假设。所以小赵姐姐,你看,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一定能牵着手一起度过的。”
  “但就像你说的那样,”他站起身,逆着身后便利店门前的灯光,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如果我和江尧之间只能有一个人过得好,那我宁愿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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