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场?”
“没用的人就会被丢到那里去,有些人输光了筹码就会被丢进去,有些就不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大叔挠着头,他对这里明显也是一知半解。
“反正被拖到垃圾场的人我再也没见出来过。”
大叔撇了撇嘴。
“那你怎么知道哪里是垃圾场。”
“啊?这我自己取的名字。”
原木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大叔,“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吗?”
这句话一出口,大叔瞬间露出迷茫的表情,“这里不是一直是这样的吗?伟大的神明庇佑我们,我们为他献上贡品。”
大叔的神色从刚才的贪生怕死换成了一副的崇敬的表情,他的眼睛里出现了一只有着狐狸尾巴的兔子。
原本洁白的卫生间忽然变了颜色,装潢慢慢变成了金色。
但是又似乎透着一种淡淡的粉色。
不好!
原木抬脚想要走出去,却感觉自己的脚上被什么东西紧紧缠绕住了。
低头一看,大叔的手臂已经变成了两条巨大的蟒蛇紧紧缠着他的脚踝。
张开的大嘴咬在他的脚踝上,似乎下一秒就要闭合。
原木摸了摸自己的腰间,他的腰上有一把匕首,是冷松之前给他的。
青年一把拔出匕首,狠狠刺了下去。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手臂流了下来,他盯着那些鲜红的颜色,卫生间重新变成了之前的样子。
滴答滴答的液体落在地上。
那些金黄色的景象没有办法再次出现,一闪一闪然后不甘心地消失了。
原木疼的龇牙咧嘴,不过却笑了起来,还有心情调侃一下那个白痴幻觉。
每次都要连着周围的景物一起改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原木拍了拍自己的脸,用异能在自己脸上浇了一捧水,在痛感和水的双重作用下他差不多醒了过来,只是心里还有种莫名的愤怒感,想把这里统统拆掉,原木又用冷水泼了几下自己。
心情总算彻底平复了下来。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大叔,他的一只脚正踩在大叔的手上,原木连忙松开脚。
大叔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手被放开以后,他连忙起身抓住原木衣袖,“小伙子,这怎么忽然想不开了,你要是实在想不开,要不先把身上的筹码给我吧。”
“这叫什么,人之将死,其行也善。”
原木:“……是其言也善。”
“都一样啦。”大叔摆摆手,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死啦?”
“我没打算死。”
想到这里,他看向状似有些失落的大叔,“大叔你眼里的卫生间长什么样子啊。”
“叫我大哥就行了。”大叔砸吧砸吧嘴,似乎还想回味一下巧克力的味道。
“不就是那个金灿灿的样子吗。”
“外面的那个走廊呢?”
原木指了一下外面红色的走廊。
大叔快速地往外一探头,又迅速缩回来,“也是金灿灿的啊,也不知道这老板什么审美,金色装修还在大白天开这么多灯,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把人闪瞎。”
“大白天?”
“对啊,这地方只有白天才开门。”
这些人眼里的世界好像和他还冷松眼里的不一样,他们认为白天是夜晚,夜晚是白天。
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那些屋子都要在白天开灯。
不知道那些房间的电力来源是哪里。
原木想得入神,一旁的大叔闭上嘴忽然缩到了厕所的角落里。
他也觉得身后一个激灵,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一样,直到熟悉的大手握上了他的手臂,是队长来了。
有还没来得及开心,他就被队长黑漆漆地眼神吓得不敢吱声。
他看着自己的手臂,偷偷缩了缩,总觉得队长这个眼神像是要把他的手臂砍了。
“呵,你是已经退化到不会用匕首了吗?是这个人打伤的吗。”
看到自家队长抬起了手,原木顿感大事不妙,“不是不是,都是……是游乐园的错,他刚刚用幻觉弄了两个大蛇吓我,我为了清醒过来,就划了一道。”
“伤口不深,也不疼。”
原木咬着牙,强颜欢笑。
“嗯。”冷松点点头,像是已经接受了原木的解释。
刚刚松一口气的原木下一秒被人在手上狠狠按了一下。
“啊!痛痛痛!”
“不痛。”
冷松撩了撩眼皮,看到原木通红眼眶的时候,他动作顿了一下。
低头在原木的手臂上吹了吹,他记得以前有些人受伤的时候就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安慰小孩,虽然他不大明白这个动作的用处。
“不痛。”
“嗯。”原木有点害羞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但是被队长小心包扎的时候感觉实在太好了。
他红了红耳朵。
“你怎么又发芽了?”
原木一脸疑惑,冷松在他耳朵旁边捏了捏,捏下来一朵白色的小花。
和之前在天台上面的小花一模一样。
“队长,我不会不经意中了什么诅咒吧。”
原木皱着鼻子,微微张开的唇缝露出洁白的贝齿。
冷松又有些手痒,手上的花在刚才已经粉碎了,“不会,花上面有你的味道。”
大力的吸气声。
冷松无奈地看了一眼搞怪的青年。
“不是这个味道,是你异能散发出来的一种气息,他指了指那边的大叔,垃圾堆的味道,又指了指原木,花香味。”
原木有些遗憾自己闻不到队长说的味道。
躲在角落的大叔轻轻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招谁惹谁了,好端端的说他是垃圾堆的味道。
“你要跟我们一起出去吗?”
角落的大叔摇摇头,“不用了。”
“再见。”
“再见。”
大叔羡慕地看着离开的原木,真好啊,还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大叔用脑袋撞了撞墙,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要做,算了实在想不起来了,就这样吧,大叔重新站到了熟悉的坑位上。
*
原木在血色通道上和队长大概讲了一下自己遇到大叔的所有事情,当走到大厅时他顿住了脚步.
“队长,我是不是又出现幻觉了,你快点打我一下。”
原木看着大厅血淋淋的景象,十分想要再给自己一刀,刚才金碧辉煌的大厅此时墙壁上和地上都是血肉的残渣。
“不是,可能是这里的人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冷松像是想起什么,拿出一个袋子放到原木的手里,“刚才玩游戏赢来的。”
时间回到原木之前拿刀刺向自己的时候。
进入游乐场以后,冷松就把被他用异能阻断的连接重新开了起来,如果原木遇到了什么危险他可以及时感知到。
冷松那时候刚在赢了两把,一个自称是赌王的家伙滚了过来,坐在了冷松的对面。
按照游乐园的规矩,一旦上了赌桌就不能下去了。
察觉到原木手臂疼痛的冷松用最快速度结束了赌局,想要离,对面却不愿意,只以为冷松是怕了他。
赌王咧嘴一笑,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霸气的笑容,“我用我全部的身家,赌他一条命。”
在游乐场中,这种压上全部身家的赌约是不能拒绝的,透明的屏障包围了两人,赌王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两人的桌子就被透明的屏障包围了。
冷松被迫留了下来,他最烦这种事情了。
漆黑的眼里闪过一道蓝光,不如干脆拆了这里好了,烦死了。
危险的念头刚一出现,那边原木的情绪已经平稳了下来。
冷松呼出一口气,摸了摸手套上的兔耳朵,算了,会弄脏兔子手套的,他于是朝着自信满满的赌王笑了笑,“好啊,开始吧。”
“喂,我记得我可以规定赌的东西吧。”
赌王想要拿起扑克的手一顿,故作大方,“当然,你想赌什么?”
他的能力可是透视,自从觉醒了这个能力,他在乐园就变得无往不利,不管对面提出赌什么,他都赢定了。
冷松慢条斯理脱下手上的兔子手套,换上另一副没有兔子耳朵的全指手套。
“那就比我和你谁先死,如何?”
话音一落赌王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一紧,额头重重撞上了桌子。
身后的恶魔弯腰凑走他的耳边,“嗯?你赌什么呢?”
分明是带笑的声音,却听得赌王颤抖起来,在末世来临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混混。
末世来临以后得到了一个没什么用处的透视超能力,每天吃不饱,还担心自己被怪物咬到。
没想到乐园的主人忽然降临,他没什么用的透视能力成了最大的金手指。
他从一个普通的小混混变成了人人畏惧的赌王。
“这不符合规则!”他摊在桌上一动也不敢动,把最后的希望放到了赌场的身上。
侍应生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态度很好,可出口的话让他心凉了半截。
“先生,强制发起的赌局,可以采取所有方式赌博,包括生死决斗。”
冷松看着瞬间像是被扼住喉咙的鸭子一般安静下来的赌王,之前的从容淡定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抖得厉害的身体。
“我……我把我所有的身家都给你,我认输,我认输。”
“那些本来就是我的。”
是的只要杀了他,那些东西都会成为面前这个男人的东西。
赌王绞尽脑汁想着自己的剩余价值,他不管不顾地喊出了自己的异能。
“我还会透视,以后可以帮您赚更多钱,只要您放过我,您大人有大量,我就是个臭王八,杀我也脏了您的手不是。”
“嗯。”
冷松缓慢松开了自己的手,赌王连声喊着认输。
束缚两人的屏障随着赌王出口的话瞬间解开。
“为什么,为什么。”脱离了生死危险的赌王双眼充血,他不敢去找冷松的麻烦,将矛头指向了游乐园的那些侍应生们。
那些人就像是人偶一样,永远都带着完美的笑容服务客人,不会生气也不会有负面情绪。
赌场的客人可以对他们做任何事情。
“这里不是赌场吗?为什么可以进行什么该死的生死决斗。”赌王粗喘着气。
侍应生任由他拽着自己,脸上还带着得体的笑容,“先生,这里是游乐园。”
场中的人呼吸急促了起来,纷纷将目光看向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赌博好手身上。
只要赢了就可以得到一切,筹码可以换到一切,这里是游乐场,不是什么该死的赌场。
冷松暂时懒得管他们这边的事情,他急着去找原木,把桌上的筹码扫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吩咐赌王继续赢钱,抬脚就往感知到原木的方向去。
但是刚刚才得到了一大堆筹码的他,难免招人觊觎。
赌王的身家在游乐场游玩的人都知道。
他之所以可以安全出入这里,一直没有被人抢走筹码,不过是因为赌王每次都会将赢到的大部分筹码用来支付一定数量的工作人员保护。
在游乐园,只要有筹码支付就可以获得让任何东西。
筹码输光以后就会被赶出去,或者是丢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没有人知道那些已经失踪的人去了哪里,也没有人关心,他们能够看到的只是那些赢得了筹码的光鲜。
所有人都想拥有更多的筹码。
此时还没有来得及兑换保护的冷松就是最好的下手肥羊。
不过他们知道自己一个人是打不过冷松的,刚才他和赌王动手的那一段,不是个练家子根本没有那么快的反应和身手。
赌场里就几个人高马大的跟着冷松一起往前走。
随着冷松越走越偏,跟在冷松身后的那些人愈发的兴奋起来。
很快,很快了,他们很快就拥有一大堆筹码,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了。
冷松一脚踏进一条在角落的通道,那些人连忙跟了上去,一堆人挤挤挨挨将通道的出口堵住。
“你,把手上的筹码全都交出来,你自己可以留一个黑色筹码,其他的都拿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为首的大哥狞笑着看向冷松,他的身高比冷松还要稍微高一些,接近的一米九,长了一双招风耳。
故意用俯视的角度看冷松,营造出一种压迫感。
他一边说一边在手心凝聚出一团火球,“快点,不然别怪爷爷我不客气了。”
“真难闻,看来要弄脏新手套了。”
正在换上兔子手套的冷松动作一顿,把兔子手套放了回去。
理了理自己手上的手套。
“一,二,三,四,五。”
冷松一边数着一边发动了攻击,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
为首的老大觉得自己只是一眨眼,男人就来到了自己身边。
他抬腿要去踢冷松,男人侧身避开,同时扼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
招风耳发出一声惨叫,“你们还不快上。”
“疼吗?”
“啊啊啊!”
跟着招风耳的那些人试图从后面制服冷松,他们大多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筹码已经快要输光了。
抢夺冷松身上的筹码是他们唯一活命的机会。
冷松歪头躲过从身后刺过来的匕首,拽着招风耳的身体一甩,刺过来的刀落在了招风耳的脸上,喷涌的鲜血染红了刀锋。
杀红了眼睛的小弟已经完全不管自己刺中的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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