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整个人如遭雷亟地松开他,明明是推开张漾的动作自己却踉跄了好几步,好在有椅子支撑才没摔下去。
“不可能!我说过,除非我死了,否则、我就得陪你一辈子,我再也不会松手和犯浑,一辈子只要张漾一个人。我、我喜欢你,真的,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说到最后,盛京耳垂通红,语气生涩又害羞,如同青春期对暗恋许久的女孩表白的毛头小子。
张漾没说话,盛京便希冀地等待。
二人似乎僵持地对峙一会,直到余成战战兢兢地捧着天鹅标志的黑丝绒包装盒,秘书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里面躺着一块通透、明亮的蓝色绿碧玺。
梦幻般的宝石甚至呈现了罕见的霓虹蓝色调,表面光滑圆润,如丝绸般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出现便立刻区别于别的碧玺。
显然,不管色调与品质,都是绝品中的绝品。
看到这个,盛京如同找到希望:“这是送给你的。”
余成抱着这样的宝物整个人及其谨小慎微:“小少爷这种帕拉伊巴是巴□□产,这颗碧玺重量大约11克,而产地mina da batalha矿早在九几年便停止了开采,可以说是有价无市了。”
虽然后来又找到同样能产碧玺的矿场,但都是一些几毫米的小货件,哪里比得上这一颗就足11克的!
张漾看着那上等碧玺,开口:“我不要。”
“这不好吧小少爷,这这这这碧玺全世界都找不出一只手的数来。您就算转手把它卖了换钱,那钱也您收购五十个景氏都算少的。”余成惊讶起来。
盛京向他解释:“之前那12颗双色碧玺我知道你喜欢,我、对不起,但已经送出去收回来也是晦气,但我说过我得给你最好的。你收下吧。”
“不要,拿回去。”
“收下。”
盛京态度强硬。
可以不吃他做的饭,可以不见他,也可以不拿正眼瞧他,但这个碧玺必须收下。
“你现在不收也行,待会我让余成送到你房子那,再过几天就命人给你打成项链或者胸针袖口,如果你不想动它也可以,一切都按照你的办,不过——”
他话说一半那昂贵的宝石便被连盒带包装一块从窗户扔下去。
连同那张鉴定证书还有几本证也一齐丢掉。
盛京声音一顿,余成与秘书捂脸惊呼。
居然被扔了!
那一颗可是能顶二十个皇冠还多!
就这么给扔了?
在事态变得更严重前,他拽着秘书赶紧下楼拯救。
“我不要你的东西。”张漾眼尾还残留刚才被强吻时的潮红。
他再次想要出门,可盛京就抵着门耍无赖似的不让走。
那一小会,盛京脸上的变化堪称斑斓。
后槽牙都快咬断了才忍住不在张漾面前发脾气。
“没事,我有钱,以后天天给你买,你天天扔。”总有扔累的那一天。
他死缠烂打的架势,张漾脸上甚至浮出厌烦。
他权当没看见,“吃饭了没,我给你——”他话在嘴边拐了个弯:“我让余成买给你吃。”
张漾侧身出去,盛京就朝着他的方向挪动,死死地堵着不让人离开。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甚至不介意把这扇门用水泥封起来。
看架势,今天不吃饭是不能走了。张漾气的狠狠地推他肩膀一下。
“推吧,只要你能解气。以后只要你生气随便打我骂我,你千万别在心里憋着。”他当过兵,体格子硬朗,就张漾这小猫挠似的对他而言感觉不到一丁点疼。
就是心痒痒。
闹腾了一番后,余成捧着七零八落的碧玺递到盛京面前。
碧玺也是晶体,硬度不到8,更何况是在高楼扔下。他们还能搜个“全尸”都是托那块草坪的福。
对于这种世间珍宝,余成流下心疼和懊恼的泪水。
如果他能抱紧一点就好了。
这种好东西碎了比他不发年终奖还让人心痛。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TvT
“碎了就碎了,先放展柜里。”
盛京随口敷衍,扭头上了那辆黑色的奔驰s400。
刚才盛京那句半强迫似的态度与话语,张漾着实气的不轻,在去私厨餐厅的路上靠在另一端一言不发,盛京有意搭话也没睁开一次眼皮。
作者有话说:
一颗蓝绿碧玺>50个景氏集团
第33章
饶是他这种冰冷的态度, 盛京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幸运小镇经济并不发达,私厨已是最高规格的餐厅,口感与食材已是外面不能比的。即使如此, 清蒸武昌鱼与波尔多烧兔肉他也只是夹了一筷子, 勉强喝了几口私厨高汤, 这才对付了一顿。
用餐期间张漾只抬头看过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既然吃不惯,以后不用劳驾再喊我出来。”张漾吃完后叠起一块纸巾擦嘴。
“吃不吃的不重要,我只是、想跟你单独多待一会。”盛京说道。
平时没了张漾,他吃也不是睡也不是,总之哪哪都不好。
只要能多看几眼,别说这么一桌子难吃的东西,就算让他爬刀子做成的山也乐意。
张漾没说话, 起身去前台结账。
“结什么账, 跟我出来吃饭还能让你掏钱?”盛京绕过云母屏风从二楼悠悠地下来。
外面是阳光明媚, 绿树环绕。屋内则是张漾冷气岑岑,从钱包夹层里掏出二百块钱甩在盛京怀里,愤怒地瞪眼:“我自己回去!”
这让余成等人已经打开的车门的手无处安放。
开不开啊, 小少爷说不让诶。
可是盛总要跟小少爷一起回去。
这怎么办?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于是在开与不开之间他们选择了装死。
张漾非常生气, 胸膛起伏比平时剧烈不少。
“我在后边跟着你。”
张漾眼睛又瞪大了一圈。
他一生气,盛京气焰怵了不少,眼见张漾一脸不想理他地出了私厨。
秘书巴巴地过来:“盛总, 车备好了,咱走吧?”
盛京冷笑一声:“滚回去!”
秘书瑟缩如鹌鹑地又折回去。
见人嘴巴委屈的能倒挂油瓶, 余成无奈叹口气:“你非得上去找骂干什么。”
一般盛总在张漾那里吃瘪后, 他们这些下属最好原地变成干尸, 不然说一句错一句。
除非盛总被张漾骂个狗血淋头,他们需要充当出气筒之外。
临近十二月,幸运小镇气温下降至零度,樟树郁郁葱葱,被凛冽的冷风吹出浪潮声。
蜿蜒的柏油街道边,兀自行走着一个青年,黑色冬款休闲裤、乳色开衫,在开阔的视野中有些孤零零。
他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盛京也在隔着十米开外的距离悄悄跟着。
寒冷的天气,盛京外面披着呢子大衣都觉得冷。
也不知道多穿两件衣服……
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了抗冻,一点也不会心疼自己的身体!
他立即脱下大衣,却没有给对方披在身上的权利。
攥着大衣的掌心渐渐用力,他眸中浮起落寞之色,随后连带将西装外套一齐扔垃圾桶,上身只穿一件春季衬衫跟着张漾亦步亦趋。
短暂的距离二人似乎走了许久。等到张漾进门,从外面见屋内打开暖灯与壁炉,盛京才回去。
这一路把他冻得不清,回到酒店后脑子发懵,双眼火辣辣的发热。
“盛总,您发烧了!”
余成惊呼一声,慌慌张张去买药。
“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就突然发烧了,盛总的大衣呢?你们没给盛总穿衣服!”
余成下楼开口便质问下属。
下属无辜耸肩。
“走的时候里三层外三层的给裹上了,兴许盛总自己脱了呢。”
“你有病还是盛总有病?”余成低喝道。
他认为,老板遇到困难就是他们属下办事不利!
于是他马不停蹄地抓了一个医生回到酒店,生怕自家总裁病倒。
盛京见他回来冲他招手:“让周觉深给孔思寻打电话,让他过来拿东西。”
“啊好。”余成迟疑道,随后又无声比划让医生赶紧给人看病。
那医生姓张单字一个军。张军现实询问病情:“在户外待了多久?”
盛京记不清随便糊弄:“不到俩小时。”
“……不应该啊。”
张军偷偷打量眼前强壮的男人,隔着衬衫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强健的肌肉。
“只穿了件衬衫,你哪来这么多话?”
盛京逐渐不耐烦,张军不敢多言,战战兢兢地给人开药。
总之折腾一场后,孔思寻姗姗来迟。
对于张漾的事情,孔思寻应该是那个最生气的局外人,在面对盛京时,几乎用了全部理智才忍住没给眼前这个男人一巴掌。
“盛总的手下金贵的很啊,让我看看什么稀罕东西?”
秘书倨傲道:“注意说话的态度,这不是剧组,不是用来给你放肆的地儿!”
此话一出,周围保镖严以列阵,如饿虎扑食前的凝视,整层酒店弥漫肃杀之气。
孔思寻暗暗攥紧掌心。
他就知道盛京今天把他叫来没按好心!
打就打吧,把他打死算了,不过在这之前,他一定会跟姓盛的算算账!
那个人是怎么对张漾的,他一清二楚。
在众人黑衣戾气的压迫之下,孔思寻似乎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啧、滚出去!”
盛京厉声道。
嫌他太清静了给他找不痛快是不是。
回头全给开了!
等保镖被他清走后,盛京领着人来到厨房:“你来的太慢,不过应该没凉,你给张漾送过去。”
“什么啊?”
孔思寻打开盖子挨个查看,惊觉都是一些……
吃的?
加了黑木耳的鸭血粉丝汤、水果捞里加的都是一些润喉养肺的、黑松露银鱼汤,里面加了许多白花花切成小块的嫩豆腐,小指长的葱段熬出了香味。
林林总总的下来,都是增液润燥、清热宣肺的食物。
本以为又是什么不干人事的协议或者侮辱人的支票什么的,突然来这么一下,孔思寻竟不知从何说起。
“坐我的车快点,不然就凭你那两条腿,走到地方也不能吃了。”
盛京小心翼翼地将保温盒盖上。
“他不需要这些,你别费心思了。”孔思寻依旧没好气道。
“你不给他送过去怎么知道不需要!”
盛京恼道。
要不是张漾不肯见他,还用得着你来?
“我看了他在医院拍的ct,肺部明显有小块感染。这期间不能吃刺激辛辣的东西。”就连今天去私厨吃饭,张漾很少夹其他菜,大多都在喝那盅山药冬瓜汤。
孔思寻拗不过他,不情不愿地拿着东西走了。
临走前,盛京特意嘱咐他千万别跟张漾说是他做的。
出了门,孔思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在里边是不是下毒了,掉海里没弄死就打算毒死张漾?
不过摒弃这些不缺实际的想法后,他提着硕大的保温箱在饭菜冷掉前给人送到家里去。
一推门,他浑身冒着冷气地将东西咚地放桌子上。
张漾现实呆滞了一会,才缓缓起身看了一眼,“你做的?”
“怎么可……能不是呢?”话在嘴里急刹车。
内心虽然疑惑孔思寻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但张漾仍非常给面子的尝了一口。
已经饱腹的胃在浓汤进口的那一瞬间,似乎品出一些不对劲来,不过迟缓的大脑并未察觉,又将其他菜品挨个品尝一遍,最后给出结论:
“好吃。”
“好吃就好,好吃就好。”孔思寻松缓出一口浊气。
二人都沉默一阵,张漾陡然问道:“是盛京做的。”
“你怎么知道!”
孔思寻一秒脱口而出,随后心虚地闭上嘴巴。
张漾表情微微变了变,呢喃:“还真是他做的。”
他住院那段日子吃的餐饭……
复杂的神情倏而转变为烦躁,张漾恨不得立刻找个垃圾桶把这东西给扔了。
“你……在生气吗?”孔思寻踌躇道。
他坐板凳上,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应该吧。”
随着寒冬的来临,寒冰般的冷风像条怎么也甩不掉的尾巴。幸运小镇日日刮着动人的寒风。
天气转冷之后,张漾也不怎么出门,整日蜗居在室内闷头睡觉,有时一天竟然能睡十八九个小时!
孔思寻有工作忙,不能日夜陪伴。孟望在休假时倒是经常来,不过也经常吃闭门羹就是了,乔言帮忙送来盛京亲手煲的汤或者余成来送珠宝,张漾直接理也不理。
张漾怕水又喜欢清静,盛京在京城最僻静的地儿盘下一整栋别墅送给他,既有绿植树林,交通也挺便利。
钥匙还是余成亲自过去,敲了半晌门,苦口婆心的劝,嘴巴都磨出血泡来了,张漾才打开门一把将钥匙扔街边下水道里,面无表情地又回去了。
盛京说了他有钱,连着给人送了一个月的宝贝,张漾一个也没收下,不是给他扔了就是直接当面摔碎。
似乎什么办法都在张漾身上用尽,软磨硬泡、威逼利诱、低三下四,如果没有上次直接把人绑酒店那次,盛京真的会考虑把人直接弄京城去。
京城算老巢,他在那干什么也没人敢阻拦,到时候他还不是想怎么对张漾就怎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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